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Joy Town被落日大道切成了兩半,分成南邊和北邊,還有人會自稱自己是南邊的人,或者是北邊的人,不過那已經是以往的流行的稱呼了,現在Joy Town的北半邊只剩下Jack Keane的破旅館跟幾家餐廳而已,可能不剩20個員工在北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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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Keane今年已經56歲,還使堅持要保持健壯的身體,身為荒郊野外汽車旅館的老闆,把自己練得渾身肌肉其實一無是處,不過那是他的興趣,因此健身是為了自己,他喜歡把手藏在櫃台後練習舉重,只要太太Mitchell不要發現他在上班的時候幹這種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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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門打開,Adam走進了椰林汽車旅館,這家旅館的內的布置很樸實溫馨,老闆似乎很用心地想把它布置得像度假中心,種植了許多多肉植物在屋內,還至了一些木頭的雕刻以及標本當裝飾,但有點讓人搞不清楚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一種美國原住民的風格或者是墨西哥的風格,而且旅館有些老舊,沒有翻新,可以看出可能經營幾十年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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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 in櫃台後是一位頭髮稀疏的中年男子,Adam覺得這個人長得很像Bobby,只是多了渾身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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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查員....呃....先生,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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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Adam心想,他今天下午和Bobby來過這裡,他原本還期待著晚點會在櫃台看到一個跟他下午來"稽查"時不一樣的人,這樣他就不用解釋為什麼自己要在這裡下禢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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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是Carter,叫我John就好。” Jack看起來有些錯愕,他伸出了手越過櫃台與這位自稱稽查員的男士握手 “我是Jack,Jack Keane。”,這是今天中他們第二次互相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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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累了,不想連夜趕路,而且你們附近的這段公路好多路燈都壞了,還有一些夜裡跑的野生動物什麼的,我想應該是明早在回去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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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然,安全第一,歡迎、歡迎。” Jack 轉身看看鑰匙牆,幾乎只有幾串鑰匙不再他的位子上,可見這裡應該是門可羅雀,Jack稍微思索了一下,拿起一串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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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們的客人不多,我就給你算普通房的錢讓你住最好的套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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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ne先生,這怎麼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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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思啦,幫我一個小忙就好。” Jack傾身像前, “如果寒舍有什麼不合規範的地方,還請稽查員先生手下留情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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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覺得有點愧咎,他尷尬地笑了笑, “你放心,過了五點,我就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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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突然大笑,他的聲音低沉卻很宏亮,而且笑起來總是太大聲,過度誇張,因此時常不是嚇到人、不然就是讓身邊的人覺得難為情,Adam也一起跟著笑但是後退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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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Jack漸漸地收起笑容,喘了口氣他說 “這邊先跟您結個帳,一共是50元,這裡是您的房間的鑰匙還有早餐券,用餐時間是早上6點到10點,但你知道的,你想要幾點吃我們都會給你準備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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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拿出了信用卡交給J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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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好意思,Carter先生,我們這裡只能付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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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感到有點意外,都已經什麼年代了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刷卡,不過看看這裡老舊的陳設,大概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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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交給Adam 301號房的鑰匙還有一張早餐券,現在很多旅館都在使用房卡了,那種插進門旁牆上的卡夾所有電燈就會自動打開的那種,而這裡卻還在使用鑰匙,還有這張早餐券,看起來非常的''復古",就像是80年代就已經被印好等著被人使用一樣,但不知為何,這些復古的風格讓Adam更喜歡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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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一回到房間後,就馬上打開冷氣,把行李丟到床上,到浴室裡沖個澡,白天他留了很多汗,全身都黏答答的,Nevada州的夏日天氣真是讓人不敢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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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已經好久沒有住過這種陽春的小旅館了,房間的裝潢品味雖然差強人意,出現了一些與一樓大廳一樣的混搭風格與配色,而且冷氣開到最強還是不夠涼,但卻很乾淨整潔,沒有那種舊旅館的霉味或是菸味,其實還挺溫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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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牆上有一幅畫,很巧的是,那幅畫很像是今天Bobby給他的那張明信片,他趕緊從公事包裡挖出那張明信片,卻發現與牆上是不同張照片,只是很類似而已,都是沙漠中的小狐狸,給人一種孤寂感,他拿著相機給這個房間拍了一張照片,他明天要去鎮上把今天拍的這些照片都洗出來,這趟公路之旅他已經蒐集了很多照片,他喜歡看著他拍的照片寫故事,Adam很高興自己終於又有一些想法,他在房間裡很小的書桌前坐下來,打開很明顯不是為了給人書寫亮度的桌燈,開始記下的寫作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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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公路休息站這種詭異的孤寂感、還有這裡的空氣似乎還停留在過去的時光,因為獨自在這個沙漠之中而保存他的年代感,使得這個地方似乎獨一無二,卻又似曾相識,就好像小時候,爸媽曾經帶你去過的一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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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伸了個懶腰,工作進行到了一個段落,他想趁天還沒完全黑以前在到附近走走,去看看那個白天時沒機會繼續逛完的落日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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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大廳櫃檯的電話響了,Jack Keane接起了電話,是Bob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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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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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老弟,我要請你幫我注意一個人,我看他往你那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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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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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黑色頭髮,恩...穿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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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是誰了,就下午的稽查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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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怪怪的,假扮成稽查員問東問西以為我看不出來,八成又是死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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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進我的旅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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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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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希望不要是條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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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by在電話裡嘆口氣 “他走出來的話跟我講,我先去忙了,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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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今天有在旅客中心看了Joy Town的模型地圖,這個休息站是被中央的商店街隔成兩半,一半是南邊,有Bobby的辦公室、廁所、休息站、那個詭異的廢棄遊樂園還有很明顯是臨時搭建的遊樂場,另一半是北邊,就是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旅館,這裡是靠快速道路的一側,Adam猜測,所有的1號房都是Jack所謂的VIP套房,位在不同樓層的同樣位置,這個位置有大窗戶而且能得到最好的視角,可以看到筆直的馬路橫在眼前,大約要等個五分鐘左右才會有一台車從眼前駛過,表示這裡真的是一條冷門的路段,越過馬路,是一片荒蕪的沙漠地形,遠處的黃土岩石山脈,也不是走路能到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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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對今天沒有逛完的Joy Town西部的園區感到特別好奇,其實他早就聽聞那動被燒毀的購物中心,Joy Town 並不在他公路之旅的路線上,但他在網路上爬文的時候偶然看到有部落客介紹這裡有棟鬧鬼的廢棄建築物,在這個區域還算小有名氣,10年前的 一場莫名的大火將它燒毀,據說有兩人葬身火場,自此之後購物商場不復營業,業者也不將其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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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偶爾會聽見廢棄的商場裡傳出陣陣的哭聲,看完了這篇文章,就連平時不信邪的Adam也打了個寒顫,他決定經過沙漠城的時候要繞路到Joy Town這個公路休息站一探究竟,因為這種有故事的地方最適合作為小說的題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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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by一直說靠近那個燒毀的商場那裏沒什麼東西,但感覺Bobby語帶保留,Adam的直覺告訴他Bobby似乎在隱瞞什麼,尤其他們今天沒參觀的的部分就是,就連遊客中心裡的立體地圖也把那棟購物中心的模型給硬生生地拔掉了,以那個模型地圖看來,燒毀的購物中心應該就在這間旅館的後方,遠離快速道路的那一側,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旅館與購物中心之間,還有一個圓形的建築,跟購物中心的模型一樣是被拿掉了,他想著既然他還沒有要睡,而且也還沒吃晚餐,等等就要順便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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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窗外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把手電筒,夜視鏡,相機都收拾到後背包裡,往樓下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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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健壯的大叔還在,就在櫃檯後面練習舉重,他看到了Adam就放下了啞鈴,打了聲招呼 “看你這個打扮,不像是要去城裡,Carter先生,你該不會是要去健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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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發現自己一身短袖短褲,還穿著運動鞋跟背包,還真像一個登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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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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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耶,外面等等都會黑漆漆的,而且我們這兒晚上可是有灰狼的,很危險!明天早上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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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好吧,那我先去吃個飯。” Adam對著Jack笑了笑,就走出去了,他突然很後悔自己今天要假扮成什麼觀光局的稽查員,因為他可能會住在這家旅館一段時間,他又得解釋自己是如何很瞎的欺騙了旅店老闆自己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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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身分其實是Adam時常使用的招數,身為一位小說家,有時候為了得到一些他想要的資訊,他會假扮成各種身分,政府官員、學者、youtuber或是節目製作人,他為自己做了許多假名牌,但通常人們也不會仔細看就被說服了,就像是之前他看過的一個有趣的影片是有人坐了一個實驗,只要你拿著一個梯子,人們就會以為你是工作人員,讓你通過各種需要門禁的地方,這是差不多的意思,以往他向人們費心解釋自己是一位小說家為了題材需要取得資源,往往會吃閉門羹或者得到一些不真實的答案,最後他就放棄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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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Adam假扮手術醫材的行銷人員,而混進手術室裡看醫生為病人執行開顱手術,還有一次是假冒檢察官混進了命案現場,雖然兩次他都很後悔這麼做,因為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那些畫面他到現在都難以揮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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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光局的稽查員也是一種他時常假冒的身分,通常是當他想要有人可以免費為他介紹當地環境或是歷史或是混進辦公室裡看一些資料的時候,雖然他偶爾會覺得自己很不要臉,但他相信自己是一位很盡責的小說家,他希望可以把事情的真貌傳達給他的讀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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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一看他離開了視線,就馬上撥了通電話給Bob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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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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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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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探頭透過透明的自動玻璃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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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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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走出了旅館才發現外面很涼,看來這裡的日夜溫差應該很大,原想走回去拿件外套,一想到又要遇到那位多管閒事的大叔就打消了念頭,決定要先去填飽咕咕叫的肚子,不然晚點店家都要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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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 Town北半邊靠馬路的餐廳有三間,他選擇了一間牛排館,希望老闆不要發現他是剛才的稽查人員。這間店布置成懷舊的美式風格,就像到了鄉下的老家一樣,很淳樸的感覺,這讓Adam突然發現一件事,Joy Town裡沒有半家連鎖店,就連速食店也是一些他從來沒看過的牌子,這個休息站奇怪的地方還多得很,例如它的存在就是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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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在一個這麼冷清的路段經營休息站? 已經快撐不下去了還是繼續營業著,只剩下一半還在營業的店家靠什麼賺錢? 難道不會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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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Adam走入了寒涼的夜色,他往落日大道走,把下午還沒走完的那段逛完,這裡多數的店家都已經關了,只剩下一些餐廳,店裡亮黃黃的燈光還能勉強讓這個休息站有點生氣,等到吃飯時間一過可能真的就是黑漆漆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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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離開大門的方向走,落日大道就越黑暗,因為有開的店越來越少,走著走著,Adam聽到遠處傳來陣陣的歡笑聲,走近看才發現是那間酒吧,白天的時候還沒什麼人,但是現在裡面熱鬧極了,Adam看到了幾個白天見過的員工,還有ㄧ些人看起來像是卡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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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明亮又溫暖,Adam真希望自己能拋下工作,在裡面喝個小酒,晚上直接回旅館睡覺,明天直接開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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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快樂果汁吧的Yasmin也和幾個朋友坐在角落暢飲著,差點跟她對到眼,Adam趕緊低下頭,繼續往落日大道的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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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大道的盡頭是一個白色、一層樓的建築物,Adam覺得有點眼熟,看了上面的招牌發現原來也是一個遊客中心,跟Joy Town最南邊被Bobby當成辦公室的那間也很像,就是大了至少三倍,只不過根據上面積的灰塵量看來,這間遊客中心已經許久沒有在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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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拭掉一點玻璃上的灰塵,往裡面看,發現有一雙圓圓大大的眼睛在看他,Adam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趕緊拿手電筒往裡面照,才發現是一支大角羚羊的標本面對著他,還有一些其他的沙漠動物在旁邊擺設著,上午他在另一個遊客中心看到的只是一些放大輸出的動物照片,這裡竟然都是立體的,再往裡面仔細看發現這間遊客中心的布置都是比另外一邊用心的,但是卻比較老舊,讓他想到了今天住的旅館,一樣有些木頭的雕刻在裡面,不過對於一個有品味精準的紐約人來說,他認為布置的人,不論是遊客中心還是旅館,都把墨西哥的元素與印地安的元素搞混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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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原本要往回走了,轉身才發現落日大道繼續往右,也就是北邊延伸,這裡當然是沒有半家店開著,黑漆漆的一片,Adam繼續拿著手電筒往右轉,走了不久,終於看到那個他要找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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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中心是仿歐洲的白色大理石建築,與墨西哥街道的風格衝突,讓Adam對園區的設計師再次的失望,這種仿歐洲的建築若沒有去精雕細琢,容易弄巧成拙兒變得俗氣,這裡正是這樣,不過購物中心也已經不是他的原貌了,現在看起來殘破不堪,而且多處被燒得焦黑,當時的火勢應該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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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口不出所料的用鏈條鎖著,還貼著禁止進入的標示,Adam思索著是否要現在就摸黑闖入,但他又想,何苦呢?不如等白天有光線的時候再進來,不過他還是要先想想明天要怎麼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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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繞著這個建築物走了一圈卻沒找到沒上鎖的門,也沒一扇破掉的窗戶,讓他可以爬進去,如果有鉗子的話,就可以把鐵條剪開,但他現在身上不可能會有這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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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砸破一扇窗戶了,而這件事最好得趁現在夜裡四下無人人的時候做,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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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尋找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心理猶豫著,他雖然沒有闖入黑漆漆的廢墟裡,但拿石頭破壞他人的建築物,八成是違法的,但他已經找到了那塊完美的石頭,他把石頭撿起來,準備試試能不能一次就把窗戶砸破,正當他把手舉起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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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動!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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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鬆手,石頭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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