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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相遇

刺骨的寒冷,來到新環境,甚麼都不習慣,而命運,好像早就註定我會習慣妳的存在......

        到桃園時,是晚上八點,沿途我的心情隨著風景變化,到台中時,陽光明媚,心情突然的開朗起來,但到了桃園後,天空飄著小雨,心情又瞬間回到谷底,但心情不好歸不好,還是要下車的,拿了行李,下車後,打給了早就在桃園等候已久的親戚,這次會搬上桃園的原因,是因為外婆的身體不好,可能已經命不長久,但桃園的親戚,在桃園已經有一間店,所以當然是我們變動影響比較小。

上了親戚的車之後,看著沿途與高雄不同的風景,心裡不禁感嘆「這就是我未來生活的地方嗎?」到了親戚家後,把行李拿上樓,親戚拿來了被子跟枕頭,指了指位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床,示意我,在找到房子之前,我要睡在上面,而另外兩位則是跟表姐和阿姨同睡,到新環境,想當然爾,大家都不習慣,我媽急切的開始尋找工作,我也在手機裡翻找附近的小學,我姐也在向表姐詢問國中,總之,全部都安頓好後,大概是九月中旬,在家廢了兩個禮拜,好像也差不多了,最後,我找到了一間位在大馬路上的小學校。

說小學校是因為,它真的很小,繞一整圈校園不用十分鐘,我媽怕我不熟悉環境,有先帶我去逛逛,學校裡跟一般學校很不一樣,因為地小,籃球場是在操場正中央,雖然小歸小,但該有的還是有。

        這次的旅程其實我很不想起步,很簡單,只是因為前面提到的不喜歡與陌生人交道,又聽到同學、家長都說「北部的小孩很難交道欸」心中不免會泛起漣漪,擔心真的沒辦法融入班級,或是其他種種事情,這次的轉學,唯一好的大概就是不用交暑假作業跟多放兩個禮拜的暑假了吧,後來,挑好房子後,也把事情處理了一下,簽了合約,把行李陸續搬上去,房間分好後,看了一下環境,其實不錯,距離學校很近,走路不用五分鐘,就算慢慢走也只需要六分鐘左右,往右一直走有好幾間的早餐店跟一間超商,往左走則是往游泳池跟另一間超商。

因為有養貓,住處變得格外難找,但最後還是找了一間不錯的,就是這間外表上看去,舊舊的,並不起眼,豎立在馬路旁,有三房一廳兩衛,其實還不錯,除了晚上的飆車族會影響睡眠,還有房子斜下方的宮廟,偶爾會舉辦一些神明生日之類的的活動,清晨五六點就在敲鑼打鼓放鞭炮,除開這兩項,其實真的很好了,租金也不貴,算得上是一個遮風避雨,安穩睡覺的好地方。

        至於為什麼不說是「家」呢?我想,在我心中,只有高雄是我真正的家,這個地方不過是旅程中的長途休息站罷了,因為我姐升上國中,我四升五,對家長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時機點了,他們說這樣會比較好處理轉學的事情,但我覺得沒有,我姐原本要到一個學區內的國中,但因為我們是開學後才轉,以至於人數早已爆滿,所以被迫轉到較遠的國中,很巧的是,表姐們剛好就讀那所國中,我則沒這個問題,廢了兩個禮拜後,終於開學了,應該算開學吧,雖然不是正常的,但我還是多放了兩個禮拜,算的上另類的開學吧。

        開學那天,禮拜一,天氣很好,早早出門,路過一間早餐店,正好都還沒吃,就坐下來點了一杯檸檬汁和蛋餅,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那杯檸檬汁真的很難喝,甜的不像甜,酸的不像酸,那是我這輩子喝過最難喝的檸檬汁,此時我也偷偷立下了北部食物都不太好吃的印象,不過至少蛋餅是好吃的,吃完後,還是要上路的,即使內心千萬的不願,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吧,唉。

        走到學校後,已經是他們打掃時間結束,同學們都坐在位置上早自修,我被分到三班,但在他們那裡,是用甲乙丙來計數,所以是丙班,據我所知,我原本該被分到乙班,只是出於某些原因,被分到丙班,當然,老師絕對會事先知道轉學生的事情,因為是第一天,我媽帶著我走,因為是丙班,我必須經過甲乙班,經過的途中還不小心撞到一位女孩,她不耐煩的罪惡了一聲隨後走進乙班,她很漂亮,比我還高一點,但沒時間多想,只能繼續往前走,新來的人必定引起些疑惑;引起些好奇,疑惑為什麼現在才來,旁邊還有他媽媽?好奇是不是新的轉學生,長得怎樣,帥的還是醜的?但當我走過他們班級之後,這些疑問也逐漸消失,也沒有人在看我,到了我所在的班級,我心臟像是快跳出來的緊張,不小心腳步亂了一下,我媽趕快把我扶起來,老師一看到我媽,知道是轉學生來了,立馬出來迎接,他先是把我安排到預定好的座位上,就到外面跟我媽噓寒問暖,其實我覺得很煩,我被迫從已經相處四年的同學們插進去一起生活,我以前的同學們也看不到,算了,想那麼多也沒用,他們兩個大人也沒有聊很多,因為我媽的工作也快遲到了,就匆匆離開了,一離開,老師立馬回來,我又變得緊張起來,我在想等等上台自我介紹的詞,該講什麼,然而,老師只是進來說了「這是我們的新轉學生,他叫戴恩,戴帽子的戴,恩典的恩,還請大家好好跟他相處」就回到位子上繼續用他的東西,我心中所想的自我介紹,興趣,個性,愣是一個沒有,但有的還是同學們異樣的眼光,據後來同學們透露,那時我剛走進來,只覺得我很胖,眼睛很小,頭髮很長,活像個宅男,當然,我也不否認那時的我是宅男,畢竟不喜歡跟別人打交道,又喜歡玩遊戲,基本上符合宅男特性。

        雖然異樣眼光讓心裡不舒服,但表面上卻要裝的很平淡,於是我就開始觀察教室,觀察同學們的長相,一到下課後,同學們立馬衝上來,開始問問題「你從哪裡轉來」「你是哪裡人」「你體育好還是讀書好」我也都一一回答這些問題,頓時覺得北部人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的嘛。

        沒有想像中冷淡,但是我卻突然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音從我耳朵衝進我的腦海「他好醜喔」

        雖然我不喜歡與陌生人交道,但我很在意我在別人心中的樣子,如同現在也是,我總是會去想我在別人心裡的樣子,是好的還是壞的,是醜的還是怎樣,所以這句話我聽得格外清楚,但其實我也不敢多去在意,畢竟我也才來第一天,就過去跟人家對峙好像也不太好,一來就結下樑子,不保證以後我的生活會好過,因為說出那句話的人,身邊跟著五六個男生,一看就知道是班上的頭頭,雖然看起來瘦瘦的,但是仔細看他的手臂,還是很有肌肉的,看到這樣的人,我瞬間就俗辣起

來,所以也沒有多想了。

      上課鐘聲響後,老師打電話跟科任老師通知一下我跟班長會晚點到教室,其他同學則是拿起課本往科任教室走去,瞄了一眼,是社會課,但我沒課本,知道也沒什麼用,老師把我跟班長留下來的原因是「想先讓班長帶我了解學校」於是我們就逛了一圈校園,本就不大的校園,加上剛上課,顯得格外安靜,繞了一圈後,我大概對校園的結構跟廁所,裝水那些地方略知一二,學校採一個ㄇ字圍繞的方式,圍著小小的操場,後來我們就直接去上課了,到了教室,同學們爭先恐後跟老師介紹新同學,老師也快速的安排好座位開始上課,上完後,同學們還是一直圍在身邊問我各種問題,從科任教室一路問回教室,到了教室我把東西放好,出來裝水。

突然,有一個女生,從乙班走了出來,旁邊跟著一群朋友,我經過他們,看到他們是乙班的,就沒多做留意,裝好了水回教室的路上,那個走出來的女生,很突然的叫住我,

「喂,你新來的吼?」

「對」

        我的眼睛也不敢正視她,旁邊的朋友們可能看我胖,好欺負,那個女生在那時,比我高了四分之一個頭,以至於我更不敢看她,她的朋友說了一些話之後,不知道是被起鬨還是怎樣的,那個女生突然把距離牆壁三四步的我推到牆上,我心想她是要幹什麼,因為一切真的太突然,接下來他就做了讓我魂牽夢縈數年的舉動,也是旅程的起點,彷彿象徵著買了這趟火車的票,她突然就壁咚我了,不要懷疑,絕對沒有誇大言辭,一瞬間,世界突然安靜一樣,可能時間不長久,大概兩三秒,但對於我來說,五年級的我說好看不好看,說瘦不瘦,要頭腦也沒頭腦,既然有女生對我這樣做,我內心頓時緊張到不行,隨後,那個女生把臉貼到很近,把我的下巴抬起,跟我對視,然後馬上就放開我,旁邊的女生就開始大叫,開始起鬨。

        上課鐘聲正好響了,他們就帶著笑聲跟驚嘆聲走回教室,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我,隔天,我來學校,經過乙班時偷偷的瞄了一下,她不在,心裡有點難過,那天突然很冷,以至於我是穿短袖,甚至沒穿外套,刺骨的寒冷,來到新環境,甚麼都不習慣,而命運,好像早就註定我會習慣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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