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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離別

 

      「福嬸,我打算今天就帶著平安離開這裏,這些日子以來承蒙您的照顧,阿土實在感激不已。」

      「這……怎麼這麼突然?我本以為你和平安會一直住在這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你就像我的兒子,平安就像我的孫子一樣,有你們陪伴我很開心,現在你和平安要走了,我真的很捨不得啊……」福嬸聽聞長恭父子要離開的消息,眼底流露出不捨。   

      「奶奶……您別傷心,平安以後會回來看您的。」相當懂事的平安拉著福嬸的衣袖安慰她。

      「平安真乖。」福嬸疼惜的摸了摸平安的頭。

      「那你們離開這裏後打算去哪?」   

      「我決定帶著平安去長安,在那裏重新開始。」如今的天下是大周的天下,沒有高緯、沒有妖后,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隨風而逝,留在這世上的是屬於冰兒一個人的阿土,他會守著承諾好好的把平安扶養長大。

      「長安?長安離這兒很遠,今後我們要見面著實不容易了……唉,不管怎樣,福嬸還是祝福你和平安,還有,你們這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   

      「我會的。平安,跟奶奶道聲再見。」

      「奶奶,再見。」平安走向前抱住福嬸。      

      福嬸也緊緊的抱住平安,須臾才鬆開手,「你們要好好保重。」

      長恭微微一笑,「福嬸,您也保重。」

      福嬸送長恭父子到門口,見他們走遠了才依依不捨的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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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恭帶著平安來到了女媧廟,這地方有他和雪舞的共同回憶,在這裏他和雪舞互立誓言訂下了終身,僅管那是為了救須達想出的權宜之計,但當時的他是認真的。初見雪舞她就在他心裡留下了痕跡,之後的每次相處只更加堅定了他對她的心意,他喜歡她的純真、她的善良、她的獨特、她的勇敢……她的一切一切都深刻的印在他心底了。

      「爹,您怎麼哭了?」

      「爹沒哭,只是砂子飛進眼睛裏了。」

      「平安,你過來跪下。」     

      平安聽話的跪了下來,學父親雙手合十虔誠的朝女媧娘娘膜拜。

      「女媧娘娘,當年我在您面前立下了誓言,我卻沒能遵守自己的誓言保護雪舞一生一世,讓她一個人孤伶伶的離開這人世,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祈求您的原諒,但請您保佑我和雪舞的孩子平安,讓這孩子一生平平安安,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也是雪舞最大的心願!」

      「爹,好了嗎?」一旁好動的平安已開始催促著他爹。

      「好了,平安,起來吧!」

      「爹,我們要走了嗎?」平安已經迫不及待想去長安了,他曾聽爹爹說過那是一個很熱鬧、很熱鬧的大城市。   

      「嗯。」他摸摸平安的頭,這孩子一直嚮往著長安的生活,為了平安著想,他選擇了離開……他相信雪舞會理解的。      

******

      鳯凰谷內草木蒼鬱,溪水潺潺,蛙鳴鳥叫,彷佛世外桃源。

      忽地一陣馬叫聲劃破天際,馬蹄聲「噠、噠、噠」的由遠而近,漸漸靠近這山谷裏唯一的一戶人家。  

      沒多久一名黑衣男子勒住了馬,跳下馬車來,在阿麗的帶領下朝屋子走去。

      「老夫人,在下鍾平奉楊大人的命令前來接雪舞姑娘。」黑衣男子此刻已進到屋內正和奶奶說話。

      奶奶正襟端坐桌前,聽到黑衣男子的話一點也不驚訝,彷佛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阿麗……」

      「師父。」

      「你去看看雪舞讓她準備好就出來吧。」

      「是。」

      阿麗來到雪舞房門外,伸手敲了敲門,沒多久屋內傳來雪舞的聲音,「請進。」

      阿麗進到房內見雪舞呆呆的坐在床前,身邊放著包袱,看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你都準備好了?」

      雪舞抬起頭,「阿麗,我一定得去嗎?」她不想離開奶奶,她清楚她老人家的身體狀況,她怕這一走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奶奶了。

      「是。」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什麼呢?她替雪舞也替師父感到難過,但她真的無能為力……

      「我知道了。」看著阿麗此刻的表情雪舞不想再為難她,「阿麗,請你幫我好好照顧奶奶。」  

      「你放心,我會的。」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謝謝。」雪舞起身提起包袱,可這包袱宛如千斤重……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我們走吧!」

      雪舞一出臥房便看見坐在長凳上的奶奶,那孤寂的背影令她鼻酸,她走向前從背後抱住了她老人家,淚水一顆顆無聲的往下掉。「奶奶……」她的心狠狠痛著,萬般不捨,卻無可奈何。

      奶奶握住雪舞的手對她說道:「雪舞,別難過!從今以後奶奶不在你身邊你要更堅強,記住奶奶對你說過的話,奶奶永遠以你為榮。」

      雪舞慢慢的轉到奶奶身前來,「奶奶,您要多保重,一定要等我回來。」

      「去吧!」

      「雪舞姑娘,請。」   

      雪舞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在拜別奶奶後迅速起身,頭也不回的踏出大門上了馬車,此時的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一路頻頻回頭望,直到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模糊了那條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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