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己托着酒杯，手肘支着身前的小桌子。她身着一袭长至脚踝的丝绒长裙，长发散在背后，画着精致的妆，上挑的眼线尾和红润的唇显得风情万种，但这都被她无神的双眼给毁了——她本该用热烈的微笑和动人的眼眸与众人交谈，然而她只是木然地扫视着路过她眼前的人，使得她与今天的打扮相当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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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是一个演员，今天来参加公司的周年宴会。她从戏剧学院毕业后便和公司签约，这些年来虽然没有混成国民皆知的演员，倒也小有名气，片约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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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美女，晚上好啊。”卫迈之从谢己身后出现。她留着短发，梳了三七分的发型，穿着黑色西装礼服，戴一朵欲开的玫瑰当襟花，内搭白色的领结和酒红色的马甲，配金色的表链，西裤笔挺，十分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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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evening，Miss.Cissy，”谢己回过神来，和她碰了碰杯子，“大美女今晚上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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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晚上怎么这么静，”说着，卫迈之把酒杯放下，撞了撞她的肩膀，朝她炫耀，“我昨晚上和陈老板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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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哟，了不起了不起，几个人啊？”谢己不屑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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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卫迈之低下头委屈地回答，“她都没答应过我的私人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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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嘲笑地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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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是谢己几个月前认识并在追求的人，但谢己专注于影视，而陈老板是搞戏剧的那一块的，还拥有自己的剧团。平日里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靠谢己硬是找话题聊天，陈老板礼貌性回复来维系着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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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谢己周围来说，已经有几个人表示对陈老板的喜欢，但所幸陈老板对每位追求者都施以同样的礼貌回绝，明确地说现在不考虑亲密关系，从未答应过追求者的种种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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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和卫迈之还是在追求陈婉时认识的——她们同时出席了一场宴会，都争着坐在陈老板旁边。虽然最后是以陈老板早被安排在了主办方旁边结束的，但两人就这么认识了。最后，卫迈之还十分中二地向她宣布陈老板一定会选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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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想着，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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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文灿这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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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赞同地点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卫迈之在说话。她抬头顺着卫迈之的视线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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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陈老板穿着一身白色西服，头发全束在脑后，倒像是来谈合作，周围簇拥着几个人，其中就有黎文灿——陈老板的追求者之一。他在见到她们俩之后，还挑衅似的扬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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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黎文灿就出现在她们旁边。他留着寸头，长相清秀，同样穿着晚礼服，配着传统的白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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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这了？”卫迈之不怀好意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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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柔地让我来喝喝酒聊聊天。”黎文灿脸上挂着笑，端着酒杯，假装不知道这是陈老板在拒绝他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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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和卫迈之默契地对了下眼神，心知肚明，也不过多地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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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过去吗？”黎文灿朝陈老板那边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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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情敌，彼此又都较着劲，但其实同样被拒绝的三人心中颇有惺惺相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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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跟她搭过话了。我总觉得陈老板不喜欢殷勤那一挂的。”卫迈之耸肩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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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向谢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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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谢己手托着脸，眼带笑意地看着陈老板，“人挤人可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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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陈老板似乎是谈完生意，神情轻松地喝着酒，还和周围的人说笑时，谢己才托着酒杯走过去，跟自家老板打过招呼后，自然地坐在陈老板身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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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今晚上是来谈生意的吗？”谢己侧身倾向她，手搭在椅背上，把自己散下的头发撩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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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主要还是来参加你们公司的周年晚会。”陈老板似乎没收到她的暗示，十分官方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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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陈老板要不要谈谈我？”谈个恋爱之类的。谢己继续诱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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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你？”陈老板似乎是来了兴致，转头看向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啊，你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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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和她对上眼神，本能地觉得她们谈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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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没说完话，而是说了一句“谢小姐今晚上很漂亮”之后，说是要和同行的人聊点事情，便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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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无奈，只能在心里叹气，起身回到卫迈之二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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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迈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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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宴会最后，三人都未能找到机会和陈老板单独相处，只得遗憾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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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没想到她和陈老板私人相处的时刻来得这么突然——在那场宴会的一周后，陈老板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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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谢己穿着睡衣，在看自己出演的电视剧，打开门后十分惊讶：“陈老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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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直接关门回去换衣服还是直接邀请她进来和穿着睡衣的自己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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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决定好我就来找你了······”陈老板声音里充满着兴奋之情，看到谢己为难的样子，一下子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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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谢己怕她离开，直接开门让她进来，然后跟在她后面，“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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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快速地倒好水放到桌面上，然后坐到沙发上，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头发，拢在脑后，开口问道：“陈老板今天来找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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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陈老板从包里拿出一个剧本，“我们最近有一出新戏在找女主角。我觉得你十分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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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自踏足演艺圈以来，从未想过去演戏剧。她一听到“戏剧”二字就没有往下认真听了，而是认真地看着陈婉——她今天只是随意淡妆，长发披肩头，穿着丝质的衬衫，在阳光的衬托下，像是散着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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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你在戏剧学院演戏剧时候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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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专注地看着她，时不时应和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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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以为她是在同意自己，越说越起劲，甚至觉得隔着一张桌子不方便自己的表达，最后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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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我越看剧本越觉得女主角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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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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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点点头，侧过身，膝盖搭在沙发上，一手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撑着头，继续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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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戴了一对细链珍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摆动着。她的锁骨在只开了一个扣子的衣领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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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觉得怎么样？”陈婉说完之后，朝她露出以往那样亲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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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把目光移回她的脸上，看着她的唇，倾身吻上去，果不其然被陈婉用手捂着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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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陈婉无奈地叫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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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鼻子朝她的手腕转了下，嗅到了她今天用的香水，是温柔的醛和温暖的脂粉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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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陈婉手掌里埋了一会儿才退出来，拒绝她：“陈老板，我刚演完一部电视剧，而且我对戏剧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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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出乎陈婉的意料，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她才开口道：“你是个好苗子，很有天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演影视，你应该去演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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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苗子？”谢己嗤笑，“我可不会管三十岁的人叫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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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无言，只能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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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送陈婉出门后，开心地冲进房间，跳进被子里兴奋地笑起来，这还是陈婉第一次来自己家，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近，第一次和自己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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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拒绝了一个能和陈婉长时间相处的机会，但是不要紧，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再喜欢的人来劝，也不会变得可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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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开心够了，谢己起身打扮，出门往商场走去。她记得陈婉手腕上的味道，想买一瓶同样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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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到同款香水，路上跟认出自己的几个粉丝签名合影，谢己觉得今天是值得被纪念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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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的好心情持续到了被自家老板通知为她签了一部戏剧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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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老板的剧吗？”谢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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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怎么知道？你俩聊过了吗？”她的老板在电话那头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还没演过戏剧呢，这次去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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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有跟你说过她来找过我吗？”谢己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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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直接来找的我签合同。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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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老板。门铃响了，可能是陈老板来找我了。”谢己再次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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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们好好聊。”老板也没有介意被打断，开心地让她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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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后，谢己烦躁地把手机砸到沙发上，在客厅来回走了两圈后，捡起手机打电话给陈婉，嘲讽道：“陈老板，不道德啊。我还以为你上次来是来向我征求意见的，没想到你是来通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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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去找你。谢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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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听完，谢己就挂了电话。喜欢的人让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也太让人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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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谢己过去开门，冷着脸转身走回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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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不开心，着急地解释：“我看过你在戏台上让人着迷的样子。配音永远比不上真实的人声。谢己，我怕你毁了自己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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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还毁了？”谢己听到这，开口道，“从小到大，都有人跟我说，‘谢己，你适合去演戏’、‘谢己，你不去演戏可惜了’、‘我喜欢你的表演’，到了大学，导师跟我说‘你很有天赋，生来就注定要成为戏剧家，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戏剧演员，如果有什么戏剧名人堂之类的奖杯的话，你能赢个大满贯’。我知道自己的天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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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戏剧评论家来说，我不继续演戏剧可惜了，对传统的异性恋来说，我不去跟男的谈恋爱可惜了。对我来说，那些‘可惜了’的声音不过是怀柔的‘为了你好’，都是妄想劝说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戏剧到现在，几个世纪了，有天赋的就我一个吗？少了一个我，自会有别人补上。我只是我生活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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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无万事全，何必苦求圆。陈老板，我要的是现在的、现实的、会让我开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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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自小登台，长大后如愿考入戏剧学院，一路听着各式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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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碰上好剧本和好导演的话，还能有几部可以青史留名的好作品。”她的戏剧导师是一位来自英国的老太太，拥有自己的剧院，受邀来学校举办过一场讲座后便时不时地来开课，曾以这个理由劝她继续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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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有别人来承担拔高戏剧的任务，我只管自己开心。年轻的谢己微笑着答应导师会考虑，但早已把让自己高兴作为了人生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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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止住了话，还是去给她倒了杯水，接着说：“我从来没有毁了我的天赋。我靠着它赢得了导师的赞赏，靠着它成为了学院里的前百分之一，靠着它成为了毕业时唯一的优秀毕业生，靠着它明白了我不喜欢戏剧。我讨厌重复，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一场又一场地说着同样的台词。现在，我靠着它在影视里说得上是游刃有余。我很享受我的电视剧里的表演，也很享受因此获得粉丝。我依靠着这个天赋得到了一切我想要的。我想造物主也不会认为我毁了她给我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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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说到此，谢己严肃地对她说道，“我的声音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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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你是不愿意出演这出戏剧了。”陈婉揉揉眉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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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愿意，”谢己耸肩，无所谓地答道，“老板跟我说已经签合同了。既然已经签合同了，我就不会毁约。等下我就跟老板说不要再接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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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合同就会演？你不怕再有像这样先斩后奏的情况吗？”陈婉问道，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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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么说呢，”谢己笑道，“我还挺会选老板的。这次是因为老板不知道我的喜好，而且公司一般都直接给我接剧。”这么多年公司也都是接的影视，所以她也没必要说自己不演戏剧。谁知道陈婉突然提出这个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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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见她笑了，放下心来，“那我先把剧本给你。”她从包里拿出剧本放到桌子上，抬头后才发现谢己一直在盯着自己，心里莫名一颤，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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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没有出声，一直看着她走出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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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遵着公司的安排，到剧院开始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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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不敢见她，只能时不时叫导演到自己办公室问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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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错，”导演点点头，“被影视套路毁了一点，但不要紧，她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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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评价后，陈婉以为谢己放下了心中的不满，也常往剧院去看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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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确实很有天赋。陈婉站在幕旁看着她的表演，能让人感觉到剧中人物的感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停顿，都恰到好处，让人不禁把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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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灿烂微笑的谢己在幕布放下的一瞬间就冷下脸，见到陈婉，看也不看就往自己的化妆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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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私下都不笑的吗？”陈婉问身边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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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格不就是这样冷冷的吗？”工作人员茫然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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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还在生气。陈婉讪讪地想道，也往谢己的化妆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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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时，她看见谢己正在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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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和男主戏搭得不错。”陈婉搭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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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我差点。”谢己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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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什么？”陈婉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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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信，给粉丝的回信。所有粉丝都能看到我演的电视剧，可不是所有粉丝都能上剧院来看戏。”谢己冷淡地回答。故而她跟公司说粉丝可以把信寄到公司去，她再去回信，以此来维系和粉丝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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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陈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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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己点点头，接下她的道歉，继续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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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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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也没有起身告辞，硬是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乱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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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好奇她怎么还没离开，难道是等着自己她倒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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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完最后一封信，看着陈婉坐立难安的样子，决定先开口给她一个理由离开，虽然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很有意思，但最后后悔这么对她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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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走了。”谢己起身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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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好，好。”陈婉起身，样子有些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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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挑眉，走近她，“陈老板，我老板已经答应不再接戏剧，而我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你已经道过歉了，如果还是愧疚的话可以给我加个几倍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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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后退，又坐到了椅子里，说话有些结巴：“不不······我的意思是······不是不愧疚······我是说，你今晚上有、有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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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偿吗？”谢己双手搭上扶手，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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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这当做······”陈婉像第一次邀请心上人出去玩的少年一样，脸红又磕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当做······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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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己笑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起身转头继续收拾东西，说道：“先送我回家吧，今天排练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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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晚上还约了卫迈之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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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陈婉跟在她后面问道，帮她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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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或者后天。”谢己满不在乎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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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后天都来接你。”陈婉帮她把车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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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谢己看着专心开车的陈婉，突然想道，它果然让她得到了一切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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