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五,Ron告訴Finn他要去找Charlie去看看他最近新設計的水族缸,可能下午才會回來,畢竟這種在工作時間擅離職位到園區裡的其他家店裡串門子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Finn正專心的在櫃檯後面玩著剛下載的手機遊戲,嘴裡不時的說著“去死,去死"的字眼,Ron心想她八成沒在聽她的話,反正店裡現在也只有一兩位客人,Finn應該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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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Ron還有Finn在Joy Town裡是三個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儘管Ron和Finn是Mama Bear的同事,而Charlie在跨過半個園區遠的地方開家水族館,他們還是成為了好朋友,三不五時就會到彼此的店裡串門子,Ron也不記得當初是怎麼認識Charlie這個奇妙的朋友,大概是他剛來到Mama Bear時Finn介紹他的吧,他們兩人似乎更早以前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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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Joy Town裡,就屬Charlie開的店最詭異,很多人都百思不解為何有人會想要在一個鳥不生蛋的休息站裡開一家水族館,而且可不是什麼平凡的水族館,是全世界最讚的水族館!Ron敢說Charlie所賣的魚類都是最稀有的,一些他從來沒見過的魚,還有Charlie設計的水族箱,個個都美輪美奐,就像是藝術作品,你只要近看就會迷失在Charlie精心設計的小細節中,而且每個水族缸都有不同的風格,像是熱帶風情、歐洲古堡、運動風格等,這幾個系列都是Ron的最愛,他可以盯這些魚缸看好幾個小時,說Charlie是世界數一數二的水景藝術家是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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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 Town休息站園區的正門入口穿過車道和停車場是一座的噴水池,一座因為經營成本考量已多年不噴水的噴水池,噴水池由十間商店組成的商店街而環狀圍起,Charlie的水族館是最靠右邊的店家,店名叫做Aquarian,因為Charlie本人就是水瓶座,而且與Aquarium諧音,Ron認為這個名字取得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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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的店是藍色的。外頭的太陽光透過水族缸照射進來使得裡面的人臉上和身上都有一條條的白色水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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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Charlie!”,Ron開心的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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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Charlie的清理水族箱日,他得把一缸一缸的魚兒撈出來,換水了以後再放回去,順便刷一刷長了青苔的缸子或是濾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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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所有的魚缸都可以使用自來水,因為有些是海魚,要用他從國外進口來的海水,來過Charlie的店裡好幾次,Ron已經知道那白色一桶一桶很像清潔劑的其實就是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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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穿著他的雨鞋一個人在坐他的工作室裡的小板凳上,撈魚、刷洗、倒水,看起來很忙碌 “老兄,你需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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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探出頭來,說 “不用,我在收尾了,你等我一下。”Charlie是這間店的老闆兼員工,因為他沒有雇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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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趁著Charlie還在忙,四處在店裡走走,找尋那個Charlie新完成的魚缸,最後在門口發現了它,Ron根據那些迷你的氣球跟香檳瓶判斷這是一個派對主題的魚缸、或者是嘉年華,他盯著那個身材玲瓏有緻的派對小美人魚,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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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從Ron背後搭住他的肩,害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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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了我的新作品了阿。” Charlie得意地看著他的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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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美人魚的派對魚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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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這是海底的酒吧,你沒看到這些霓虹燈還有這個DJ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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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阿!” Ron不希望Charlie發現自己對藝術很沒鑑賞力,硬是要找地方評論一番 “那你的魚扮演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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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魚而在穿著暴露的美人魚間來回穿梭,Charlie說 “色色的…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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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條客。”Ron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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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從Ron的背後搭住他的肩膀,說 “Ron阿,Ron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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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時常這麼做,但Ron不太了解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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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走到他的辦公室裡,所謂的辦公室,其實是一個大魚缸後面的一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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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木桌子,跟會議室的那種一樣大,上面凌亂的擺滿了Charl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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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設計圖,一些魚類的圖鑑,還有Charlie訂閱的水族箱期刊,辦公室裡正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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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閒的爵士音樂,另外,Charlie所用的每樣東西看起來都看起來很有品味,好比那張有原木樹紋的大桌子、義大利手工的皮椅沙發,還有他的立體音響,就連牆壁也不像一般人一樣貼壁紙或是漆成白色,而是穩重的黑色,再加上他選用的黃色燈光,讓整個辦公室空間顯得很有設計感,就像雜誌裡才會出現的那種裝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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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你過來幫我看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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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感覺自己像是被老闆呼喚的員工,乖乖地走到辦公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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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指著蘋果筆電的螢幕,“你看看這個。”他指著一艘沈船的模型,生鏽的很嚴重,而且被截成一半插在土裡,看起來十分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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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艘船,我想要把它放進派對…不對,夜店魚缸裡,幫他打一點燈,讓它變成一個海底主題的夜店,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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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又仔細的看了看那那艘船 “等等,這個艘破船竟然要賣17塊美金,你確定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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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Charlie已經開始為設計圖打草稿了,根本沒在聽。Ron嘆了一口氣,他忘記了Charlie本就是一個花錢不手軟的人,Charlie的身價,在Joy Town中無人知曉,就連身為Charlie最好的朋友Ron也毫無概念,他只知道Charlie的收入都是來自為新開幕的店面或辦公室做魚缸造景,但並不知道這些訂單可以賺多少錢,Charlie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從不會跟Ron提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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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走到Charlie身後,看了看他的設計圖,突然有個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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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可以放幾隻水母在裡面,再用霓虹燈照射牠們,效果應該會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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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站了起來,訝異的看著Ron,隨後從一疊期刊中,拿出水母的型錄看了看,一隻手撥打了電話,一隻手從背後搭住Ron的肩,說 “Ron阿、Ron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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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我這邊是Aquarian水族館,我想要跟您訂購一批水母,是…是,好,編號是QD-32658,好,好,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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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心裡很驕傲,Charlie又採納了他的點子,他微微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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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你吃過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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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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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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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先打給Finn,我沒跟她說我要在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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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要再假裝你們很忙了好嗎?” Charlie笑著把Ron推出門外,轉身鎖上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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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休息站的員工在上班時間擅離職守已經是家常便飯,誰叫它位在一條鮮少人會經過的公路上,顧客自然是寥寥無幾,只要是店裡還有人看守,員工就會走出店門去到處串門子,這樣的行為,已成為這裏員工的習慣,彷彿上班時間都不踏出門戶的人就是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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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Little Chin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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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China是噴水池廣場的十家店面中,右邊數過來的三間,Charlie近期經常光顧這間餐廳,他甚至學會了如何使用筷子,還學了幾句漢語,偶爾就對著服務生練習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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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的燈光昏暗,地板和柱子都是深紅色的,店裡處處可見中國風味的圖騰和裝飾,Ron注意到了柱子的頂端都雕刻了盤旋的龍,瞪大眼睛的往下瞧,使得這間店讓人感覺有些陰森,但同時又很莊嚴,中國人大概喜歡龍看著他們吃飯吧,Ron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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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店裡只有他們兩個客人,Charlie就擅自主張的選了一張圓形的大桌子,頭頂上是一盞紅色的燈籠,讓Charlie的臉也變成紅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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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矮小的女服務生走了過來,遞上了菜單以及兩個幸運餅乾。Ron已經來過幾次所以知道那是幸運餅乾,他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誤以為那是炸水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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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嘆了口氣,放下菜單 “Charlie你有什麼推薦的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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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菜單雖然有英文翻譯,但翻譯的實在是太差勁了,從字面上看,根本很難得知是什麼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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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點你上次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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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餛飩湯嗎?”Ron做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 “我不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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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用眼神暗示Ron一旁的服務生可以聽到他說的話,彷彿他做出了種族歧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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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個炒飯,謝謝。” Charlie用中文點菜,又對服務生微微一笑,再加上他的帥氣,服務生的臉上馬上泛起一片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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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咳了一聲 “我也要一樣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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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消失在珠子窗簾後的廚房,Ron才發現廚房旁邊有一個魚缸,但是缸子已經髒到快要看不到裡面的魚,也許是從Charlie那兒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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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點的是什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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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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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還好不是什麼蝙蝠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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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笑了笑 “Ron阿,Ron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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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送上來的時候,Charlie拿起桌上的幸運餅乾,咬了一口,把裡面的紙條拿出來,把捲起來的紙攤開, Charlie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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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ldren are life reward,搞什麼?干我什麼事啊?”他把紙團揉成一團,隨意的丟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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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聳了聳肩,也咬了一口餅乾,拿出紙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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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CARE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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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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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CAREFUL.我的紙條寫的,你自己看。”Ron把紙條遞給了Charl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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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字都是大寫,而且看起來像是手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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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餅乾不是都是報好運的嗎?這感覺很像是一個警告欸。”講到這裡,Ron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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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餅乾工廠的人在惡作劇吧,幾個屁孩想要嚇人,搞不好還有寫著髒話的紙條呢!”Ron很訝異 Charlie似乎對這件事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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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還來不及辯駁,兩份熱騰騰的炒飯就送來了,他把這兩張紙條放到口袋裡,等等一回到Mama Bear 就要拿給Finn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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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飯竟出乎意料的美味,讓Ron不得不敬佩那珠子窗簾後的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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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這個周末有什麼計畫阿?” Charlie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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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假日偶爾會為自己安排一個小旅行,去拜訪鄰近的城市,或者帶著他的狗一起去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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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會去Laughlin,我查到了一家寵物友善的飯店,所以我這次可以帶著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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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有一隻狗,是被他寵壞的姪女雷拉棄養的拉不拉多犬,當時他還只是一隻小狗,雷拉小時後把牠取名叫做Ron,就跟她叔叔一樣的名子,Ron現在已經是一條6歲的大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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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 Remedy,你什麼時候才改一下這該死的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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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姪女取的,我不打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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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冷笑了一下 “所以你是要去Laughlin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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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去看場電影,逛個街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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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錯啊,我也想要跟你一起去呢!” Charlie每次都這麼說,但從沒有一次不放他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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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吧,你直接告訴我你這個周末又有什麼偉大的計畫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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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嘆了口氣 “我最小的妹妹這個禮拜六要結婚,所以我會飛去Atlanta,我還會去那裏組裝一個魚缸送給她當新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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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本想開口再問著個她從來沒聽說的妹妹,但此時店門的鈴鐺響了起來,一位頭髮很亂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表情看起來恨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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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Ron很害怕看到Finn生氣,燈籠罩著Finn讓她的臉變成了紅色,使她看起來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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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嗎?Finn。” Charlie悠閒地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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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我已經打電話給了你一百遍你都不給我接,你知道等等會有一群幼稚園小屁來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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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我忘記了。”他自己把這件事寫在紙條然後貼在冰箱上自己卻忘記了,他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盤子裡剩下一半的炒飯,他好不容易喜歡上這家店的一道菜,但他還是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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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Charlie,幫我跟你的妹妹說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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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誰?”Finn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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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的妹妹這禮拜要在Atlanta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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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是嗎?恭喜了Charlie,記得幫我們挾帶幾瓶紅酒回來。”Finn對著Charlie眨眨眼睛,然後突然又變回生氣的臉面向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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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edy先生,現在馬上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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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自己喜歡的人生氣,是一種很難受的感覺,而且現在外頭熱得要命,Ron真想一頭鑽進地洞裡不要出來,但他只能低著頭跟在Finn的身後,希望她不要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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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自從大學四年級在Mama Bear速食餐廳打工認識Finn Delaware就喜歡上了她,畢業了以後也沒捨得離開她,他花了至少一年才不會在她面前心臟蹦蹦跳、說話結巴,所以在Mama Bear工作已經三年,還是不敢表白,Finn比Ron大了兩歲,而且沒念大學,她在Mama Bear已經工作超過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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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盡管有一張資訊工程學位的畢業證書還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Finn,屈就自己去當個速食店的服務生,還有事沒事就躲在角落裡偷看著她專心玩手機或是切菜、炸薯條的模樣,Ron覺得自己活像個變態,時常想打自己一拳,但他認為只要能夠每天跟Finn相處在一起,人生就是幸福的,因此不顧家人的反對遲遲沒有去幫自己找一份向樣點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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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 Bear的廚房看起來亂得像剛被轟炸過一番,而且還有一股燒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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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做什麼?妳把薯條都炸燒焦了。” Finn一定是在離開店裡之前,忘了把薯條撈起來,現在這些薯條看起來像一條條的木炭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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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擅自離開這麼久,又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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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n八成也是玩手機玩到忘記了今天的預約直到幼稚園老師打電話來提醒吧,Ron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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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n打開了他們每次趕時間要做一堆套餐時都會聽的搖滾音樂,這種音樂可以讓人振奮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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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讓Finn負責洗還有切生菜與番茄,同時把肉餅煎熟,Ron自己負責處理訂單: 裝飲料、組合漢堡,包裝、分裝在袋子裡,這種工作絕對不能交給Finn做,否則訂單會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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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裡,總是會有像這樣忙碌的一兩天,要為校外教學的小學或幼稚園準備午餐,Joy Town剛好在前往培樂多觀光工廠還有美樂地樂園的路線上,內華達市立小學以及陽光幼兒園總是很沒有創意的每年都帶孩子來這些地方。而有些時候,則是會碰上了一群高大粗曠的哈雷機車騎士,他們光顧Mama Bear一個人都要吃上兩到三個套餐才會飽,因為Mama Bear的漢堡在他們手上就像小餅乾一樣,兩口就沒了,Ron和Finn都會加快上餐的速度,他們可不想讓這些巨人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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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外傳來了孩童的嘻笑打鬧與尖叫聲,老師無能為力的管理著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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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了。”Ron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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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好了嗎?”Finn手上的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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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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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跟老師打個招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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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 “我叫老師先讓小朋友在外面的遊戲場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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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Ron很感激Finn竟自告奮用的去拖延老師的時間,她應該已經不生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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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Ron,我剛才在外面看到一個Bae,一個沒看過的老師,感覺就是你的菜ㄟ,要不要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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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對讓Ron放在心裡就像一個重擊,他希望Finn也能感受一下被喜歡的人推向別人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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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n看著手不停下來的Ron說 “我來幫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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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 放下洗到一半的萵苣,用為圍裙擦擦手,像機器人一樣走出廚房,走到了用餐區,孩子們的玩笑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現場有五、六位女老師,但他一眼就看出Finn要他注意的老師是哪一位,她穿著淺藍色的花花洋裝,黑色的捲髮,帶著黑框眼鏡卻還是看得出是一位清秀的美女,有點像Zooey Deschanel,她正分身乏術的聽著一個綁辮子的小女孩打小報告,一邊管秩序,Finn每次要Ron看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風格,但Ron心裡沒有一絲絲的悸動,他還是像機器人一樣走回廚房繼續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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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很可愛吧。"Finn迫不及待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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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胖了。"Ron無言以對,只好隨便找一個老師身上的缺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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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n在他身旁用 手肘推擠一下他 "你很壞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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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平時會讓Ron感覺很心動,今天卻覺得很厭煩,他甚至不掩飾他的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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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挑剔你知道嗎,你到底喜歡怎樣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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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一樣的,其他都無法有一百分之一的喜歡。"他在心裡回答,但是他卻脫口而出 "就算我真的喜歡了,誰會喜歡一個速食店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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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自己身旁的Finn也是只是個速食店的員工,這句話因而傷人又刺耳,但他也懶得收回這句話,他的心情很突然的跌落谷底,Finn也沉默不語,接下來的下午,他們都沒有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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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下午,孩子們像一陣龍捲風的來了又走,他們還是在一小時內順利出了所有的餐點,外頭已經不像中午時那麼的炎熱,Ron裝了兩杯可樂,和Finn一起坐在店外的臺階喘口氣,眼前的遊樂場原本是成群的孩子在嬉戲,現在卻是空蕩蕩的,一陣微風吹來讓鞦韆輕輕的晃了兩下,他們心裡突然有一股莫名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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