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CH1.青春忘了放書籤(2)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的我,到目前為止人生最大的坎,大概就是小學三年級時和弟弟大吵一架,氣到離家出走。

      ……雖然離家出走半天就以肚子餓而返家告終。

      好啦,我知道聽起來很無聊,但對當時才十歲的楊子默而言,這已經是足以讓世界毀滅的難關了。

      畢竟,父母從來不要求我的成績,也不要求我要多才多藝,「這個年紀的小孩學那麼多要幹什麼?快樂比較重要。」

      於是,當同學都坐在補習班、菁英班埋頭苦讀,我就在圖書館、租書店悠閒地看小說看漫畫。同學在學畫畫、學鋼琴,我則在球場上和男孩子一起打籃球、打躲避球。

      「不要覺得那樣很快樂!長大你就知道了。」

      某一年的跨年夜,我和堂哥正在打電動時,一旁讀國小的堂弟見狀,也跟著要求大伯母讓他玩遊戲。

      在滿屋子的「Double   kill!」、「Three   kills!」中,我聽見大伯母笑瞇瞇的問涉世未深的小堂弟:

      「你跟大堂姐說,你這次班上第幾名?」

      大螢幕上,堂哥的遊戲人物拿著剛掉落的獎勵大刀,追著手無寸鐵的我砍。

      「第……第二名。」

      揮刀四、五下,落空兩次,有二連擊,雙倍加成,我操控的人物血條瞬間清空一半。

      「喔——」大伯母討厭的拉長尾音,「第二名啊,那你告訴媽媽,第二名的小孩能不能玩遊戲?」

      小堂弟的嗓音已經帶上哭腔,「不可以……」

      「對,才第二名,念書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玩遊戲?」

      「Critical   blow(關鍵一擊)!」

      捱過大堂哥的關鍵一擊後,我的血條已岌岌可危,只剩下薄薄一層血皮而已。我抹了抹臉,閉上眼後又睜開……

      「喂!」大堂哥小聲低喊,一邊偷偷看向佇立在一旁的大伯母,「你幹麻按暫停啦……」

      無視大堂哥的牢騷,我霍然起身,走向一旁的母子二人,就看見小堂弟滿臉寫著委屈,大伯母說得意猶未盡:「你齁,不要覺得打電動很快樂啦,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哎呀,原來大伯母你在這。」我刻意將聲音提了八度,捏著嗓音,語調甜得讓我自己聽了都起了雞皮疙瘩,大堂哥很不給面子的撲哧一笑,顧及到大伯母在場,又咳了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顧著打電動,太專心都沒聽到你來了。」

      她臉上堆滿粉的假笑肉眼可見的僵硬一瞬,我甜甜一笑,蹲下身子又跟小堂弟說話:「堂姐跟你說,第二名可以打電動沒關係,因為……」

      「就算你不打這場電動,你下次也不見得能考第一名。」我誠實的說道。

      小堂弟被我這麼一說,原先已經在眼框裡打轉的眼淚直接掉下來。

      「楊子默,你這樣子大伯母要生氣了喔!你爸媽就是教你用這個態度跟長輩說話的嗎?」

      聽聽,開始不演了。

      「我爸媽只教我不要傻傻任人欺負,還有活的快樂就好。」我也沒在客氣,「打電動怎麼了嗎?成績好就了不起?我爸媽從來不要求我成績,我一樣考全班第一名!」

      第一次聽到我成績的大伯母張大嘴巴,臉上的粉撲簌簌地落下,那模樣顯得很滑稽。

      「是不是很驚訝?我爸媽過年時從來沒講過?」我重新撿起電動搖桿,按下繼續遊戲,頭也沒抬:「沒有提是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成績不重要——比起考第一名這種事,籃球打贏男生、開始看金庸長篇小說,說這些他們反而更高興。」

      掉落了一瓶體力恢復劑,血量回升百分之八十,跟堂哥瞬間又打成平手。

      「那……那是因為你現在年紀還小!等你上高中大學就知道了!」

      這回換我撿到經驗條,角色順利開啟狂暴模式,滿屏幕追著堂哥打。

      二連擊、三連擊、四連擊……

      「還有!沒大沒小,成績再好也沒用啦!」

      七連擊!關鍵一擊!Game   over!

      「真是……你媽到底怎麼教你的,我要去跟你媽好好講講……」

      大伯母氣沖沖的走了,我輕吁一口氣,轉頭對著邊抽噎邊偷看螢幕的小堂弟露出大大的微笑,揚了揚手裡的遙控器:「給你,換你試試看!」

      他盯著我手中的遙控器看了很久,最後吸了吸鼻涕,怯生生地接過。

      我拍拍屁股站起,不忘對一旁打輸長吁短嘆的堂哥說道,「喔對了,哥你這次如果輸了就很丟臉了……」

      「不要吵啦!」

      雖然大伯母很討人厭,但現在回想時總不得不承認,那時才十四歲的楊子默真的太天真。

      好的不準壞的準,「等我上高中就知道了」這句話一語成讖……更準確一點,是在面臨國三大考時就成真了。

      我不該輕忽早餐店冰奶茶的威力——會考當天我幾乎是靠意志力考完所有科目的,一回家就上吐下瀉,和馬通相親相愛,最後領了腸胃炎的藥休息了整整一個禮拜。

      分數果然如我預想的一般慘烈,整整比模擬考時少了五級分,最後上了預料之外的T高。

      但憑良心而言,T高並不差。北市第四志願,落在一個微妙的分界線上。

      大概就是在「考得真好」以及「也只有XX學校啊」的區間不斷徘徊。

      儘管如此,進了T高後也沒帶來什麼變化——

      不,認真說起來,最大的變化應該是進了文學創作社開始吧。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校園愛情
學長,叫我可愛學妹。 米諾
本作將轉收費模式,感恩大家願意以小額付費的方式支持線上原創作 ...
校園愛情
秋的貓 Misa
★《秋的貓【紀念版】》於2023年6月29日由城邦原創出版★ ...
校園愛情
深深見 LaI
ʚїɞ 電子書ON:讀墨、BOOKWALKER【 2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