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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無人

珈雅-被神明遺忘之地,比起聖諾立德皇朝其他領地,這裡地處偏僻,領地北方是山壁,南方則是一大片森林,商貿往來只能靠一條貧瘠小路前來,每每來一次花費就要花上許多時間,還要聘僱戰鬥人員保護商團,不讓妖獸來侵擾。

所以每個月一次的商團到來都十分受歡迎,這是領民有限能接觸外來文化的辦法。

而今天的到來的商團馬車旁,人們絡繹不絕圍著商團,進行買賣,除了買東西以外,婦人們也會將自己手製品出售,換來一筆小錢。

男孩羨慕看著熱鬧的人群,他也希望自己是其中一員。

「阿奴,快點跟上,再不快點回去,又要被甘納夫大人教訓了!」年長男人吼道。

阿奴撇開期望的想法,快步跟上年長男人的腳步。

阿奴以及年長男人身上背著沉重的一簍木頭,兩人必須在森林與領主城不斷往返來回,取得城內所需的量,而年長的男人或許因為長久做著同樣的工作,看起來有些駝背。

鏗鏘   鏗鏘   鏗鏘   。

隨著他們每一步移動,腳下扣住雙腳的鎖鏈聲也跟著響起,像是時刻提示著他們,他們的身分卑賤,只是奴隸,是國家的罪人。

只要是犯過重大惡極的罪,或是祖輩、父母被押上奴籍,孩子從出生就只能成為奴隸,為國家及貴族獻上一輩子。

阿奴從出生就是如此,他母親在生下他後,還沒為他取下名字,就被甘納夫等管理奴隸的管理者打死。

甘納夫是迦雅領主底下的僕役,而僅僅只是僕役就掌握著他們奴隸的生死,不合理的暴行、虐待,對女奴奸辱行為只是常態,身為奴隸,未來、夢想對他們遙不可及。

選擇接受也是生存的方法,可以避免迎來痛苦的死法,阿奴從出生到現在,已經親眼看到許多人逝去。

回到領主城,他們倆人悄悄從城裡後面小門回去,怕太大聲會驚動甘納夫等人,引來打罵,畢竟懲罰是沒有理由,就算只是動作聲音太大,也可能引來一頓飽打。

蹦!

回到後院,才剛放下木簍,前面突然發出巨響。

「喂……,前面好像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去看看。」

鏗鏘   鏗鏘   鏗鏘,鐵鍊聲此起彼落響起,大家紛紛趕往前面。

「你這奴隸,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地位!居然敢拒絕我。」甘納夫等人圍著一名中年男子前面罵道。

一頭雜亂黑髮,滿臉鬍渣,不修邊幅的樣子,加上一右腿跛腳,讓甘納夫看起來汙手垢面,外表就讓人退卻三分,又因為總是仗著自己父親是領主旁得力管家而耀武揚威,所以城內外的僕役跟村民對他十分厭棄,也難怪他只能從奴隸身上尋求支配快感。

阿奴看到這個景象,,只能將無法言語的憎惡,用眼神傳達出來。

甘納夫邊碎罵著男人,一邊揮舞手中拐杖,將男人打倒在地。

男子邊痛苦悲鳴,邊發出嘶吼怒罵聲。

「你不知我是誰嗎!?我可是首都貴族,我可是皇帝身邊的得力助手!現在貶我身分只是一時之際,之後恢復貴族身分,就要你這個僕役好看!」

「哇,我好怕,首都貴族什麼的……,你在開什麼玩笑阿!」甘納夫扯起男人耳朵,貼近大吼。

「對阿,你別癡心妄想了,你知道首都離珈雅有多遠嗎,如果真的受愛戴的話,就不會被分發到這裡做奴隸了!」其他人訕笑著說。

「你們不懂!你們哪能懂皇帝的……。」

還沒等男人說完,甘納夫又再拿著拐杖對其頭部一陣猛敲。

男人雖然用手擋著頭部,但並沒什麼用,頭部受到的重擊,讓他痛到不斷哀嚎。

「求你們住手。」

伴隨著求饒聲,一名女人將觀看的人群中推開急忙跑出。

她跑到甘納夫面前,猛然一跪,雙手合掌求饒,雙手顫抖著搓著,臉上早已充滿淚痕,嘴唇不斷顫抖。

「饒了我的丈夫,他總是忘不了昔日光榮,我一定會好好說服他……,讓他好好聽大人的話。」女人雙目發直,眼淚不斷奪眶而出。

地板上的男人開始奄奄一息,連哀嚎聲也早已停止,嘔吐物從口中溢出,鮮血從雙目不斷流出。

現場的人也知道地上男人活不了多久,每個人只是露出不同的神情,有的是恐懼、有的無感、有的只是在憋笑。

甘納夫打量著求饒的女人,女人雖然有些風霜在臉上,但姣好的身材在奴隸破舊的衣衫,依舊顯現無遺,婀娜多姿,他面露淫邪笑著。

「恩,好,放了他吧,但你必須跟我走,我還從未跟貴族女人做過了,我來看看跟一般女人有什麼不同。」甘納夫拽起女人的手,將他拖走。

走之前,跟其他管理人耳語一番後,便笑著離開。

奴隸間彼此交頭接耳,那些人中,一名男孩早已滿臉淚痕,嘴唇緊咬而出血,就連雙手也是。

而阿奴只是看著一切,早已習慣的麻木,令他動彈不得,久久無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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