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02. 夢境

是因為回到雲城了嗎?

她重返這座城市、最後一個見到他的夏天。

仲夏燥熱,即便開了空調,卷子上的文字也像被模糊為另一種語言。季晚把題目讀了兩三遍還是不解其意,乾脆將薄薄的幾張紙塞進抽屜,然後望著身邊的同桌。

少年人倒不似她,在紙張上乾脆地圈出一個又一個答案。直到把試題翻了面,他才意識到旁邊的人正趴在桌上,目光緊緊盯著自己。

他好笑:「季晚。」

「幹嘛。」

「你做完了?」

「好熱。」季晚把尾音拖得很長,「熱到一點都不想做事。」

「但明天要交這個。」少年揚了揚手上寫得密密麻麻的數學題:「你打算遲交嗎?」

真壞心眼。季晚咬著唇,側身避開那堆討人厭的複雜符號。

只是窗邊的太陽炙熱,她又煩躁地偏過頭,避開身邊那人的視線,說著「誰管作業啊我都快融化了」諸如此類的話。

「季晚。」他換了個話題,語氣嚴肅得和內容反差很大:「伊甸園出了新品。」

伊甸園是兩人放學後常去的甜品店。

想到那裡甜而不膩的甜品,她眼裡瞬間炸開滿是期待的星星:「什麼什麼?」

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女孩抓住,少年的耳尖悄悄變紅,又在季晚怏怏的眼神裡清了清嗓:「你把作業做完,我再告訴你。」

「……討厭鬼。」她嘟囔著,溫吞地從抽屜裡翻找出空白的試題。

把那幾行字又讀了一遍,少女仍舊不懂題目在問什麼。她抬頭,想問旁邊的少年,卻發現身側的人莫名變成了剛剛診室裡的顧醫生。

季晚頓時愣住,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什麼。倒是顧醫生彷彿懂她所思所想那樣,一臉認真地向她解釋著:「……所以甲公司製造不及格產品的概率是0.032。」

這都是什麼?完全聽不懂的她手心冒汗,而顧醫生對此一無所知、自顧自地繼續解題。

複雜得難以理解的數學讓她打了個冷顫,一下就從夢裡醒來。

回到現實的季晚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是汗,大概是蓋著兩大張被子的緣故;而身體的不適感似乎在睡眠過後有所減輕,至少她的頭沒有下機的時候那麼痛。

還是多休息一會比較好。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心安理得地繼續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只是手機卻突然響起,讓季晚不得不下床去拿電話。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只簡單寫著「母親」兩個字。她抿了抿唇,還是接起電話:「下午好。」

「你是要等我死了才捨得來看我一眼嗎?」電話那邊的女性冷哼一聲:「把自己媽扔在醫院裡不聞不問,也只有你季晚做得出來。」

「我明天會過去。」她垂著眼簾:「就先這樣吧。」

沒理會另一邊的叫罵,季晚直接掛斷電話,然後重新坐回床上,把整個人縮成一團,就像她有如亂麻一樣的思緒。

——這並非她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可母親為什麼能這樣理所當然地要求她?僅僅因為她是這個人的女兒嗎?

對待旁人,她的母親永遠溫和善良;可是輪到她,卻總會變成永無止境的厭惡和不滿。

母親永遠只會看見自己的哀痛。

「你醒了啊。」剛回來的藍昕把兩個袋子擺在桌上,一個只擺了退燒藥,另一個則裝著幾個麵包:「有好一點嗎?」

「我沒那麼頭痛了,應該再睡一會就沒事。」季晚下床,去看藍昕買來的麵包:「說真的,我剛好想吃草莓味的東西。」

藍昕眉眼彎彎地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又墊了紙巾,把兩小粒米白色的藥片放在上面。

季晚看著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好友,正想說話,卻被好友搶先開口:「別想著跟我說『謝謝』之類的話,怪生疏的。」

被看穿心思的她只得無奈笑笑,然後手心裡被藍昕塞了一個麵包:「總之你記得按時吃藥,有什麼記得打給我喔。我約了朋友吃飯,先走啦。」

說完,藍昕又風風火火地推門出去,獨留季晚一個人慢吞吞地安頓好自己。

洗了澡,吃過藥,季晚再次躺在床上,有點思緒不寧地回憶著剛才略為古怪的夢。

雖然知道夢本就和現實不符,可是。

剛剛在診室裡,顧醫生是不是叫了她「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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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520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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