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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束藍紫色的光芒以女子為中心散了出去,萬千兵馬倒地揚起了大片塵灰,女子吐出了一大口血,接著向後倒去。

「煙璃!」一個帶著些沙啞吶喊的聲音傳來,韓煙璃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知道,他來了。

「為什麼不等我?韓煙璃,妳不准死!不准死啊!」一顆斗大的淚珠滑落,滴在韓煙璃的手上,韓煙璃虛弱的抬起手,輕輕的抹去男子的淚。

「晨...我等到你了...可是...可是...我好睏...」韓煙璃的眼皮慢慢地快要闔上,耳朵旁聽到的是男子急切的呼喊,「別睡!不能睡!韓煙璃!」她感覺到一股暖暖的力量在她的身體裡流竄。

強撐著睜開眼,「沒用...的...晨...」韓煙璃讓手從他的臉上摔下,輕輕的放在男子的手上,阻止男子療傷的動作,她已經沒有力氣握住了。

「晨...我...」韓煙璃的聲音越來越小,上官軒晨將耳朵貼近在她的唇邊,聲音有點哽咽,「我在聽...」

「我...愛...」你…韓煙璃還未說完,撫在上官軒晨手上的那隻手猛地滑下,上官軒晨知道,她離開了,他最心愛的煙璃拋下自己,永遠的離開了...就像離城被人民賦予的解釋一般...「永遠分離」,只不過韓煙璃用了一人的生命,換取了離城居民「遠離干戈」的機會。

「煙璃,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啊...」上官軒晨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俯身抱著韓煙璃,泣不成聲。

「城主!大韓退兵...」了...話被硬生生收回,畫眉衝上城牆,看到的就是男子哭泣著抱住女子,她伸手摀住嘴巴,腳像是被地板沾住了一般,一步也挪不了,在旁注視了一切的戈德輕輕的摟住畫眉,也紅了眼眶,他...沒能救了城主...

戈德的手緊緊攥著,他無法原諒自己,感覺到手中還拿著東西,戈德這才想起被他捏皺的信,他打開給他和畫眉的那封信,裡頭娟秀的字跡深深刻在了兩人的心裡。

「給吾最敬愛的年輕將軍和美麗好友,在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不在你們身邊了,不要太傷心,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離城是我的責任,我要保護好離城的人民,只是很遺憾還未看見你們成婚,也還未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兒叫我乾娘。在我死後還得將離城交給你們,我觀星象,下一任的城主將在不久後被吾師帶往離城,但在此之前,離城的一切都得靠你們打理了,沒想到我死後還會留下如此大的麻煩,最後,畫眉,謝謝妳陪伴在我的身邊那麼久的時間,還有戈德,你是我見過最驍勇的將軍,祝賀兩位白頭偕老。煙璃。」

戈德轉過身將拳頭用力的打向牆,「說什麼麻煩...怕我們麻煩的話就自己留下來保護妳的離城啊!」

畫眉吸了吸鼻子,走到看上去已經木然的上官軒晨旁邊,將戈德剛剛塞到她手裡的信遞到他的面前,上官軒晨眼都沒抬一下。

「這是...城主給你的信...」畫眉用著那已經哭啞的嗓音說著,手中的信已經被抽走,男子只說了一句話,「煙璃的屍首我帶走了。」

下一秒,男子的身影已經不見,地上只留下了一塊玉珮,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畫眉怔了一下,頓時動氣了,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把煙璃帶走?!

戈德走過來輕撫了畫眉的頭髮,嘶啞地說道,「算了吧...他比我們其他人都更難受...」

「可是..!」畫眉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戈德已經將玉珮撿了起來,「這是...?」

「這是城主...曾經跟我說...要給我們孩子當成見面禮的玉珮...」畫眉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戈德翻看了一下,心下頓時了然,這個玉珮上加固了術法,至少能讓煙璃一開始替離城建的透明罩堅持個數十載,足夠等到下一任城主的到來,這個...並不是煙璃的術法,而是...寒天門的。

在之後的幾年裡,沒有人聽說過上官軒晨和韓煙璃城主的消息,留下的,僅僅是「她」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保衛了離城的所有子民的傳說,而離城,在這之後亦改名為——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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