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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認真讀書的不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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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嚮看著那人頭頂因風而揚的金色髮絲,眼神柔和了些許。沐浴於晨曦之下,偏向琥珀蜜的髮透著淡光,像望進一池秋潭,漣漪擴散,漫上心尖。

想起最初,他看那頭稻草毛特別的不順眼,雙耳上的黑色耳釘扎的他心煩,那人總用一副吊兒郎當姿態攔住他的去路,以稍低卻又充滿少年氣的聲音同他問,班長大人、能不能撥空教個功課呀。

不良少年也會認真讀書嗎,方嚮承認他確實刻板印象了,但似乎不能怪他,向禾凜這個人,他總是摸不透。

虎牙隨著笑顏露出,他對上那人深邃棕眸,說到底班長沒有幫忙的義務吧,自己讀得好書是一回事,至於教導他人課業,那又是另一個層面的事了。

「你有哪裡不會的?」而最終他這麼問,彷彿內心有意與他腦袋作對似的。

「全部——開玩笑的,」看見方嚮一秒變臉的模樣,向禾凜飛快的轉折話語,「數學。我數學很不好。」

是真的挺不好。方嚮看過對方幾張試卷成績——在數學小老師的職權正當使用範圍之內——低空飛過的還算可以,但連及格邊緣都搆不著的並非少數。他有點頭疼。

向禾凜以為他正困擾著、想不出適合的語句來拒絕,便道:「真不行的話也沒關係,本來這就不是班長大人份內的事。我再自己想辦法。」

自己想辦法。就向禾凜那傻樣子,能想出什麼辦法?

方嚮拉住那人背起書包的手,夕陽餘暉照耀進放學後的教室,人潮盡散,他因些班級庶務而較晚回到教室,然後便看見金色腦袋靠在窗邊,嘴裡咬著粉色棒棒糖,和步入前門的他對上了視線。

原來他的眼睛是棕色的。直到向禾凜舉起一腳橫跨在方嚮面前,拿開嘴裡的糖,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我沒說不行吧。」他道,「看是要你來我家,或者我去你家,隨你選。」

向禾凜垂眼看著被抓住的手腕。「怎麼好意思還麻煩班長大人特別跑一趟,看班長大人什麼時候方便,我過去吧。」

他嗯了聲做回應,並放開手。交換聯繫方式之後,他便轉身回到座位收拾東西。

「對了,」他在向禾凜走到門邊時叫住對方。

「嗯?班長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不要再那樣叫我,」一個心跳的時間後,方嚮抬眼,道:「我有名字。」

向禾凜眨了眨眼,而後笑著將書包甩至後背,在踏出教室之前,他聽見對方很輕很輕的說。

那就聽你的了,方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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