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楔子

      那是一個美好的早晨,白若梟充滿好奇的雙眼掃視著陌生廣大的校園,走廊很長,白若梟的教室有些偏遠,走了快十分鐘才到,白若梟抬起頭望著那被釘在牆上的班牌「四年五班」,她握住把手向下壓,教室的門被打開,襲來的是灰塵與消毒水夾雜在一起的刺鼻氣味。

      白若梟看著一張張貼著名牌、座號的桌椅,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將書包餐袋放下,教室很暗、很悶,白若梟踮起腳尖雙手抓著窗簾用力往右甩,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白若梟又把另外一邊的窗簾拉開,透過陽光的照射,空中漂浮著灰塵被看的一清二楚,白若梟爬上窗台將窗戶也開了開,瞬間,微風拂來。

      早上六點四十,學校裡除了校警跟白若梟外,半個人都沒有,一個哈欠止不住的打了出來,白若梟起的早,正好現在時間很早沒什麼人,她坐到位置上,趴了下來,墨黑的長髮絲遮住視線,微風輕輕拂過,視線不再遮擋,又是一陣風,輕吻著白若梟的臉龐,雙眼緩緩闔上,溫熱的陽光照在臉上,清脆的鳥叫聲時不時響起,很愜意,她享受著這些,漸漸的踏入夢鄉。

      半夢半醒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消逝,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要睡著之際,白若梟感覺有人正在緩慢地靠近自己,她不想睜眼也不想起身,便打算繼續睡下去,但如春季中的飄雪般獨特卻又溫柔的嗓音將白若梟喚起。

      「早上好,當我的朋友好嗎?」

      闔著的雙眼睜開,白若梟向後看去,是一個女生,穿著跟自己一樣的制服,格外顯眼的是,那人的眼睛。桃花眼,眼睫毛特別長又翹,瞳孔無神,但又有種讓人去探尋的感覺,兩人對視許久,白若梟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淡淡地問:「叫什麼名字?」

      「黎戀。」

      「黎戀,嗯,我現在是妳的朋友了。」白若梟並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不想再有人吵她,圖個安靜罷了。

      黎戀輕輕一笑,隨後走到座位將書包那些的放好後,又走回白若梟旁邊,兩人什麼都不說,白若梟依然趴在桌子上,眼睛重新闔上,黎戀也沒有說什麼,就只是站在她旁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白若梟。

      白若梟其實也沒睡著,那種被別人盯著的感覺著實有些慎人,她起身,本就低沉的聲音加上現在白若梟的不耐煩,眉頭一皺語氣有些兇的對黎戀說:「妳想幹嘛?」

      「什麼都不想。」黎戀坐到地板上,仰望白若梟,小嘴角微微上揚:「看妳而已。」

      「走開,不要在我身邊,很煩。」白若梟那雙鳳眼本來就生的煞人,被俯瞰的黎戀有些被嚇到,一時間說不出什麼。

      黎戀站起,拍了拍後裙擺,微微探頭看向桌子上的名牌:「我喜歡妳,白若梟。」

      「什麼是喜歡?」白若梟眉間舒展了些。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背著風的黎戀,裙襬被吹得撩亂,髮絲在空中飛舞,她轉身,一片枯葉剛好從窗外被吹進來,好死不死正正的往黎戀眼睛飛去,一時看不清,眼睛就被劃到了,黎戀吃痛,伴著短暫的尖叫她摀著右眼蹲了下下來。

      「?」白若梟被這突然的大動作給嚇了一跳,她猛然起身,一個跨步到黎戀面前:「怎麼了?」

      「眼睛……痛……」黎戀低頭揉著眼,風依然不停地吹。

      「別揉,手拿開。」白若梟慌亂中一把抓住黎戀的手,將她擋在眼前的頭髮撥開,湊近想要幫黎戀看眼睛時,卻被她一個反手將自己推倒在地,隨後是一個溫熱又柔軟的吻落在唇上。

      「這就是喜歡。」黎戀看著身下的白若梟,眼神中帶著幾絲渴望。

      腦袋一片空白,唇上的餘溫十分鮮明,呼吸、心跳、時間,一切似乎都在那瞬間靜止了,世界只剩下心跳聲。

      「妳瘋了吧?」等白若梟回過神時,不知過去了多久,她迅速從黎戀的身下爬起,語氣大大起伏,有些尖銳:「妳到底想幹嘛?」

      黎戀也站了起來,手背到後面抓緊裙角,眼神躲避著白若梟:「不是妳問我什麼是喜歡的嗎……」

      「蛤?妳不覺得荒缪嗎?妳能用說的!」白若梟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在黎戀心裡那是斥喝、是嫌棄及痛罵,她覺得莫名委屈,她不敢再多說,只是後退了好幾步,嗓音還是很溫柔,但溫柔的心酸:「有些事沒辦法用言語表達的……」

      這個回應讓白若梟更加憤怒,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她不再理會黎戀,回到自己的位置,此時一陣刺痛從唇上蔓延上來,輕輕用指尖摸了摸嘴唇,不出意料,指尖沾上的些許的血,這下白若梟是更加厭煩黎戀了,不過也不想再跟她說話,只能自己氣自己:「媽的……什麼事都碰上我……」

      一旁的黎戀呆呆地站在那聽著,看著白若梟紅腫的嘴唇,腳向前踏了一步,卻停住了,她不知該向前還後退,怕被罵,但也想過去白若梟那,像極了被拋棄的小狗,躊躇了一會她非常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傷妳的……」

      「……?」白若梟向黎戀勾了勾手:「過來。」

      「嗯?……」黎戀有些訝異,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看著黎戀那磨蹭的樣子,白若梟翻了個白眼:「叫妳過來,不要讓我重複。」

      黎戀雖然遲疑,腳卻像被施了魔咒般,直直往白若梟走去。

      「靠近點。」白若梟直視著黎戀的雙眸,那是堅定又有壓迫感的。

      黎戀並沒有被那眼神給威脅到,也不覺得有敵意,而是信任,她不再害怕,聽從白若梟的話,即使兩人頭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半個拳頭,黎戀依然向前靠近,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個吻,不溫柔,不甜美,不帶有半點多餘感情的重重落在黎戀的唇上,一時腥鹹的血味伴著疼痛蔓延在口腔裡,不過在黎戀那卻像是蜜糖般甜。

      「確定當我朋友?」白若梟輕輕將頭靠在黎戀的肩上說著。

      白若梟的聲音低沉,平時聽著就像是在循環「生人無近」但在耳邊說就不一樣了,低沉的聲音加上喉嚨發出的震動,還有從嘴中吐出的熱氣,讓黎戀產生了心臟跳出體內的錯覺,她憋著氣,不敢說一個字,彷彿跟一個柱子一樣,一動也不動,直到白若梟離開她的肩頸。

      相視幾秒,白若梟見黎戀沒有反應,眼神逐漸放鬆了下來:「怎麼了?改變心意了?」

      對方依然沒有回應,白若梟拍了拍黎戀的肩膀正打算開口,但被黎戀打斷了。

      「確定,非常確定。」黎戀一把抓住白若梟的手,抓得很緊、很緊,語氣是那麼的堅定。

      又是一陣風吹來,把兩人吹進了對方的生命。

      就是這句話,讓兩人產生了羈絆,彼此橫跨對方的童年、青春。

      十七年後。

      「女子從十三歲開始策畫殺人,長達十五年,數條人命在她手裡埋沒,到底是什麼讓一個女孩變成兇殘至極的殺人兇手?而殺人手法極其巧妙,讓人……」

      電視新聞不停播放著,轉下一個新聞台依然是「十五年連環殺人案」,這件起案件震撼了全國,甚至傳到了國外,大街小巷的話題從日常生活轉向了「殺人」,所有人都說她是個殺人惡魔是個極惡之人,但卻無人知道她為何會這麼做。

      車窗外,閃光燈從未停過,警車的藍紅燈光交錯著,要不是是在警察局面前,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在拍大明星走紅毯呢,可是,那些記者拍的可是個殺人兇手。

      車外的警察將車門拉開,警車內女子走下車,氣場很穩,微紅的唇瓣,配上俐落的短髮、黑色大衣.就像是在看場時裝秀般,手腕上的手銬也變成了配飾。

      女子毫無掩飾手銬,也不低頭,很自然,完全不像是要坐牢的人。

      閃光燈映照在臉上,記者不停提問,女子嘴角微微上揚,腳步停了下來,在身後的員警沒一個敢推她,或許是被氣場震攝到了,只是跟在她身後,她走員警就走,她停,天王老子來都勸不走。

      「請問,妳為何能為已故的夜依純小姐殺了那麼多人?單純因為喜歡嗎?」一個年經的記者不顧警察阻攔,將麥克風遞到女子面前。

      「妳相信一見鍾情嗎?我對她一見鍾情,還是她的遺照。」女子笑得很優雅,因為手銬,她沒辦法拿麥克風,只能微微屈膝湊近麥克風說。

      說完,女子輕點頭表示結束問題,正往警局門口走時,又一個問題拋出來,還是那個年輕記者問的:「那對於黎戀小姐妳的看法是?」

      「妳相信她對我一見鍾情嗎?還是對殺了她的我。」女子的笑容依然優雅,但這句話一出,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過,很快提問聲又再次此起彼落的響起,女人不再回答問題,不再回頭,不再停下,直直地走入警局。

      那年正值她的花期,本該有大好前途,但,為了愛,放棄這些算什麼?就算在回到十三歲那年,她的決定也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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