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噩夢世界。序幕

◇◆◇

    他無視了肚子發出的訊息。

    上次吃到真正的食物是多久以前,已經記不清了。

    即便很餓,但他會努力去適應。他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他想要報恩。

    身穿警衛制服的少年像是察覺了甚麼,抬起頭,注視著遠方……

    「啊,是食物的味道。」

◇◆◇

    暖紅色的夕陽灑在黃昏的校園,把一切都染上了慵懶的色調。

    放學的學生們有說有笑地離開,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喜悅的笑容。

    現在的時間是寒冷十二月,冷風毫不顧忌太陽的面把皮膚吹成凍傷,嘴唇乾裂,吐出的熱氣甚至在空氣畫出了一個輪廓。

    即便如此,每個人的心裡頭依然都是暖熱的。

    「明年見啦!」

    「喔,明年見。」

    「這麼老的梗別再拿來玩了啦!明年見喔!」

    今天,正是十二月三十日。

    等到星期二大家見面時,就是明年了!

      「明年見」這個特殊的告別語,在學校生活中一遍又一遍的「明天見」中,就凸顯了它的特別,因為一整年只有一天會說,在年末連假前說一句「明年見」成了他們這群學生生活中少數幾項樂趣之一。

    唯獨在二年一班的教室中,卻瀰漫著一絲嚴肅的氣氛。

    其他幾個班的學生偷偷摸摸的(至少就他們眼中是)躲在一班教室門口,教室內瀰漫著肉眼可見的低氣壓,絲毫感覺不到放假前的輕鬆。

    「沒事的,小妍,那個人說部定只是在胡言亂語......」一旁安慰的女孩說著說著,自己卻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我是認真的!我的感覺從來沒那麼強烈過!」一個明顯不是很識時務的女聲開口打斷上個人的話。

    砰!

    「妳夠了沒啊!人渣!妳難道還要再用妳那可笑的伎倆傷害別人了嗎?」前一秒還在溫聲安慰人的女孩用力拍桌站起,聲音透漏著強烈的憤怒。

    那一聲怒吼讓整間教室的桌椅輕微的震動,圍觀的群眾也隨之躁動起來。

    「我草是誰那麼大聲?」

    「都放學了還出什麼事嗎?今年還真是刺激啊~」

    「咦咦罵人的那個是明蓉?」

    「我從沒看她這麼生氣過,世界奇蹟……」

    「小、小蓉!別那麼生氣啦!」杜妍晨發現自己成為了全場焦點,連忙拉了拉好友的衣角:「畢竟......這裡是『安全區』對吧!不可能遇到的啦!」

    事件起因的女孩張口欲言,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嗚......可是......!」明蓉想起剛剛聽到的事,明明沒有任何根據,卻還是覺得隱隱有一些不安。

    「放心,我沒事的。」杜妍晨察覺了好友的擔心,硬是擠出一個抽筋版的笑容,心裡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妳都笑成這副鬼樣了,還要我怎麼放心......」明蓉完全沒有覺得好一點,感覺好友的腳下彷彿一層薄冰,掉下去即是萬丈深淵,而自己卻完全沒有任何方法......

    為什麼要說那種話!

    她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們!?這樣詛咒他們!?為什麼!?

    就在明蓉心中悲憤時,一個剛剛都沒開口的男聲響起:「要不然,我送她回家好了。」

    眾人回頭,一個偏高的男生從人群中擠過來,他的瀏海長得有點遮住臉,但依然還可以看見一點點眼睛。

    「白詠仁......」

    杜妍晨瞪目,白詠仁平常與她沒什麼交集,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好心。

    「我家跟妳家同一個方向對吧,不用繞太多路。」白詠仁語氣很自然地說,像是絲毫不覺得送女孩子回家有哪裡奇怪。

    「呃......是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拜託你了!請你就送小妍回去吧!」還沒來的及開口推拒,明蓉就直接開口決定了,還順便把杜妍晨書包揹到她身上,打包丟給白詠仁,向被出賣的好友比了一個讚。

    「咦咦?可是......」

    「杜妍晨妳就放心吧!我們家仁仁的人品很好的,不會欺負妳的啦!」這時另一個男生開口,他說話時白詠仁的身體輕輕地震了一下。

    「呂燦凡,別鬧了……」

    「沒關係啦!妳就讓他陪著吧!」

    「小妍!現在的狀況很危險,就當作讓我們安心吧!」

    「加油!」

    加油是什麼鬼啊啊啊!

    「小妍,我還要去補習,妳這樣一個人我真的不放心,拜託妳了,好不好?」明蓉握住杜妍晨的手,面色擔憂地說。

    「......好吧。」杜妍晨不忍心讓好友擔心,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

    ……這就是為什麼,她和一個男生一起走回家。

    在她答應這個要求後,班上的人紛紛鳥獸散,不適去補習就是和人有約,最後陪她回家的還真的只有眼前這個實在不熟的同學。

    被迫跟完全沒聊過天的同學獨處,她究竟是惹著誰了?

    「……。」

    空氣好安靜。

    「嗯......所以......」杜妍晨終於受不了此等尷尬,生澀的開口尋找話題。

    「所以什麼?」白詠仁不僅沒接她丟出的求救訊號,反而還原路丟回去。

    「……。」別自己把天聊死啊!都不知道我有多尷尬嗎混蛋!

    杜妍晨怨氣的看了白詠仁一眼。這個人在班上感覺沒什麼存在感,一不小心甚至可能還會忘記有這麼一個人,人設大概就是屬幽靈吧?有時突然開口說話還會嚇死一票人。

    杜妍晨這時想起,今天他開口時,好像沒有人被嚇到,果然是相處一年,大家已經習慣了嗎......

    「可以請妳不要講話講半句嗎?挺讓人膈應的。」

    「阿呃!」嚇死人了!收回前言,果然還是無法習慣啊!還有兄弟你哪來的方言啊?

    白詠仁這時終於回過頭,看到杜妍晨驚嚇到臉部扭曲的表情,噗哧的笑了一下。

    杜妍晨覺得他這麼笑起來像個人多了。

    「......沒什麼,嗯。」杜妍晨想了想:「這麼想起來,我好像沒跟你講過話呢。」

    「確實是這樣沒錯。」他點頭:「一般來說,會找我講話的人屬於極少數呢。」

    「班上也會收作業考卷或班級活動之類的吧?你是怎麼做到都隱形的......」

    「因為是死人吧?」

    「再邊緣也別把自己當死人啊喂。」

    「妳不也覺得我很像死人嗎?」

    「……那不一樣,別自己放棄啊!」

    「妳承認妳剛剛是這麼想的囉?」

    「混蛋!」

    男孩哈哈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某些人可是在傳著班上有個學生是死人的傳言呢!」

    「......那是霸凌了吧?而且我也沒聽過這個傳聞......」

    「嗯,妳不必在意,我都沒在意的。」男孩豁達地說:「那些人大概只是模仿鬼老師那樣的傳言而已,可能連真貨都沒看到過一次呢。」

    「你還是趕緊交個朋友吧,瞧你都被當成鬼故事了......」

    「這句話真傷人,我可是有朋友的。」

    杜妍晨頓時好奇:「是誰呀?」

    「是呂燦凡啦!咱們以前關係可鐵了!」白詠仁自豪地笑著說:「以前......他還是跟妳同一個小學的我記得。」

    杜妍晨有點驚訝,她和徐燦凡確實是國小同學,還是同一個班,不過也沒聽說他有這麼一個朋友。

    不過想想也是,也不是只有在班上才能交朋友,而且自己也沒去了解他的人際關係,可能是在別的地方認識的吧?

    剛想完以上這些,杜妍晨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家了,連忙拉了拉白詠仁的衣角:「到了。」

    白詠仁點點頭:「那我也要回去了,再見!」

    「嗯,明年見!」

    杜妍晨笑著揮手,關上了家門。

    反應過來她說的話,白詠仁又笑了出來。

    「明年可還要再見面喔。」

◇◆◇

    杜妍晨才剛關上門,一個溫柔得聲音就分秒不差的響起。

    「妳回來啦?」

    「嗯,回來了。」

    頭髮參白的中年婦人露出祥和的微笑,雖然她的一隻眼睛已經白濁,但裡面看到慈愛的眼神沒有絲毫模糊。桌上的幾道菜飄散著微微的香氣,溫暖卻不黯沉的柔黃光芒輕灑在厚實的木製餐桌上,讓上面原本普通的家常菜散發誘人的光芒。

    這就是她的家。父親去世後,母親獨自一人到代工廠工作,每天將那些工藝品用手中的方法組合在一起。由於眼睛的原因,很多細節需要用手觸摸,不知不覺手上也結了薄薄的繭。

    即便如此,母親也不肯節省自家的吃穿用度,她說家就只有這麼一個,還是在自己遇到困境時唯一會包容自己的地方,這種地方當然不可以是灰暗的。所以那怕工作再辛苦,在家具與擺設上她從不妥協。

    杜妍晨其實心裡明白。她知道她的母親其實並不太在乎住在什麼地方,吃什麼樣的食物,做出這些是不希望她再失去父親後,再經歷更多的苦,就如她母親所說,她在製作一個屬於杜妍晨的避風港。

    桌上的食物跟平常差不多,有兩個醬油荷包蛋,一盤水煮白菜,成好的白飯上放了一杓她喜歡吃的沙茶醬,不同的是多了一個盤子,上面放的是雞塊與薯餅。

    「媽,怎麼有這個?」杜妍晨好奇的詢問母親,因為她們家擺設品都很不錯,但也沒這麼多錢,可以買那些平常不怎麼用的設備,例如氣炸鍋,更不可能為了這些買油炸油。

    母親微笑著說:「鄰居送的,明天就是新年了,可不能虧待自己呢!」說完夾起以個雞塊,放在她面前的沙茶醬上。

    「......謝謝妳,我剛好喜歡吃這些。」杜妍晨笑著在這一側的椅子坐下,她知道不必向母親說不用那些慰勞的話,她母親比較喜歡她高興的樣子。她夾起晚上的雞塊吃了口:「好吃!」她也夾起一塊到母親碗裡。

    母親笑了一下,也吃了幾口雞塊:「確實很好吃。」

    「對吧對吧?」

    兩人一人接一口,晚餐很快就消失在桌面。

    她們家沒有吃東西不能講話的禁忌,兩人也是聊了很多學校的事。例如明蓉今天剛換一支手機,例如明年見,例如存在感很低的白詠仁,她們隨意的閒聊,唯獨沒有說詛咒的事。

    ◇◆◇

    「啊,要倒垃圾了!」時針指向六點時,給愛麗絲的聲音在遠方悠然響起,杜妍晨急忙忙的拿起放在門邊的垃圾袋:「媽!我去倒垃圾喔!」

    「路上小心......咦?妳現在要去倒垃圾?」

    但杜妍晨沒有聽到,因為她已經風風火火的跑走了。

    杜妍晨兩手各拿一個大袋子(其中一個是回收)慌亂的跑向夜色的街道,急火火的跑向垃圾車一般會停留的地方,並在那裡停留五分鐘後,才發現身邊並沒有其他在等垃圾車的住戶,街道上只有一個在散步的女人。

    「人呢?」杜妍晨皺起眉頭,才發現有一些不對勁......不只身邊沒有人,剛才很清楚的垃圾車專屬音樂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看了一下周遭,才猛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在熟悉的社區,而是建築結構很類似的地方......難怪沒看到人!大概是自己轉錯彎了吧?

    這時腦中不由自主浮現那個人的聲音......詛咒!她發現夜晚的街道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黑,空氣也安靜地彷彿將她吞噬,恐懼在自己的心中逐漸擴大,似乎下一秒就會完全爆開,再也支撐不住。

    她必須立刻回去!回家!

    杜妍晨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走向逐漸靠近她的女人,她聽見自己有些顫抖的開口:「不好意思,我好像迷路了......」

    「我漂亮嗎?」

    「......請問你知道新生街在哪......诶?」

    杜妍晨錯愕的看著女人,一股寒意湧上脊椎。

    「我漂亮嗎?」

    不......救......

    「......既漂亮也不漂亮。」

    她戰戰兢兢的回應,然後她就說不出話了。

    女人緩緩拉下自己的口罩,醜陋的面容顯現在她面前。

    口罩下的嘴彷彿嚴重燒傷,整個變成奇怪的顏色,她的嘴唇被剪掉了,傷口邊緣竄過幾隻蛆。

    惡臭朝她襲來,那張嘴巴已經根本腐爛了,下額的肉吊在臉上,逐漸向下滑......

    ......她的嘴兩邊都被剪掉了,一邊長一邊短,長的那一邊還斜斜向上歪去。

    「......這樣,還漂亮嗎?」

    「裂......」救命......誰來救救我!

    為什麼......?

    畢竟......這裡是『安全區』對吧!不可能遇到的啦!

    為什麼要......?

      她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們!?這樣詛咒他們!?為什麼!?

    遇到這種事......

    「杜妍晨,妳會被都市傳說殺死,永遠無法看到隔年的太陽。」

    都要怪那個人這麼說,她也被那人給詛咒了。

◇◆◇

    尖銳的哨聲劃破恐懼帶來的寂靜。

    杜妍晨不敢置信地瞪大淚水直掉的眼睛,裂嘴女一定也很訝異,連瞄向獵物嘴巴的剪刀都停在半空中。

    「警察!不許動!」

    裂嘴女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低吼,神情厭惡的像晚餐的飯裡出現了蟑螂腳。杜妍晨則是一動也不敢動,那怪物的剪刀距離她的嘴只剩三釐米吧?

    不過她有些好奇,想知道是哪個神人居然在這晚餐時間巡邏,還巡邏到這種地方,更重要的是那聲音聽起來非常年輕。她用眼角的餘光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瞥了眼。

    由於光線昏暗的關係,她沒看清來者的面容,但可以看出對方身上的確是穿著警察制服......很正式的那種,平常巡邏也沒必要穿的那種。方才打斷裂嘴女的警哨就掛在他的胸前,身上的警用裝備可說一件也不缺......不對!他沒帶槍!這個警察沒有槍!

    這不應該的!在這個國家,所有的警察都必須配槍的啊!若被舉報是會被記過的,而且也沒有警察會蠢到讓自己毫無武裝的面對怪物。

    這個年輕的警察沒配槍......要嘛他的槍剛被狗啃了,不然就是他自信心爆棚,或根本輕忽了怪物的威脅。

    杜妍晨絕望了。

    「你滾......這是我的......滾......」裂嘴女凶狠的盯著那個年輕的警察,嘴因為憤怒又擴大了幾分,兩隻驅蟲因為她的動作掉到了杜妍晨的臉上,她只能慶幸掉在她臉上的並不是那腐爛的肉塊。

    「在這個城市持刀傷人是犯法的,我必須逮捕妳。」年輕警察邁開腳步朝這邊走來,對於面前有一隻威脅自己的怪物來說,這行為顯得有點過於智障。

    隨著那警察的靠近,杜妍晨才發現他的身高比裂嘴女矮許多,大約只有一百六多一點,雖然頭上的警帽讓他增加了一些高度,但與其說他是警察,反而更像是在玩cosplay的男高中生。

    年輕警察在距離她們三公尺時停下了腳步,沒再繼續靠近,一隻手像前身來,彷彿裂嘴女真的會把她交到他的手上。

    令杜妍晨驚訝的是,裂嘴女在露出思考的表情後(這有點不明顯,畢竟她的嘴巴已經爛了),居然真的把她用力推開了!只是是推向裂嘴女身後。

    「......先殺了你......!」裂嘴女又掏出另一把剪刀,兩手都各拿了一把,接著微蹲下身,就往年輕警察衝去。

    在剪刀即將劃到他的臉時,年輕警察突然伸手抓住了裂嘴女的手腕,反手就將她摔了回去。

    是真的摔回去,就像一個小孩單手把討厭的娃娃甩到房間的另一邊一樣。

    杜妍晨尖叫,卻隱約聽到那個警察居然在喃喃自語:「......老大絕對會不爽的。」

    裂嘴女碰的倒在杜妍晨的前面,她驚訝的發現裂嘴女右手的手腕整隻碎掉了,手掌突出幾片帶著暗紅色的骨頭碎屑,像被壓扁的茶葉蛋。

    那警察趁著裂嘴女緩慢爬起的時間,從衣服眾多的口袋中掏出一個大約只剩博物館才能看到的貝殼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喂?嗯,是我。我在河營市南鄉12路,麻煩你過來支援一下,這裡有個女的持刀恐嚇學生......嗯?是剪刀,對,就是裂嘴女......先不要跟老大講......嗯。」

    杜妍晨聽到電話對面傳來怒罵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她說要殺我耶!我這樣算是正當防衛......更何況她是都市傳說,照理來說是沒人權的。」

    電話對面傳來撞牆聲。

    「唔,她要爬起來了,先不聊了啦!千萬記得別跟老大說!拜託靠你了!」不等對面傳來任何聲音,年輕的警察直接掛了電話。

    裂嘴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來,也不多廢話,用僅剩的一隻手拿起剪刀,再度往警察直線衝去。

    那警察把貝殼機放回口袋後,也跟著朝裂嘴女衝撞。

    一人一鬼扭打在一起。裂嘴女的攻擊速度很快,幾乎是沒有一定方向的亂揮,有時勢頭往左卻直接扭手往反方向砍,反人類的氣質非常明顯。而對面的警察至少有點架式,看起來似乎是格鬥技,雖然速度比裂嘴女慢很多,但力氣非常的大,每次攻擊都能聽到疑似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開始兩人幾乎是不分上下,可是裂嘴女畢竟是都市傳說,就算身上的骨頭大概已經斷了八九成,卻依然以詭異的著力姿勢站在那裡。反倒是警察那邊不怎麼樂觀,身上大大小小的切口不斷流出鮮紅的血液。

    現在好像可以趁機逃跑對吧!?

    這時裂嘴女頭一低,用全身的重量猛然一推,把那警察撞到在地,看準了機會,撲向來不及起身的警察,左手的剪刀狠狠的扎進他的右手腕,像是在報復他剛剛捏碎自己的手一樣。

    警察悶哼了一聲,眼神中露出憤怒。

    接著他握住裂嘴女的左手,把手臂連剪刀一起桶進裂嘴女的心窩。

    裂嘴女發出痛苦且淒厲的尖叫,接著眨眼間消失了......就是像魔術特效一般直接消失,只留下還被警察死死握在手裡的剪刀。

    杜妍晨愣住了,久久沒有回神。

    隱約中聞到血液腥甜的氣味,那警察拿出一綑繃帶開始為自己的手包紮,好像還對著她說了什麼......她並沒有在聽......接著她感覺到一陣涼風,另一個男人的身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跑向正在包紮的警察,然後抬手就往他腦袋來了一拳。

    這實在是太驚人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彷彿再這麼對她自己說。一切的異常還有倖存後猛然的放鬆讓她負擔太大,她眼睛一黑,就這麼昏了過去。

    再失去意識前,她似乎又聽到了那句該死的詛咒,久久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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