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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黃金神威 鯉登篇)

你看了看人去樓空的卡拉OK,再看了看癱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鯉登學長,嘆了一口氣,認清現實的背起了高你一顆頭的學長,喬好對方確保不會途中掉下去後,你在打開門的服務生那驚奇的目光中步伐穩定的走出了店。

雖然有想過打車,但錢包並不充裕的你只思考了三秒鐘就決定走回去。

權當課後鍛鍊吧,背著有男性標準體重的學長,你毫無負擔的想著。

不過你也沒想到普通的社團聚餐,鯉登學長居然會誤喝到不知道哪個傢伙點的調酒,被月島學長拜託幫忙照顧一下鯉登學長的你也只不過是上了個廁所,鯉登學長就整個人癱軟的不省人事了。

一時之間你都不知道是鯉登學長酒量低還是他喝太多了。

但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結果就是其他人扔下你們兩個先跑路,而你這個私底下被稱作大猩猩的美少女背著一個成年男性送對方回家。

「喜……」

「鯉登學長你醒了嗎?醒了的話就下來自己走」

隨著沉重火熱的呼吸一同傳入你感官中的是對方帶著薩摩方言的呢喃,看不見他的表情的你說了這麼一句。

雖然學長沒有沙包重,但背久了手還是會酸。

「xx喜歡……」

你頓了頓腳步,用眼角看了一眼滿臉潮紅的酒醉青年。

微小的話語所帶來的是你回想起曾聽過的可笑傳聞。

『鯉登學長有喜歡的人了!』

『真的假的?!我還以為鯉登學長和月島學長是一對的!』

『不……月島學長有女朋友的說』

『所以鯉登學長喜歡的人是?』

『好像是那個怪力女』

『不可能啦!鯉登學長和大猩猩?!』

你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想是這麼想,你其實知道這件事。

畢竟鯉登學長明明就高你一個年級,卻總是下修課程,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你的課表,除去衝堂的課以外都和你是同學,而且看不出來是對課堂有興趣,畢竟有時候對方也會睡得不省人事,還是你和月島學長聯合打PASS才不被發現的。

在你的比賽現場,加油聲和歡呼聲最大的永遠是對方,那夾雜著猿叫聲的吶喊讓你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即使自己陷入困境,他也是比誰都還要堅信你會贏下比賽的人。

在劍道社裡,他一直是第一個找你對練的人,雖然其他人都覺得這是因為你是部裡數一數二能和自顯流對打的人,但視力2.0的你總能從他那褐色的臉上看見難以察覺的紅暈。

而在柔道社裡的時候,他總是用著要看月島學長的理由跟去,那視線卻始終黏在你身上,和牛山老師練習時,其他人都不覺得你會怎樣,只有他會緊張的看著你們。

最重要的是,除了面對鶴見老師以外,就只有對你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蹦出一長串機關槍一樣的薩摩方言,常常讓一臉好麻煩的月島學長當傳話筒。

雖然你其實聽得懂,畢竟你曾經在鹿兒島生活一段時間,薩摩方言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

你不是少根筋的人,只是對於從來沒接收過這種感情的你來說,鯉登學長的在乎對你而言太過陌生,你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生活中除了劍道和柔道以外就只是打工和學習,從小開始就為了生活的保障而四處奔波,自小就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也根本沒有那個閒情去思考另一半的你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人對你有著不一樣的心思。

還是在學校裡蠻受歡迎的人。

所以即使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對方喜歡你,你也和其他人一樣抱著一絲怎麼可能的想法。

「喜歡哪裡?」

你忍不住問道,對著一個迷迷糊糊的醉鬼。

「xx……很厲害……無論是劍道還是嗝、柔道……」

「只是這樣嗎?這樣的人不只她一個吧,其他人會沒辦法接受的喔」

你又忍不住想起了謠言中更傾向的另一個人選。

和鯉登學長同年,自小就認識,也同樣參加了劍道部和柔道部,雖然重心基本上在升學進修但也沒有懈怠,家世背景也和鯉登學長更相配,而那個人喜歡鯉登學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所以你不是很清楚鯉登學長喜歡你的理由。

「嗝......我就是喜歡xx......幹嘛一定要嗝、讓其他人接受」

意識模糊,卻還是斷斷續續地回答了你的疑問,趴伏在背上的青年可能怎樣也不會想到,他所預想的更久遠以後的浪漫告白直接被酒精抹去,自己更是被喜歡的人給一路背回家,帥氣形象盡失,一點都不剩。

你一時之間像是被噎到一樣無法反應,只是忽然覺得背上的溫度升騰的彷彿火山要爆發那樣。

啊......原來並不需要什麼令人信服的理由。

太過純粹,也太過直率。

良久你才意識到,這種感情似乎本來就是這樣的面貌。

為什麼呢?

有點、不太想放下背上這個單純的傢伙了。

趁著醉酒的時候突然告白,絲毫不顧他人的感受,也不想想如果是其他人聽見,隔天學校會有什麼奇怪的傳聞,真是的......

背對著青年的你並沒有看見,假裝睡著而像個鴕鳥一樣埋在你頸間的青年那通紅的耳廓和混亂不堪的內心。

最後,在一路的冷風下你逐漸消退了燒起來的溫度,並在途中艱難的通知了應該還沒睡的月島學長開門。

「......你其實可以打電話讓我接他回來的」一臉無語的月島學長撇了一眼在你背上『呼呼大睡』的好友,嘆了一口氣後接過對方,並用一種十分熟練的動作夾著對方扔回房間。

「......啊」被這麼提醒一下忽然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之後,你發出了後知後覺的聲音。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吧?」靠譜的月島學長這麼說,你只是笑了一下回絕了他。

「月島學長還是照顧鯉登學長好了,我的租處離這裡不是很遠」你指了指某個方向,並不在意獨自一人的女性走在路上會有什麼事,不如說,遇上你會有事的肯定是別人。

想起了不久前才被這個學妹給爆揍了一頓的不良,月島沒再堅持,只是囑咐了你到家後要傳訊息給他,就注視著你離開了。

他看著你纖細卻有著無比爆發力的身形,以及比學妹高一顆頭還一路趴回來的好友,頓時感到一陣頭痛。

踏進鯉登的房間,果不其然早就清醒的好友正滿臉通紅一臉炸裂的表情抱著棉被發呆。

「月、月島!我@#%$!@$#%$#」

「冷靜一下,我完全聽不懂你那一串亂七八糟的方言」

這個晚上,老實人月島被迫聽了整晚好友夾雜著猿叫和方言的心事。

啊......好想睡覺。

「月島!月島你有在聽嗎?!」

──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呢?

等注意到的瞬間,雙眼已經無法從那道身影上離開了。

想靠近一點,抱著這種想法拜託月島得到了你的課表、比賽的日期、打工的地方,甚至是租處。

這次的部活聚餐是鯉登打算要告白而發起的,所以其他人會找機會先走。

但他沒想到的是,原本只是打算壯一下膽才點了幾杯調酒,結果直接醉倒不省人事,等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喜歡的人給背在背上了。

一方面是懊悔高估自己的酒量導致計畫崩盤,一方面是忍不住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以及為少有的親密接觸而害羞。

在承認自己清醒和繼續趴在對方身上之間,鯉登抱著羞恥感選擇了裝睡。

然後,就這樣告白了。

設想的話語全部只匯聚成一句喜歡,並在對方發出疑問的時候堅定的反駁。

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才不管其他人怎麼想,這是只有我跟你的事情。

喜歡你那微微上翹的眼角,喜歡你看見小動物時柔和起來的眉眼,喜歡你俐落乾淨的劍法,喜歡你偶爾打瞌睡的模樣,喜歡你微笑的弧度。

如果清醒的話肯定能說得更好,但也是因為醉酒而能夠乾脆的說出來。

因為他害怕,害怕你會不接受,害怕那雙眼再也印不出自己,害怕一直以來好不容易維持的關係出現裂痕。

在你的生活中,你有多少次想起他的存在?

光是想到這件事,就忍不住感到不安。

說不定在你心中,連月島都比自己還要好。

好糾結,混雜的心思堵在胸口好像要炸裂了一樣。

「別遮遮掩掩了,直接跟她說」自對方暗戀上你就被迫聽了一年多關於你的事情,月島終於忍不住的下了最後通牒。

「明天我會把她約出來,你要說不出來就讓我說」

他再也受不了生活中充斥著你一舉一動的報告,那完完全全就是變態,這已經到了月島每次看見你就忍不住想起鯉登昨天說的你又去哪裡幹了什麼,搞得他都沒辦法用正常的心情對你。

都趕得上宇佐美瘋鶴見老師的程度了。

月島堅信,要是在這樣放任下去,恐怕哪天這傢伙就能拿著你的私物向他炫耀,到時候月島就只能大義滅友把對方扭送走了。

──

明天還是到來了。

睜著一雙熊貓眼,一晚沒睡的鯉登精神恍惚地被月島拖出租處,直到約定的時間將至,青年才手忙腳亂地衝到鏡子前整理儀容,還抓著眼神快死掉的好友幫忙檢查。

「好了,你也不想讓對方等待吧,快去快回,xx過不久還要準備練習賽」

強硬地推著好友出去,月島想著終於能結束這令人煎熬的一年了。

「等……!月島!不要丟我一個人!」

無視了一臉緊張的好友,月島把對方扔到約定的地方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看著快步離去的月島,也明白事情沒有轉圜餘地的鯉登只好一邊做深呼吸,一邊拿出隨身鏡繼續檢查外表,但止不住快速跳動的心臟卻又不停的擾亂他的思緒。

「鯉登學長?」

「吱啊——」

睜大雙眼的鯉登嚇到似的發出了猿叫聲,轉過身一看見你,比思考還快吐露出的是一連串薩摩方言。

直到落下最後一個音,鯉登才猛然想起他那串方言基本上沒人聽得懂,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後,才正打算重新開口,就聽見了你的回答。

「好」

——

最後你是在安慰才發現你原來聽得懂薩摩方言然後想起過往一堆糗事而縮起來的鯉登學長渡過這回合的。

*

補充:

能和你在一起,月島功不可沒。

老實人月島在扁一頓好友和幫好友之間徘徊了許久。

感覺......鯉登好像少女漫的女主角啊......是我的錯覺嗎?

傳聞月島有女朋友是假的,為了鯉登大小姐,他才沒那個時間。

你也不是對鯉登沒興趣,不然也沒辦法發現這麼多跡象,只是你都沒意識到這件事而已。

月島知道你會薩摩方言。

今天是鯉鯉小公主的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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