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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云端

(一些剧情推进➕飞机上doi)

我见过司岚。

不在日本,而是在鹤城。

太过遥远,雾的钟楼高立在海边,作为我人生崎岖的开始。彼时苦难尚未光顾我的人生,十二岁的我每天下午从学校回家后就会拿着小小画板去海边画画。

画海岸线,画海浪,画高悬的海鸥,画远方的灯塔。

很久之后我的艺术老师告诉我,我是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最有艺术天赋的人。

但十二岁的我不显山不漏水,只是在海边随心所欲漫无目的的画画。

我给司岚画过很多张画,小朋友之间天真烂漫的友谊总是纯洁美好到如今的我有些无法理解的地步。

“我们是不是在鹤城见过”

司岚似乎在努力搜索记忆中我的印记,我轻笑一声

“或许见过,但我对于您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记住的对象呢”

我穿上门口放着的浅色短款皮靴,和裙子很搭“这一身真的很不错诶”我由衷的夸了一句,这是我是当时在网上看秋冬秀场直播的时候最喜欢的一身,我眼馋很久,我也只能眼馋,这个价格是我根本不会考虑的对象。

司岚嗯了一声,说这件衣服很适合我。

后来我很知趣的跟着他去了一家会员制高级餐厅,我对于这种地方并不生疏,整场下来我给我的表现评价为得体二字。

“你为什么会坐这种工作,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会走投无路的人”

临分别司岚还是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我抿了一小口红酒,转头看着窗外泛起千串霓虹千串梦映照着的深夜港湾,我没有回答他,和一夜情的床伴感慨人生,这种事情也太矫情了,如果是刚高潮完点一支烟或许还可以浅谈一二,但现在的场合着实不适合。

我斜睨了司岚一眼“大少爷,我为什么不天天吃肉呢,是肉不好吃吗?”

何不食肉糜啊司岚。

我谢过他的款待起身先一步离开,他问我以后还能不能联系我。

我面无表情开口

“宝贝,上你单纯是你长在姐姐的审美点上了,但是你确实是有点年轻,上床这种事情以我爽为第一要务”

手机上航空公司在十几分钟前发来了信息,既然快离开,就没有什么再陪着笑脸的必要了。

司岚的脸顿时的有些泛红,我突然意识到像他这样地位的人身边总有数不尽的人为他的钱和地位向他卖笑,应该很少有人让他这么下不来台。

但对我来说他这类人只会让我恶心。

不针对司岚,我针对的只是他这类金字塔尖的人。

苦难的缔造者。

他其实说的不太对,走投无路,这个词形容我还是太轻了。

当年的我不仅仅是走投无路,深陷泥沼身处绝境形容我恰到好处。

不论我换多少联系方式,不论我逃到哪里,梦魇般的声音总能缠上我告诉我,你回到我身边等我玩腻了我就放过你。

我尖叫着把手机砸碎在墙角,无数的黑暗困住我的灵魂。

我有着称得上数一数二的资历,竟然找不到一家愿意签我的画廊。我的专业所学完全派不上用场,被无数人称赞的天赋只会徒增我的不忿。我甚至找不到一份正经的工作,我去便利店想做零时工暂时养活自己,可当店长把我的身份信息输入登记后,面露惊恐的告诉我他不敢收下我。

“女士,您这样的身份,在这里没有人敢收下您的”

身份,什么身份?逃出囚笼的玩物吗。

被冻结的银行卡取不出一分钱,我用仅剩的钱买了三瓶酒,连人带行李箱被赶出了出租屋。

我漫无目的的穿过喧嚣街口,心想喝完酒一把火把自己连带着身上带着的画全都烧毁算了,反正这种事情在日本太常见了

记忆熊熊燃烧漫天火光,我没有死掉,自焚这种死法太艺术了,可我就是个搞艺术的,不切实际又理想主义,一盆水把我从头到脚浇透,我抬头看去,皮肤略有松弛抹着浓妆的女人用口音很重的日语冲着我骂让我死远点别影响别人做生意,我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她看见我还没烧完的画拧着眉头问我

“倒卖高仿名画还养活不了你自己吗?”

她走上去看清楚了我的脸“这么好看的脸,去做女演员肯定也能养活自己啊”

她叹了口气“我们店里的孩子们多想有别的选择啊”

第一次跟着林如去到她歌舞伎町的店,我一开始是有些抗拒的,但是她没有审查我的身份信息,这意味着我或许可以在这里挣钱。等攒够了钱就能离开了吧。

“你不用去陪客人就站在前台就可以了,我们这边虽然是灰色产业,但是也不会做的那么明目张胆,除非是有人主动要带走你,但是你也可以拒绝。”

看似有选择的余地,可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会来到花街呢。

我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年,我发现我的画只要不是以我的名义还是可以卖出的,我给林如送了不少画,是我仿制的赝品,以假乱真的程度就算是弗朗法索本人也无法辨别。她转手卖了不错的价钱,兴致勃勃的请我在歌舞伎町外的酒馆吃了一顿饭。

“你不是日本人啊,长得又这么好看。为什么会沦落成这个地步”她饮下一大口烧酒,招呼老板再上一盘刺身。不等我回答她就自顾自的说道

“你和我们不一样,一看就不一样的那种,你不是我们这样的人”

你错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在命运的苦海里拼尽全力挣扎,可还是会被黑色的浪打翻在原地。

“哎,前段时间听说我那个前夫跳楼了,吃人的信托公司和私人银行啊…”

林如把看起来很鲜嫩的鱼肉夹到嘴里,混着一口酒慢慢嚼着吃“试试?这么吃才能品尝到鱼肉的精华”

我学着她的样子吃下一口鱼肉,混着烧酒。

“真要感谢你送我的那些画,我没想到能卖这么高的价钱。要不是这些钱我那躺在医院的父亲就真的要回家等死咯”

“我快要离开了,我房间的画都留给你,你如果有一天不想开店当妈妈桑了就卖了画离开这里吧,离开日本,往西走或是往北走…去开个普通的酒馆,带上凉美。”我看着林如泛起水汽的眼睛。

林如揉了揉我的头“我怎么能离开,凭什么是我离开呢”她醉醺醺的点了一支烟“况且,我带走凉美,那剩下的人呢?有过这样经历的人他们又能去找什么正经工作呢”

最后去机场的时候林如和凉美都来送我了,凉美依依不舍的抱着我哭,林如把她从我身上扯下去

“快走吧,离开了这儿就别回来了。”

“怎么?要和我划清界线了?”我佯装生气的瞪了林如一眼

“说不定琴宁岛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呢”

“别乱说话,真是口无禁忌”

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能彻底摆脱记忆中的梦魇,也等我足够强大。

三万英尺的云端,我紧紧靠着椅背,普通舱的位置有些拥挤狭小,但我没有资格追求旅途体验。放下小桌板,拿出随身包里的纸质版《利维坦》

其实我对霍布斯的观点批判大于认同“主权者拥有绝对权力”但绝对权力往往导致绝对腐败,但几百年前的启蒙思想,直接目的在于驱散宗教统治阴霾,我站在平民立场对他要求太多实属过分。

我看的投入,身边男人用手肘蹭了我小臂数次我都没太注意到,他像是得到默许一样把手放到我大腿上。我放下书抓起他的手腕,眼神狠戾的问他“你在干什么?”

他却凑到我耳边“别装了,我在歌舞伎町看见过你,你这种人不就是希望男人这么干吗?”

我早就过了听到这种话会气愤不已的阶段了,贬低对方经历而为自己免责的正是性骚扰者和色狼的惯用套路,我起身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开口说道

“在飞机上骚扰女性,您这种行为真的很让人不齿”

我没有留他给我反驳的时间,这种时候把对方留在现场受大家的道德谴责是最有效的留白,而我此刻只需稍稍退场。

我走到了客舱前部的机组人员休息间,说明情况后机组人员让我先坐下稍等片刻,我放下休息间门上的座椅静等结果。

休息间离课程有些距离,中间还两间豪华头等舱,又一位空乘人员从服务间端出一杯加冰的蓝莓味气泡水轻轻敲了两下身旁头等舱的门。

门开的瞬间,我对上司岚的眼睛,海潮声声翻滚起一波一波碧浪,风信子蓝清澈的像是未经污染的至臻冰川之地。

他的目光扫过我手里没来得及放下的书,神色一动

“你在看《利维坦》?”

我嗯了一声“催眠用的”

他怀疑的盯着书侧面密密麻麻指示贴,空乘人员走过来打破我们之间弥漫的些许尴尬

“不好意思,女士,您的问题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一下飞机我们就会联系警方,非常抱歉对您造成的伤害”我轻轻点头

“但是…”眼前的人面露难色“没有乘客愿意和您调换座位…”

“如果这位女士不介意的话,我这边刚好还可以坐下一个人”司岚慢吞吞的在一旁开口,声音了似乎有掩抑不住的期待。

司岚所在的隔间里很宽敞,比起普通舱的拥挤这里宽敞到除了可调节的双人沙发外,还有一个折叠门隔开的私人淋浴间。他递给我一杯气泡水,在我旁边坐下。

和我这种风尘仆仆的赶路人完全不同,他从容舒适的像是来度假一样,物欲被极大填满后的慵懒感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承认我是带着有色眼镜在打量他这个群体。

“我那天的话如果冒犯到你,我要说声抱歉”

我们之间离得很近,双人沙发再大也会被飞机机舱限制住宽度,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来冲着我说话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炽热的鼻息。

虽然我对于成年人的性需求早就有过分坦然的认识,可每次和他接触就不可避免的撩起我一阵情动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看着他的喉结顺着说话的音调一上一下,我往后稍稍撤了一些距离“嗯,我知道了”

我喝下一口气泡水,浓郁的蓝莓味道在口里炸开,铺天盖地的都是夏天阳光和海洋的青春气息,气泡水特有的轻微的辛辣划过喉咙,是极具反差感的清冷和热烈,很符合司岚。

或许是因为这段关系从开始就以肉体的愉悦为目的,略显暧昧的气氛也作为餐前菜恰到好处。

其实那天临别时我说的话并不全正确,我经历过太多技巧大于感情的性事,而司岚略显青涩的一腔欲火给我注入了更多生命的活力。

二十五岁的年纪,我已经枯萎到需要更年轻的生命来为我注入生命力了。

司岚皮肤很白,这是初次见面就很戳我的一点,衬得他的嘴唇诱人无比,我此刻宛如满月之夜见血的吸血鬼,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上前细细吮吸品尝美味佳肴。

我脱下外套来努力驱散体内的燥热,极力控制动作幅度的大小可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司岚的手肘,他顺手帮我把外套放到门边的架子上。

“多谢”

“你去琴宁是找到新的工作了吗?”

我嗯了一声,心里想不仅找到了,而且或许还是你的老师。

“我去琴宁上学,圣塞西尔法律系”捕捉到司岚耳朵上不易察觉的红晕,他轻轻咳了一声

“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我们说不定还会再见”

“?”玩什么纯情套路,和我上床爽到了想当炮友能不能直白点

“既然以后还会相见,那就等下一次见面再留联系方式吧

但是如果你想做爱的话,我现在倒是可以满足你”

司岚耳朵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脖颈,我伸手环住,吻上他的唇含着他的唇瓣细细吮吸

“想要什么你要讲出来,不要和我绕弯子”

我伸手探进他的运动裤“彼此都是成年人,直接一点不好吗”在他耳边吹一口气,一只手带着他的手探入我的衣服下摆引导着他在我阴蒂上左右拨动。

彼此的衣服尚未褪下,只是关键部位由于对方的手而鼓起。我的动作对他很受用,感受着手中的阴茎一圈圈胀大,我重新吻上他的唇。司岚试探性的把湿漉漉的舌尖伸入我的口腔,他学的很快,把座椅放倒压着我亲。

他单手把我的手固定住,另一只手在我身上到处点火。手掌在我小腹下侧旖旎的缓慢揉搓,指尖堪堪探入一个指节,身下早已湿滑黏腻,其实用不着这么多步骤,他早就可以直接插入了,可他偏偏不深不浅的在穴口摩挲,像是羽毛麻麻的划过一般。

我扭着腰“别…别弄了,直接进来吧”

司岚扯下我的丝袜,把内裤薄薄的布料拨在一边,他的性器抵在我穴口一点点往里推进,每进一寸周围的软肉就包裹住一寸他的滚烫,司岚的俯下身稳住我的侧颈,一点点吸吮舔舐,舌尖滑过的地方亦乍起一阵阵酥麻。

“放松点”他掐了掐我大腿外侧,掌心的温热让我想要更粗暴的对待。

我的腿被抬到他的肩上,他猛地挺身,进入到更深内里摸着凸起的软肉一下一下操弄。

“啊…”我没忍住叫出声来,才发觉仅仅一门之隔就是满机的乘客,我用手紧紧捂住嘴,司岚恶趣味似的对着这处软肉猛攻,抽插的速度让我快要崩溃,我咬着手臂被他撞的声音和喘息声都支离破碎。

“别…会被…会被听见的…你慢点…啊…”

司岚把我另一只腿也架到肩上,我们交合的部位直接暴露在他的眼前,司岚眼里的情欲翻滚着将我淹没,他的手覆上我抖动的的阴蒂,里外一起加快速度

“啊!要…要到了…”司岚猛地抽身,粗粝又一次划过我内壁的每一个敏感点。

我剧烈颤栗着,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喷了他一腹肌的淫水。

司岚把我翻过去,从后面分开我的腿重新大力插入,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的不像话,他进入的一瞬间我几乎又到了一次短暂的高潮。我趴在沙发上拼命的颤抖着,司岚俯下身和我肌肤紧紧相贴,湿润的龟头辗转粘过每一寸软肉,硬热性器戳着我的花心重新猛烈操干,不遗余力的动作将我重新抛到天边。

“嗯…啊…啊!”

我再也不可抑制的叫出声来,我已经无心在乎外面的人是否发现我们正在这里大开大合的做爱,脑海中一束奇异的白光把我点燃,窗外的诡谲云层正如我被快感揉成一团紧紧包裹的身体感官,司岚低哼一声,快速抽出性器射了我一背。

太爽了…我已经太久没这么爽过了。

司岚整个人覆在我身上,两具交叠的身体在云层之间一起大口的喘息,他把我身上的精液擦拭干净后给我盖上毯子,我开始考虑给他留个联系方式当个固定床伴之类的选项。

他躺在我身边,伸手把我揽入他的怀中,我其实是抗拒这种温情的小动作的,我把性和爱分的太开,一分的越界都会让我警铃大作。

但此刻我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由司岚把我揉在怀里。

“我为什么…对你这么着迷”

我知道司岚并不是在问我,更像是在问他自己。他怎么会对一个红灯区工作过的比他大六岁还多的女人如此着迷,甚至是一见到她就情难自已?自己并非视觉动物也并非重欲之人,恰恰相反过往的十九年里自己更多的是克制和严肃,完美无暇到几乎生人勿进,可如今每次她勾唇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都会心跳不已。

我在他怀里动弹不得,用有些酸痛的腿努力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我要去清理一下”

下身的黏腻让我受不了,身上司岚残留的津液我更受不了

“歇会儿,我抱你去”

罢了,谁会拒绝免费的服务呢?

“那你把我放开”我的脸几乎是贴着司岚的胸肌,我不知道为什么十九岁的人身材也可以这么好。

司岚稍稍往后撤撤,我趁机挣脱,把被子往胸口扯了扯。司岚轻笑,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我把我的联系方式夹你书里了”

我说了一串号码“记住了吗”

司岚低低的笑出声来“记住了”

我看着他脸颊的淡淡红色,像极了加利福尼亚的粉色夕阳,太有青春活力了,可我是个避光动物“我承认和你上床确实很爽,如果你想找个固炮的话我或许可以试试?”

司岚脸色一沉“固炮?你只想和我做床伴?”

“不然呢大少爷,你还想要什么别的关系吗?或许我可以考虑附赠一些”

司岚抿着的唇微微抽动了一下,眼里闪过少许愠色,但没有开口说话。

“既然你默认了,那我们先彼此说好,我在性方面可以无限为你放低底线,但正常生活中我们互不干涉”

“你有过很多这样的床伴?”司岚还是开口

我不置可否“但你是我最满意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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