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02

每到放假我和于恆最常去的地方之一便是海邊,海邊離家很近,在這吹海風很舒服,也許這       面海嚴格說來只能算是濕地。然而這次多了馨瑜,而之後馨瑜更闖入了我和于恆的生活。

「別老是發呆,很呆耶!」于恆又再次點醒我。

午後夕陽特別溫馨,于恆和馨瑜跟我坐在堤岸邊看著夕陽和慢慢高漲的海水,不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吹著海風享受海水所帶來的鹹味。

「我們來約定好嗎?」我不經思考說出,也許是電影看多了。

「好啊!」于恆和馨瑜異口同聲的說。

「五年後我們一定還要像現在一樣,好嗎?」我說。

「當然,這是一定要的阿!」于恆非常有自信的說。

「恩,好阿!」馨瑜有點不確定的說。

「五年後的我們不知道會變的怎樣?好期待喔!」我看著夕陽慢慢沉沒在海水中,天空也慢慢暗沉下來。

「我應該會繼續升學吧,沒意外的話,那于恆和馨瑜呢?」我說。

「我還不知道耶!」于恆一點也不在意的表情。

看著海風吹起覆蓋在馨瑜右邊的劉海,我跟于恆都看到在馨瑜右邊額頭上有一處很大的疤。

「妳的頭……」我指著馨瑜的疤說。

「被看到了,呵呵……」馨瑜摸摸那傷口留下的疤說。

「這個疤喔,老實說我也不清楚耶,聽家裡的人說是還沒轉學過來出車禍所留下的,可是我完全沒印象,還有一部分的記憶都忘了。」馨瑜看著我們認真的說。

「我希望這五年間可以把我失去的記憶找回。」馨瑜笑笑的說。

直到街燈亮起,漁火也點亮了,于恆就住這附近,跟于恆道別後我載著馨瑜回家。

「你和于恆都常這樣嗎?跟我想的不太一樣。」馨瑜開口說。

「都常這樣?」我問。

「就是到海邊,然後一呆就是一整個下午。」

「會嗎?這叫親近大自然好不好,而且我和于恆也只是偶爾而已。」雖然口頭說偶爾但卻是三不五時。

「其實這樣挺好的,比起跟三五好友出去瘋,這樣倒更能放鬆。」馨瑜說。

「對阿!當然還有別的地方,下次妳有空也可以一起。」我說。

「嗯……這叫老人的生活。」我笑著說。

馨瑜沒有任何反應,可能是太冷了吧!沉默了好一會,還在想該不該開個話題,馨瑜倒先開口了,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讓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你有喜歡的人嗎?」馨瑜在我後頭大聲說著。

「要我說實話還假話?」我說。

「看你想不想說嚕。」

「有!而且還是喜歡很久的,這答案滿意嗎?」

「敷衍,不行!要說清楚點!」馨瑜接著說。

「好吧!她不喜歡吃甜的東西,喜歡在早上吃一顆頻果,她跟女生一樣喜歡帥的男藝人,不喜歡人家管著她,她很漂亮笑起來很甜,她有的時候很蠢但卻很可愛她戴起眼鏡很俗氣,但是我喜歡,我喜歡那樣的她,不作做的她。」我一口氣說完。

「恩……」馨瑜沒再說話。

「那她呢?現在呢?」馨瑜過了一會兒問。

「她……她……我想她沒注意到我吧,畢業後我就沒看過她了,她消失了真的消失了!」我最後是用吼的。

馨瑜沒再說話,吹著迎面而來的晚風,很涼快也很舒服,旁邊車一輛輛跟我擦身而過或許她就在裡面也同樣跟我擦身而過,不是嗎?

我跟妳的緣分就只有短短不到兩年的時光,見不到也看不到更找不著。也許有一天我在能見到妳的地方,但卻只能是看著,看著緣份漸漸轉為遺憾。

「到了。」在平常我們等車的站牌我讓馨瑜下車。

「妳家我還不知道,剩下妳要自己用走的喔!」我說。

「恩……我家就在右邊巷子裡面。對了!我家是開修車廠的,掰。」馨瑜說。

「那明天見了,對了!明天是校慶別忘了穿運動服喔!」說完我騎著我家迪爵慢慢遠離這站牌。

高職校慶,不外乎就是一些競賽,于恆在校慶總是班上非常強大的主力,也有一大群女生會在旁尖叫觀看,風雲人物就是不一樣。

「早啊!要不要去吃個早餐阿?」于恆搭著我的肩說著。

「好阿,好久沒吃福利社的涼麵了!」我一邊想著涼麵一邊說著。高職的福利社涼麵、炒麵、炒飯可說是風靡全校阿!第二節下課要想再吃到可就難了。

「不管冬天,還是夏天吃涼麵都一樣好吃,那微辣卻恰到好處的麵條加上那清脆黃瓜絲在搭配微甜籮菠絲正值巔峰的清涼麵條經過一陣翻攪,大口咬下,好吃!」我大口咀嚼後說著。

「小當家看太多喔,最好是這麼誇張!」于恆一臉受不了。

「還好吧!便利商店還是外面買的涼麵我敢說學校的涼麵肯定奪冠。」我邊吃邊說。

「吃早餐都不找的喔!」是馨瑜邊喊邊跑過來。

「你們怎麼蹲在舊教室水溝旁吃呀!」馨瑜指著水溝說。

「恩……這離操場比較近阿,妳這麼一提我發覺涼麵有點……」夾起涼麵在半空很無言的我說著。

「呵!虧你剛才還說的天花亂墜。」于恆在旁幸災樂禍。

「對了!妳怎麼不跟女生一起阿,這樣會被排擠喔!」于恆無心的說著。

「恩……」馨瑜不知該如何回答。

「多跟班上女生相處吧!這樣每天跟我們兩個混在一起說實在挺怪的。」我接著說。

「知道了!謝謝你們兩位老人的關心吼!」馨瑜挑眉一副了解的表情。

「老人?什麼老人?哈哈哈!」于恆大笑著說,我也在旁笑著,這不挺像我和于恆的。

鍾聲響起,集合的時候到了,到達一定的位子等著指揮,校慶雖然沒對外開放不過別校的校長或者主任都會到場,學校也為此有了事前的排演。

隨著樂隊壯烈的聲音響起以及穿著整齊頭戴鋼盔舉著代表國家以及學校的旗幟開始行動,校慶也在這一刻開始進行著。

等全校隊伍都定位到司令台前。在司儀的口令下,樂隊響起陪伴多年的章樂演奏著,國歌以及升旗該有的事進行完畢後接著痛苦來了……

「來賓致詞。」不想聽到的字詞從司儀那優美的嗓音發出,又是將近一小時的轟炸,轟炸就算了,等致詞結束全校還要跳起那不堪入目的〝早操〞聽說還納入評分項目內,天啊!

等這一切結束,緊接著就是各種項目的競賽。

于恆是班上的得獎主力,在許多項目上都有參與,我以我有這麼屌的朋友自豪。

「我先去報到了。」于恆說著就走掉了,再次看到于恆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了。

在校慶我只能在一旁觀看,班上出了許多能跑能跳的,我反而顯得無用武之地。

「四人兩腳趣味競賽請參加同學各派十二名代表前往參加。」從司令台廣播器傳出。

「走,該是我們一展身手的時候了!」我對著在休息區看漫畫、打牌、看雜誌甚至是玩掌上型遊戲的同學說著。

四人兩腳,在兩個寬不到十五公分,長約一公尺的長型厚木板上,板上有四個綁腳的帶子。

「等等都用一、二喔,一是左腳、二是右腳。」我對著班上已經分好三隊的同學說著。

哨聲一下,此起彼落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左右左右〞〝一二一二〞,第一隊以及最後一隊關係著輸贏。好的開始是贏的一半,要是中間隊出錯最後一隊也可以彌補。

班上的人也懷著亢奮的心情等著第一隊的歸來,往前行走約十、十五公尺接著再迴轉而回,而在迴轉就是關鍵了,一個默契或是步伐不一致可能導致整隊倒下。

「一、二,一、二。」帶頭的同學大喊著,搭著前面仁兄肩膀的我也融入並且跟著節奏喊著,不到幾秒已經到達轉折點,此時節奏慢了下來,慢慢通過轉折點一口氣衝向終點。

「快快……等等到轉折點要慢點。」夾雜著大家的言語,第二隊也順利通過,第三隊則是以飛快的速度和絕佳的默契,第一名在大家吆喝以及亢奮的呼喊下到手了。

班上的同學真有趣,回休息區的路上還談論著剛才的緊張以及取得第一名的興奮,卻在回到休息區後變了個樣,我想我有點暈倒但也讓團結的感覺在心中久久無法散去。大家一回到休息區打牌的打牌,看漫畫、雜誌的繼續看好像剛才完全沒比過趣味競賽一般,真是……夠了。

時間在炎熱日照下運行著,大家的汗水和此起彼落的槍聲以及加油聲下很快過去,陽光也爬到最高點,慢慢的操場上擁擠人潮也慢慢退去,一聲廣播下大家終於可以休息了。

「于恆,比的如何啊?」我看著滿頭大汗的于恆說並遞給一罐礦泉水。

「幾乎都有在排名內,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在大隊接力。」于恆幾乎快把一罐六百毫升的水喝光才回答我。

「我幫你們兩位拿了便當,看我對你們兩位多好。」馨瑜一副自以為很了不起的表情說著。

「妳有參加什麼比賽的項目嗎?」我邊吃便當邊問著馨瑜。

「有阿!女生四百公尺跟一千六百公尺,不過成績並不理想。」馨瑜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呵!最重要的是有參加,哪像我只能在趣味競賽爭得一席之地。」我自嘲的說。

「要不要到體育館後面休息啊?」于恆拍了拍我。

「好阿,馨瑜要一起來嗎?這可是個非常浪漫的地方唷!」我帶著神秘的口氣說著。

體育館後面有著幾顆榕樹,或許年紀比我大上好幾倍也說不定。有榕樹的遮蔽,午後的風吹來不是煩悶的風而是涼快,于恆已經靠在牆壁閉目休息,我則是靜靜吹著風任由腦袋空空看著腳下枯黃落葉。

「又在發呆喔,還是在想什麼呀?」馨瑜輕聲的說不想打擾休息中的于恆。

「沒有,我只是覺得靜靜享受這涼意很舒服……恩……應該是這樣吧。」我微笑的說著。

「對了!你說的浪漫在哪阿?」馨瑜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後說。

而我挪動著身軀往馨瑜靠去然後招手要馨瑜頭靠過來些。

「你看看這些老樹還有這愜意的午候微風,在想想偶像劇的情節,有沒有…有沒有?」我小聲說著。

「恩……我想我得想一想。」馨瑜閉眼回應著。

而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馨瑜立刻睜眼往我狠狠的瞪上一眼,並用無聲的嘴型說著,我從嘴型知道馨瑜在罵我白目。

話語停止,可以很清楚聽到風吹動樹枝,樹葉因為風的吹撫而擦出聲響,在樹與樹之間也透出和緩的光點,正當我還在享受這自然一個聲音打響這一切。

「走吧,在廣播了,下午的競賽開始了。」于恆帶著疲累的聲音說著。

下午的競賽都是總決賽類的,也最為刺激,我跟著馨瑜去觀看于恆的比賽,剛到兩百公尺的賽道旁,已經聽到別班女聲在竊竊私語。

「于恆真的滿受歡迎的吼!」馨瑜指了指竊竊私語的發聲處。

「多說的,人帥又高運動細胞又好,這是一定的!」我則是有點激動的說,可能是被這些比賽者強烈的氣氛所影響。

「預備,碰!」

于恆面無表情的跑著,慢慢的他越過每一位選手,眼神是如此鎮定,我想此刻他的眼裡只有終點的那一條線,在短短時間內于恆不負眾望奪下第一。

「水喔,呵呵!」我拍了拍于恆高興的說著,馨瑜在旁微笑著。

「多說的,呼呼。」于恆講完大口喘著氣。

太陽也疲累了,不再是熱人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緩和。最後是大隊接力,我跟馨瑜也加入隊列,于恆當然不例外,于恆被排在第一棒而我則是中間棒而馨瑜接近尾棒,前幾棒跟後幾棒都是強棒,而中尾棒則是實力相當的。

槍聲響起,在這一刻只有來自外界的加油聲,而比賽的人也緊張看著上一位跑者等待接棒的那一剎那。

于恆果然不是蓋的在一開始就拉開將近五十公尺的距離,在前面幾位賣力下班上目前位居第一,我站上跑道一直看著離我越來越近,等待我的接棒。

我慢跑起來,右手向後,接到棒的那一刻我死命的跑直到接力棒傳至另一人手上。快進入尾聲,馨瑜也以他最快速度跑了起來,忽然見到馨瑜有點重心不穩晃了一晃。

「啊!」我不知覺得喊了一下,是擔心這一跌倒可能會被超越,一方面也擔心馨瑜這一跌倒可不輕阿。

馨瑜晃了一晃速度慢慢加快,我想大家的心都緊了一下吧!在最後幾棒的強烈競爭下,只有一個身體之差奪得第一,許多班級紛紛拿起屬於他們的旗幟跑了起來,像遊行般,這畫面充滿大家的笑以及競賽結束後的解放。

天色慢慢暗沉下來,這累人的一天終告結束。

司令台傳下的聲音,大家卻有聽跟沒聽般,大家都累了吧!頒發今天的一些獎項偶爾傳來一陣陣歡呼,在解散號令下大家紛紛往校門口走去。

「虱目魚,沒想到校慶這麼累。」馨瑜有氣無力的說著。

「這妳才知道阿,不過我倒滿喜歡校慶的,這種大家團結的感覺很好。」

因為校慶關係看來要撘下一班車了,回到家肯定晚上了,我在心中想著,帶著疲累和一絲渴望回家休息的念頭。

「喂!我先走一步了,掰掰。」于恆還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真是夠了!

車牌遠遠可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台階上,看上去倒是有些落寞。沒錯!那就是我跟馨瑜,我跟馨瑜好一陣都沒交談,只因為實在是太累了。

「車怎麼還沒來,我想回家,我要回家!」馨瑜以抱怨的口氣自言自語的說著。

「沒辦法,這一小時才一班車。」我安慰的口氣說。

天色已經轉為深藍色,路燈一盞盞接著點亮,來往的車輛也開啟車頭那亮黃刺眼的燈,迎面而來的是一盞盞光亮呼嘯而過。

正當我發呆似的看著來往車輛,馨瑜高興的喊著:「公車來了!」,我仔細一看車上那不太明亮的牌子,沒錯是我們要坐的那班公車路線,我趕緊招招手,終於踏上回家的路了。

這一班公車人很少,學生也只剩某些學校或者補習回來的,也看不到因為沒位子坐而擠得車道上滿滿是人的情況,取而代之的是靜默。

看著窗外,只有盞盞燈光在黑暗的街道上穿梭,外面已經暗到看不見任何東西,在旁的馨瑜已經闔上眼睛沉沉睡去,看著馨瑜的臉龐,總是讓我想起〝她〞心頭好像有東西在壓抑著很悶很難受,我轉過頭看著外面只有漆黑和燈光互相襯托,我任由腦袋空空。

忽覺肩頭一沉,馨瑜不知覺頭靠到我的肩膀,馨瑜瀏海下的疤痕、清秀的臉龐、微小呼氣聲,卻讓我有種感覺,在這一刻我有種錯覺,馨瑜是〝她〞,我好希望是她,能讓時間停留在這,就這樣靜靜看著相似的她,感覺有她的存在,好安心。好安心。

當我還沉溺在這感覺,到站了,我搖起沉睡的馨瑜。

「到站了喔。」我細聲說。

「恩……」馨瑜柔了柔眼睛。

「那明天見了。」我說著。

「恩……掰掰。」

看見馨瑜背影消失在轉角,莫名的衝動,想叫住馨瑜卻只能張口說不出話。

而屬於記憶中的她是否會在出現,還會再見面嗎?又或者……

手寫的愛戀只能在紙上,傳達不到,如果妳看到這手寫的愛戀是否會知道手寫的是誰?而這樣做的我,有意義嗎?妳知道嗎?

知道嗎?

搖搖頭,趕快回家休息,想那麼多也沒用,回家才是王道,打定主意用盡最後體力衝刺回家吧!

時間如水流,能逆流而上嗎?過去無法挽回未來一步步靠近,高職的時光就在那一轉眼已經過了大半。

從以前我就很喜歡體育課,上了高職後我依舊喜歡。但上高職後我卻很少在體育課打球了,原因多少也是因為〝她〞。

還記得國二下那年開始,班上由室內的羽球轉而向戶外的籃球,在班上人數不多的情況下,班上男生剛好可以分成四組三隊三的分隊。

在體育館的側邊剛好不受陽光的打擾,一年四季都在體育館的陰影下。而〝她〞在體育課總是會在體育館側邊和同學聊著天,而在籃球場打球的我剛好可以看到在體育側邊聊天的〝她〞。

我總會刻意的往那頭看去,也許這樣可以掩蓋我的偷看。她的大笑可以很誇張,但真的很好看,真的!

上了高職,我卻很少上場打球了,而是在籃框架下看著班上的人打球,當然除了我以外還有馨瑜和班上的同學。

在外圍也有著別班的女同學,當然不用想就知道是衝著于恆來的,在我們這年紀的女孩好像都特別喜歡會打球的男孩子,我這樣想著。

「虱目魚,你在傻笑什麼。」馨瑜與手指搓了搓我。

「沒有,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我隨口敷衍著,那畫面對我來說的確是一種帶著甜且好笑的。

「虱目魚我問你喔。」馨瑜說著,我點點頭。

「你有沒有發現外圍的那兩位女孩?」馨瑜繼續說著。

「有阿,怎了?」

「那兩位女孩體育課都會出現在那。」

「那有什麼好驚訝的,看于恆打球阿。」我看著馨瑜說的那兩位女孩淡淡的說。

「不!我仔細觀察過了,就算于恆沒有打球那兩位女孩還是會出現。」

「那我就不知道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虱目魚也是一頭木魚。」馨瑜沒好氣說著。

經馨瑜這一說,我直盯著那兩位女孩看,那兩位女孩長得還不差,一高一矮,我倒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不就一樣看著球場上打球的人。

就當我直盯著看,我發現那兩位女孩也正看著我,我好奇的搔搔頭,只見那兩位女孩看著我交頭接耳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於是我撇開頭。

「那兩位女孩好像在看我。」我轉頭對馨瑜說。

「所以我才說你是木魚,那兩位女孩是在看你,只要體育課那兩位女孩都會在遠處看你。」馨瑜一副受夠了的表情。

「真的假的!」

「算了!你真的是頭大木魚。」

自從那次之後我在體育課就特別去注意,果真如同馨瑜所說的,那兩位女孩還真的都會在不遠處看我,難道我做了什麼?

會不會是在福利社不小心搶了她們要買的涼麵,還是炒麵或者是炒飯?我這樣想著。

當然憑我的腦袋當真回想不出來哪裡得罪那兩位女孩,於是在下課後我問了問于恆有沒有在哪得罪過兩位女孩,于恆給我的答案我真的很想打于恆。

「你該不會騷擾過她們吧!」于恆誇張的答案讓我無言。

沒辦法我只好問馨瑜,但當我問起馨瑜這問題,馨瑜卻是想了很久才回答,我實在猜不出馨瑜的表情怎麼會這麼複雜,不過馨瑜卻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這件事讓我想了幾天後便漸漸被我淡忘了,儘管在體育課我還是看到那兩位女孩。

不過答案卻在某節下課時找到了。下課的時間我不是和于恆去福利社便是懶懶的趴在桌上,有時則是看著窗外發呆直到上課鐘響。

每當下課時間,只要有長得不錯的女孩從教室走過班上男生總會起鬨,而我則靜靜看著,如果是有女孩停駐在教室外班上同學會很自然的異口同聲說:「于恆,有外找。」

而我每次看著于恆總是說笑著把那些面帶害羞的女孩帶走,然後沒多久便笑笑的回到教室,我想于恆是拒絕了吧!因為我從沒有看過于恆接受過任何一位女孩的追求。

某節下課我依舊發呆看著窗外遠處的山,班上同學又起鬨了,我很自然的第一時間便想到又有女孩來找于恆。

「虱目魚,有外找。」這句話傳入我的耳內,我並沒有任何反應。

「靠!還在發呆,有外找。」于恆大力拍了我的背說。

這時我才回過神,當我往教室外走去時,馨瑜台頭直盯著我看,我看向馨瑜,馨瑜的表情讓我忍不住問了。

「怎了?」

馨瑜搖了搖頭,而當我看到教室外是那體育課常看到的那兩位女孩時,我理解馨瑜為何有那種表情,我這樣認為。

等我注意起周遭時才發現,教室竟然靜得出奇,班上同學的目光都在我和我眼前兩位女孩的身上,我當然知道原因,除了于恆外有女孩要找班上其他男同學當真是班上的大新聞。

看著眼前的兩位女孩,我想該來的終究來了,不過我實在想不起來我在哪邊得罪過眼前的這兩位女孩。

「找我有事嗎?」我淡淡說著。

「那個……」比較高的那位女孩低頭說著。

「嗯?」

「那個……」

「嗯?」

就在我和眼前較高的女孩持續著同樣的對話時,比較矮的那位女孩用手肘輕輕撞了較高的那位女孩,只見那位較高的女孩抬頭雙眼直直看著我。

而我也看著眼前的女孩,我露出詢問式的眼神,但我眼前較高的女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緊接著我看到較矮的那位女孩從較高女孩的身後拿出一張信紙遞給我。

「這是?」我接過後問,腦中翻轉出一種想法,這張信紙該不是寫著我所犯下的罪狀。

「她想跟你做朋友。」較矮的那位女孩回答了我的問題。

就在這一刻班上的安靜瞬間瓦解,換來的是誇張的歡呼聲。我眼前較高的女孩雙頰一下間脹紅然後拉著較矮的女孩快步走掉。

當那兩位女孩離開教室所能給的視線後,班上同學一窩蜂的往我的座位襲來,一下間我不知道該不該在此時開啟我手中的信紙。

「嘿!各位同學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但這是虱目魚個人的私信我們還是收起好奇心吧!」于恆這時適時說話解救我。

雖然我平常很白目但遇到這事我還是頭一遭,此刻的我並沒有任何的想法或感覺。

當我開起信紙,一入眼簾的是一行行秀麗的字跡,看著這樣的字跡我忽然想起〝她〞的字跡,她的字跡很隨興,很有個性而且很大,想到這我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信紙內容很簡單的寫了科別和姓名還有能不能和我做朋友,就這樣。

原來只是想和我做朋友,這時我大呼一口氣,當我回神過來只見到于恆和馨瑜滿臉好奇的看著我。

「阿不是叫別人收起好奇心,我看最好奇的就你了。」我揶揄著于恆並順手把信紙給于恆。

馨瑜也在此時湊過去和于恆仔細的看著信紙內所寫的內容。

看完後于恆大力拍了拍我的肩,表情好像說著:「不簡單呀!小子!」而馨瑜的表情我就猜不出來了,也許我和馨瑜還沒有那麼熟。

「不過這位女孩很厲害,明明就喜歡你卻沒有在信紙內提過任何一句喜歡你之類的,只說想跟你做朋友,做朋友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呢?」于恆說著。

「我想那位女孩是害怕被拒絕,不過她這樣寫很好,虱目魚你不會拒絕做朋友這種邀約對吧?」馨瑜接著說。

「你們會不會想太多,說不定她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對方也長得不錯,嘿嘿!我當然樂意跟她做朋友。」我邪笑著說。

下一瞬間于恆和馨瑜都撇開了頭,一副不想理我的表情。

從信紙中我知道這位女孩是室內設計科二年甲班,叫麗惠。

妳的字跡充斥著些許的不滿,而我無法知道妳的不滿來自於哪,也許我看到的字跡只是一部分。

可惜的是我無法保留下妳的字跡,就連畢業冊上也唯獨少了妳的字跡。

我只留下了妳那充斥著不滿的字跡。

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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