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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章】 法師與魔法

【第三章】   法師與魔法

在與帝國有段距離的某顆樹上,穿著褐色法師套裝的女性坐在枝頭上。

她的頭部正毫無規律向前擺盪著──

在一次最為劇烈的晃動下,她終於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

「嗯──」

發出短暫的聲音後,終於睜開的雙眼再度闔上,方才沒東西依靠的腦袋也放到一邊的樹幹旁。

才正想要再度回味悠閒的午後時光,腦海卻似乎浮現了什麼──

「咦?……啊──!糟了!不小心睡著了嗎?那群人現在在哪裡?還在城內嗎?還是說?」

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下大錯後,睡意瞬間蕩然無存,連忙將視線鎖定於城門口,以及周邊的街道。

但在這來來往往的人群當中,卻不見自己的目標人物。

怎、怎麼辦?該進城找尋嗎?但是城內……不!也不能斷定他們就在城內──對!沒辦法斷定他們就在城內的話,進城尋找的話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沒錯!或許他們不在城內!

但,城外的話,又會在哪裡?

以他們的身手,肯定不會跑得太遠才是,但問題在於,城鎮的周邊都是能狩獵怪物的!

光是要繞著城走一圈,太陽都下山了,更別說要在這周邊找人了!

雖說在這裡守株待兔確實是個可行的方式,但風險在於,他們可能會選擇用其他的城門作為進出的閘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之後要再找到他們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還是說要進城等……不!沒有進城的必要!沒錯!沒有必要!

只是監視他們的行動而已,並不是要守護他,怎麼會需要無時無刻待在身邊呢?對啊!怎麼會需要呢?

喀喀喀喀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

忽然,從森林的深處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狂吼!少女也不自覺地壓低自己的身體。

雖然這股叫聲令她產生了一股相當的厭惡感,身體也似乎想要本能躲避這個區域。

等等,難道說──不會吧?

內心浮現的,是那些人類可能面對未知敵人的擔憂,但她的心頭卻也出現了卸下巨石的解脫感。

隨後,她扶著一旁的樹幹,緩緩的站起身子,並將放在一旁的木製法仗拿了起來。  

用瞬間移動追上去吧!

少女一邊想著,一面將法仗舉到自己的胸前,同時迅速的找尋距離自己十公尺內的樹木。

在剎那之間,少女的身軀便移動到其他樹的樹枝上,並且持續的移動著,直到方才的那幾位少年出現在視野當中,但現場的狀況卻遠遠超乎她的想像──

一隻披著木皮的野豬正在發怒著、瞪視著那三名少年。

「那個怪物,是聚合體嗎?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又稱聚合體,是一種會吞噬吸收,且會直接獲取被吸收的怪物特徵,並加劇成長的怪物。

雖然聚合體出現的機率很低,而且一旦出現,牠反而會成為怪物們集體的目標,不管是剛才那群少年們對付的史萊姆,還是野豬都是。但只要有一隻怪物成為了牠的餌食,那牠的綜合攻擊力便會以倍數成長的方式增加,是一個必須優先解決掉的怪物。

以前曾有一次和牠對戰的經驗,那是在一座岩山中,一隻可能吸收了巨猿、熊、狼,以及附近金屬的怪物。

幸好是在牠又變得更加強大之前便將其打倒,不然後果真的無法想像!

但眼前的這個情勢,看起來對面只是剛成形的聚合體而已,但不能將牠視為普通的怪物,聚合體相當的狡猾多變,同樣的攻擊模式是不可能奏效的!

說實話,看到眼前的這個情況,少女差一點就上前幫忙了,因為她知道,將一隻已經成形的聚合體放任自行成長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但是眼下,有更重要、更讓她激起好奇心的事。

她想看看這幾位少年,究竟會和這個怪物展開怎麼樣的戰鬥。

她想了解,究竟主人要她監視的人,會是個怎麼樣的人物。

看著眼前一位頂著褐色的自然捲短髮,留有左斜劉海的少年,拿著劍,向前方的那隻左側的木皮已經完全脫落,略帶粉色的肉體已經顯露出來的聚合體跑去。

在一旁的大樹上,少女注視著他的戰鬥。

下一秒,利劍颼──地便插進了聚合體的體內,但是──

那是陷阱!牠等的就是你這次攻擊的瞬間!那隻狡猾的聚合體是不會因為這點傷害就畏縮的!

碰!

下一個瞬間,他就被狠狠的摔倒在地面,隨即被頂高,並被巨大的衝擊撞飛出去。

聚合體的身上是感受不到痛覺的,無論對牠造成多大的傷害,牠都不為所動!最好的辦法,便是在第一次的攻擊中,就使用高破壞力的攻擊,如果能一次就將核心破壞掉,就再好不過了!

但眼前這三個人並做不到這一點!儘管他們其中一個人對劍的熟練度非比尋常,但那不過也是在普通的怪物面前罷了!再這樣下去,非但不可能打得贏,以最壞的情況來說,還有可能丟掉性命!

但是──還想再觀察一陣子!

……毫無根據!無論怎麼看、怎麼想,面對這樣的對手,對他們來說都太早了,理應現在就馬上出手,但是──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或許,他們將會……

經過一連串攻防後,其中一位戴眼鏡的少年,和另一個金色頭髮的男性一同朝著聚合體跑了過去,並在一連串動作過後,聚合體被那位一頭金髮的人用劍刺穿了腦袋,並隨之倒地。

看著少年們鬆懈了下來模樣,內心逐漸急躁了起來。

等等,你們在做什麼?戰鬥還沒有結束啊!

她焦急地看著那群以為戰鬥已經結束,並在一旁休息的那三位。

快把頭轉回去!聚合體這種敵人,如果不破壞掉核心部分,是不可能完全打倒的!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不把握的話,等他再爬起來之後,就不會再有勝算──

嘎嘎嘎喀喀喀喀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欸欸欸欸欸欸欸!

伴隨著酷似木頭斷裂的嘶吼聲,聚合體再度爬了起來。

完了,太遲了嗎?

面對這突發的狀況,原本一臉鬆懈的少年們終於驚慌了起來。

下一秒,聚合體身上原本已經受損的木皮,慢慢被新長出來的木片覆蓋住,剎那間,那隻聚合體的身體完整復原,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沒受過任何傷。

看這眼前的景象,那位帶著眼鏡的男性下達了撤退的指令。

依少女來看,這項選擇是最正確的,但是……

面對殺紅了眼的聚合體,單靠人類的腳程,究竟能逃多遠?

果然,不該再繼續看下去了!

隨即,少女緩緩地站了起來,將木製的短仗平舉至胸前。

碰!

與之同時,那個似乎對自己的體能很有自信,留下來殿後的金髮男性因為聚合體的衝擊飛了出去!

果然,對他們而言,要面對這樣的對手還是太早了!既然如此,就要再災情擴大之前──!

下一秒,她周圍的空氣慢慢升溫,即便在這充滿涼意的秋天,都能讓人感受到一股炙熱的氣息。

雖然對於那位監視目標,那謎一般的能力,她還是想一探究竟。

但眼下,還有更應該做的事情……但是!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似乎希望著那位被主人下令為監視目標的人,使用那項能力去攻擊怪物!

她想要一探那股能力的真正面貌!

忽然,他似乎突然想要做些什麼動作……?

等等!你想做什麼?

那位她應該監視的人,好像察覺了她的願望一般,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聚合體的方向走去!

在他的掌心中,出現了一顆特殊的魔力球,那顆魔力球的顏色明顯的比一般常見的還要混濁許多。

而在不斷的為那顆魔力球施加力量的同時,魔力球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混濁,最後變成近乎黑色的色彩。

看著這一切在眼前發生,她不禁將她一切全部停下,包含動作、包含呼吸,也包含了,周遭所提升的溫度──!

忽然,他快步地朝著眼他眼前的聚合體衝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用了渾身解數,他衝到了怪物的正前方後,卯足全力的把那顆異樣的魔力球砸到聚合體的臉上!

在那個瞬間,黑色的球體瞬時炸裂,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爆炸聲響!

砰!!!

能感知到魔力的她,突然覺的心臟被揪起來一般的難受,身體不自覺的繃緊了每一條神經,雙手也抱住了自己的雙肩,膝蓋也同時向內縮緊,整個人蹲了下去。

少女閉著雙眼,承受著這股力量的壓力,直到爆炸結束。

明明只是幾毫秒的爆炸,感覺起來卻像是過了幾分鐘一般。

少女把身體放鬆下來,無力地靠在樹上,等待著煙霧散去。

煙霧散去後,那位施展那個能力的少年,因為爆炸的餘波向後飛了一些距離後,已經倒地昏睡,只留下一旁只剩木頭殘骸的聚合體。

雖然本來就有想像過,那股魔力會帶來怎樣可怕的效果,但看著這碩大的破壞力,少女還是不禁倒抽一口氣。

而另外兩個人也看傻了眼,呆坐在地上。

今天到這裡就好了吧!看到了如此驚人的一幕……

少女帶著這個想法,離開了這裡。

■   ■   ■   ■

煙霧散去以後,看到的影像是,倒在一旁的阿輝,還有一堆爛木頭!

司南跟徽言看到這一幕後,臉上掛著說不出的驚訝表情。

光是一擊就把剛剛那隻木皮豬給打爛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才阿輝所使用的能力──那團漆黑的物質!

兩人回想剛剛的畫面,突然出現在阿輝手上的黑色類球體,阿輝一語不發的朝向木皮豬衝去,狠狠地把那團黑色的東西砸向牠之後--就變成這副德性了。

「阿輝這個渾蛋!居然還敢藏招啊!」

率先開口的,是剛飲下紅色藥水的司南。

不知道是原本身體素質就特別強大,或是藥水的回覆作用,他現在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完全看不出來他上一秒鐘還是個重傷患者。

「總會有些隱情吧?從小到大都沒聽過他有什麼特殊能力,何況面對我們這樣的怪咖!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要不這個能力是近期突然獲得的,要不就是以前就有,這就需要問問本人了,但是──」

說著,兩人便看向已經昏倒在地的阿輝。

看樣子應該能力使用過度吧?又是能力本身的副作用呢?

徽言一面想著,站直了身體後,抓著司南的左手臂,用力地將他拉了起來。

而司南也順著徽言的力道,同時用另一隻手攙扶著一旁的大樹,站起身後,兩人朝向阿輝的方向走去。

瞥向方才的木皮豬,如今已是滿地的木片殘骸。

看著眼下這副場景,不禁讓人想問,阿輝這誇張的招式是怎麼回事!

但他一直以來也都跟我們一起行動,實在也沒見他展示過類似的──

不,等等!

看著那尊木皮豬的殘骸──豬頭的部分與其說是被炸毀,更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樣──

強大的特殊招式,物體消失般的破壞力……加上直接暈倒的副作用……

招式……暈倒……物體……消失──!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這就是一直以來,垃圾會從阿輝的手中憑空消失的原因啊!

雖然那傢伙每次都打哈哈的帶過,但記得一次學校大掃除,我們剛好錯過了最後一班垃圾車,垃圾場也被鎖了起來。但一轉眼垃圾便消失了,而阿輝也說他的頭很暈,感覺隨時會暈過去,果然那個時候就是──

只是依阿輝的個性,肯定會覺得解釋這種東西很麻煩吧?他可不想自己被問東問西的。

「哇靠!居然昏睡過去了!」

看著在地上昏睡的阿輝,司南有些苦笑著。

「應該是力量用盡了吧?看這驚人的破壞力,會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挺合理。」

「對啊!剛剛那一下也太驚人!只靠一擊就把那麼棘手的怪物幹掉了耶!等他起來我一定要問問那到底是什麼怪洨能力!」

這時,似乎是陽光剛好打在那堆爛木頭堆中,照射到了什麼似的,從那堆爛木頭中,散發出了一絲絲閃爍的光芒!

「徽言,這是什麼?」

司南一邊問著,一邊走向木頭堆裡,並將手伸了過去。

嘎嘎嘎!

同時從司南的手邊,傳來木頭裂掉、破碎的聲音。

「喔喔,抓到了!」

嘎!

碰!

似乎是因為反作用力吧?司南用力地將裡面的東西用力拿出來的同時,傳來的木片被扯斷的聲響,而司南則跟著那股力量一併向後、跌坐在草地上。

他手上拿著的,是一顆銀灰色不規則的圓形石塊。

隨後他將那顆石塊拿到眼睛前面,並用各種角度去觀察……

「徽言,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蛤?拿到亞●遜可以賣52塊的小東西嗎?」

「靠么,不是啦!那隻豬的體內有這個東西欸!一顆看起來超漂亮的石頭!」

「讓我看看!」

隨後,司南將那顆銀灰色的石頭遞給了徽言,而徽言也將它徹頭徹尾的打量一番。

「這看起來……應該是某種結晶石?但好像又不太一樣……」

颯颯──

正當徽言研究的石頭同時,樹林裡再度傳來樹葉間摩擦的聲響。

聽到這個聲音,徽言和司南兩人感到一陣寒意。

那種怪物,不會,又出現了吧?

兩個人這麼想著,回頭查看這聲音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的。

而兩人回頭看到的是--一位老人家!

他穿著一身深藍色連帽巫師袍,可能因為駝背的緣故,目測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多。

滿臉蒼白的鬍鬚和頭髮隨著帽沿垂落下來。

看起來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將眉頭緊皺著。

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的慈祥,不知道為什麼,給人一種非正派的感覺。

這位老人從樹林裡走了出來,出現在三人,更正,是兩人的面前,隨後看了看阿輝後,說道:

「這個年輕人,今天應該是不會醒了。」

聽到老人這樣說,兩人不禁感到疑惑。

「你在說什麼……」

「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看到繼承者啊!而且這次的繼承者居然有兩個人。」

像是不給任何人插話一般,老人繼續說下去:

「但是看起來還不成才啊!明明是先天擁有的,能力卻比不上我們後天訓練出來的。」

老人不帶任何表情地說著。

但徽言和司南完全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老人到底在說什麼。

「年輕人!」

老人忽然把頭轉向徽言,並叫了他一聲。

「嗯,什麼事?」

「年輕人,這個交給你,等這個年輕人醒了之後再給他,然後跟他說,在第二次轉職之前到這張地圖指示的地方。」

第二次轉職?

這個疑問同時出現在兩人的腦中。

「喔,好!那請問……」

「那麼就交給你囉!」

徽言的話再度被老人給打斷。

老人說完後,便完全沒有停留的掉頭就走。

而徽言和司南則注視著老人的背影,直到老人消失在樹林之中。

「欸欸徽言,那個老人是來幹嘛的?」

完全聽不懂老人在說什麼的司南疑惑地向徽言問到。

「不知道。」

徽言也一頭霧水的回答。

「不過,他說阿輝今天不會醒了欸!怎麼辦?」

司南繼續追問道。

但徽言似乎在不斷猜想著老人方才的話語,並沒有多做些多餘的回答,只是短短的說了句:

「你背回去吧!」

「喔!好喔!」

得到回覆後,司南也沒再說什麼,就這樣一個人把阿輝背了起來。

而在路上,兩人始終沒有說過半句話。

徽言手中拿著那顆銀灰色的石頭,滿腦子都在思考著老人和手裡這個結晶石的事。

司南也明白徽言正在理清思路,便不多做打擾。

在回程的路途中,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太陽逐漸西下,天色已飛快的速度,從黃色轉為暗藍色。

或許是因為有木皮豬肆虐的緣故,路上所見的怪物數量有明顯的減少。

即便如此,二人仍然穿梭於怪物與怪物之間。

此時的司南,多多少少也有掀起些想打怪物的衝動,但背上還背著一名昏厥的夥伴,再怎麼樣也不能把他丟一邊自己跑去戰鬥吧!

徽言則是一邊警戒著,一邊對石頭進行研究。

警戒的並非是路上隨處可見的怪物,萬一木皮豬那種怪物再出現一隻,那沒有比對方早一步動作,情況肯定會比前一場戰鬥更加危急!

所幸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就這樣,一行人回到了帝國。

在抵達城門時,大概已經有半顆太陽沉在地平線之下了。

「欸,那邊那位小哥,請稍等一下!」

在準備經過城門之際,徽言等人被一位目測約二十多歲的青年叫住了。

他穿著白色的內襯衫,披著亞麻黃色的披肩還有褲子。

棕色短髮和清秀的臉龐讓他看起來非常斯文。

「抱歉打擾了,依各位的服裝來看,想必各位是來自異世界的冒險著吧?剛才西邊森林腹地附近有一陣巨響,想問各位知道些什麼嗎?」

森林內的巨響?指的大概是阿輝的能力引發的爆炸聲吧?沒想到那聲響大到連帝國都聽得見!

好了,現在該怎麼辦呢?說不知道,但看著我們走過來的方向,或許更加可疑吧?

「嗯!那個爆炸聲嗎?就是這傢伙搞出來的!說著想要試試新練出來的技能,結果一不小心太用力,把周圍都給炸了,連同自己也搞成這副模樣,真是受不了!」

說完,徽言一臉苦笑,同時右手的拇指也不斷向著阿輝指了又指。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但他有你們這些夥伴還真不錯呢!還願意揹著他回來。對了!既然都遇到了,或許也算一種緣份!請問能委任一項任務嗎?傳言中,最近西方森林腹地出現了一隻特殊的魔物,想請你們調查看看!」

任務……調查?這人……不太對勁吧?

「委託任務這件事,不是應該到酒館做任務登記嗎?怎麼會直接找我們冒險者?」

「啊──哈哈……」

看著不斷提高警戒心的徽言,那人不由得將手撓了撓頭,乾笑了幾聲後繼續說著:

「我只是聽到西方森林那邊有巨大的騷動就直接趕來了,畢竟這對我們來說事關緊要!對了,我都還沒說呢!我是隸屬於這個國家,魔法科的研究員,最近聽聞有隻特殊的魔物在西方森林腹地中出沒,但幾經帝國的派遣隊的搜索都沒有任何結果。」

「正因為帝國那邊的搜索隊還沒找到任何資訊,所以你想委託冒險者進行調查,只要先一步得到任何資料,對你,又你的未來前景都會獲得相當的成效對吧?」

「是的!是這樣子沒錯!」

「那一樣回到剛剛的問題,這種委託不是應該直接到酒館那邊登記嗎?怎麼會直接找我們冒險著,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呃、不,關於這個問題呢……事實上我也是準備要到酒館做任務登記的,但你看看,在這緊要關頭,森林那邊居然出了那麼大的騷動!這可攸關我的前景啊!叫我怎麼能不來關心關心?」

看這反應……或許是真的?

「嗯,原來如此──」

「你能夠理解真是太好了!」

似乎是察覺到徽言的警戒程度一點一點地降低,這位青年也些微鬆了口氣。

「那關於那種魔物,帝國那邊有什麼眉目嗎?」

「根據不完全的文獻記載,那種怪物的體內似乎含有特殊的結晶體,為了研究那特殊的結晶體,在得知魔物出沒的資訊後,王都便組織了搜查隊前去調查,但也如剛剛所說的,先前出動的派遣隊皆無功而返──」

等等,魔物……特殊結晶體──?那不就跟──?

「那麼你對這玩意兒,有印象嗎?」

說著,徽言便將方才的結晶石亮到研究員臉上。

「這、這是……!」

看他的表情,果然沒錯!他們正要研究的東西就是這個!

正當他看得入迷的時候,徽言將手收了回來:

「這是那傢伙在測試技能時,無意間打倒的怪物體內隱藏的石塊,雖說我們能得到這顆結晶石純靠僥倖沒錯,但我想我們也沒好到能將它平白無故地讓給你吧?」

就看你要拿出什麼來跟我要我手上的這顆結晶石了,來吧!展現你的誠意吧!

現在你升遷的機會就在眼前了,說什麼也得咬住吧?

「嗯,好的!我這邊有你們那世界建築物的地契和鑰匙,拿這些來跟你換那顆結晶石,你應該能接受吧?」

……

…………

啥?你說什麼!我們世界建築物的地契和鑰匙?

聽到這句話的人,不管是徽言還是司南,都睜大眼睛愣在原地。

而徽言則在短時間內恢復理智,加速思考。

根據卡迪歐後續所提供的資料,在傳送門剛建立好的初期,有幾位異世界人有到我們的那個世界做參訪。

為了將來能好好迎接我們這些異世界人,所以在帝國外,大約北北西方向的位置,蓋了一座大使館。

而這大使館,說穿了就只是一間旅館罷了,但是,有一個根本性、決定性的不同!

那棟建築,是參考了我們那個世界的建築,並以我們那邊的生活習慣而規劃、建造來的。

但如今它卻成為了蚊子館,原因似乎是王都上層的人,在房子蓋好後,嫌棄他與穢河過於靠近,怎麼可以讓遠道而來的異世界人受到這等汙穢,最後便廢棄了。

也不是不能理解,帝國現在的處境,不允許再豎立那麼一位敵人了!但就這麼把他廢棄,還是有點浪費啊!

而那間房屋接下來,便在王族與貴族間來回周轉,最後看起來是落到了眼前這位青年的手中。

而他現在,要用那棟房子來換我手上這顆結晶石,這樣值得嗎?當然值得!

想想我們現在的情況,就算卡迪歐已經給了我們十萬聶尼,住在旅館的話也很快就會被消耗完的!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就獲得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而且還是我們最熟悉的那種房子的話,不管拿什麼東西去做交換可能都是非常划算的。

「呃,不好意思,拿築物的地契和鑰匙來交易你那顆結晶石,應該是可以接受的吧?」

但是……對他們異世界人來說,那所謂的大使館,他的價值不會漲,只會貶值!

但結晶石可就不同了,這可是通往美好生活的鑰匙啊,用手上的鑰匙來換這支『鑰匙』,可是求之不得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這麼輕易地如你所願啦!

「可以!當然可以!但你想想,這結晶石可是你通向飛黃騰達的『鑰匙』啊!我們也不是在嫌那個大使館不好,或者怎麼樣的啦!但你也知道那間房子究竟轉了多少手才會到你身上的,只拿這出來交換……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啊?」

就這樣,徽言成功用一顆結晶石換到了一間房子,和若干藥水。

「好!非常謝謝你們!那間房子就在城外的北北西方向,從西北方的城門出去後,往右前方直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了!」

於是,研究員拿著那顆結晶石,滿意的離開了。

就在目送青年的背影逐漸消失後──

「那,徽言,要現在去看看嗎?新房子!」

司南的眼睛發出了刺眼的閃光,看著徽言手中的地契和鑰匙。

「不了,先回旅館吧!」

「欸?為什麼?明明就已經是我們的房子了!去看看嘛!去看看嘛!」

司南就像買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開始向徽言吵著要去看房子,就只差沒有躺在地上打滾了。

如果是平時的司南或許真的會這麼做,但現在的他背著阿輝,所以沒有真的躺到地上去。

而徽言也很堅持的必須要回旅館才行,到最後司南也只好乖乖地回旅館去,只是路程就跟買不到玩具的孩子一模一樣,鼓著臉頰生氣。

徽言會堅持要回旅館的原因主要是,天色已經很暗了,出城門後就真的連個火光都看不到,就等於是要摸黑行動。

雖然因為月亮和星星的關係,並不會是真的完全摸黑,但是還是有可能出現走過頭、找不到之類的情況,所以還是隔天去會比較好。

況且旅館那邊也要先退房才行,不然他可能會把明晚的住宿費也一併算進去。

就這樣,一行人再度回到了旅館。

兩人稍微整理了帝國周邊資訊,並且也將裝備整頓完備後,時間也悄悄地來到該就寢時點了。

雖然床鋪並不是柔軟的彈簧床,但是累積一天的疲累的少年們還是就這樣倒頭就睡,準備迎接明天的到來。

■   ■   ■   ■

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一種很特殊的真實感。

轟!

耳邊傳來了一聲小小聲的,像是什麼被點燃的聲音。

瞬間,一個、兩個、三個!巨大的火焰在四周突然燃燒了起來!

轟轟!

忽地!火焰從四面八方相繼出現!原本黑暗的空間瞬間被火光照亮了起來!

「燒啊!燒啊!哈哈哈哈哈!把值錢的東西通通給老子搶過來!」

在一個看不到星空的夜晚,一座村莊正在猛烈燃燒著!

在村莊的正中央,一位看似老大的人坐在馬上,不斷大聲嚷嚷著,並放任著部下們不斷進出四周的民房,不斷的翻箱倒櫃,搜刮著村民的財產。

「救命啊!救命啊!」

「拜託、拜託您了!請饒我一命吧!」

四處不斷傳來不斷的哀號聲、以及求救的聲響。

「殺啊、殺啊!」

「快去找找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還有盜賊們四處燒殺搶掠的叫喊聲……

這是一處,正被盜賊團所洗劫的村子。

眼前的一切,盡被火海所吞噬,所有的建築物皆燃燒著,火光灑下四周,就像是白天一樣明亮。

而地面上則灑滿了一漥一漥的紅色液體。

在這樣的地方,四周所見皆是──

「住手!這是我們所有的財產了!你把這些拿走,我們就沒辦法活了!」

一名盜賊將一把刀隨意地放到肩上,另一隻手上則拿著一個布製的袋子,似乎裡面裝的是滿滿的貨幣,從一棟建築物內走了出來,臉上掛滿了愉悅的笑容。

下一秒,一位男性從屋內衝了出來抱住了盜賊的大腿。

「拜託!拜託您!這是我所有的家產了!別把它帶走!」

「嘖!誰管你啊!這些錢就由我們收下了!不想死就讓開!」

刷!

隨著一聲咂嘴,一道銳利的光影隨即砍下男人的胳膊!

「啊啊啊啊啊!」

一條手臂飛向了空中,紅色的血液從男人的斷臂中快速流出,將地上的泥土染成了鮮紅色。

看著男人壓著斷掉的手臂,痛苦的在地面上打滾,盜賊只是一臉嘲諷:

「哼!叫你來打擾我!你這是活該啊!」

說完後,盜賊便大笑著離開……

「不要……!拜託請饒了我!請不要殺我!」

另一處,傳來了一名女性的求救聲。

一名盜賊,正用刀抵著他的咽喉。

]「哎呀!怎麼辦呢?我也是很尊重女性的!好吧!那我就不殺你吧,但是呢!」

說罷,便走到女性的後方,用刀身挑逗般地拍打著女性的屁股。

「真是副色情的身體啊!居然用這副身體進行誘惑,你這罪惡的女人!」

刷──

盜賊將嘴湊到了女性的耳邊,一邊輕蔑的說著,一邊撕開了女性的下著。

瞬間,女性感受到下腹部一陣強烈的推擠及異物感!

「呀啊!為什……為什麼?嗚嗚!」

啪!啪!啪!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女性的眼眶泛淚,早已泣不成聲。

「不要!請您住手,請放開我的身體……!」

咕溜咕溜、啾啵啾啵!

啪!啪!啪!

女性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又一陣濕潤的摩擦聲、還有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聲。

「啊嗚──呃!啊!不要!啊哈!不要啊!請快點住手!啊啊啊──!」

「哼哼哈哈哈哈!果然年輕的肉體用起來就是爽啊!再叫啊!繼續叫吧!哈哈哈哈哈!」

另一處,在民房內,一名盜賊將刀抵住了一名孩童的頸部。

「快!把值錢的東西給我拿出來!你不想要這小鬼的命了嗎?不想死就快點!」

「我什麼都給你!唯獨孩子!拜託請饒過孩子!」

隨後,一對男女將一大袋的錢幣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下一秒,盜賊便快速的將它收了過去!

「這樣就可以了吧!拜託!把孩子放了!」

那是一個哽咽,近似歇斯底里的哭喊!

盜賊只是看了看錢袋的大量貨幣,便將小孩推向了女性的胸前。

「人還給你吧!」

看著盜賊放開了小孩,女性快步地衝向前去,接著了小孩,並把她抱在懷裡──

颼!

下一個瞬間,女性感受到腹部一陣冰冷,但馬上又流出一股暖意。

當女性意識到時,一把劍已經同時穿過了小孩與她的腹部──!

「嗚呃!」

女性瞪大著眼睛,卻只能看著紅色的血液慢慢的從小孩的背部緩慢流出。

刷!

「我可不記得我有說過,我會放了你們喔?」

隨後,盜賊將劍抽了回去,鮮血也濺上了周圍木質的家具及地板!

女性及小孩只能一臉不可置信地向著一旁倒去,腹部傳來的痛苦讓她連出聲都難以辦到,只能倒在血泊中,等待軀體逐漸冰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旁的男性目睹了眼前發生的事情,憤怒的抄起了一旁放在桌邊的酒瓶,朝著盜賊撲了過去──

刷!

然而下一秒,只剩一顆頭顱在空中迴旋……

「這傢伙就是老大了!只要把你幹掉就行了!我們要捍衛我們的村莊!」

回到村莊中央,老大的面前,有幾名男丁各自拿著武器,準備向老大展開廝殺。

「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去死吧!」

下一秒,那位老大將手向前舉至胸前,隨後在手的前方,出現了一顆黑色且巨大的球體。

「化為塵土吧!」

隨即,他將那黑色的巨大球體往前方一扔。

碰!

在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眼前的男人均被爆炸彈開,歪七扭八的倒在一旁,甚至有些人已經失去了人的形體,被炸出了幾個窟窿出來。

「哈哈!真是不自量力!不過話說回來,老天真是給了我一個好用的能力啊!兄弟們!給我繼續搶!繼續殺!」

隨著老大的叫喊,這座村莊在一夜之間,便成了一座死鎮……

■   ■   ■   ■

緩緩的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立刻照射了進來。

到底睡了多久呢?對於這個問題,我完全沒有頭緒。

還有剛剛那個,是夢嗎?這股真實感是怎麼回事?

與往常的不同,這次主角並不是被追殺的那個人,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內心充滿動搖的內容。

如果說這股力量被拿來做過這些事情,那我是不是不要使用這股力量比較好?

頭好痛!感覺思緒都卡在一起了!

我並不想,和那些人走向相同的道路!

但如果這就是使用這股力量的末路的的話──

算了,先不想這些吧!

睜開了雙眼,稍微環顧了四周,同時觸摸著身旁的棉被和床單……

對了!這裡是昨天的旅館來著!

好痛!全身的肌肉同時發出了抗議的訊息!

想要將身體坐起來,但疼痛馬上便奪走了我身上的力氣──

再、再躺一下好了!

但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呢?摸不著頭緒啊!

回憶了昨天一天的經過。

首先是來到了異世界,然後遇到解說員卡迪歐,之後又遇上熱情活潑的酒館招待,中途來到了這間旅館,最後再跑出城去打怪……!

對喔!我又用了那個能力了!那被我稱為『魔王之力』的黑色力量。

……好啦我也知道這樣命名很中二,但以之前夢中的情節來看,那應該算是魔王特有的力量吧?

而在使用那股力量後,看起來我又一如往常的昏睡了吧?

大量的使用『魔王之力』後會昏睡的這種事,我在心裡已經把他當成很自然的事情了。

所以,那隻木皮豬,果然還是被我給打倒的嗎?

對於剛施展完技能後,發生的事我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打向木皮豬時的畫面,我很清楚的看到,手上的黑色類球體在那顆豬頭上炸了開來!

他從頭部開始算,牠的三分之一的身體,像是直接被分解消除掉一樣,只留下後半截的軀殼。

而這個時候,我也跟著昏睡了過去。

不過說真的,我完全沒有想到這『魔王之力』的破壞力居然會如此之大,當下的情況就好像是,有個聲音叫我使用一樣,而我也聽從那道聲音施展了這項能力……嗚,搞不懂!

「二一對,拉!」

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八九十JQ,同花,拉!不好意思啊!我的運氣在你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居然有那種牌?屁啦、屁啦!」

「方塊三一張!」

啪!

隨即傳來的,是紙張掉落到床上的聲響。

這群傢伙,居然在個時候打牌啊!

「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啊!居然會有同花順啊!」

只見一旁的司南在輸完牌局後,抱著頭歇斯底里地大吼……哎呀!見怪不怪!

「徽言,現在幾點了?」

看著剛結束的牌局,我有點睡眼惺忪的問著。

「已經九點半囉!原本我還在想這局打完後,就要想辦法把你弄醒的,看來沒這必要了!準備一下吧!我們等等就去找教官了!」

「等一下!最後一局!」

說完,司南將手上最後一張排放進床面上三堆牌堆的其中一副牌上。

哇靠!你什麼時候發完的?也太快了吧!而且居然有三堆……等等!是我也要參戰的意思嗎!

「真拿你沒辦法!」

徽言嘆了一口氣,將一副牌拿到了手上,說著:

「真的最後一場了喔!」

拿起距離我最近的牌堆後,稍作整理。

梅花三在我的手中,好!先手出牌!

「五葫蘆!」

「J葫蘆!」

完了,PASS了!

「話說回來,阿輝,你那個能力到底是什麼啊?以前有沒聽你說過!三一張。」

「對啊對啊!我是矮人的事情我都講了!你居然還藏招!是有什麼不好說的!K一張!」

「靠夭啊是會不會打牌啊!過啦!」

「你不想說我們是不會勉強你啦!主要還是在你的想法,A一張!」

「哇你這樣還要壓?A!」

「過……!好啦我說啦!我說!」

「二!」

「你很硬要欸!PASS!給你啦!」

「總之這能力,其實很久以前就有了,但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七對。」

「我十對啦!怎樣!」

「呃……我K對!目前唯一知道的,就只有……」

「過!」

「這能力似乎能從根本上去破壞物質……!」

「過啦!阿輝你快一點!出牌!」

「還有使用後很容易直接失去意識!五到九!欸你們這樣真有辦法聽我在講什麼嗎?」

「有啊!當然是聽得到啊!過。」

「七到J啦!再壓啊!」

「過!」

好吧!看起來只有徽言能聽到我說的話了。

「過!」

「六葫啦!」

「我靠,怎麼還有葫蘆!」

「過!」

「哼哼!勝利是在我這邊的!十一張!」

「我還有牌!K!」

「A!」

「A!」

「二一張!拉!」

很好,只要這時候沒有人壓!我就贏了!雖然徽言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出牌了,但應該是沒牌了。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就說勝利是屬於我的!大老二壓,拉!」

這時,一直看著戰局的變化,都沒有出聲的徽言,默默地,把手中的五張牌放到牌堆的最上面。

在他把牌放上去的瞬間,我彷彿看到了LED燈般的巨大光芒。

「這,這是!」

一段時間後,那個巨大光芒的幻覺終於消失,那五張牌也終於被我的眼睛清楚的看見。

那五張牌分別是,一張二和四張Q。

下一秒,徽言將最後的兩張牌,出了出來──

「四一對!脫手!」

看到徽言結束後,我也把我手上的最後的一對四放進了牌堆當中。

「我也脫手!」

我默默地喊了一句。

「媽啦!Q鐵是怎樣!哪有人每次都拿這種怪物的啦!不玩了啦!」

看到自己又是被這種怪物打敗,司南用一臉快要飆淚的表情說著,並將手上的最後一張牌重重的壓在這堆牌堆之中,像是著了魔似的,瘋狂地罵著髒話。

離開旅館、退完房後,我們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所以阿輝,在昨天那場戰鬥中,你是拿著不知道有什麼效果的力量,去跟那個木皮怪物硬拚喔?看不出來,你心臟還真大顆啊!」

「不是啊!當下就,真的沒有辦法齁!」

對啊!當下除了這個選擇以外,難道還有其他的嗎?

「好啦!其實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倒不如說其實我還挺高興的!就是要有神奇特殊能力才像是異世界啊!」

神奇的特殊能力……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啦!但我心裡就是有種五味雜陳的味道。

回想昨晚夢到的景象,如果那也是像我一樣,是那『魔王之力』的使用者,那我是不是也會成為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呢?

一想到這裡,就有一種恐懼竄上背脊。

「對了,我們等等要去哪裡?司南居然直接把房間退掉了,就算輸牌再怎麼氣也用不著這樣吧?」

「對了!還沒像你說明呢!」

徽言一面說著,一面拿出了一串鑰匙,並用手指穿過鑰匙圈,不斷的轉著它。

「我們搬新家了!心滿意足的期待吧!」

什麼意思?

不久後,我們來到了一棟建築物的門前。

嘎噹!

大門應聲開啟,房子內部的格局毫無遺漏的展露在我的眼前。

這間房子還真的完全沒有辜負我的期待,不,這根本超乎我了的期望!這裡也太豪華了吧!

而且這不符合時空背景的現代感是怎麼回事?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三人坐的沙發,和一個大電視掛在牆上,沒錯!電視!有電視啊!只不過,在這裡應該收不到訊號吧?這樣一來,電視也只是個裝飾品而已了,真可惜。

這間房子有兩層樓,一樓主要就是客廳,往裡面走可以看到廚房和浴室,比較可惜的就是浴室只有一間,看來以後似乎要搶廁所了。

再來就是二樓的部分,二樓就是一間一間的小房間,而每間房間裡都有一張單人床、衣櫃、和一張小書桌,所以整體來說,二樓就是滿滿的臥室,和臥室,還有臥室。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即便如此,這裡的滿意度也超過了滿分啊!

整體來說,是一間讓我非常滿意的多人套房,唯一的遺憾就是,在這個世界,就算把電視打開,也看不到任何節目。

但再怎麼說,這可是有水有電有瓦斯的房子欸!在我們那個世界這雖然是很正常的房子,但是這裡是異世界啊!是有著魔法文明的世界,工業革命才剛起步的世界啊!

全部逛完一圈後,我隨便選了一間房間當我的臥室,把我所有的行李--一小包的學校背包放到地上後,把充電器的一頭插到手機上,而另一頭則插在插座上。

「這麼一來就不會沒電了!雖然我實在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手機到底還能做些什麼,但是讓手機保持在有電的狀態,還是比較有安全感吧?」

我自言自語地說著。

把事情打理好後,我往一樓走去,徽言和司南則早就在門口等待著。

「走囉!轉職!轉職!轉職!」

看著我把建築物的大門關上後,司南繼續說道:

「走啦!走啦!我們走啦!馬上我就要從初心者變成劍士啦!」

「楓●谷是不是啊!還初心者勒!」

我一面吐槽,一面將昨天徽言從酒館看板娘那邊拿過來的文件打開,同時將地圖攤開。

「東面林地……東面林地在……?」

「在這裡!」

忽然,一隻手指突然出現在我的地圖前方,指著一個在圖面上,一個滿是樹林,但區域卻不大的地方。

「帝國的右側上方,從我們這邊往東走,直直走就會到了,但中間會經過穢河,小心一點不要掉下去囉!」

還用你說!

原本想把這句話說出口,但想想還是吞了回去。

在地圖上,完全沒有類似於橋梁的東西可以通過啊!

究竟是沒畫呢,還是真的沒有呢?似乎只能透過雙眼去確認了!

「說起來,我們轉職的位置是不是一樣的?」

「蛤?怎麼可能?阿輝你想想,如果我們聚集在同個地方的話,有可能我們跟教官練一練,司南的劍就噴過來囉!再怎麼說那也太可怕了!」

確、確實!就算只是想像,司南的劍突然就從眼前飛過這個畫面,背脊不禁瞬間發涼。

「你的位置在東方,司南等等會往北方走,至於我的,則在南方的位置!」

「欸欸,徽言、阿輝,你們講完了沒啊!走了!轉職了!」

最後在司南的催促下,所們暫時離開了隊伍,朝向各自的轉職地前進。

轉完職後到東邊的森林前集合……嗎?然後最後到的今天晚上要負責洗廁所……

真是夠了!還賭這種東西,但我是不會輸的!以地理位置來看,我是最近!他們再快應該都沒辦法快過我吧?

但比較讓人擔心的,是地圖上,穢河這邊完全沒有一座橋與之連接,該怎麼辦呢?

算了,應該只是忘記畫,畢竟是離地國那麼近的地方,照理說,為了交通,總會設置一、兩座橋才是!

不過呢──

還真是特別的感覺,來到這裡已經是第二天了,明明已經經歷了許多相當特殊的事情了,但還是會覺得,這裡不過是我們那邊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感覺沒什麼現實感啊!

算了,走吧!轉職去囉!

向右方走去沒多久,前方便出現了一條長長的河道。

它從帝國的方向流了出來後,向著北方,一路流去。

但是……

我的天這是什麼味道!

逐漸靠近穢河,一股像是同時夾雜著排泄物、餿水、各種工廠附近會出現的塑膠臭味等氣味集合、濃縮後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

根本已經無法用惡臭來形容了!什麼皺眉、什麼反胃?這在這條河面前都形同虛設,只能說這味道,我是聞了差點沒暈倒!

也難怪王都那邊會那麼忌諱大使館離穢河那麼近了,這味道有夠恐怖!

好在,在河道的上方,還是有橋梁可供行走,不然從這邊折返回去,我真的會氣死!

但是,這穢河的氣味那麼恐怖,帝國那地居民難道不會抗議嗎?還是他們有什麼特別的措施──之類的?

好吧!我就只是想提問,並不想去了解!我想我在帝國內,大概也會對這穢河敬而遠之吧?

捏住鼻子使勁憋氣穿越穢河後,再向前走去,原本的平原開始被樹木所遮蓋,最後,我走進了一個林地。

在樹林中,我感覺又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在一個瞬間,一位全身白的老人出現在我的視野當中。

白色的袍子、白色的帽子,以及非常長的白色鬍子。

老人的表情非常的慈祥,感覺他應該就是法師轉職教官了!

「年輕人,到這個地方來,是要做什麼呢?」

老人慈祥地問著。

嗯?他怎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難道酒館那邊沒有告知教官們我們會過來的事嗎?

傷腦筋了,這種事徽言比較擅長啊!該怎麼辦?

「我是來找您學魔法的!」

我非常有禮貌地回答。

這個時候使用敬語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哦!那你為什麼想學魔法呢?」

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問了!雖然如此,我卻完全沒有想到接下來要怎麼回答啊!

說實話我很想直接把我那空空如也的錢包拿出來,並在他的面前攤開。「啊我就沒有錢啊!」但也沒有足夠的膽量能讓我這麼做。

算了,總之只要能成為法師就好了!

「因為魔法感覺很帥啊,所以我想成為魔法師!」

我到底在說什麼啊?這樣真的能過關嗎?

「這樣啊!對了,年輕人,你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的,對吧?」

老人帶著慈祥的笑容問道。

「嗯!對啊!您應該知道,在我們那個世界是沒有魔法的,所以我就,還蠻感興趣的,對!」

「所以你是聽說這個國家需要幫助,才會過來的嗎?」

啥?怎麼回事?這個國家的國王到底是用方法跟人民說我們這些外地人的事情啊?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更好搭上話了!

「是阿!聽說魔王要打過來了!所以必須在那之前備好戰力才行!」

「所以你就想成為一名法師,而到這個地方來找我吧?」

「是的!」

我簡潔的回答。

「嗯!那好吧!」

隨後,老人站了起來,向我走近。

「年輕人,能請你把身體轉過去嗎?」

我聽著他的話,把身體轉了過去。

「這樣嗎?」

「請稍等一下!現在要讓你身體裡的魔力迴路打開,因為你是異世界人,所以要讓我的魔力跟你體內的魔力產生共鳴,才能讓你身體裡的迴路確實地打開,這需要花上一段時間。」

他在我身後的這段期間,不知道他在我的身體做了些什麼,我也完全沒有感覺感覺到什麼,時間也稍稍地流逝了。

「好了喔,年輕人!」

他說完後,我將身體轉了回去。

眼前看到的,又是那張非常慈祥的神情。

「那麼,來!這是給你的法仗。」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木製的短仗,並把它交給我。

「啊!謝謝!」

我接過那把短仗後,用右手牢牢的把它握緊。

這麼一來,我也能使用魔法了吧!感覺很興奮啊!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新手魔法師,到底該用什麼方法使用魔法攻擊啊?

不過眼前這位長者看起來也知道我的問題,把他的右手向前方伸直,當然,他的手上也握著一把法仗。

那是一把長仗,而那把長仗的前端有著非常多的裝飾,看起來相當的華麗,要價不菲啊!

接著,長仗的前端出現了一顆透明度很高,感覺像是水球的球體,而那顆球體在短仗的前端漂浮一下後,迅速地朝著短仗所指的地方迅速飛去。

我對那顆透的球體並不陌生,沒錯,完全不陌生,應該說,怎麼可能陌生啊!打從出生開始就能夠使用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陌生啊!不過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的半透明球體……好煩啊!以後直接叫它魔彈好了啦!我的魔彈到最後會變成黑色的,然後我就會失去意識。不過現在魔法迴路已經開通了,應該不會再變成黑色的了吧?

如此這般思索的我,也跟著眼前的教官……老人一樣,把手伸了出來,大概是與肩同高的位置吧?我稍微像是集氣一樣,把一股氣息……是魔力!把魔力放到法仗前端的位置,然後--一小顆的魔彈就這樣子誕生了!

而這魔彈的色澤是那麼的純粹清透,絲毫沒有任何一絲混濁。

這樣,應該算成功了吧!真是太好了!如果變黑的話,估計我又會這樣子昏倒吧?

最後,在我的心裡想著「飛出去吧!」這番話,那顆魔彈就這樣子從我的法仗前端脫離,向前方飛出。

「學得很快呢!我想你一定能成為一名稱職的法師的!」

看到我把魔彈發射出去後,老人……教官如此這般的誇獎道。

「對了,雖然這話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太早,但成為法師,並在二十五等後,可以進行二次轉職,屆時可以選擇成為魔導士、元素師等職業分歧,可以依照你的喜好做決定。好了!去冒險吧!去增強自己的能力吧!」

「是!」

就這樣,我成為了一名魔法師,並從東方林地離開了。

■   ■   ■   ■

怎麼回事?這股不祥的魔力?

在阿輝離開之後,老人獨自一人,自言自語著。

剛才要打開他的魔法迴路時,他的迴路居然是半開的,以目前所接觸到的異世界人來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以一個沒有任何魔法介質的世界來說,要引發出人類的魔力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

沒錯!至今為止,已經幫了多少異世界人開通他的魔法迴路,根本就不是用算就能算出來的,如同某本異世界人帶來的漫畫所說,你會記得自己吃過多少麵包嗎?是一樣的道理,除非……

想到這裡,他深鎖的眉頭再度用力地皺了起來。

除非他生下來就懂得如何使用魔法!換作是其他人,其他的轉職教官可能會說,這是不可能的,要想使用魔法,必須借助魔石的力量才能引發,但有一個例外,全天下為一一個例外──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長氣後,繼續思索:

魔王的力量……!只有這種魔力,是不需要使用魔石當作介質,就能直接釋放的,即便這件事多麼的讓人無法置信,即便這世界早就出現了一位魔王,但現在卻有那麼多的線索,也指著那位少年,說明著他也是為魔王──那麼問題來了,現在該怎麼處理眼下的問題呢?

他撐著長仗緩慢地站了起來,並緩緩地向前走動,同時一邊思考。

要嘛現在就直接向上通報,讓王都那邊派人前來抓捕他?但這麼做也有著巨大的風險,若因此就跟異世界人決斷,不光是往後的日子,無法再有新的人前來,還有目前身在王都的人,他們又會怎麼想?如果以此作為叛亂的原因,那損失最大的,將會是我們帝國。

再說,以現在帝國的能力,真的有辦法同時面對兩名魔王嗎?即便現在有著和平條約撐腰,帝國的現狀也屬於瀕臨瓦解的狀態,經不住任何一次的打擊!況且這和平條約到底能算什麼?魔王就算哪天撕票了也不奇怪啊!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果然這種不安定因素,在它還是幼苗時就該剔除掉嗎?方才在他身後的時段就是最好下手的時間……但就這樣將這位少年給葬送掉,實在還是於心不忍啊!

那能做的選擇就只剩下這一個──靜觀其變了嗎?

暫且先把他留在地國中,讓他增強實力吧!畢竟在他身上的那股魔王之力,可能是這個國家,不,或許是這個世界存亡的關鍵!只能在一旁輔助,並祈禱,希望他不要誤入歧途,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了。

萬一出了什麼事,身為幫他開通魔法迴路的教官,我是怎麼樣也逃不掉的!

最後,他把頭望向天空,雙眼透露出對未來的不安。

■   ■   ■   ■

跟老人道別後,我也離開了這個東方林地,往更為南方一點的東方森林前進。

但為了在路上能夠遇上怪物,我刻意選擇在樹林間移動,而非最近的直線距離。

抱著「才剛剛學會魔法而已,如果不找怪物來實驗一下魔法的話實在太可惜了!」的想法,我邁開步伐前進著。

「話說這附近都沒有怪物啊!真想快點遇到怪物,好好來使用使用魔法!」

由於附近都看不到怪物的身影,但又想早點試試剛剛學會的魔法,我開始複習著剛剛在法師教官那邊做的,把魔力集中在法仗的前端,然後發射出去……等等,說到把魔力集中在法仗前端,好像不刻意去想那件事情,那股魔力就不會湧現出來?

回想剛剛在教官面前,我是如此完好的把那顆完全透明的魔彈發射出去的,那顆魔彈完全沒有染上半點黑色的色彩,是顆呈現完全透明狀態的魔彈。

也許是剛剛被打開了什麼魔力迴路的關係吧?現在再把魔力集中到法仗的前端,出現的也都是完全透明的球體。

這樣應該比較好吧?如果出現的是那種黑色的球體的話,那我可不敢想像後果啊!

「啊!為什麼連一隻怪都沒有啊!好想快點打怪看看啊!」

雖然現在已經能使用魔法這件事很值得高興沒錯,但完全沒出現任何一隻怪物是怎樣啦!

在這漫長的路途上,連一隻怪都沒看到!可以明顯感覺到心情逐漸變的煩躁,現在也漸漸的無法按捺心中那把炙熱的火焰,感覺就像是火山快要噴發那樣,讓我的心情變得非常的飢渴難耐。

不行不行!現在要先讓心情冷靜下來才行,至於要怎麼讓心情冷靜……可惡!想不太到啊!啊啊!好想罵髒話啊!

颯颯──

隨著聲音在樹林間擴散,一陣還蠻強的風從我的正前方呼嘯而過。

對我而言,這陣風應該是及時雨吧?隨著風從我的身上吹拂而過,感覺心情變得比剛剛還要平靜許多。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有認真地感受這個世界,說錯了,是這個世界的森林的氛圍。

怎麼說呢?感覺跟我們那邊山上森林中的感覺沒什麼兩樣呢!難道是我的錯覺嗎?我真的覺得沒什麼差別。

這裡空氣非常的清靜,放眼望去也都是滿滿的綠色植物,如果不考慮會讓人焦慮的事情,在這種環境下可是相當的放鬆呢!

「哦哦哦!那是?」

在感受大自然的氛圍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東西從我的視線範圍內以飛快的速度溜走了!不過那個東西的樣子已經被我牢牢地記在腦海中了!要說為什麼嗎,因為那個東西昨天被我們砍了十幾來隻了,所以我絕對不可能看錯牠的模樣!

既然已經在我的眼前出現一隻了,就代表我已經走到了會有怪物出現的地方了吧?既然這樣,那我可要好好的大顯身手……好吧!一個才剛成為法師的新手可能沒有什麼身手吧?不過呢!該放手做的時候還是要放手去做啊!來吧,野豬們!

或許是剛剛壓抑太久了吧?意識到眼前有一隻野豬在眼前徘徊著,我便快速地向牠跑去,並把魔力放到法仗的前端,讓它形成一小顆透明狀的小球。

一道「飛出去吧!」的指令後下達後,我向怪物揮下了手中的法仗。

瞬間,那顆小球--魔彈以飛快的速度朝向那隻野豬的身上飛去。

啪!

魔彈毫不留情地打在野豬的身上後,便消失了。

在魔彈消失後,下一秒就是被野豬凶惡的眼神怒視著,發出一聲嚎叫之後,牠將身姿壓低,將前腳在地上沙沙的摩擦兩下後,向我衝了過來。

我也不慌不忙地再度舉起法仗,並在前端集中我的魔力後,再度發射出去。

啪!

在魔彈擊中野豬的瞬間,發出了簡短的打擊聲。

但野豬並沒有因此減速,依然朝著我,筆直的衝撞過來。

「等等,怎麼好像一點卵用也沒有啊?這顆魔彈真的會對怪物造成傷害嗎?為什麼牠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我大聲地對著空氣大吼著。

看著眼前的事實--就算被我的魔彈打到,牠也不做任何反應的事實,不禁讓我開始懷疑,究竟魔彈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對怪物造成傷害。

隨著野豬逼近,我也開始感到焦慮,雖然很想再給牠來一發魔彈,但是也已經到了我不得不迴避的距離。

對於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賭注,我實在是沒有這種勇氣。

下一秒,我撲向了一旁的草地,躲過了野豬這次突擊。

法師這種職業不是應該在怪物來到自己身邊之前,就把怪物解決掉的職業嗎?渾蛋!什麼魔法師啊!為什麼我會成為這個連怪物都打不死的什麼爛職業!

我的內心一陣抱怨,同時快速的在草地上翻了半圈,並以躺下的姿勢將法仗指向從一旁衝過的野豬屁股,快速的蓄集魔力,並將牠發射出去!

啪!

但跟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相同,牠並沒有因為打擊而產生一丁點的變化。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我,腦中突然有一隻草尼馬從左邊的盡頭跑向右邊的盡頭。

「我說,現在的打法跟昨天是有什麼兩樣啊?分明一模一樣是邊閃邊打的打法啊!這樣的話,為什麼我不堅持一點,去拿個長槍啊?這樣明顯會打得比較快啊!」

就這樣,這個戰鬥模式大約持續了五個回合,在最後的最後,我的魔彈終於打倒了眼前的第一個敵人。

而經歷過這些事情的我,從腦海中衝出來的草尼馬,也從一隻,慢慢變成了幾十、幾百隻。

「他媽的終於死掉了齁!媽的害老子打了那麼多發,終於死掉了齁!」

我在牠的屍體旁,像是跟牠有仇般的,不斷的咒罵著。

算了,這好像沒什麼意義。

我停止了咒罵,繼續朝向和徽言他們約定的地點前進。

大約走了十步左右吧?我再度停了下來。

「可是這樣好像也不太對耶,如果不好好地把魔法練好,好像也是不對的……啊!好煩啊!」

現在好不容易學會了魔法,有了中遠距離的戰鬥優勢,是不是該把他練得更純熟一點呢?

先不管徽言的職業到底是什麼,司南肯定是一名劍士,那與他相比,我的職業優勢就出現了!

或許單單熟悉這個戰鬥手段,就能直接贏過他也說不一定,不管怎麼說,至少不會輸!

果然,還是再試一次!再打一隻怪吧!

於是我再次把仗舉起,指向在我側邊的一隻野豬。

「最後就拿你開刀了,渾蛋!給我早一點倒下喔!」

隨著一聲咒罵聲,法仗前端的魔彈在彈指間離開了法杖,向著野豬直直地飛去。

承受了一顆魔彈衝擊的野豬,看了施術著一眼,做了一連串的準備動作後,便筆直的向著他衝撞過去。

又是一輪長達五回合的閃避戰阿?真不想打下去啊!

看著野豬衝過來後,我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個想法。

隨著野豬逼近,我一個身法快速的躲過,並再度將魔力集中於魔彈前端,快速擊出!

啪!

魔彈再度在野豬的身上爆炸開來,但是──

在丟出魔彈的瞬間,身體一個踉蹌,失衡的向前偏去。幸好將腳步快速踏出後,終於在第三步時將身體穩住,險些滑倒!

糟糕!精神力消耗的似乎有點巨大,有點不妙!

原以為只是丟丟魔彈這種小東西而已,隨便一百、兩百發都不成問題──

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嗎?

在面對第二隻野豬時,還以為綽綽有餘的,現在卻覺得一發比一發還要難以集中……

阿輝,保持鎮定啊!現在胡思亂想的話──完了!

忽然,魔彈軌道偏掉的手感透過法仗,傳到我了的身上!

啪!

而那顆魔彈也不偏不倚的,在另一隻野豬的身上爆炸開來。

完了完了完了,BBQ了!

居然打歪了!而且還好死不死居然打中另外一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著兩隻野豬,用不同的方向,在不同的時間,朝著我衝撞過來,我真的慌了。

這次居然是時間差攻擊嗎?

冷靜啊!

總之,總之必須先躲過這一次的攻擊!

這樣想的我,不斷地朝著可能不會被擊中的地方跑步、跳躍,時不時再給那兩隻野豬一發魔彈。

雖然他們進攻的時間非常的不一致,偶爾卻又出奇的統一,但只要注意他們的位置,不要貪攻擊,還算是可以對付!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站在兩隻野豬的攻擊路線的交錯點,造成無法迴避的狀況就行了!

雖然要不斷留意這兩隻的動向對我有些吃力……但糟糕的情況下,只要在躲過第一隻野豬的衝撞後,被第二隻野豬撞倒前向攻擊軌跡外的地方飛撲就能躲過!

途中我同時注意著兩隻野豬的動向和移動軌跡,並確保自己在不被攻擊的情況下還擊,不斷移動、調整位置,沒錯!必須在某種程度上,引導他們做出我有辦法應對的攻擊方式!

很好,以這樣的節奏撐下去,打得贏!我可以反殺!

不知道到底經過了多長的時間,多少個回合,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那兩隻野豬隨著我的攻擊次數的增加,他們的生命力也逐漸減少。

儘管現在每發射出一顆,魔力的集中就會比上一次還要困難許多,集中魔力的時間也會增加,不過呢!要撐到把眼前這兩個渾蛋打掉,這點魔力也綽綽有餘!

「再吃我一顆魔彈啦!」

隨著我的喊話聲,這顆被我丟出去的魔彈狠狠地砸在其中一隻野豬的身上。

啪!

隨著魔彈擊中野豬所發出的打擊聲,野豬發出難聽的慘叫後,在原地倒下了。

「很好,這樣就先解決一隻了!再來就只剩下一隻,欸?那隻野豬在……」

看到一隻野豬倒下後,我一邊振奮的說著,一邊尋找著剛剛打到一半的另一隻野豬,直到把臉轉到自己的反方向……

我就在那隻野豬的正前方,那隻野豬跳得高高的,像是要把我,不對,就是要直接把我給撞倒!

怎麼辦?雖然眼睛已經看到了,但身體卻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不,就算能做出什麼反應,在正麼短的距離中,要從野豬的眼前逃掉都是辦不到的!

要被擊中了嗎?

碰──

就在腦中閃過這個想法的瞬間,突然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出現,把那隻野豬從我的面前打飛出去。

啪啪、啪啪!

我就這樣看著那隻野豬從我的眼前飛了出去,撞到地上後,又翻了三圈才停了下來。

沒……沒事了,嗎?

我把視線放到剛剛被打飛出去的野豬身上,發現剛剛那隻野豬現在已經一動也不動的倒在草地上。

還真是驚險啊!差一點就要被那隻野豬放倒了!

對了,剛剛的攻擊,到底是誰打的?不管怎麼樣,總之似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東西給救了?

是誰施展的技能嗎?又是──?

「嗚!糟糕!不小心放出去了!」

忽然,從草原的另一方傳來了一陣聲響,那是個細小又慌張的低語。

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團褐色的人影正舉棋不定的左右搖晃。

定睛細看,是一名女性在草叢邊,視線在叢林與我之間扭扭捏捏地來回觀望。

最後不知道是下定決心、抑或是放棄了什麼事地,自樹林間走了出來。

看著拿在她拿在右手上的木製短仗,難道說剛剛那發巨大的攻擊,是她施展的技能嗎?

天哪!這是剛出茅蘆就遇見高手了嗎?不、不管怎樣,先去向她道謝都是基本禮貌吧?

走近後,才慢慢察覺,眼前的這位女性,與方才技能的威壓相比,顯得格外柔弱。

那是一個比我還要矮大約一個頭、有點矮小的體型。  

褐色系的法師長袍和魔法帽,增添了那小小身軀的神祕感。

奇怪?她是給人的印象,該是這樣的嗎?

走到那位女性的跟前後,我們雙雙停下了腳步。

她那頭如同火焰般,橘紅色的柔順長髮,現在也隨著風,飄散在他的周圍。

白皙的肌膚,清秀小巧的五官,以及藍寶石般的眼眸,配合她苗條的身材、將木製短仗緊握在胸前、帶點內向、冒失般羞澀的體態,及方才走路時那輕巧緩緩的步伐,那秀氣、典雅的特質──

還有她的身旁,很淡很淡,卻又甜甜的橘子味清香,正震撼著我的嗅覺神經。

至於年齡,則似乎與我相仿。

這無與倫比的美妙──洋娃娃,沒錯!就像洋娃娃一樣!

感覺就像是出自於哪位大師之手的洋娃娃一般,精緻無比的模樣!

但這嬌弱的體態,跟方才那剛強的技能,完全不在同一條平行線啊!

這股反差感,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劇烈的反差所帶來的不協調感少女,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厭惡、疑惑等負面情緒?

怎麼回事?明明知道不太正常,卻又能坦然的接受這股情緒……?

還是說,其實不正常的人──是我?

遭、糟糕了!腦中的詞彙和字詞好像全都卡在一起了!我現在,是要向她道謝來著?

怎、怎麼辦?要怎麼說?

要怎麼表達才不會讓她覺得奇怪?

不、不要想那麼多!平常心!想想平常是怎麼跟人道謝!就這麼做!

「呃……謝   、謝謝妳喔!救了我一命!」

我為什麼要結巴!

嗯?

怎麼回事?她完全不為所動!

難道是我說的話有哪裡怪怪的嗎?

就說不要結巴啊!

不管了!問、問問看吧!

「呃,請問……你怎麼了嗎?」

現場大概停滯了幾秒鐘後,眼前的少女抬起頭看向我,好像在思考著要怎麼回答一般!

「那個,你是在,跟我道謝嗎?」

她的聲音充斥著怯怕的情緒,即便如此,那仍是個天籟般甜美、柔軟的聲線!

居然有那麼動聽的聲線──不對!先回答人家問題啊!

「這、這當然是道謝啦!哈、哈哈」

怎、怎麼辦?我好像有點在意她欸?

「這樣啊……」

隨後,她將頭低了回去,但那聲音聽起來,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那有些懼怕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

「那個,請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喔喔我啊?我叫林允輝,叫我阿輝就可以了。」

聽著我用輕快的語氣回復,她則像是要把它記在腦中般的,一遍遍地,小聲地唸著我的名字。

怎麼辦?我對她,似乎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

好想要好好的認識眼前這位女性!

「呃……那、那,你叫什麼名字?」

「嗯、嗯!我叫做芮諾,芮諾˙卡斯茲里。」

「是叫芮諾啊?那--芮諾,請多指教喔!」

啊!真是可愛的名字啊!

「那個,謝謝你,阿輝!」

「怎、怎麼了嗎?突然跟我謝謝什麼的。」

「不、那個,沒什麼。」

她一面說著,一面向著前方走去,直到經過了我的旁邊後,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而在他從我的身邊經過的瞬間,那淡淡的清香迴盪在四周的空氣當中。

到底、到底怎麼回事啊?光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性、光是站在她的身旁,就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油然而生!

還想要,想要多看著她一會兒,想要跟她有更多的接觸!

但該怎麼做才好?如果不趕快做點什麼的話,是不是我們就沒機會再見到面了?

對了!話、話說回來,這位女孩子,她可是法師啊!能夠一擊把野豬打飛的厲害法師,如果能來到我們的隊伍的話,那不就太棒了嗎?

怎麼辦?要問問嗎?

可是,該怎麼問?

不、不要想那麼多!直接問吧!

我鼓起了勇氣,走到她了的身旁,向她開口:

「欸,那個啊,芮諾,你等等有要去的地方嗎?」

他在聽到我的問話後,慢慢的把身體面對我。

「要去的地方嗎?……沒有。」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給出了我所希望的答案。

好!既然她沒有行程的話,那應該就可以一起走了吧?組隊!組隊!

「那要一起走嗎?」

「一起走?」

她露出疑惑的神情,這般地說道。

「對阿!有位強力的法師在旁邊,感覺安全不少呢!」

「是……這樣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頭垂下來,讓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沒過多久,她又把頭抬了起來,說:

「嗯,好!一起走吧!」

那是一個,帶點羞澀,和一點害臊的,既溫暖又靦腆的微笑!

看著芮諾臉上的這抹笑容,我的心中湧現著千思萬緒,內心猶如萬馬奔騰!

但能脫口而出的,卻僅有單單兩個字──『可愛!』

這未免也太可愛了吧?我的天啊!

啊啊啊啊啊!好想大聲的喊叫!

內心有股巨大的能量潛伏在身體裡面,想要好好將它釋放出來!

不管了不管了!唯有這個時點,就讓我好好的叫出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啦!」

看著我痛快的叫喊,她只是稍微用手摀住嘴巴,帶點笑意地看著我。

好!太棒了!就是要這樣!太開心啦!我的天啊!

成為同伴的我們,就這樣一同邁開步伐,往與他們約定的地點前進。

既然是同伴了,知道一下對方的實力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看她這個樣子,應該也是位冒險者吧?

我一邊思索著,同時瞥向她拿著法仗的那隻手。

在她的食指上,確實帶了一枚鑲著藍寶石的戒指!

沒錯!她果然也是帝國的冒險者!

「那個,芮諾!妳當法師多久了啊?」

「當法師多久?什麼意思?」

「呃!就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習怎麼使用魔法……施展魔彈……這類技能的?」

「啊、喔!」

她像是突然明白我的意思後,便思索了一下:

「成為法師……大約是……一、一年吧?」

「一年!一年嗎?」

聽到這個回答,我興奮地看著她!激動的說著:

「難怪那麼厲害!哇塞!原來是一年的魔法大師!光是一擊就把野豬打飛什麼的!」

聽著我這麼說,芮諾則是一臉哈哈的笑著。

雖然昨天打倒那隻木皮豬,應該多少累積了一點經驗,但是要追上旁邊這位……該怎麼稱呼啊?小姐姐?姑娘?算了算了,直接叫名字好了!咳咳!但是要追上芮諾的話,感覺還差得很遠呢!

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跟她一樣,單單只放一顆魔彈,就把一隻野豬打飛出去呢?雖然說這種事情,只要多放幾顆魔彈、多打幾隻怪,魔彈的威力就會慢慢地越來越強,不管是在哪部作品,只要是跟打怪有關的,基本上都是這樣。只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強呢?

話說回來,從剛剛知道他的年資……多久前成為法師後,她就一句話都沒有說欸?

我望向在我旁邊的芮諾。

她不發一語的向前走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非常文靜的少女。

但是在我看來,如此文靜的她所散發出來的氣場,絲毫沒有半點冰冷的氣息。

明明是在剛認識沒多久的人並肩行走,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如果身旁的人是她的話,完全不會有讓人想快步逃開的窒息感、尷尬感,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內心亂糟糟的,奇妙的感覺!

可能現在突然出現尷尬感的話,這種心裡亂糟糟的感覺就會消失吧?但是如果取而代之的是尷尬的話,那我寧願繼續處在現在這種亂糟糟的感覺。

而且怎麼說?這亂糟糟的感覺,似乎還蠻──棒的?

不過還真的相當安靜呢!芮諾她。

真想知道如此安靜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沒錯!如果可以真的去了解,真的去了解她的話,我想去了解!

我想了解,更多有關芮諾的事情!

「「那個……!」」

在我想好確定要開口,並付諸實行的時候,眼旁的芮諾似乎也是終於做好決定的樣子。

我們就這樣不約而同的說道。

隨後我們驚訝地看著彼此的臉,又連忙把臉別開。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一個女性的臉龐欸!

怎麼辦?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那個,你先說吧!剛剛要說的話。」

正當我還在思考自己到底該不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我的意識被她的聲音帶了回來。

「不!還是你先說吧!」

雖然我可以順勢地把我想要問的話問出來,但我覺得,我先聽她想講什麼好像比較好。

「你先吧?」

馬上又把問話權交到了我的身上。

好喔!如果你確定要把說話權放到我的身上的話,那我就要把我想問的問題全部問出來喔!

「那、那個,你先啦,你先!」

我看還是下一輪吧!你再讓給我的話我就真的要問囉?

我一邊樣想著,一邊看著看起來有點猶豫的芮諾。

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內心想要說的話說出來……吧?

「嗯……」

在開口的瞬間後,她又馬上停了下來,大概是在考慮要怎麼說吧?

在幾秒鐘後,似乎終於再次堅定自己的想法,開口問道:

「那個,林允輝這個名字,是真名嗎?」

……蛤?

因為第一次被這樣問到,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看著眼前的是剛認識,又長的那麼可愛的女性,我也不可能用面對司南他們的語氣地大聲說「工三小?當然是真名啊!不然還能是什麼?」去回答啊!

「是真名啊,怎麼了?」

真的不知道她問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的我,滿臉疑問的看著她。

而芮諾也終於察覺到自己似乎問了很奇怪的問題,開始慌張地解釋著:

「呃……那個,感覺這個名字很少見啊!只有僅僅三個字而已……啊。」

僅僅三個字而已?對了!說起來她的名字確實有很多字呢!芮諾˙卡……呃,是什麼來著?卡……卡斯?卡斯什麼什麼的……忘記了,可惡!

反正就是,我記得她的名字有很多個字,相較之下,我們這些人的名字的字數就非常的少。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她覺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吧?

「是嗎?在我們的國家,每個人的名字都差不多是這樣的喔!」

「國家?」

同時,她把頭稍微往側邊傾了一點,感覺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對阿!一個位於東邊的國家。」

在動畫上常常看到,一個穿越異世界的人如果被問到自己是什麼國家的人的話,最普遍的說法,就是--「一個位於東邊的國家」了。

欸,等等!

好像有一個盲點的樣子?

等等等等!「位於東邊的國家」指的是日本吧?

如果這樣子的話,那我們那邊該怎麼說?

以我們那邊的地理位置來說,講亞州國家的話,大家應該就差不多知道了,但這裡是異世界啊!哪有什麼亞洲美洲啊!

所以,到底要怎麼表達才行啊?

「那個,阿輝是異世界的人對吧?」

「呃……是、是阿!昨天才剛從那邊來到這個世界而已,所以很多事情還都不是很明白,哈哈哈!」

由於異世界的事情不是我自己說的,而是被她猜出來的,讓我不由得乾笑了幾聲。

「喔──原來真的有異世界的存在啊!還以為大家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是啊!我也覺得非常的訝異,沒想到異世界是真的存在的!原本我還以為只是誰的惡作劇而已呢!」

沒錯!我剛到這裡的時候,我壓根不認為這裡是異世界,還以為只是誰的詭計之類的。但在看到一連串在我們的世界不會發生的事情之後,也漸漸相信,並習慣眼前的事物了。

「那個,阿輝!」

「嗯?」

聽到她忽然地叫了我一聲,我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並轉過頭看像她。

「那個,異世界,你們那個世界,是長什麼樣子的?」

她看著我的雙眼,如此這般的說道。

雖然並沒有把她的身體靠過來,臉也完全沒有向我靠近的跡象,但即使如此,仍可以發現,她那對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充滿好奇而散發出些微亮光的雙眼。

哇啊!看著他那充滿好奇的表情,加上這可愛的臉帶,一股甜而不膩的氣味衝擊著我的嗅覺──

我投降、投降!這劇烈的衝擊不禁讓我倒抽了好多口氣啊!

但該怎麼說呢?真的是跟貓一樣好奇呢!雖然有一句話叫做「好奇心會殺死貓」就是了,不過這點程度的好奇應該是沒事的吧?

話說回來,到底要怎麼解釋呢?關於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

果然這個時候就該把手機拿出來──

我順勢將手摸向我的口袋,尋找那名為手機的方型盒子,但是!

啊啊!手機放在家裡充電了!沒有帶在身上啊!

這可怎麼辦?沒關係!總之試試看吧!

「我們那個世界啊?該怎麼說呢?是一個科技比這裡還要進步幾百年的世界。呃,用說的可能很難想像吧?但是那個世界啊,有著很多、很多非常高的房子,隨便一棟都超過十層樓高喔!然後,在街上面行走的,除了一般的行人以外,還有非常多的車子,呃,就是那種,有四個輪子,可以在地上跑的東西。啊!這到底要怎麼說明啊?就是那個,嗯一台這--麼大台的,有四個輪子的東西,然後裡面坐著人,可以把人帶到各個地方的東西。」

我一面說著,一面比手畫腳解釋著,試圖讓芮諾更加明白我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

「還有還有啊!在房子裡面,有很多會發光的東西,可以在晚上的時候,讓我們依然可以看的很清楚喔!還有就是……」

但看著一臉疑惑,聽著我的解說的芮諾,我不禁愈講愈心虛──

不斷聽著講解我們那個世界的事物的芮諾……看的出來,非常認真地在聽我說著,同時也非常努力地想要了解,我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然而--她依然還是對我所想要說明的事物感到一頭霧水。

可惡啊!所以說我到底該怎麼說明才好啊?

「啊啊!講解什麼的真的太麻煩了!真的是,麻煩死了!」

發現再怎麼講解都是徒勞的我,慢慢的走回芮諾的身旁。

「那個啊,芮諾!那個,怎麼說呢?如果,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我們的世界參觀吧!」

既然用說的行不通的話,直接帶她去用眼睛看、用身體去體會肯定是最快的!

而還沒反應過來的芮諾,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慢慢地張開嘴巴,說出「欸?」這樣的疑問詞。

我也不想理會這麼多,大概是因為剛剛解釋半天卻解釋不出什麼所以然,把我的理智磨光了的關係吧?

我直接來到她的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她的雙眼,開口說到:

「嗯!我一定會帶你去我的世界看看的,約好了喔!」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想要知道,還是我想讓她知道,更或是我強迫性的要讓她知道,但我就是覺得,我一定要讓她,讓芮諾好好地看清楚我們的那個世界的模樣!

「約好了?」

芮諾好像還沒跟上進展的速度似的,重複道我剛剛所說的話。

「嗯!沒錯!我們約好了喔!我一定要帶你去我們的那個世界參觀的!」

而從剛剛就一直沒跟上這個發展的芮諾,好像終於追上來了一般,有點遲疑答道「疑?」的一聲。

「真、真的,可以嗎?」

那是一個怯弱的問句。

可以感受到她始終對我的話語保持疑慮,但眼神又是那麼的溫柔,好像讓她勾起什麼回憶一般。

「不會是,騙我的吧?」

「當、當然,那是肯定!我林允輝說到做到的!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帶你到我們那個世界看看,看我們異世界長的是方的還是扁的!」

在片刻的沉默後,芮諾緩緩地開口:

「嗯!好的!」

她用只有我可以聽的見的聲音,害羞的,小聲地給了我一句短短的,卻又讓人感到激動不已的答覆,便抬起了頭,露出她那猶如太陽般溫暖的笑容。

「總、總之我一定會帶你去我的世界看看的,我們約好了喔!」

看著她現在這高興的模樣,我的內心再度湧上千言萬語,但是──忍住啊!

如果現在出聲的話,現在的我,就會發出奇怪的叫聲啦!

等,等等,我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不不,怎麼可能,我們見面還沒超過三十分鐘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喜歡上一個人了啊?一定,沒錯!一定只是我的錯覺。

「對了,你剛剛不是也有話要說嗎?」

在我欣賞她的笑容摸約幾十秒後,她好像想起來剛剛的事情一樣,向我問道剛剛我想說的事情。

而她臉上的表情,沒錯。又是剛剛那種充滿好奇的臉龐。

所以我說你是貓啊?怎麼會那麼充滿好奇心啊?

「啊,剛剛?那個……」

話說我剛剛是想問什麼去了?我居然不記得了!我剛剛到底想問什麼來著……啊,對了!

「那個啊,你也是個魔法師嘛!那個,我也是啊!」

雖然已經想好我到底要問她什麼事情了,但是……

我他媽的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啊!這個開頭再怎麼說也太爛了吧!我知道現在所說的話正被情緒影響著,但這麼爛的開頭是要人家怎麼接啦!算了算了,既然都已經說了,就想辦法讓這個問句圓回來吧!

「呃、就是!我也是個魔法師啊!只是是今天才剛成為魔法師的。」

聽到這裡,芮諾還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有些慌亂地說著話的我。

拜託!能不能,能不能強一點啊我!  

「所以啊!那個,能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像你一樣厲害嗎?」

總覺得,那個啥,雖然好不容易問出來了,但是總感覺……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在公什麼小啦!

「像我一樣,厲害嗎?」

聽到我的,在我的心裡面感覺非常不完整的疑問句後,芮諾用有些疑問的表情看著我,重複道。

「對、對啊!像你一樣厲害!」

沒錯,我想變得跟他一樣,能變強到,只需要一顆魔彈,就能把一隻野豬打飛的那種程度。

「是嗎?想變得跟我一樣……啊?」

芮諾一邊說著,一邊把臉轉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那個,是東邊森林那邊吧?阿輝要去的地方。」

像是想要強行轉移話題一般,她忽地向我確認了我要前往的目的地。

「嗯?嗯!對啊!」

「那我們趕快走吧!」

說完後,芮諾便開始往我的目的地快步前進--不對!以這個速度來說,應該是快跑前進吧!

奇怪,我說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話了嗎?算了。

「喔,喔好!」

看著不斷向前奔跑的芮諾,我也跟著她向著東方森林快跑前進。

路途中,芮諾一次也沒有把頭轉向我這邊,我就這樣,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我們到達東邊森林,那個我跟徽言他們約好見面的地方。

雖然有好幾次,我因為想知道她現在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而加快腳步,但不管我怎樣加快我的速度,我卻依然跟不上她的速度。

這倒底是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我宅在家裡太久,都沒有出外運動的關係吧?跑步的速度完全不能比較啊!

我就這樣,緊緊地跟在芮諾的身後快跑著,直到我們終於到達目的地為止。

「那個,阿輝的朋友……在哪裡?」

終於到達位置的我們,左顧右盼地尋找著徽言他們的蹤影……不對,左顧右盼的人只有芮諾一個人,至於我嗎--就在她的旁邊要死要活得喘著氣。

「等……等一下……讓我……休息一下……!再讓我……喘一下……。」

看著疲憊的喘著氣的我,芮諾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大概是在想,我的體力怎麼這麼差之類的吧?不過算了,反正在這總情況下我也不能為我的體力做任何的辯駁。

「喔!阿輝!你終於到了啊?」

聽到忽如其來的聲音後,我跟芮諾一同把身體轉向大約八點鐘的方向。

眼前看到的是,快步向我們衝過來的司南,以及在他身後慢慢走的徽言。

司南的裝備跟昨天看到得差不多,一樣是拿著一把劍,而身上的穿著則是--在我們的世界隨處可見的便服。

也是啊!因為我們除了武器以外,並沒有任何裝備,所以身上也理所當然地只能穿上自己帶到這個世界的衣服而已。

這點,不只司南,我跟徽言也是一樣的。

在我們這群人中,唯一備齊裝備的,只有芮諾一個人而已。

對了!必須把芮諾介紹給他們認識才行!才剛來沒多久,就馬上遇上了一個強力的魔法師,看來我們這群人還真是幸運啊!

說起來,芮諾人呢?剛才不是還在我的前面嗎?

「欸,阿輝,你後面那個人是誰啊?」

「欸?後面?」

隨著司南的疑問,我也跟著把視線移到我後面的位置。

而我看到的景象是--芮諾躲在我的身後,探頭探腦看著司南和徽言。

等等,這是在幹嘛?一個看到陌生人就一定要躲起來的概念嗎?不是這樣的吧?芮諾這傢伙有這麼怕生嗎?明明遇到我的時候就很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啊!而且率先說話的人明明也是……欸?率先說話的人,好像是我耶?

芮諾那個時候好像就只是,靜靜的在原地呆站著,然後是我先過去跟她道謝的,好像是這個樣子齁?

所以,所以搞不好,這個傢伙是真的很怕生啊!

總、總之先介紹一下吧?

「那個,他是芮諾,剛剛在路上遇到的,是很厲害的魔法師喔。」

說完後,我慢慢的把芮諾從我的身後推了出來。

這感覺說真的很奇妙啊!父母把小孩拉出來跟長輩打招呼都是這種感覺嗎?

而在看到芮諾的瞬間,司南整個人像是被雷打到一樣,擺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女。」

隨後吞吞吐吐、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話。

「啥?」

「居然是個女孩子啊,阿輝你這傢伙!不過只是到了異世界就馬上給我這樣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這個機會是你的卻不是我的!你這渾蛋啊!」

什,什麼?有必要這麼激動嗎?不過只是把未來的夥伴介紹給大家知道而已。

「看來到了異世界後,阿輝的某方面的運勢也跟著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了呢!」

在他身後的徽言則帶著笑容如此說著,欸不是!你笑的有點開懷過頭囉!

隨後,司南轉過身面對徽言,並用手指著我說道:

「欸,徽言,你不羨慕嗎?」

而徽言卻帶著疑惑的表情反問道:

「羨慕?是要羨慕什麼?」

看著如此反問他的司南則馬上「啊啊啊啊!」的大叫了起來。

終於從我身後走出來的芮諾也完全不知所措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她一定沒想到我的朋友們會有這種反應吧?要說為什麼我知道她一定沒想到?因為我自己也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而徽言無視了在一旁崩潰的司南,慢慢地向我走進,不對,是向著芮諾的方向前進。

「是叫芮諾對吧?今年幾歲啊?身高體重是多少啊?三……」

「不要像個大叔一樣的問著這種問題啦!而且你後面,那是想問什麼問題啊!」

聽到徽言開始問些奇怪的問題後,我馬上打斷他的問話。

「那個,我是芮諾˙卡斯茲里,年齡是……」

「不用回答這些啦!」

「是、是這樣嗎?」

「沒錯!就是這樣。不能讓別人輕易知道自己身上所有的資訊啦!」

真是的,再這樣說下去,別說身高體重了,連三圍都會被徽言那個王八蛋問出來的喔?

「是說阿輝,原來你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啊!還以為你會選特拉蒂歐那個小妹妹呢!」

「吼,徽言你很煩欸!」

「哈哈哈!對了,關於芮諾──她有多強啊?」

對了,說起來我也不知道芮諾的強度到底到哪裡,只知道她很強而已!

但到底要怎麼知道她有多強?即便她說了一個能表示她強度的東西,但我們又要怎麼衡量那種強度是多少?

算了算了,這時就不用太在意這些細節了!

「我跟你講,她超強的!單單用一發魔彈,就可以打飛一隻野豬喔!超厲害的!」

聽完我說的話後,徽言卻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總之就是,在她身上,有一種非常非常細微的違和感。明明這個國家就很缺人手,現在這位高水平的法師又剛好出現在這種地方!」

「蛤?什麼意思?你是說芮諾會是為了什麼目的,而接近我們的嗎?」

聽到徽言說的話後,儘管有些生氣,但我仍說出了在我腦內產生的第一個想法,並在思考了一瞬間後,繼續補充:

「再怎麼說都不可能啊!她可是救了我一命欸,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懷疑人家!」

「好、好,先別生氣!我只是列舉一些可能性而已。畢竟加入我們的隊伍,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啊!」

說完後,他便朝著芮諾的方向走去。

「哈囉,總之就叫你芮諾吧!芮諾,聽說能一發帶走一隻野豬啊?」

「啊、嗯,對!」

不,不管怎麼想,我還是不覺得芮諾會是敵人,如果是敵人的話,在看得我的瞬間,應該早就下手了才是!

「不,我只是想說,都已經厲害了,怎麼還待在這種地方而已。」

「欸痾,就只是因為,嗯,最近在遺跡那邊練得有點累了,想說回來森林之便走一走、喘口氣……而已。」

就算是派來監視我們的,她也完全沒有救我的必要,更不需要跟我們玩成一片啊!

「是這樣嗎?那--這段時間能拜託妳一下嗎?」

「什麼?」

還是說,她其實是隸屬於魔王方的敵人?不對,如果真的是敵人的話,在被我察覺到的瞬間,應該就會直接對我發動攻擊了!而且以他的身手,要打倒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就是阿,我們這個團能拜託你照顧一下嗎?我們才剛來到這個世界,對打怪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完全的生手,如果沒有人幫忙指導的話,估計一下子就會滅團了吧?」

「所以是,希望能和你們一起打怪,這樣子嗎?」

話說,在這個世界,我們的敵人只有魔王而已吧?而魔王身邊的,應該都是魔族的人吧?既然這樣,如果芮諾真的是敵人的話,那他應該也會是魔族的人吧?可是在芮諾的身上卻完全發現不到任何魔族的特徵。

什麼頭上長角啦、野獸的耳朵啦、什麼尾巴的啦,總之卡迪歐有提過的外型上的特徵,都沒有看到啊!芮諾不管怎麼看都像個人類啊,怎麼可能會是魔族、會是那所謂的敵人呢?

「對阿!可以嗎?把我們帶到像你一樣厲害!」

「帶?」

「就是帶領我們的意思啦!可以嗎?」

「嗯,可以!」

「那我們從今以後就是同伴了喔!」

「……嗯!」

終於想清楚的我,走到徽言的身邊--

「不管怎麼想,我還是不認為芮諾會是敵人!」

我一臉非常認真地說著。

「嗯!我知道啊!」

「欸?你知道?」

對於他的回答,我表示著驚訝。

「對阿!剛剛我已經確實地讓她變成我們的夥伴囉!」

「蛤?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你還在思考著她究竟是不是敵人的時候。」

徽言帶著笑容,從已經不知道能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吃驚到不行的我的身邊走過,在趴跪在草地上的司南身旁停下。

「司南,你是要崩潰到什麼時候?我們要去打怪了喔!」

聽到這句話的司南猛烈地站起身子,大吼著:

「衝啊!今天再去打個一百隻野豬再回去吧!」

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不是我在說,感覺任何事情在他面前,只要提到打怪就能迎刃而解。

「呃,阿輝,那個人?」

芮諾用手指著司南,同時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

「司南嗎?那個人就是這樣啊!總覺得他有著用不盡的活力似的。」

「好啊!衝啊!」

隨著近乎精力無限的喊話,我們開始了今天的狩獵活動。

這次我們以兩人一組的方式去狩獵怪物,要說為什麼會是兩人一組嗎?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打倒一兩隻野豬之後,就慢慢演變成司南和徽言一組,我和芮諾一組的這種形式。

對了,在狩獵前,一直沒把武器拿出來的徽言在狩獵野豬時,也終於讓自己的武器亮相了。他的武器--是一把弓箭。

看到他的武器後,我不自覺的想道:「對齁!還有弓箭手這個職業可以選欸!」

不知道為什麼,我完全把弓箭手這個職業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可惡啊!我的遠程優勢沒有了!

徽言他們的作戰方式非常的淺顯易懂,司南在野豬的正面,不斷地用他手中的劍朝它砍下,而徽言則離怪物大約四十公尺的地方朝它放箭。

而徽言的箭……非常的不準,射好幾發才會中一發。

總之就是個準度很有問題的弓箭手。

至於我這邊嗎,好吧!老實說,真是糟透了。

我就這樣看著光靠一擊就能打倒一隻野豬的芮諾,然後一邊用自己的超小魔彈去跟自己眼前的野豬硬拚。

沒錯,一樣要十下左右才能順利解決一隻,如果跟剛才一樣,如果同時被兩隻野豬夾擊的話,也會演變成相當不妙的情勢!

眼看著這樣下去不行的我,向從剛才就游刃有餘的芮諾求助。

而求助的內容,並不是幫我打怪這類的,而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自身的攻擊力變得高一點。

而她的回答是,將集中在法仗前端的魔法量增加,然後再發射出去,那攻擊力就會高一點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新的問題就又出現了啊!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集中在法仗前端的魔法量增加啊?只要增加把魔力集中在法仗前端的蓄力時間就可以了嗎?雖然以我的方式去理解的話,確實會變成這樣啦!但是……不管我怎樣加長我的蓄力時間,集中在法仗前端的魔法量卻似乎沒有增加的跡象。

而且在蓄力的期間,總覺得魔法的消耗量才是最大的,不一會兒就感覺到精神無法集中、手腳無力等症狀。可惡!到底怎麼做才能讓攻擊力變得高一點啊?

雖然我也知道,要變強並不是三天五天就能實現的事情,但是,對於馬上就感到沒有魔力的我而言,還是會對自己些許的無能感到有些氣憤。

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天色也慢慢的變暗。

在我們打退堂鼓時,大約已經是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吧?

真是的,跟學生的上課時間還真是一個樣呢!雖然這不是上課的說……

哎呀──似乎也差不多要向芮諾道別了嗎?

「那個,我們住在帝國外西北方的位置,嗯,先說再見了!」

果不其然,馬上就跟她道別了。

「嗯!」

在簡短的回答後,她向著我揮了揮手,而我也像她揮了揮手。

「那明天再見囉!」

留下這句話後,我看著我看著芮諾的背影慢慢遠去。

這時,徽言在我的身旁捉弄似的開口:

「怎麼?阿輝,難道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嗎?」

「才沒有!」

而我則理所當然的全力否決。

「是這樣嗎?」

煩欸!能不能不要一直問啊?

「沒錯,就是這樣!」

隨後,徽言回答我一聲「那好吧!」之後,便向前走去。

真是,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第一天見面就喜歡上別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吧?再說她也不可能會喜歡上我啊!

一邊這樣想的我,也跟著徽言,一起到了我們的住所。

不過說真的,這種建築物還真的跟周邊的景象格格不入呢!明明這裡才剛步入工業革命而已,卻在城外出現這種我們那個時代才會有點建築,總覺得……也些煞風景啊!

不過要住進來的是我們,所以也沒差就是了。

嘎噹。

在徽言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然後轉了一圈後,門鎖應聲發出聲響。

室內的三人沙發、小型茶几、還有一台大電視。

所以我說在這個世界放電視到底有什麼意義啦!

一進門後,司南「噗」一聲的臥在三人沙發上。喂!把這裡當自己家啊?不過這樣也沒錯拉,從今以後這裡確實就是自己的住所了。

「司南,躺沙發先去把澡給洗了!」

隨後,徽言像是家庭主夫般的開口了,司南也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從沙發上下來,朝著浴室走去。

……

…………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啊?

吃完晚餐後,我無所事事的坐在沙發上。

雖然很想打開眼前的電視,但是在這裡,電視完全收不到訊號,也就是有開跟沒開的結果是一樣的。

啊!可惡!好無聊喔!

吃完飯後,徽言跟斯南都跑到二樓的臥室去了,說是去拿行李的東西,然後叫我先在一樓等著。

雖然他們才上去十分多鐘,但是在人感到無聊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漫長。

怎麼會,這麼無聊!

話說回來,剛剛的晚餐……還真她媽的難吃。

因為是取之不盡的豬肉,所以在打怪的時候帶了很多回來。但是在烹煮之後──

就讓我們從頭說起吧!

剛起鍋的瞬間,那色澤、那香味,真的有如名廚端出來的料理!

雖然只是很普通的蔥爆豬肉,但光聞那個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

正當我想好好大快朵頤一番,夾起一堆豬肉,放入口中的瞬間,原以為會像米●林餐廳那樣的香辣可口、肉質滑嫩──

嘔──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放入口中嚼不過三下,便差點把我的三餐都給吐了出來!

這肉質別說是滑嫩了,這他媽是在吃橡皮筋嗎?根本咬不斷!而且一咬下去,那又苦又濃的腥臭味整個在嘴裡炸了開來!噁心至極!讓人一心只想找漱口水清潔口腔!

這東西真的是豬肉嗎?吃起來的感覺別說是豬肉了,這東西能稱之為肉嗎?

司南更是直接略過咀嚼的動作,全部都用吞的。

「哎呀,吃多一點啊!我剛剛在廚房料理時已經吃很多了,放心,沒有毒的!」

徽言如此這邊的說著,但他的表情早已扭曲得不成人形。

你既然知道是這樣的食物就別端出來啊!

總之就是,在剛剛戰鬥的過程中採集下來的東西,尤其是肉品,人類基本上是吃不太下去的。

果然食物這種東西,還是要去帝國裡的市集花錢買啊!

順帶一提,晚餐是徽言做的。不不,我不是在說徽言的手藝很差,會難吃純粹只是食材的問題而已。對!沒錯!只是那種怪物化的野豬肉很難吃而已喔!

但是呢,拜這難吃的食材所賜,現在我的肚子還有一點餓啊!可惡,能不能出現個什麼好吃的東西呢?

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從房子的深處傳來了下樓梯的腳步聲。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腳步聲一定是徽言和司南他們的。真是,就不能早一點下來嗎?放我一個人在這裡無聊你們好意思嗎?

「阿輝,讓你久等了!」

在幾秒後出現在樓梯口的司南,一臉微笑地說著。

在他說完之後,徽言也跟著出現在樓梯口,一樣帶著一臉的微笑。

到底,在笑什麼啊?

這個問題不斷在我的腦子裡出現,但我終究也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好了,司南。把那個拿出來吧!」

那個……哪個?

隨著徽言的號令,司南把他身後的背包打開,隨後把那個背包的內容物拿了出來。

在背包裡面的東西是--等等啊司南,你居然把這種東西給帶來了!而且居然還不只一台!

那個背包裡面裝的是,PS5、PS4、NS各一台,還有各個充電器、搖桿,還有一大堆的遊戲片。

「我說啊……你們是來這裡玩遊戲的啊!」

大概是太激動了,我把原本想留在腦袋裡吐槽的句子大聲的說了出來,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就是了,反正我就是會吐槽啊!看到眼前的這個景象,反而會讓人覺得不大聲吐槽出來對不起自己的感覺吧?

啪!

在吐槽後,有一包東西打在我的頭上後,落到了我的手上。

「錯!不只是玩遊戲!」

在徽言對我的吐槽表示反駁後,我看了看掉到我手上的那一包東西。

那居然是--蝦味……光!

好啦!就是從幾十年前就已經在商店裡出現的,超古早味零食。

那個字只是我故意念錯的而已喔!

我看著我手上的那包零時,一邊冷冷地說著:

「不只玩遊戲,還有吃零食是吧?所以你她媽是來這裡度假的就對了?」

「不然呢?不是度假是什麼?」

居然還好意思嘻皮笑臉的跟我說「不是度假是什麼?」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那個什麼……什麼校外遊學?海外打工?等等,如果是現在的話,似乎也早就跟那些東西脫離關係了!

而且,在我的想法裡,就是在這個鬼地方混三年,就可以回去過原本那個世界的生活了,這個世界怎麼樣根本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不要把自己操得太勞累啊!該玩樂還是要玩啊!司南,放那一片……」

在我思考到一半時,耳邊突然傳來徽言的說話聲。

不要讓自己太勞累……嗎?我打從心底想要耍廢般的度過在這個世界的這三年,要讓我把自己操得太勞累,反而是不可能的!

但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好好地玩吧!

接過搖桿,我便開始操縱起螢幕上的人物行動。

看起來,這似乎是個送貨遊戲?只見主角的背上扛著一箱又一箱的貨物,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滴答、滴答──

嘩啦嘩啦──

刷──

瞬間,主角頭上的遮雨帽蓋了下來。

怎麼回事?這是,下雨了嗎?感覺能見度一口氣降低了不少啊!

在螢幕裡的那一側,雨滴快速的灑了下來,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這遊戲中遇到雨天。

甚至有些雨滴還會打在螢幕上面,時不時出現的黑點總讓人覺得心情緊張。

下一秒,伴隨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耳膜,主角旁邊類似探測器的東西也隨之運轉!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待警報稍微消停一些後,取而代之的是沉重且詭異的背景音樂。

感受過這一系列過程後,我不禁將我的身子壓低,緩慢的推動搖桿,促使主角前行。

不知前行了多少距離,前方的空中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人形黑影,它漂浮在半空中徘徊,不知道是在尋找什麼,還是無意識地漂浮著。

我的天啊……這東西感覺有夠不妙!

我使用功能鍵,讓主角也把身子壓低,同時不斷按著憋氣的功能鍵,一步一步的緩慢前進!

「哇!你看,阿輝的動作和主角的動作同步了欸!」

「幹,司南你不要吵!現在很恐怖你知道嗎?」

瞬間,一個人形黑影發出嘶吼般的低鳴聲,朝我快速逼近!音響發出劇烈的警報聲響,手把也快速的震動著!

按下憋氣鍵的瞬間,我自己也同步地跟著進入憋氣狀態!同時操縱著遊戲手把,讓角色往旁邊移動,避免與之對撞。

但對方似乎還是窮追不捨,不斷地向我逼近,同時周圍也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黑影,四周也傳來了陣陣的低鳴與低吼,而且那聲響還不斷的向我靠近!從手把上傳到手上的震動也愈發巨大──

哇啊啊啊啊啊!走開、走開!不要過來!很可怕啦!

最後,那個黑影像是失去目標一樣,向一旁飄去,但我也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好像就在這群黑影的正中心!

無論朝向哪個方向看去,都有著無數的黑影擋住去路!

而我就像是困在樹上的小動物一樣,不斷調動著視角,無助地看向周邊的一切。

怎麼辦?我要怎麼過去!有夠可怕的!這種狀態根本無法動彈啊!

為什麼要在放鬆的時候玩一款壓力那麼大的遊戲啊!

像是有點看不下去似的,司南將手伸向我,示意要我將手把給他。

「哎呀,還是我來玩吧!跟你講,這遊戲要這樣!」

接過手把後,他一邊說著,一邊操縱著人物向前走去,同時拿出了類似手榴彈的東西,絲毫不帶思考,便朝著那些黑影砸去,同時快步向前跑著!

遇到一隻,就丟一隻,兩隻來就丟兩隻,好像我們玩家才是鬼一樣,那些怪物只有逃竄的份!

看過他的操作後,我再度將手把握在手上,並控制者主角,將手榴彈拿在手上!

面對那些飄在空中的人形黑影,便是一頓狂轟濫炸──

等等,這數量不太對啊!根本炸不完啊!

看著一堆黑影迅速往我的方面逼近,我連忙收起武器,慌張的向後轉身,準備開始逃跑──

碰!

居然在我的後面也有怪嗎?

瞬間,地面上出現了一大坑的黑色液體,同時浮現出許多人影將我架住,並使勁地往下拽!

完蛋!被抓住了!逃不掉了!

於是,我果斷地按下了暫停鍵,並將手把遞向了徽言。

接著他一套行雲流水般的操作,馬上脫離了黑影的控制,手上的手榴彈更是一刻不停的炸光後方人形黑影。

這種遊戲……還是讓你們來玩吧!反正我還有零食可以吃。

就這樣,我一邊看著他們的遊戲實況,一邊吃了一堆的零食,度過了今天。

───────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在聽到自己的手機鬧鈴後,完全黑暗的思緒逐間變得鮮明,緩慢的將眼皮打開一絲絲的縫隙……

「……好亮。」

細細的陽光尖銳的戳著眼球,雖然沒有直接照射,但是周圍的空間已經因為陽光而變得明亮無比。

我稍微翻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呈現躺著的狀態。

「嗯?又是不熟悉的天花板……?」

眼前看到的,是一大片純白的天花板,雖然自己家的天花板也差不多,但是卻給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我慢慢地把手伸向手機的方向,想快點把這非常吵的鬧鐘關掉,然而在我終於碰到手機的時候--

喀、喀!

發出了手機摔到地上的聲響。

啊,啊?啊!算了,反正都掉下去了,反應也懶得做了。

我不發一語的把掉到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把鬧鐘關掉,然後再順便看一下時間……

七點二十分啊?算了,起來吧!

我帶著這個想法,把身子坐了起來後……開始發呆。

也不知道到底就這樣呆滯了多久時間,反正就在一個瞬間,我終於察覺到自己在發呆後,才慢慢的下床,慢慢的去做盥洗動作,慢慢地前往一樓。

今天的行程跟昨天一樣,我們在吃完早餐後,一行人就這樣來到了召喚峽谷……喔不!是東方森林。

當我們到達目的地時,芮諾早已在那個地方等著我們了。

在互道早安之後,我們開始今天的工作,又說錯了,是行程。

而這個行程呢?沒錯!就是持續著跟昨天一樣的--打怪練等!

在這個世界,等級的提升並不會直接的影響到自己的能力,甚至不會間接影響!所以要提升自己的實力,最好的方法,還是請一個比較厲害的人直接教比較好……吧?

但是啊!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大量的魔法集中在法仗上面啊!不管怎麼集,我還是覺得魔彈的大小完全沒有改變啊!依然是那樣小小的一顆啊!

就這樣,今天一整天,都不斷的練習如何將魔力集中到法仗上。

至於徽言跟司南,也是重複的訓練著剛拿到的武器,其中徽言會在大約三點左右就先行離開,畢竟這些怪物的肉感真的是太差了,只好早點離開,去市集那邊買點食物回來。

今天是如此,明天也會是如此。

沒錯,我就這樣日復一日的,毫無改變的做著同樣的事情。

才怪!

這個世界跟我們那邊一樣,一個星期有七天。

在隔天的傍晚,馬上就要迎來不一樣的新鮮事了!

今天,剛好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天,同時也是星期五。

對於我們學生而言,最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的,不是周日,也不是周六,而是每周五的傍晚。

每到這個時段,許多學生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終於結束了這一周的課程了,回到家裡之後,就可以休息兩天多了!的那種既興奮又期待的心情。

雖然在這個世界感覺並沒有太多事情可以做,但是只要能夠休息,就會感到非常的開心!何況是這四天都在不斷地打倒在這附近不斷徘徊的野豬的我們!

我身上的痠痛早已超出了負荷,已經到了隨便一動都痛的要死的程度,拜託讓我休息一下啊!

為了能讓我可以休息,我還特別跟徽言提案說,要不要跟在那個世界的作息一樣周休二日,雖然認為他可能不會答應,但是他同意了真是太好了!

不過呢,說起休息時間的話,唯一會讓我覺得可以做的事情呢,當然就是打開徽言他們帶的遊戲機,好好地遊玩一番啊!

他們帶過來的遊戲可不單單只有那些只能單人玩的RPG遊戲而已啊!裡面還包含了不少雙人格鬥遊戲,還有一些運動類的遊戲,也就是說,這個周末,能玩的遊戲可是非常多種的!想著想著,都開始期待起來了!可惡,好想快點回去喔!

「那個,阿輝!專心一點,集中在法仗前端的魔力開始跑掉了!」

穿著褐色系法師裝備的少女,一邊像是不斷的示範一樣,重複的讓魔力集中到法仗的前端,蓄力成一定大小的魔彈後,朝眼前的野豬丟出魔彈。

雖然看起來相當的簡單,但自己做起來,卻完全沒辦法做到。這可能只是因為我才剛成為法師,還沒辦法完成這種事情吧?但是不管怎做都做不起來,還是會打從心底覺得無力啊!果然這個時候還是要多休息比較好吧?

不過……說起來,這個世界的人,有所謂的周休二日嗎?如果沒有好好地跟她,跟芮諾說一聲的話,搞不好她明天還是會跑來這個地方等我們呢!

欸!等等,既然明天休息的話,把她邀來打個電動應該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之前也跟她約定過,一定要帶她去我們的世界看看,但是距離實現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年之久,所以……趁這個機會來稍微了解一下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順便再玩個遊戲,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一邊這麼想的我,一邊向芮諾問道:

「那個,芮諾!你明天有事情嗎?」

我向他叫喚一聲後,她隨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向我投射過來。

「明天嗎?嗯,沒有什麼事情。怎麼了?」

她稍微做了一下思考後,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沒有事情嗎?真是,真是,真是太棒了!既然沒有事情的話,那就好好的來打個遊戲吧!

「那明天要不要來我們家啊?」

在我把話說完後,芮諾原本就很疑惑的表情,變得更加疑惑了。

「呃,就是,要不要到我們現在住的房子裡玩一下……啊?」

在好不容易,終於把邀請的話用非常生硬的口吻問出來後,隨即而來的,沒錯,又是既尷尬又安靜的氣氛。

眼前的芮諾好像在不斷的加速思考著什麼一樣,靜靜地待在原地。雖然跟第一次見到他感覺非常像,但是現在的她跟當時的她,有著截然不同的地方,就是--

她的表情,比起疑惑的思考,更像是一臉無法置信的樣子。

雖然手上沒有手錶,所見之處也不可能會有時鐘,但總覺得,還是能清楚地聽見時間「滴答、滴答。」的緩慢流動。

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個空間變得越來越尷尬、越來越不自在。

欸!難道是,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嗎?如果是的話,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啊?

「欸,阿輝、芮諾!今天差不多該休息了喔!」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而聲音的主人,就是那個非常不回看時間和場合的司南。

但是儘管他有多麼的不會看場合,這次我確實是被他給救了。

這道宏亮聲音,快速且確實的打破了眼前這尷尬到不行的氣氛,讓我的感覺舒緩的不少。

在聽到他的聲音後,我跟芮諾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把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嗯?你們再談事情嗎?」

廢話!會不會讀空氣啊!

雖然很想這樣回答,但──

「沒……沒有啊!沒有……發生什麼事啊!對、對啊,沒事啦!」

「喔──好!走了喔!時間差不多了!」

時間差不多了?

抬起頭看了看高掛在天邊的太陽,同時將手機從口袋翻了出來

看著上面顯示著下午兩點快半,不禁產生了疑惑。

這不是才剛下午而已嗎?怎麼回事啊?

「怎麼了嗎?時間還很早吧?」

「就徽言啊,他說……」

「你們不覺得這幾天的飯都少了一個什麼味道嗎?我想今天就乾脆早點收工,過去採買看看,又剛好覺得機會難得,不如大家一起去吧!順便幫忙挑一下晚餐的主菜!」

「哇靠!晚餐可以自己選欸,太爽了吧!我們要吃什麼?嗯!果然這種時候就要吃薯條和炸雞啊!」

你是小孩子啊?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想不到晚餐到底吃什麼主菜好……對了!都說要一起去逛逛了,芮諾也會去的對吧?

轉頭看向芮諾,邀請正準備脫口而出的同時──她卻顯得依附扭扭捏捏,感覺有點不安情緒的左顧右盼。

「那、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所、所以啊,呃,我就不跟阿輝你們,去、去城內……逛……逛……」

不知道為什麼,芮諾看起來好像有點慌慌張張的,而且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小到根本聽不清楚最後在說什麼。

「那個,芮諾,你還好嗎?是出了什麼事嗎?」

「不、不,沒什麼,我沒事。只是,我待會兒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就不跟你們一起進、進城了,那、那個,對不起。」

「不、呃,沒關係啦!芮諾不用道歉啦!既然行程上有衝突那也沒有辦法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啦!那我們就先離開了!下次──」

下次見?所以究竟下次,到底是什麼時候?

「那個,芮諾,那個啊,關於明天那件事──」

「欸,阿輝!你要待到什麼時候啦!走了啦,我們要去買薯條炸雞了,快點啦!」

「那,呃,我們先走囉,掰掰!」

「……嗯。」

「欸,司南,你們不要走那麼快,等我一下啊!」

待芮諾做出反應後,我連忙向司南他們的方向奔去,路上,則順勢將視線撇向芮諾的方向,只見他把頭微微地低下。  

看著芮諾的動作和神情……似乎帶了點猶豫和惆悵,難不成我剛剛,做錯什麼事了嗎?

剛來到市集,便被此起彼落的叫賣聲震驚!

菜市場,沒錯,菜市場!

好比現在人就身在傳統菜市場一樣!身邊隨時都是『買芭樂喔!』、『來白鯧一百白鯧一百,挑看選看喔!』之類的叫賣聲。

看著琳琅滿目的肉品與蔬菜,一時間也無法做出任何選擇。

「欸欸,徽言,馬鈴薯欸,你看,是馬鈴薯欸!趕快買回去切一切炸一炸就是薯條了!我們快點買啦!」

果然是小孩子啊!

一邊看著左右邊擺著各式食物的攤位,一面向前走著──

「一斤五百,一斤五百喔!絞肉、梅花肉、小里肌、五花肉、前腿肉、豬蹄膀通通有!沒有最便宜只有更便宜!」

最終,我們在一處豬肉攤前停了下來。

不間斷的叫賣聲中,夾雜著哆、哆的剁肉聲。光著上身,全身渾圓的肉舖老闆熟練的將手上的肉塊切割、分裝,同時俐落將骨頭一根一根的挑了出來,放到一旁的桶子中。

說起來,這幾天徽言做的幾乎都是什麼雞丁啦、雞胸肉料理之類的,清一色都是雞肉料理,但這也沒辦法,那個豬不豬,肉不肉的食物刺激性還是太高了!短時間要我去吃豬肉料理……請恕我拒絕!

「老闆老闆!你們家的五花肉好好吃喔!」

「是小妹妹你啊!怎麼樣,我們家的豬肉很好吃吧!而且我們家的五花肉啊,抹鹽放一段時間後,加點水和蒜末,再送進烤箱烹煮,喔!跟你說,極好吃的捏!」

「有啊有啊,上次買回去後照你說的料理後,好吃到臉頰都快掉下來了!好幸福喔!」

「哈哈哈!而且啊,我們家的豬是吃飼料長大的,肉質就是不一樣!油花也比較漂亮,你看看我手上這塊……」

嗯?這個聲音是……!

聽著些許耳熟,帶著細微夾子音調的口吻,可愛俏皮的女性聲音,不會吧?這也太巧了吧?

「嗨,特拉蒂歐!」

「啊!是聰明的大哥哥!」

「蛤?聰明的大哥哥?徽言,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特拉蒂歐會叫你是聰明的大哥哥?」

「因為聰明的大哥哥比較聰明啊!」

「啊──!這到底算什麼回答啊!」

看著抱著頭大喊大叫的司南,我忍不住過去回了他:

「不是啊,徽言就真的比較聰明啊!」

「果然這位大哥哥也在啊!下午好啊!」

「喔、嗯!下午好啊!」

隨著一聲答覆,我順勢的將手舉起向她揮了揮。

「蛤?連阿輝都這樣?那我呢?屬於我的招呼呢?」

「對了,特拉蒂歐,我們正在思考晚餐要料理些什麼,你有什麼建議的嗎?」

「建議的……嗎?嗯!我覺得這間豬肉舖的肉都非常的好吃!而且而且,老闆人也很好,會教幾個超──極好吃的料理方式喲!」

「豬、豬肉嗎?抱歉,如果是豬肉的話……」

「嗯?豬肉很好吃啊!而且營養價值又高!像大哥哥們這種要不斷跟怪物打架的冒險者,更應該多攝取點肉品,補充體力……」

似乎是注意到徽言那無法言喻的神情,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用著不可置信的語調說道:

「不會吧!難道說大哥哥們真的吃了那種怪物野豬嗎?」

「嗯,對,你說的沒錯。」

看著感覺自尊心受到衝擊而說不出話的徽言,和一旁因為被無視而崩潰的司南,我上前替他們做了回答。

「怪物野豬的味道實在太糟糕了,而且那恐怖的程度不是三言兩語就有辦法表達清楚的,托那東西的福,我想我們這陣子都不會想吃豬肉了。」

那股在口腔噴發出的腥臭味,和猶如在嚼橡皮筋的噁心口感,我可不想在體驗第二次!

可以看得出特拉蒂歐的表情在擔心和不可思議的震驚間來回切換、擺盪著,嘴裡也發出「欸──」的聲音。

「那可不行!大哥哥們可不能那麼容易就被打倒!即便是吃了糟糕的東西,也不能失去對營養的追求,何況是這人間美味!我特拉蒂歐打包票!這麼好吃的豬肉,不吃絕對是人生的一大損失!」

說著,她再度將用手拍向了自己的雙峰,看這那對起伏晃動的肉團,我瞬間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謝謝惠顧,跟你講啦!我們家的豬很好吃喔!絕對是大拇指的啦!吃完後要再來光顧捏!」

回過神來才發現,我的手裡已經多了一袋剛切好的豬五花──

糟糕啊──!一不小心真的給他買下去了!

「大哥哥,一定要照老闆說的方式烹煮喔!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幸福喔──!」

看著眼前活潑的少女露出如此甜美陶醉的神情,嗯──這豬肉,買的應該是值得了吧?

「對了對了,這幾天都沒看大哥哥們來酒館呢!請問最近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有趣的事情?唔,如果不論遇到芮諾的事情的話,好像就沒有特別的……

「有啊有啊!特拉蒂歐,跟你說喔!我們第一天下午啊,就直奔森林裡面了喔,然後那個史萊姆啊,野豬啊,我們就這樣一隻一隻的給他打倒啦!我們超強的齁!」

喂!你突然回神插話就算了,人家不是還特別交代不建議新手一開始就過去嗎?你就這樣直接講給人家聽喔!

「啊哈哈!那大哥哥們很厲害啊!居然第一天就挑戰野豬了,對了,你們是去哪一個森林的腹地啊?」

「哪一座啊?欸,我想想,到底是,哪一座……啊?」

「是帝國正西方的森林腹地。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好好的看地圖啊!」

「什麼啊!既然你回神了就出個聲啊!害我剛剛都不小心買了這袋豬五花。」

「嗯?我看你們聊得很起勁,就不打擾了啊!難得看到我們家阿輝跟這麼可愛的女孩聊天!而且這豬五花看起來色澤那麼漂亮,回去料理料理肯定會很好吃的,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哈哈,聰明的大哥哥嘴巴真甜!真的,那五花肉烹調後真的是,啊!感覺真的要上天堂──啊!糟糕糟糕,不好意思,讓大哥哥們見笑了!」

特拉蒂歐收起那陶醉的神情,緊接著說:

「所以大哥哥們是到正西方的森林腹地去打那些野豬的嗎?」

「對啊對啊!而且而且你知道嗎?當我們正準備要休息的時候,出現了一支很大很大,披著木皮的野豬喔!」

「欸?」

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到特拉蒂歐驚嚇到的表情,但這也是沒辦法的吧?聽到這種事論誰都會嚇到的啊!

更別說當時我們有多驚險了!

「齁我跟你說,打他真的超級有夠辛苦的啦!而且你知道嗎?他還會再生欸!原本以為已經打贏了,結果他又再次活了起來,我們嚇都嚇死了!特拉蒂歐知道那隻怪物是什麼嗎?」

「不、不知道呢!完全沒有聽過這樣的怪物!那大哥哥最後是怎麼樣打贏的?」

「最後啊!喔,跟你說,就是旁邊這個阿輝啊,他……」

「喂!」

眼看著司南就要把所有東西說出來,我出聲打斷了對話,然後用眼睛稍微做了些暗示。

「喔、喔喔!就阿輝啊,還有我啊,跟那位『聰明的大哥哥』一起上後,最終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對,就是這樣沒錯!」

「哇!大哥哥們好厲害哦!面對連我這個看板娘都不知道的怪物,大哥哥們竟然也打得贏!大哥哥們真的每次都在刷新我在這裡所見所聞的紀錄!那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行離開了!」

「好啊!對了,雖然這件事也得謝謝阿輝才是,但豬肉攤的事情也謝謝你囉!」

「哈哈哈,用不著客氣!好吃的東西就應該多分享啊!對了,下次也來店裡接接任務吧!我一定會幫大哥哥們挑到最合適的!」

「嗯!那下次就再麻煩妳了,再見囉!」

與特拉蒂歐道別後,我們一行人回到家中,在盥洗之餘,徽言烹煮食物的香氣也逐漸從廚房蔓延出來……

好、好香!

油脂香氣、和蒜味,和植物香氣融合,昇華成一種更加鮮明的氣味撲鼻而來,光是聞著這股氣味就讓人食指大動!

待我們坐在餐椅上後,徽言也將稍早買的豬五花端了出來──

水珠狀的油脂在咖啡色的表皮上舞動,同時傳來滋滋的聲響。

上面飄著細微的白煙,同時烤豬肉的味道也一併傳出。

看著豬肉表皮美麗的咖啡色、油脂的白色,以及那微帶紅色的肉……!

好想,好想快點咬上一口!

「還在等什麼,趕快吃啊!再放就涼了!」

隨著徽言的催促,我上前夾了一塊,並將牠放入口中──!

美、美味!這正是我所期盼,異世界美食的味道嗎?

包裹著整塊肉的鹽巴及辛香料,讓舌尖的第一時間品嚐到的是一股鹹味,還有些微微的辣味,咬下脂肪的同時,噴濺在滿口的油脂又跟那些辛香料做了結合,帶來一種油而不膩的口感!

太、太厲害了,真可謂人間美味!不行!我的詞彙量遠遠不及這食物的萬分之一!

好吃、太好吃了!好吃到我只能用好吃來形容啊!

這就是集其色、香、味於一身的食物嗎?多麼的出色啊!

───────────

窗外的陽光毫無節制的灑滿了整間房間,面對這種情況,我只能用棉被把臉蓋上,以防如尖刺的陽光刺入我的眼球。

在吃過好吃過頭的晚餐後,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溜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裡呢,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也沒有太顯著的印象。時間大概就是在玩樂著遊戲機的同時度過的吧?

終於讓眼睛重新適應光芒後,我慢慢的離開床舖,拿起手機,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看了看手機上面所顯示的時間後,我一臉無神的往樓下走去。

走到一樓後,我看到徽言正站在大門前,似乎是正要出去吧?

「徽言,你要出去喔?」

我用剛睡醒般的聲音說道。

「對啊!突然想到我有件事情要做,所以要出門一下,大概中午會回來。」

他一邊打理著自己的穿著,一邊說著。

「喔,這樣啊!那慢走喔!」

說完後,大門「咖噹」的關上了。

雖然徽言走後,我們這個團體就少了一個人,但不管徽言要去哪裡,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就是了。

把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後,我發現司南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而在司南對面的餐桌上,放著另一份早餐,大概是徽言做的吧?

我踩著有點沉重的步伐,走到餐桌前,開始食用我今天的早餐。

早餐是一籃子的黑麥麵包,一旁的杯子旁則放著一大瓶的寶特瓶裝汽水。

這時代的落差感到底是怎樣!神奇到讓人說不出話來啊!

結束早餐後,我懶洋洋地走到浴室,做了一些盥洗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拿起手機就是一陣滑。

說也神奇,這裡居然還可以連的上網,明明就沒有無線基地台,甚至傳送門都已經壞掉了,為什麼還連的上呢?

算了!無所謂!不滑白不滑!

吃完午餐後,我拖著這身懶散的身體,來到了客廳的沙發,然後坐下。

為什麼,明明只是假日而已,卻感覺比平常還要懶散許多啊?

果然就算是假日,還是得好好的活動筋骨才行啊!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是身體依然還是離開不了沙發。

算了,我看今天還是打遊戲打到晚上好了,就這樣懶懶得過掉今天吧!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看著司南和徽言玩著一對一的格鬥遊戲,雖然他們兩個實力差不多,但是我的實力完全就是跟他們差一大截,不管怎麼玩都只有被虐的份。難道我沒有玩遊戲的天份嗎!

大概看了四、五場對決吧?看到眼睛有點痠痛的我,決定去外面稍微透透氣。

咖噹!

而當我打開門的瞬間--

一位身高小於一百六十公分的褐色系套裝法師出現在我的面前。

「芮、芮諾?你怎麼來了?」

我一臉驚訝的看著站在門前的芮諾,同時用非常訝異的口吻說著。

由於昨天他並沒有任何答覆,所以我就很自然地以為他不來了,沒想到他會像這樣出現在我們家門口。

「果然……我還是不該來的嗎?」

聽完我的話後,芮諾像是要把眼睛從我的臉上移開一樣,把頭微微的轉動了一下。而他的臉上,蒙上了有些灰暗的表情。

「不是、不是!只是因為你昨天到最後都沒給我答覆,所以我以為你不來了!講真的,我可是非常希望你能過來喔!總之先進來吧,進來吧進來吧!」

把芮諾的表情看在眼裡的我,心裡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不管怎麼樣,都絕對不能讓眼前這位少女流淚!

即使不能讓她微笑,我也不能讓她停留在剛剛那灰暗的情緒之中。

「欸,阿輝,誰來了啊?」

在進門的那瞬間,正在和司南遊玩著電子遊戲的徽言用毫無波動的語氣向我問道。

「是芮諾喔!昨天就已經約好今天要來玩了!」

只是昨天沒有給我任何答覆就是了。

「是啊,是芮諾啊?這還真是稀客啊!嗯……等等,你是說芮諾?」

徽言原本只是非常平淡的語氣,最後變得非常震驚,甚至給遊戲按了暫停鍵。

「我說阿輝啊!你這到底是單純還是大膽呢?」

隨後,像是憋笑般地說出這句話。

「大膽?什麼意思?」

「如果是阿輝的話,一定是大膽的啊!哈哈!」

「蛤?到底什麼意思?」

所以說是為什麼大膽啊?我不過就只是把芮諾帶來家裡……玩……?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事情!我只是把她帶來家裡玩,但把他帶來家裡玩就意味著……!

「阿輝,很大膽嗎?」

聽到聲音後,把馬上把頭轉向芮諾的方向,她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不、不,那個,呃,我們先坐到沙發上去吧!」

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想辦法蒙混過關才行!真是,我昨天在想什麼啊?居然就這樣直接把別人約回家,而且還是個女孩子啊!雖然動機確實是很單純啦!但是這個舉動已經確實引起誤會了啊!只是當事人似乎沒有什麼自覺……怎麼說呢?應該是個單

純的好女孩吧?

「總之,先、先別管這麼多了,先來打電動吧!沒錯!打電動!」

當我跟芮諾都坐好之後,我的口吻依然非常的生硬。煩欸!如果剛剛徽言不這樣那樣說的話,我現在的口音也不會這樣了!

「……電動?」

芮諾一臉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黑框箱子。

在很多的動畫作品中,異世界人看到我們這個時代的電視、電腦時,大概都是相同的反應吧?

「電動嗎?……就是電動啊!」

在我的解釋下,芮諾依然一頭霧水的看著我。而一旁的徽言和司南則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阿輝,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

「司南你、你少囉嗦啦!」

我也知道自己解釋得很爛,有跟沒有一樣!但我真的不知道電動玩具這種東西該怎麼解釋啊!

啊,不管了!反正東西就在眼前了,不如親自去玩會比較清楚。

一邊這樣想的我,一邊把遊戲搖桿交給了芮諾。而她則保持著剛剛滿臉疑問的表情,接下了搖桿。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這一場電子格鬥遊戲。

這遊戲非常的簡單,首先呢,這是款三維格鬥遊戲,方向鍵很清楚地給了上、下、左、右這四個方位的移動。然後其他的……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也只是這個遊戲的新手而已。

這個格鬥遊戲的特點之一,就是它並不全然是以拳頭定勝負,如果按什麼鍵加什麼鍵可以放出一些組合招式,有時候還能使出意想不到的招式。而且放在地上的武器道具也都能拿來使用。總之這個遊戲非常的多樣化,所以徽言他們還蠻常玩的。

我稍微跟芮諾講解了遊戲的操作,比如方向鍵之類的之後,我們正式的開始了遊戲。

「喔喔!阿輝要虐菜了嗎?」

「哼哼!新手VS新手嗎?這下有好戲看了!」

戰鬥開始!

隨著他們高漲的情緒,開始戰鬥的系統音效也隨之衝入耳膜之中。

芮諾選的是一位穿著盔甲的角色,而我選的,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特徵……

在一開始,我先用大量的小氣功波採取攻勢,並成功取得一些攻勢,但取而代之的是,我的氣直接被我消耗殆盡。

待芮諾的角色重新站起來後,他朝著我這邊衝刺,隨後一記光拳打在我的角色身上。

碰!

我的角色應聲倒地。

下一回合,穿著盔甲的角色「嚇」的一聲!一道無形的打擊再度擊中了我的角色,而我則在空中一個翻滾,將姿勢調整回來後,向那位穿著盔甲的角色跳了過去,隨後打一發百烈拳──但是沒有擊中!

看著我的攻擊落空,芮諾操縱著他的角色,再度一發「嚇!」我的角色再次被擊飛!

看了看我們的血量板,目前居然是我的血量偏低嗎?

操縱著我的角色,抄起了一旁的球棒,一把將它扔向了對面,卻發出了「鏘!」的一聲,厚重的盔甲替他擋下了這次的攻擊,但我的攻擊還沒有結束!

下個瞬間,我的角色已經向他逼近,同時一套百烈拳,拳拳打在那位角色的身上,最後一發昇龍拳,結束了這一整套的攻擊。

看著我打出大量的傷害,我滿意的朝芮諾逼近,不料對方卻衝出一套無影腳,一舉將我的優勢消耗殆盡!

接下來接連的幾發「嚇!」,我直接被打到了殘血的位置!

不行!再怎麼說,這遊戲我也玩得有段時間了!怎麼可能輸!

於是我再度向他逼近,接續幾招連擊,終於對方也到了,再接我任何一次攻擊,就會直接倒下的情形!

很好!最後一擊啦!

啪!

VICTORY!

最終獲得勝利的人是--芮諾!

「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間,一個箱子從天而降,筆直的朝著我角色的頭上落下!

在遊戲結束後,芮諾的表情似乎訴說著自己還沒搞清楚狀況,而我--卻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螢幕。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到底為什麼?」

看到眼前這個狀況,徽言和司南兩個人都笑到躺在沙發上,完全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再、再來一次!」

我不服氣!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連玩都沒玩過一次電動玩具的,徹徹底底的門外漢呢?我怎麼可能服氣啊!可惡,再來打一次啊!

戰鬥開始!

在系統音效響起的瞬間,我用比剛剛還要激烈的手段上前進攻,什麼百烈拳,什麼昇龍拳的,一口氣全部用上!

而芮諾的角色能做的,應該就只有在四處逃竄而已吧!接招吧!這就是我的實力!

下一秒,芮諾那個穿著厚重鎧甲的角色,便把那沉重的鎧甲給脫了!

這什麼情況!居然按出了變身!

即便我有點實力在,但對上這種隱藏角色,卻絲毫沒有半點勝算!

刷刷刷刷!

K.O.!VICTORY!

效果音效再次響起,這次嘗到敗果的人,依然是我。

這還真是,完全讓人抬不起頭的二連敗啊!

可惡,可惡!換、換個遊戲!一定要打贏你才行。

之後,我陸續換了各種格鬥遊戲,還有運動類的網球、棒球、足球等。

在一旁的徽言及司南,也終於看膩,把掌機都拿出來玩了。

而到最後,嘗到敗績的人,依舊只有我。

「可惡!到底為什麼會輸啊!」

還真是,輸到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終於察覺到遊戲不再進行的徽言,向我問了一句:

「嗯?終於打玩了嗎?結果呢?誰輸誰贏啊?」

「我已經……輸到連自己究竟輸了幾場都懶得算了。」

我雙眼空洞的回答著……

沒過多久,徽言將一直開著的主機拿了下來,並換上另一台主機。

「難得那麼多人,換個派對同樂遊戲吧!」

他一邊說這著,一邊將遊戲片放入遊戲機中,並給了我們一人一個把手。

打開遊戲後,是一個擲骰子,往前幾步會碰到各種事件,並以此進行內容的遊戲。

「對了,阿輝,你跟芮諾是怎麼認識的?」

哇!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啊!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啦!就那個,我剛轉完法師後啊,就想說打幾隻怪試試看,結果差點被一隻野豬撞倒,然後就有一發很強的魔彈直接把野豬打飛,轉頭一看,芮諾就在那邊了!然後我就問她要不要一起走啊,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啦!」

「哼──阿輝你也挺行的嘛!這麼輕易的就把這麼可愛的女生拐過來!」

「可愛!」

「拐──!」

我和芮諾不約而同的吸了一口大大的氣。

「哎呀!阿輝你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

徽言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上的手把,並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不是!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毛病啊!

「芮諾,你也知道我們剛從異世界過來,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很熟悉,在這個帝國中,有沒有推薦的武器店或防具店?還是有什麼推薦的美食或市集?」

是錯覺嗎?在徽言問完問題後,總覺得芮諾的身子好像抖了那麼一下?

「呃,那個,很抱歉,我也是這兩天才剛到帝國附近而已,對帝國也是很不熟悉,所以那個,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哪裡有比較好的商店。」

「啊!這樣啊!原來不是當地人,那你之前都在那裡呢?對了,你的法師帽要不要脫下來?室內還帶著這種帽子會熱吧?」

「不!讓我繼續帶著吧!」

芮諾將手放在魔法帽的帽緣上,並施了一點力將它往下壓,繼續說道:

「前陣子我還在──以這裡來看,大約是東北方的一座島上,跟家人生活在一起。」

「喔喔!所以是因為在魔王的佔領及威壓下,來到這個帝國上的喔?」

「對……對啊!沒錯!」

「那你知道魔王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在占領城市的嗎?聽王都那邊的說法,他們的士兵完全沒有認為自己有吃過任何一場的敗戰,每次魔王方的進攻,幾乎都被完美的守住了,即便損失了許許多多的士兵,城池都有確實的保住,即便丟失了城池,也是在人民完全撤離戰場後才會發生的。但相當奇怪的是,不管是誰,都完全沒有印象戰鬥中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連戰鬥內容、戰鬥過程都毫無記載,你說怎麼會有那麼神奇的事情?」

蛤?完全沒有人記得戰鬥中發生的事?甚至完全沒有文書記載這類內容?怎麼可能?集體失憶?

過了一下,徽言繼續補充:

「就算這個世界有能操種記憶的魔法,但要同時消除在場所有人的記憶,這也太不現實了,甚至連記載都沒有,怎麼想都覺得奇怪啊!」

「不──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這裡,芮諾慢慢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的聲音有點在發抖?

「能操縱記憶的魔法本身就不常見了,何況是這種大範圍的操縱或修改,應該是不可能有這種魔法才是……」

「對啊,所以才覺得很奇怪啊!處處都是疑點,但又找不到真正可以切入的地方。喔!居然在這個地方擲出六,太爽了吧!星星我拿走囉!」

「欸欸欸白癡喔徽言!不要跟我搶星星啦!突然從邊邊衝過來還直接幹走我的星,你真的很煩欸!」

「哈哈!爽啦!請叫我星星狩獵者!」

說實在的,這場遊戲對我來說早已無關勝負,邊講話邊玩的過程中,早就已經少按了許多道具,或做錯抉擇,能像徽言那樣一心二用的人真的不多啊!

至於芮諾,邊玩遊戲還要一邊接受這些問題,真是辛苦她了。

「欸芮諾,關於魔族那邊,你知道什麼事情嗎?」

現場大概沉默五秒鐘吧?芮諾終於開口:

「……不,那個,我不知道!」

緩緩看向芮諾的方向,她似乎非常坐立難安的顫抖自己的身子。

徽言的那些問題,有那麼嚴重到,讓她如坐針氈嗎?

徽言也真是的!人家第一次來,就讓人家好好放鬆嘛!沒事問那麼多奇怪的問題做什麼!

「洗手間的話,往裡面走就會看到了。阿輝,你帶她過去!」

徽言彷彿看穿一切的做出了發言。

聽完這句話後,不光是我,連芮諾也做出了受到驚嚇的反應。而司南則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繼續操作著手把,試圖得到更多的星星。

為什麼徽言你看得出來她的舉動所表明的意思啊!

而芮諾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憋尿的事情被發現了吧?她現在正丈紅著臉,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地上。

會沒有說出來,果然還是因為害羞的吧?畢竟是這樣子的事情,總之就先帶她去廁所吧!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站起身子。

看著站起來的我,芮諾也跟著站起身子,跟著我的腳步,往廁所的方向移動。

在她終於進到廁所裡後,我幫她把廁所門關上,慢慢地往沙發的方向走了過去。

話說回來,以這個國家的衛生觀念,似乎大多數人都是習慣直接在外面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吧?所以像芮諾這樣的女孩子,應該算是很有教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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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個遊戲會把讀取中的英文大聲地用系統音效說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次的聲音特別大聲。

而在效果音效結束之後,總是會有一段非常安靜的等待時間,這次也會是如此……

嘩啦嘩啦嘩啦……

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從廁所裡傳來了一陣流水聲。

這個聲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吧?不!這個時間點,會從那個方向傳來的這種聲響會是什麼,這根本就不需要經過猜測,甚至不需要經過腦袋去推敲。根本不需要去想這種聲音到底是什麼,在聽到這種聲音的瞬間,人類的生理便會直直接接的了解,沒錯!這個聲音就是……我不想說了!

雖然我早就知道,這間房子的隔音設備並沒有多麼完善,但完全沒想到居然會差到這種地步,這種聲音居然毫無滅減的就這樣漏了出來,這叫我情何以堪?

糟糕,聽著聽著,好像有種濃厚的感覺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這種感覺,該怎麼說呢?該說是背德感嗎?總之就是有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壓迫在我的身上。

而終於在流水聲結束之後,遊戲的背景音樂才開始慢慢地放出來。

我說,這時間有必要抓得那麼剛剛好嗎?背景音樂就不能早一點下嗎?我都快被我自己的感覺壓死了欸!

終於從壓迫感裡解脫的我大大且小聲地吐了一口大氣。

如果吐氣吐得太大聲地會應該會被起疑吧?

「對了,阿輝!你有跟她說,旁邊的按鈕不要亂壓嗎?」

這時徽言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用有點不安的語氣說道。

旁邊的,按鈕?啊!啊啊!

「沒、沒說啊!」

我都忘記了!這裡的馬桶,他是免治馬桶啊!也就是說,如果他不小心按了什麼東西的話……就會有細小的水柱往上噴灑。

■   ■   ■   ■

好不容易,終於解決內急的事情了。

我坐在這名為馬桶的東西上面,放鬆的將身體往後面靠,手也順勢地放在兩側。

不過那個人,剛剛所提出的那些問題,著實讓人難以回答!

雖然他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實話沒錯,但是──

關於魔族的事、關於……我的事情──

嗶!

突然間,有個聲音從右手的方向傳來,好像是我不小心壓到什麼東西了?

隨後我把視線放到剛剛有聲音響起的那個方向,上面有三個圖示,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當我還在張望那些看起來,似乎有些寓意的圖像時,一道冰冷的水柱朝向我噴射了過來!

「啊!」

好冰!

似乎是過於驚嚇,聲音不自覺地從喉嚨深處竄了出來!

在下個瞬間,在胯下附近感覺好像有一道電流從我身體裡經過。

反應過來後,才發現水柱正在沖洗著我重要的地方!

冰冷的刺激,加上水柱有點強韌的衝擊,衍生出一種絕妙的觸感!

啊!那裡是……不可以!停下來,停下來啊!再繼續用那裡的話,啊……啊!不要!

嗶!

大概是右手又壓到了什麼按鍵吧,右手的方向又發出了一個聲音之後,水柱也隨即停止了。

終於,停了嗎?

如果剛剛持續刺激下去的話,感覺會很不妙!好像身體的某個開關正在被戲弄般的滑動!

我一邊這樣想著,同時將方才因為水柱而繃緊的神經放鬆,有點癱軟的坐在這個馬桶上,然而──

「啊喔!」

又一道水柱直直地向我席捲過來。

而這次水柱的方向跟剛剛的方向完全不同,它直直地朝著另一個重要的地方噴射過來。

那裡是……屁股……!

原以為水柱在碰到身體的時候,就會停下來,並往四處散去,但是……

在碰到洞口之後,卻沒有任何想要退縮的意思。它就這樣直直地,往更裡面的地方噴了過來,感覺就像是要鑽進更裡面的地方一樣。

與方才相比,雖然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但它這麼激烈的想往裡面鑽的話──感覺電流,比剛剛的還要更強了──!

嗚……不要,鑽進來……啊!往更裡面、不要,這麼強硬的……往裡面鑽啊!……嗚……啊啊,痾啊!

「喵啊!」

■   ■   ■   ■

在徽言提醒完,過了幾秒後,從後面的廁所發出了一個巨大的尖叫聲。

「喵啊!」

白癡喔!你提醒得太慢了啦,徽言!

在聽到尖叫聲後,我隨即往後面的廁所跑去,然後順勢地將廁所的水平鎖壓下……

等等,我為什麼要壓下去啊?直接在門外確認狀況不就好了嗎?算了,反正門應該是鎖起來,打不開的……

咖噹!

然而,將水平鎖壓下後,門應聲打開了。

什麼!芮諾那個傢伙,居然沒有鎖門?呃!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門就要打開了啊!不過,不過!就算打開了,應該也是看不到什麼東西才對,畢竟芮諾現在應該是坐在馬桶上的,重要部位什麼的,現在絕對被陰影蓋住了,所以什麼都看不到才對!

所以我等等只要稍微蒙混一下,就可以過關……

而在這個時候,終於,門被我打了個全開,芮諾就跟我想的一樣,坐在……什麼,居然不是坐著的,而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而在他的腳邊,可以看到放著一些褐色的布料……等等!那些該不會是──!

而當視線不經意地往上,眼中的是那白玉般的雙腿,吹彈可破的潔白肌膚中,蘊藏著一條小小的隙縫,那條小小的縫隙微微地向外綻開,能隱約地看到那粉紅色的美麗色澤,微微的濕潤讓它充滿光澤,看起來非常有彈性的樣子。

那鮮嫩可口的模樣,不禁讓人想湊上一口!

縫隙的上方,一顆肉球正毫無掩飾的聳立著,並且還在逐漸充血、變大當中!

整個部位一顫一顫的,不知是在害怕什麼,又是在期待著什麼,實在動人!

再仔細看,則有著一顆顆小小的水珠垂吊在部位的末端,好似隨時都會滴落。

隱隱約約的,有幾道水痕從縫隙向下流去,經過了大腿內側、最後沒入的長靴之中──

往上看,便是那小巧可愛的臉龐、嬌羞的表情,眼睛閃爍著逤大的淚水,似乎不久就要潰堤。

那是多麼令人憐憫的模樣!

而在她看到我之後,臉色變得越來越紅……

過了莫約三秒後,終於意識過來的我連忙轉過身來背對她。

「啊!那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在我說完後,我聽到她微微地說了一聲「嗯!」之後,我便離開了廁所。

大概過了一下子後,她也滿臉通紅地走了出來。

在那之後,氣氛可以說是尷尬到不行,在她離開前,她連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同時身邊更是瀰漫著「不要跟我說話!」的氛圍。

當晚,徽言也試圖把他留下來吃頓晚餐,但她卻搖搖頭地說她要離開了。當時她的臉還是非常的紅,要她忘記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總覺得不太可能。

在她離開,我吃完了今天的晚餐後,也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下午發生的事情,也讓我在今天的晚餐時間,沒有任何食慾。徽言他們也嘗試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我也是閉口不談。我現在想做的,就只有快快的結束今天而已。

■   ■   ■   ■

就算走在沒有任何人的森林之中,腦袋還是時不時地會想起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情。

就算已經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臉頰還是滾燙無比。

「喵啊!被人類看到重要的地方了,怎麼辦啊?雖然他不是有意的,可是還是被看到了啊!」

我用雙手把自己的臉擋起來,可是臉頰卻是越來越滾燙,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去回想這件事情,但那時發生的事還是不斷的在腦袋裡出現。

喵啊!怎麼辦啊!

「啊啊啊啊啊!」

當我慢慢地把手放下來,想要讓心思冷靜點的時候,腦中又浮現出阿輝的樣子。

不、不行啊!冷靜不下來啊!

怎麼辦──明明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心跳得好快,講不出半句話!

嗚──下次見面時該怎麼辦才好?到底要怎麼做,才跟他再次好好相處呢?

但是、但是,阿輝又會怎麼想?他都已經看到,那個地方了──

嗚──下次,還能再好好見面嗎?又要怎麼好好的講話才好呢?

回想著前幾天,被他道謝的模樣……這應該是,第一次被人類道謝吧?

內心居然會有,會有這麼溫暖的感受!

有時候都會想,當時是不是在作夢呢?因為!

因為、因為……

想到這裡,腦中浮現的是,人類那面目猙獰,指著我,口出惡言的模樣!

但阿輝不會!他不會那樣!

他是那麼的光明、開朗!

回顧這幾天,阿輝的模樣。

明明一開始是接近他,只是主人交代的任務而已,但!

看著他慢慢的練著魔法,重複的釋放出魔彈的樣子,不管那副模樣有多麼的滑稽,但總是會想起小時候的時光!

那時,母親大人教導我們使用魔法時,是那麼的溫柔,而且父親大人,還有哥哥大人也是!

我真的,好懷念,好懷念那段時光!

想著想著,我用雙手抓著法帽的帽緣,並用力的將他往下拉。

但是……!

萬一,萬一阿輝他們知道了,會怎麼想?

如果連他也知道我是殪種的話,他會討厭我嗎?

一想到這個,人類那面目猙獰的模樣再度浮現出來。

不要!才剛有好感而已,我不想被他討厭!

同時,手上傳來了更緊繃的觸感,帽子也發出了「啪啪啪啪!」被拉扯的聲響。

果然,身為殪種的事情,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颯颯──

這時,突然一陣強風從前方吹了過來,而眼前突然出現一人,向這裡走近。

那個人帶著一個斗篷,所以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這並不是重點,為什麼,他會在我完全沒發現的情況下出現在我的正前方?如果只是普通人類的話,我應該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啊!

「那個,帝國的路是往這邊走嗎?」

在走近的時候,那個帶著斗篷的人面帶笑容地向我問著

「是,是往這邊走沒錯!」

總覺得,在他身上可以感受到大量的不自在感,可以的話,希望能趕快離他遠一點……

「是在前面啊?謝謝你啊!殪種小姐!」

在他說完話的瞬間,一股莫大的恐懼感貫穿了我身體的每個角落。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知道?知道我是殪種的事情?

「對了,我有件事情想拜託你啊!殪種小姐,能幫我把怪物帶到南方祭壇去嗎?」

他在說完之後,把一枚戒指拿在手上。

那枚戒指似乎是能控制住一隻怪物的戒指,只要有那個東西,就能讓一隻怪物暫時聽一個人的的話,所以可以在時間之內,帶上任何一隻怪物前往任何地方,記得在主人的團隊中,也有人拿著類似的東西。

隨後他又拿出一瓶藥水。

「然後讓那隻怪物,在南方祭壇上喝下這瓶藥水。」

至於那瓶藥水究竟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眼前這個人要我把怪物帶去那種地方,究竟想要做什麼啊?

「這瓶藥水呢,是能讓怪物巨大化的藥水,我要你隨便從這裡帶走一隻怪物,到南方祭壇上,讓怪物喝了這瓶藥水。我想你,是不會拒絕的吧?殪種小姐!」

他在說完話後,放出了自己的魔力。而老老實實地接下這股魔力的芮諾,完全被恐懼感控制了心靈,接下了眼前這個人所給的東西。

這股魔力,雖然跟阿輝的很像,但強度卻完全是他的好幾十倍,讓人感覺到,自己置身於深不見底、毫無止盡的黑暗之中。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雖然腦中這樣想著,但身體卻不敢做出任何違抗的動作。

「嗯!真是聽話呢!真不愧是殪種啊!那就拜託你囉!啊,還有一件事,帝國對這件事所張貼的任務,還務必請你不要參加喔!」

說完後,便從芮諾的身後走去。留下她一個人。

等到他終於走遠之後,芮諾放鬆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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