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前篇:去製造故事吧!

「下一節課去哪裡晃晃嗎?那個教授的課很無聊。」

嚴洛科聽到他身後的同學這樣說,「才不會呢!蘇教授的教學方式很有抑揚頓挫,我每次都能掌握好重點。」

他們聽到之後,翻了個白眼就離開了,他也知道那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但是他沒辦法忍,那是他喜歡的教授之一。

忽然間,他的頭就被某個鈍器敲到,整張臉倒在桌子上。

「嚴洛科!今天所有課程都上完之後你!的!行!程!要怎麼安排?」

他還有點頭昏昏的,但是定睛看到誰是兇手,是沒問題的,霍丹年拿著一本沒有被切割過的統計學講義敲他頭,留在後腦勺的塑膠頁面質感讓他的惱火程度上升了一點點。

「回宿舍讀書啊,怎麼了?」

「哇!你的人生沒有樂趣了嗎?美食、球類、電影、舞台劇、相聲、RAP、健身,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可以體驗耶!」

他故意講的很大聲,嚴洛科馬上陷入憤怒模式。

「又不關你的事。」

「嗯?敢回嘴?你欠肛是不是?走!我們馬上回去宿舍,我要洗乾淨你的屁眼,塞入一大堆玩具,讓你知道誰才是老大!」

霍丹年一把抓住嚴洛科,不顧他還沒有收拾好筆記本和鉛筆盒,就強硬的帶他離開,在一旁吃瓜的同學們,則是負責護送兩個男的離開,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人要站在他這一邊嗎?嚴洛科對於醜惡的人性心灰意冷。

「至少讓我把下一章《論腦機成為民生用品的可行性》抄完!」

「不行!你竟然想越過我,關注那些對你一點用都沒有的論文?」

沒有人幫他拿東西,嚴洛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留在大學教室裡。

他想要掙脫,但是比拚力氣不是件明智的事情,霍丹年強而有力的臂膀不是他一天兩天的鍛鍊身體可以超過的。

他真的一路箝制他,一直走到公車站牌,黏在一起上車,「我逼兩下悠遊卡。」

全車人看著嚴洛科受恥辱。

「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喔~等一下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啦!」

每個人各滑各的手機,盡可能的不去看那兩個人,霍丹年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固定好他的身體。

一直到了宿舍站下車,兩人黏在一起走進宿舍大樓,管理員笑而不語,兩人開啟了四零五號房間。

兩個上、下舖床,現在回來的只有兩個人,霍丹年終於放開了他,將他推到一旁,然後就坐到他的床位,一句話也不說。

他到底在搞什麼?

算了,這裡還有備用的紙筆,趕緊來抄寫下一篇論文,他拉開自己的座位,不管什麼時候,都想著要在桌前有一番作為,是嚴洛科的驕傲。

他動筆寫了好一段時間。

「不殺了我嗎?」

「不用了,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那你還真開得起玩笑。」霍丹年慵懶的滑著手機,「這年頭,竟然還有純種書呆子,我都快被噁心死了。」

「我只是忍不了看不到別人背後辛苦的人,說個幾句而已。」

又是一段沉默的時間,話聊不起來嗎?只要有一方不太想說話,那麼話題就會結束,在真正的好友面前,這一點都不尷尬,他們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

霍丹年似乎維持同一個姿勢不太舒服,換個姿勢,又換個姿勢,啊又換個姿勢,他不耐煩了,特地起身,坐到嚴洛科旁邊滑手機,而他繼續寫他的東西。

「你要不要去一間幼兒園說個故事給小孩子聽?」

「蛤?不要。」

「不,你沒有拒絕的權力,你的人生太無趣了,我在旁邊看著也要跟著不爽了。」

「.......................」

「你讀完大學出社會時要做什麼?」

「.......................」

「你活到中年時,可以有心情旅遊嗎?」

「.......................讀書。」

「你是不是欠肛?」

「不,我認為我沒有欠你什麼。」

「那去幼兒園說童話故事。」

「不要。」

霍丹年咬牙切齒,「我要挑一間,我們過去,扒光你的衣服,讓大家知道你是個被幼童看到裸體就會興奮到極點的變態。」

他離席,抓著自己亂丟在床上的外套,獨自一人走出門外。

嚴洛科慢了一拍,他意識到如果放他一個人行動,一定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雖然不知道他現階段要做什麼。

他顧不得筆記的追出去,馬上撞上霍丹年。

「你還真看得起我,認為我會有一番作為。」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每次都用一樣的方式說話。」

「那去幼兒園說故事,現在、立刻、馬上,我已經去預約好了,下午三點,你得過去。」

「我是不是真的沒有拒絕空間?」

「完全沒錯。」

嚴洛科死心的乾咳好幾聲。

這個人的腦迴路,不曉得要怎麼跟上,霍丹年是他大學第一個交到的朋友,他還頗受人們歡迎的,幾乎大學各大活動都會有他的身影,是個與自己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但是他不在意,比起這種事,他認為他這學期的學分很有可能半數以上都拿不太到。

所以他才需要努力唸書,想辦法不要重補修。

「我去準備一下,告訴我地點,我馬上過去。」

經過一番胡搞瞎搞的亂弄一通後,他們,一起前往了大學附近的「幼兒聚集地」。

再次坐上公車上的他們,「為什麼你會跟來?」

「我認為你會偷偷拿幾張紙筆,就在旁邊寫東西,讓時間過去,回來說自己有完成任務。」

「你也太不信任我。」

「不做到這樣的話,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讓你體驗人生。」

嚴洛科凝視他座位旁的猛男,「愛我就不要傷害我。」

「不,你想太多了,我是笨蛋耶。」

「是嗎?」

「是喔。」

他們順利下車,跟園方打好招呼,就讓他們直接來講了。

「快閃活動,顧名思義我們表演完就要閃人了,要好好聽這位大哥哥說故事喔!」

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一個早就成型的故事,不需要彩排、不需要練習,他有自信。

霍丹年早就在小朋友群中,讓他們爬上自己,手、腳、身體都爬滿了亂叫、亂抹鼻嚏上去的小朋友。

真虧他們能天不怕地不怕的,嚴洛科準備好之後,他訴說了一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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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相傳,梯黷爾這名睡神,祂喜好孤獨,喜歡做些事情探索靈性,有一天祂在山頂處睡覺,他睡醒時發現自己睡在懸崖邊,身體被藤蔓支撐住,祂覺得很奇怪,只有一條斷開的藤蔓,是怎麼支撐祂的身體呢?脖子也沒有事情,沒有落枕。

祂輕輕一跳,跳下三千公尺的山崖,安全落地,吹了幾聲口哨,叫來了因為某些複雜原因,變成睡神使魔的菲普斯羅女神,想讓祂重現當時的姿勢,不管祂們怎麼喬位置,再怎麼重現藤蔓、身體的相互關係,藤蔓都支撐不住女神。

「好奇怪啊!明明我們兩個互相分享體重之後是一樣重的。」

睡神又自己躺上去,梯黷爾怎麼變換姿勢,就是不會掉下山崖,只要女神一躺,就會摔落,他們不甘心,拿了更多東西來研究,駱駝、羚羊、老虎、獅子、大象、老鷹,連魚也被拿上來,發現只有梯黷爾躺上去才不會有事情,彷彿是那個藤蔓的主人一樣。

兩神煩惱了半小時,女神最後一次嘗試,藤蔓就憑空消失,大天使無預警的往下墜,梯黷爾趕緊救場,「沒事吧?」公主抱祂,然後女神自己展翅飛走,梯黷爾不在乎,再一次公主抱祂,說「沒事吧?」

於是菲普斯羅女神賞了祂肚子一拳,留下的傷口散發出花香味,讓蝴蝶、蜜蜂圍繞祂們身邊守護著祂們,讓梯黷爾不掉下去,兩神更驚訝了,蝴蝶、蜜蜂吸取傷口,睡神就恢復的全部神力,有了一統神界的實力,而祂排除眾神只留菲普斯羅,世人們稱女神為「引蝶人」,稱那個傷口是「菲普斯羅的溫柔蜂傷」。

「最早講述這則神話故事的短篇小說是七百年前的,《藝術睡眠的憂傷曲調》。」

「大哥哥,我一睡覺起來,就會有花朵從我的枕頭、棉被冒出來,也是因為這個故事嗎?」小女孩舉手發問。

「不是喔!世人們發現自己睡起來,會有並非屬於大自然的花出現,人們才開始寫這則故事的喔!」嚴洛科歡快的大步走動,跟他的觀眾們互動,「嘩~那些藝術,是從你們美妙的小腦袋裡蹦出來的!」

「大哥哥,大哥哥,我也要『嘩~』。」

一聽到是霍丹年說的,他的臉就馬上縮成嚴肅、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就不管觀眾席裡,有一個龐然大物在假裝大哭的情況,擅自走開,小朋友們倒是對這樣的他感到好笑,歡笑的氣氛一點都沒傳染給嚴洛科,在一旁觀看的幼兒園老師們,認為他們這樣互動沒什麼問題。

「故事還有後續。」

他繼續訴說。

那是人類還沒有出現的年代,眾神就已經死亡,只剩下兩個,太無聊了,於是梯黷爾就打算進行復活儀式,將那些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所有神明都復活,而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但是,神死後會去哪裡呢?其實連梯黷爾都沒有辦法得知,要從一個自己沒去過的地方、一個沒有聽說過的地名精準的帶回想要帶回的神,是天方夜譚,但是他復活了,那些神體都在他面前狐疑的活動關節,確認自己真的起死回生了。

這個儀式花費了他三年的時間,一個一個召喚靈魂,回到他們的神體上。

當最後一個神被復活後,躺在地上喘著大口氣的梯黷爾,他想到了一件事。

「菲普斯羅呢?」

祂再也找不到菲普斯羅了,祂在梯黷爾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施了法術,祂把自己當成祭品,對全世界施了一個法術,而效果就是所有神明的神力皆消失,剛好算在梯黷爾復活完最後一個神明的時候。

天空出現了猩紅色的閃電,在地球上,掠過一塊又一塊的地,打到溪流中使其激昂,劈開山脈讓岩漿流出,平常的神明們一定能躲過這種程度的浩劫,但是他們喪失了力量,其本質,就跟人體一樣,經不起閃電的劈擊、接近不了岩漿,光是跑沒用,要躲。

一半的神明活下來了,另一半沒有,梯黷爾經過彼此的交談,發現他們**真的復活,神體沒有被其他魂魄佔領,一個都沒有**。

「我們需要團結一心,才能活下來。」

他們發現,他們的體內還殘存著一絲絲力量,各式各樣微不足道的力量,「舔樹葉能分辨周遭氣味」、「雨水靠近自己時,會先聚集成一大滴水珠,再滴到頭上」,這種只有個人才能引起的非科學的超演化。

他們沒有時間管誰跟誰有仇、又跟誰有恩,為了生存,他們別無選擇,經過了三個月的劫難,他們成功度過了那段地獄光景。

「所有人都變成了好朋友,不再打打殺殺,能為了繼續活下去而努力盡自己的一份力量,結束。」

故事就到這邊結束,那群小朋友聽得好像很茫然。

一個還在含著奶嘴的小小男孩說,「睡神是白癡嗎?殺掉了又要祂們活。」

「不對,菲普斯羅才可惡,都活過來了,為什麼還要對祂們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小朋友們很快就分出對立兩面,開始吵架了,在一旁看著的大人們制止現場,不讓現場的分貝數過高。

等到周圍全部安靜下來後,嚴洛科繼續說,「請各位仔細想一下,菲普斯羅思考些什麼,在祂一開始揍了梯黷爾的肚子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痾...

痾...

茫然的聲音。

「蜜蜂與蝴蝶同時出現,治癒了梯黷爾。」霍丹年再裝幼齒沒關係。

講者忍下自己的怒氣,「然後那個睡神就像瘋了一樣,殺了眾神,不是嗎?」

「「「「「「「「「「「「「「「對~」」」」」」」」」」」」」」」

有十五個這樣的聲音重疊。

「菲普斯羅只是想從鹹豬手裡逃離,而揍了睡神一拳,沒想到祂就殺了幾乎所有神,那女神一定...」

「很自責,這簡直是在說自己是個幫兇。」謝謝霍丹年小朋友的附和。

「梯黷爾為什麼突然就這麼嗜血,祂不知道、祂很混亂,祂只好盡自己的一份力,讓那個白痴醒過來,所以祂打算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讓祂們被激起『想活下去』的欲望,在復活的儀式中也幫助梯黷爾,只靠祂一個神,是找不回那些魂魄的。」

「然後我們就作為那些降下神壇的人類後代,在這裡活著,耶!」

霍丹年自己說完,自己拍手,小朋友們不知不覺也跟著拍手起來。

「那些殘留在神明體內的微不足道超能力,和被求生意志灌滿的身體,是祂們活下來的關鍵,你們現在就可以將身上的小小超能力,幫助那些你們想幫助的人,不用像梯黷爾這個白痴一樣,經歷那麼大的苦痛,才了解這個道理。」

這樣聽完的小朋友們,其中一個突然就爆哭了,哇哇大哭,可能會被體內的水分哭乾,但是他站出來,站在他們老師面前。

用他沒有力的拳頭打了老師一拳,扭齁~

低沉的男性嗓音,為什麼這個小朋友可以發出這種聲音?

仔細一看,他的喉嚨沒有滾動。

扭齁~

扭齁~

他又打兩拳,由拳頭處發出「扭齁~」。

他哭喪著臉,轉過頭來看著嚴洛科,「就算是這樣的我,也能夠幫助別人嗎?」

神明啊,祢真愛開玩笑。

「那當然啊,只要你出演搞笑片,你一定是最閃亮的一顆星。」

「當你要阻止別人打架時,你的『扭齁拳』一定會讓他們乖乖聽你的話,整頓治安就靠你了!」霍丹年也加入說服行列。

「只是你還沒想到而已,你的能力一定有用武之地,多想想、多思考,累積知識再前進吧!」

那個扭齁拳小朋友吸了兩下鼻子,「哇!!!大哥哥。」他衝過來抱著嚴洛科的腿。

老師們、他的同學們、霍丹年都別開臉,儘量不讓自己笑出聲。

很難熬,要他保持平常心還不如要他去阻止火山爆發。

「扭齁~」霍丹年小聲的說了一句。

善良大哥哥噴出了笑聲,在場所有人忍不住了,包括扭齁拳小朋友,忍不住哭更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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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安撫幼兒園小朋友們的情緒,花了不少時間,他們比預計多花了一個小時才從幼兒園離開,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台超長的小客車,怎麼會有這麼長的車子?

啊,是轎車,有錢人坐的東西。

「上車啊,」霍丹年熟練的坐上後座,「基本上我是陪你一起翹課的,我老爸知道了,所以這台車就出現了。」

「你有錢人?」

「第一次知道?我也是,你會說出那種書呆子宣言,我都驚呆了。」

他們很快就被送回去大學裡了。

司機人狠話不多,不對,他從來沒有開口,做的事情也只是把人護送回來而已,也沒有對霍丹年說教。

「像這樣,製造些故事,不是很好的事情嗎?要是沒有過去的話,你到死都不會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小男孩擁有『扭齁~拳』。」

「也是,」他們漫步在大學裡,「我緊張的神經被放鬆許多,我有更多勇氣去面對學分的問題了。」

「學分?沒人比你認真唸書吧?喪心病狂的程度還不夠嗎?」

「這點,我覺得我必須演示給你看。」

嚴洛科幾乎能看見他頭上的問號,他們走去一開始被壓制出來的教室,那間教室正在上課,悄悄打開門,充滿歉意的拿走他還沒有拿走的用具,那些東西被草草的放在一旁,沒有過多處理,筆沒有放進鉛筆盒裡。

他們逮到了一個助教,他與嚴洛科對看之後,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你說,這次你要多少張考卷。」

「五十張同樣的會計選擇題試卷。」

一旁的霍丹年頭上可能冒出第二個問號,看他偏頭的樣子就知道。

「跟我走。」

過了無聊的十幾分鐘後,他們拿到了由資料夾夾起的五十張「實驗體」,加上一張解答。

接下來他們都沒有課,他們到了大學的圖書館裡,在自習室裡進行實驗。

嚴洛科寫了一張考卷,讓霍丹年拿著解答在自己旁邊看。

寫對一題,時間經過,寫對四題,他寫的很順暢,一張考卷有四十題,大約三十分鐘就會寫完了。

「我有必要全程盯著看嗎?」

「有,在我寫完的時候報告我對多少題目,錯多少題目,不能偷懶。」

霍丹年頭上有了看不見的三個問號。

三十五分鐘後,「對了三十七題,錯了三題。」

「真的嗎?再重複一次。」

「對三十七題,錯三題。」

霍丹年真的從頭到尾看著嚴洛科,寫考卷,所以這是具有可信度的。

嚴洛科把自己寫的考卷交給他,指了指解答,於是他開始對了答案,經過一小段時間,其結果是。

「這次應該是錯二十五題。」

「不對,你為什麼...錯了二十二題?」

「剩下的四十九張同樣的考卷擺在這裡,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嗎?」

這是第幾次了呢?看著自己大致上寫對的考卷,變成這副鳥樣。

「你的藝術睡眠,到底給了你什麼樣的能力?」

嚴洛科一副看透人生的樣子,拿了第二張考卷,「『選項亂數』,只要是看得到的選項,書寫上去,就會產生亂數,變質成其他選項。」

「這,到底是什麼爛技能?」

「呵,去到只能用紙筆點餐的餐廳,就能親眼看著我劃在喜歡的菜的筆墨消失換成別的菜。」

「一點都沒有給本人造成任何便利。」

「在路上被別人攔著做問卷,都只能婉拒,害我都不能拿到愛心筆!」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高中怎麼畢業?」

「我待的高中很棒,那裡的老師都知道我的情況,每次我在考試時,我會在偌大的體育場裡,旁邊坐著特殊監考老師,讓他們第一時間看著我的寫題過程,然後當場打分,我寫完,再改一次,出現不同答案,做對比報告。」

「跟我目前做的事情一樣?」

「是的,只是高中每一次月考,都會被全場轉播,任何一個辦公室都看得到我的情況,只是,」他多咳了幾聲,「學生會在我三年級時說,學生也該有看到我狀況的權利,然後全校看見我段考情況一次之後,看到我就跟看到珍奇異獸一樣。」

「也多虧這樣,你才能上前段班的大學。」

「是啦,我很感謝啦,但是那個學生會長把我的狀況當作論文題材,寫給國外的大學,結果學生會長一畢業就到劍橋唸書。」

霍丹年的表情愈來愈疑惑了,頭上可能出現了第六個問號。

「這裡沒有一個人知道你的事情,也真是神奇。」

在他們聊天的過程,嚴洛科快速寫上選項,已經來到了第十一張,他變換了節奏,寫的選項似乎有點不一樣。

「到了大學,我沒辦法用一樣的方式拿到學分,所以我得靠著努力來破解我的拖油瓶能力。」

「喔喔,好,那你,痾,具體來說做了多少努力?」

「密碼學、語言學、古文字、駭客程式、社會心理學、科技藝術領域、生活收納技巧,以及囚徒困境如何變種等無限、有限賽局探討,還有激發我靈感的論文抄寫。」

「..........................................................................................」

「還不夠多,雖然有關於藝術睡眠的研究,但是分成三個學派,共識幾乎沒有,去研究感覺是鬼打牆,虧那些學派沒有累積些共識也能活到現在,藝術睡眠到底是多魔幻?」

「沒有選項的努力你已經做很多了!大學畢業後直接來我家公司上班!不要再操勞自己了,放鬆一下吧!」

不知道為什麼霍丹年在飆淚。

「可是學分補不了。」

「我買,就算你全部的學分都消失了,我會用三倍的價格買下來的。」

「不,可是我跟你非親非故。」

「你別管!去休息!去旅行,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去尋找你的自我!」

在圖書館自習室裡,霍丹年已經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但還是用氣音說話,怕別人聽到,讓嚴洛科覺得莫名的有喜感。

「用錢買來的友情我是不打算回報的,你只會換來無情。」

「你不用怕畢不了業,我處理,去旅行!要旅費嗎?我出。」

他的樣子還挺難看的,為什麼嚴洛科身上不會隨身攜帶衛生紙呢?

還好他自己有帶。

「姑且問一下,我有選擇嗎?」

「沒有。」

「那好,你希望我做什麼?單純的旅行我隨便晃個幾下回來,就會說我玩得很盡興。」

他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樣好了,帶來你與十五位陌生人互相了解的故事。」

他沒有多餘的氣勢、胡亂捏造的憤怒,有的只是真誠。

「好的,我知道了。」

嚴洛科覺得莫名的心累。

他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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