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獨樹一幟的白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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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人的噪音不斷在我耳邊響起。是啊，我知道的……是時候該逃出這無盡的牢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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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句話當做開場白真的很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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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模作樣低語出早就想這麼說看看的台詞後，我不管隔壁同學露出多麼錯愕的表情，依然向他通知我要去洗手間一趟，接著便離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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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開學第二周，班上同學都處於對彼此都十分陌生的試探期。只要有人貿然做出什麼舉動，就算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都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影響所有人心中對他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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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從全班面前走過的我正被所有人的眼睛注視著。明明知道這是計畫的一部份，但實際這樣被毫不遮掩地盯著還真是難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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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十分羞恥的我加快腳步繞過座位區。雖然犧牲了些許評價，不過計畫的第一步姑且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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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廁所的途中，我回過頭確認情況。班上同學果然開始竊竊私語，與左右邊輕聲交談起關於我離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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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只要通過禮堂後方的大門，我就可以明正言順缺席每周一早上固定的無聊集會，享受空無一人的走廊漫步回教室休息，甚至在走廊哼起歌都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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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完美的計畫，卻忘記計算不安分要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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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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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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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都碰到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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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女性聲音的詢問，計畫中是已經有料想到這步的。倒不如說，沒有和風紀委員報備缺席理由的話，反而會被誤認為擅自離開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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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只要冷靜回答就不會被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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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回身的瞬間，我悄悄撥開風紀委員大力抓住我肩膀的手，微微彎下腰撫摸著腹部，裝出不舒服的模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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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要去廁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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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在腦中模擬過此場景無數次，我展現出連自己都佩服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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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回答可不是你心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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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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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後，眼前攔住我的是位有著雪白色長髮、深褐色雙眼的美少女。潔白肌膚顯露在深藍色制服外套下，兩者形成強烈的對比。身材高挑卻不失曲線，傲人胸部將制服連同外套一同撐起。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讓人印象深刻的存在，霎時看的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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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怎麼突然呆住了？你不是要去上廁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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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面前揮了揮手，我才得以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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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錯沒錯！我肚子痛到一個不行啊～在不去的話接下來三年可要活在嘲笑聲中了。不過才剛開學不久，現在轉學的話也來的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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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怎樣……好可愛……被她美麗過人的樣貌打亂了思緒，我不小心亂說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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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慌成這樣就別再演下去了吧，不然會漏洞百出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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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攤開雙手表現出無奈的模樣，那對豐滿的胸部再度吸引我的目光，害我的決心開始動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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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計劃敗在白髮美少女的手中也不錯……但事到如今怎麼可以放棄！為了之後的日子我必須得想點辦法扭轉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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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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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再晚一步她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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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怎麼樣？我的神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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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原來如此！失敬了……我沒想到您竟是殿下大人。但剛才收到了櫻田的通知，親衛隊已經找出公主被綁架的場所，並成功將公主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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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能接的這麼順又突然單膝下跪啊！難不成她是話劇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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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撐住身體而垂直挺地的右大腿上，灰色裙襬往深處微微滑落，雪亮的大腿與純白色絲襪從中顯現，她的存在又一次令我忘記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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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嗯……那真是令人安心的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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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右手著遮住紅潤發燙的臉頰，將視線轉移到講台上正在演說的校長，讓自己想辦法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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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大人？櫻田又是哪一位？原本想用意義不明的對話使她轉移注意力，沒想到竟是我被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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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完全敗給她了……讓我目不轉睛的迷人外貌實在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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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到底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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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但又有點傻眼的聲音從左側傳來，我很自然地往聲音來源方向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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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雪白的美少女完全不同，黑色的及肩短髮，搭配明亮的紫色瞳孔、纖瘦的身材，小跑步趕來的她散發出優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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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我不是跟你說只要乖乖聽話罰站十分鐘，就可以放你回座位了嗎？怎麼稍微巡邏一下，你就可以發展出讓人猜不到前因後果的景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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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田，你擅自打擾我與殿下大人的談話，就算你是國家首席指揮官，我也一樣能將你依法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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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櫻田是你啊……辛苦你了……然後你別再演了啊！還有原來你不是風紀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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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為櫻田的女子右手佩戴著只屬於風紀組的象徵——亮黃色袖章。從一開始就忘記這東西的我像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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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國家首席指揮官是怎麼一回事了，那個……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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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委員櫻田嘆氣後，扶著額頭問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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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這位伊月學姊給纏上的無助可憐人喔～我要去廁所的途中突然被她擋下，說什麼『想要通過此路的話可是要收保護費的，但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就收你八五……不，九五折吧。』之類的話。懇請風紀委員一定要幫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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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握住風紀委員的雙手，像是候選人給民眾拜票一樣。雖然擅自觸碰異性的手難免讓我感到有點害羞，但為了繼續演下去這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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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戰局逆轉啦！從現在的狀況來說，不正常的人絕對是仍然保持低頭下跪的伊月學姊。只要我表現出普通人的樣子，那麼風紀委員肯定會相信初次見面，還不了解的我所說的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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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田，既然你身為風紀委員，應該能明白紀律是多麼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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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紀委員猶豫不決時，身旁傳來了伊月學姊堅定嚴肅的聲音。風紀委員被伊月學姊凌厲的眼神驚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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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一定的……想要加入風紀組就得把所有規定的事項全部記熟，不然審核面試的時候被抽考就完蛋了。不過記熟可不只是單單為了考試，身為風紀委員就必須比一般學生更加嚴格地規定自己，如果知法犯法的話會被處罰的更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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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並不是再問你紀律裡有哪些標準或是規範，我是想問你更加重要的事。你明白紀律的榮耀，和紀律所背負的重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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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用尖銳的語氣打斷風紀委員的解說，雪白瀏海遮住了單邊眼睛，讓伊月學姊的魄力更提升一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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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說的是什……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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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風紀委員小姊，可不能被她的氣勢給震驚到忘記思考啊……伊月學姊所說的話和現在的情況完全沒有半點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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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相當重要的報告，但你會在風紀組長和校長談話的時候自作主張地插話嗎！你所熟記且遵守的紀律，對你來說是可以隨意拋棄的事物嗎！擅自違反紀律不會感到一絲羞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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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不斷加重的語氣，風紀委員一臉快哭出來的模樣，被反駁到跌坐在地上。我不小心瞄見純白色的內褲，連忙撇過頭再次將視線移到校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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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恢復神情的風紀委員整理好自己的妝容，向伊月學姊彎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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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你伊月學姊想表達的事了。那麼，小的在此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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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你個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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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簡單的小鬧劇，我被風紀委員叮囑，上完廁所後必須得再次向她報備，不然就會被她登記擅自缺席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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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裝樣子回來後，就被風紀委員處罰站在大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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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會解散時只開放後門讓大家離開，不經意的人們還是會注意到在此罰站的我們兩人，真是羞辱人的懲罰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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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在我就位躺向牆壁的同時開口。她斜斜地別過頭來，對我表達充滿意圖的視線，彷彿雜誌封面的模特兒一樣給人深不可測的奇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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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也沒什麼羞恥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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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講台上新出現的人物，隨意地回向伊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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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和第一次見面的對象下跪，這我可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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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伊月學姊並排罰站在大門的右側。除了我們之外，其餘的學生都在前方的座位上聽著老師宣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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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沒有羞恥心的是你吧。對大部分人來說，上廁所雖然不是件羞恥的事，但也不必大肆宣揚吧。可你卻刻意繞過前方，故意從班上所有人面前離開去廁所，彷彿是要宣告著什麼事一樣呢。對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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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雙手抱胸，帶著淺笑閉起單邊眼睛問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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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我投降了。請你繼續說吧，伊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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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露出「得手了！」般的笑容的伊月學姊，我不忍反駁她。況且她也說對了大部份，我反而想聽聽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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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伊月學姊提到了重點，那麼她大該推導出計畫的內容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看破我的計畫，我好奇地想知道她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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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我們班級的座位區，被我通知的隔壁同學不停被搭話著，大家都想詢問關於我的情報。要是沒有她的話，計畫想必正順利地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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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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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隻撐住牆壁的腿，伊月學姊輕笑一下，擺出一的手勢後開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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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之後的自由，捨棄一點羞恥心也無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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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少年的核心想法。不想每周都得忍受如此漫長又無趣的集會，所以少年在開學第二周時決定開始執行計畫。計畫內容是在前往廁所的路上，故意從班上的每個人面前經過，這麼做是為了讓大家對你留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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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看了我一眼，想確認自己闡述的是否正確。我給她比了請繼續的動作後，她接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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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每次這時候都會去上廁所呢？』，『那傢伙又要去廁所了嗎？』，在剛開學、大家對他人了解還十分薄弱的時候，這種想法會慢慢烙印在每個人心中。久而久之，當某次晨會時你不留下任何訊息消失，大家也會自然而然幫你說出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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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去上廁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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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去上廁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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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同步講出計畫的最終目標——使所有人都自然而然，說下由日積月累的印象編織出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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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僅憑如此少數的證據，就看破我計劃裡每項步驟的意義，就像是竊聽我內心的自言自語一樣，一字不漏、完好如初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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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而欺騙眾人，這是件相當惡劣的事。雖然我不討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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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是有犧牲一些事物的，並非是毫無付出就達成了目標，希望伊月學姊不要忘記這點。世上沒有不付任何代價就可以說出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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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就把我說的好像壞人似的，我爭氣地回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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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外地，伊月學姊略顯吃驚，但一下又變回平時的笑容用斜眼督了我一眼，深感興趣地催促我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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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謊言都將真相給牢牢囚禁在深處。對於說出謊言的人，代價就是必須傷害想得知真相的人。想知道真相的人如果相信了謊言，接著又將被替換後的真相告訴下一名想知道真相的人，所有人就這麼進入了把謊言放大的惡性循環。最後謊言越演越烈，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傷害到所有有關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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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想得知真相，卻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說謊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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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下來的伊月學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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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少年是理解了這點，並利用這點來當作前提，構想出了今天的計畫嗎？如果是這麼一回事的話，少年相當了不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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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值得誇讚的理由，伊月學姊卻為我拍起了手。說實在的，我反倒覺得了不起的人是她，第一次有人能看透我的計畫，甚至還解析起我的內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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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稍微能理解別人在想些什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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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讀他人的感情與想法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喔。少年你卻還能利用他人的思考，將他人所想化為對自己有利的局面，這是十分厲害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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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少年遇上更為棘手且複雜的問題時，我會特別想知道只屬於『少年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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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閉上單邊眼睛，對我露出壞心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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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看呆了吧，感覺大腦有幾秒的思考是完全當機的，腦海裡盡是她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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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秒，重回現實的我才急忙回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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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直接用讀心術閱讀我的想法不就好了？我不會在意的喔～倒不如說，有白髮美少女想跟我交流心意，我怎麼可能會拒絕如此幸福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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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這種感覺，伊月學姊也知道為什麼我會愣在原地發呆。她輕輕地笑了起來，接著自滿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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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讀心術……但！白髮美少女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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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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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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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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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把我想像成什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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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離我們稍進一些的學生已經轉頭用著傻眼的表情看向我們，但我與伊月學姊仍然在這正經的集會上，毫不在意地繼續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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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伊月，我的社團『人間研究社』歡迎你的加入。這周是社團體驗周，請務必來參觀看看。最後，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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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學姊對我伸出了手，紅潤的臉頰在潔白肌膚上更為耀眼。美麗的雙眼、端正的五官與足以傾國的笑容，在短暫的早晨中，我不知多少次感受到專屬於她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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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剛進入時業高中的一年級新生，叫做島空。伊月學姊，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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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台上的司儀宣布集會解散，離開的人潮從身旁源源不絕地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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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住她纖細且溫暖的手，確信了此處的我們是不平凡的共犯，不會被滔滔來襲的無趣海浪給掩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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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會，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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