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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東京巨蛋城

「早安。」

「秀慧姐,早安,妳一個人?」

一早鄭玉雯接到蔡秀慧的電話,約九點半先到大廳見面。蔡秀慧今天還是全身名牌,寬版長褲搭配合身的罩衫,昨天的套裝應該是為了銀座穿的吧,鄭玉雯這麼想著。

「嗯,柔柔早上起不來,剛剛才去吃早餐。」

「秀慧姐找我有什麼事呢?」

「嗯,這個,昨天去洗溫泉,離開的時候發現放在我的置衣籃裡,應該是故意要給我的吧。」

蔡秀慧拿出一張飯店的便條紙,上面寫著「做人不要太過分,小心會有報應。」

「這個,會是誰放的呢?」

「我想大概是芬玲吧,妳可以幫我去問她嗎?」

「芬玲姐嗎?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那傢伙從以前就是這樣,總會不定期的鬧個脾氣。」

「以前?」

「其實我跟芬玲在大學時是相當好的朋友,但因為一些原因,跟阿德分手後,也跟芬玲斷了聯絡。」

「好朋友經過這麼久再遇見,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因為阿德的關係吧,芬玲也真是的,我才不會把阿德搶回來,幹嘛這麼緊張,還做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也不一定是芬玲姐放的。」

「不是她還會是誰,其他人之前又不認識。」

「也是。」

「所以妳幫我去問一下她啦。」

「兩位既然是好朋友,秀慧姐直接找芬玲姐聊聊,不就可以知道是不是芬玲姐放的。」

「我是想啦,但是,實在開不了口,她好像也不想跟我單獨說話。拜託啦,沒搞清楚的話,心裡總是有個疙瘩。」

「秀慧姐,對不起,我也不能直接開口問,畢竟這樣是把客人當作犯人看待。」

「說的也是,不好意思,要妳做奇怪的事,算了,反正只是張紙條而已。」

看著蔡秀慧失望的表情,鄭玉雯實在無法置身事外,只好稍微管一下閒事了。

「秀慧姐,便條紙可以先放我這裡嗎,我找機會看狀況探一下口風。」

「真的嗎?謝謝妳,麻煩妳了。」

十點不到,旅行團的團員已聚集在大廳等候出發。鍾武雄還是休閒長褲與POLO衫,楊美蓮則換成灰色小碎花洋裝,孫淑美仍舊輕便深灰色長褲但搭配與昨天同款的深藍色棉質罩衫,孫淑華也是同款但不同花色的長裙與T恤,林崇德與楊智偉都是同樣的褲子換了與昨天大致相同的上衣,李芬玲今天則改穿長裙與半長袖T恤,王宜芳還是性感的緊身牛仔褲搭配露肩蕾絲罩衫,但脫下了三吋高跟鞋改成平底休閒運動鞋,吳庭柔雖然也是名牌服裝,但帥氣的長版襯衫型洋裝,讓她恢復了一點年輕人的活潑朝氣。

「今天一整天的行程是東京巨蛋城,已經為各位準備了今天下午兩點開始巨人對阪神的球賽入場券,另外也準備了棒球博物館、宇宙博物館的門票,並可以入場使用SPA。SPA裡有天然溫泉與各種岩盤浴,兼具健康與美容功效,各位可以好好地在這裡放鬆休息。球賽兩點開始,但中午十二點就可以進場,比賽中也可以隨時離開再進場,我會先帶大家稍微走一圈,介紹一下巨蛋城裡的各種設施,之後便由各位自由活動,中餐也請各位自行用餐,五點半集合帶大家用晚餐,當然同樣的有任何需要,請隨時與我或齊藤先生聯絡。」

鄭玉雯跟齊藤帶著團員花大約半小時的時間繞了一圈東京巨蛋城,介紹了巨蛋城裡的各棟建築設施以及可以參觀玩樂的方式,並指引了棒球博物館、宇宙博物館與SPA的位置,還有進入東京巨蛋看棒球賽的入口,快十一點時解散自由活動。

「媽咪,今天讓我自己行動。」

「誒,妳不陪媽咪?」

「反正妳就是在SPA裡混一整天,何必要我陪妳。」

「我還是會去看棒球賽,妳要我一個人去嗎?」

「那妳去看棒球賽的時候再找我,這樣可以吧。」

「但是妳一個人沒問題嗎?」

「我都大四了,我的同學都是自己出國玩,只有我還要媽媽跟著。」

「也是啦。」

「那走了。」

聽蔡秀慧並沒有堅決反對,吳庭柔趕緊順勢頭也不回地離開。

「也該是這種時候了。」

落單的蔡秀慧獨自往SPA走去,途中旅行社提供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林崇德,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起電話。

「喂!」

「喂!秀慧嗎,是我阿德。」

「真的是你啊,找我做什麼,想跟我舊情復燃嗎?」

「別說笑了,可以碰個面嗎,有事想問妳。」

「碰面,我沒問題啊,但芬玲願意讓我跟你碰面?」

「我跟芬玲分別行動,LaQua二樓的咖啡店可以嗎?我在這等妳。」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十分鐘後蔡秀慧走進了咖啡店,林崇德已經點好兩杯咖啡坐在位子上等著。

「拿鐵,可以嗎?」

「我現在都喝黑咖啡了,不過拿鐵也是會喝啦。找我什麼事,不會是想請我喝咖啡吧!」

林崇德從口袋拿出一張折了四折的飯店便條紙,攤開放在桌上,上面寫著「我知道你的祕密,不想我跟你老婆說,就別做些不要臉的事。」

「誒,你也有啊!但為什麼要給我看呢?」

「這是妳寫的吧?」

「我寫的?我為什麼要寫這種東西。」

「故意要讓我困擾。」

「為什麼?呵呵,你該不會覺得我還喜歡你。」

「我沒這麼想,只是如果不是妳的話,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的確,其他人沒有理由要做這種事。不過真的不是我,這根本不是我的字,你看不出來嗎?」

「妳的字是什麼樣子,我早忘了。」

「是嘛!但是記得我咖啡喝拿鐵。」

「咳,別扯遠了。對了,妳剛剛說也是什麼意思。」

「啊!我也收到一張飯店的便條紙,上面寫做人不要太過分,小心會有報應。」

「是什麼人會做這種事?」

「我猜是芬玲做的,還請小雯幫忙去探聽探聽。」

「芬玲不會做這種事。」

「你怎麼知道。」

「你收到的便條紙給我看看,看是不是芬玲的筆跡。」

「我收到的便條紙在小雯那裡,我問問她可不可以過來。」

蔡秀慧電話連絡鄭玉雯時,她在解散地點等候約十五分鐘,確定沒有團員回來詢問後,正走往LaQua,打算找間店坐下來,因此很快地便到咖啡店與林崇德和蔡秀慧碰面。

「阿德,幫小雯點杯咖啡,小雯,喝什麼。」

「啊,美式咖啡,謝謝。」

待林崇德端著咖啡回到座位上,蔡秀慧開口詢問鄭玉雯。

「早上給妳的便條紙帶在身上嗎?」

「有,在這裡。」

鄭玉雯拿出蔡秀慧早上交給她的便條紙,林崇德接過去詳細看了看。

「這不是芬玲的字。」

「是嗎?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相信。」

「我可以拿芬玲寫的字來作證。」

「好啊,拿來。」

「現在沒有,今天回飯店的時候找找。」

「嗯,一定喔。不過,不是芬玲的話,誰會做這種事。」

「說起來,兩張便條紙的筆跡好像不一樣。」

「真的耶。」

「請問,這是?」

「今天早上在我的褲子後口袋裡發現的。」

「在褲子的後口袋裡?那有誰可以放進去,只有芬玲吧,竟然還懷疑我。」

「芬玲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而且這張便條紙的筆跡也不是芬玲的。」

「那會是誰?」

聽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鄭玉雯著實摸不著頭緒。

「這個,不好意思,可以讓我整理一下目前的狀況嗎?秀慧姐跟德哥都收到了一張寫著恐嚇字眼的飯店便條紙,秀慧姐的是昨天晚上在溫泉脫衣所的置衣籃裡發現,德哥的是今天早上在褲子後口袋裡發現,原本秀慧姐以為便條紙是芬玲姐放的,而德哥則以為便條紙是秀慧姐做的,但結果都不是,而且兩張便條紙上的筆跡不同,應該是不同人做的事,剛剛兩位所說的,是這樣的狀況沒錯吧。」

林崇德跟蔡秀慧都點了點頭。

「但如果不是芬玲姐跟秀慧姐,有誰會做這種事呢?」

「是啊,其他人都是昨天第一次見面,哪會知道我的什麼秘密,不會是妳的女兒吧,還能沾得上一點關係的就只有她了。」

「柔柔才不會做這種事,而且兩張便條紙的筆跡也都不是她的。」

「是嗎,那到底會是誰?無緣無故,而且無冤無仇的。」

「嗯,真想不透。」

「這樣的話,我們來推理一下好嗎?」

望著兩張便條紙,鄭玉雯想找出放便條紙的人,才不到一天就產生了需要寫恐嚇紙條的仇恨心態,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做這種事。雖然只會相處五天,但她還是不希望團員們因為誤會而彼此留下不開心的印象。

「推理?」

「是啊,兩位都想知道便條紙是誰放的吧,但這種事又不能大大方方地直接問所有團員,那就只能先推理,找到可能的人選。」

「好啊,聽起來滿好玩的。」

「不好玩吧,對不相干的人寫恐嚇紙條,而且還是兩個人。」

「好啦,好啦,不好玩,但來玩一下嘛,推理,但要怎麼推理呢?」

「先從秀慧姐的便條紙開始吧。秀慧姐的便條紙是昨天晚上在溫泉脫衣所發現的,因此放的人一定是女性,鍾爺爺、德哥、智偉哥完全沒有嫌疑,這點沒問題吧。」

「嗯,確實是這樣。」

「呵,一下子去掉快一半的人。」

「再來就是昨天有誰去了溫泉,秀慧姐,妳有看到嗎?」

「應該所有人都去了吧!昨天大概是八點半進飯店吧,柔柔一直跟朋友聊天,大約快九點的時候才一起到水療中心,柔柔先去游泳,我直接去泡溫泉,之後也去了三溫暖,過九點半才離開,這當中跟美蓮姐、孫家姐妹以及宜芳、芬玲都有碰到面,跟美蓮姐還一起泡了溫泉,離開的時候,淑華跟宜芳還在裡面,柔柔也比我晚離開。」

「這麼說來   ,所有女性團員都有可能放這張便條紙了。」

「嗯,但至少知道秀慧的便條紙是女人放的,不過這種放便條紙的小動作,大概也都是女人才會做的事。」

「你這是性別歧視喔!」

「我不過是在推理。」

「這哪是推理。」

「看來放秀慧姐便條紙的人無法再縮小範圍,那就再來推理德哥的便條紙吧。德哥是今天早上在褲子後口袋發現便條紙,請問正確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呢?」

「嗯,早上要出發前,忽然覺得有人碰我的錢包,我一向把錢包放後口袋,然後摸了摸後口袋,就發現這張便條紙了。」

「這樣的話,便條紙就是那個時候放進您的後口袋裡,沒看到是什麼人嗎?。」

「沒有。」

「應該有團裡的人在附近吧。」

「那時正好是集合時間,大家都聚集在附近。」

「記得每個人大概的位置嗎?」

「芬玲那時剛好跟美蓮姐一起去廁所,庭柔好像還沒到吧,鍾大哥跟淑美姐坐沙發上休息,其他人則靠近站一起,秀慧也站在我附近,所以才會認為是她放的。」

「這麼說,德哥的便條紙如果不是秀慧姐放的,那就是淑華姐、宜芳、智偉哥三人最有可能。」

「嗯,看起來是這樣。」

「三個人嗎?雖然智偉哥看起來應該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也沒什麼證據可以確定不是他,同樣的,也沒有更多的證據可以確定是淑華姐還是宜芳做的。」

「的確,結果還是無法確定是誰放的。」

「似乎是這樣。」

「看來推理也沒辦法知道犯人是誰,啊~不好玩,我要去SPA了,都快十二點了。」

「秀慧,小雯好心幫忙,妳怎麼反而要跑掉。」

「因為再怎麼推理也得不到答案啊。」

「秀慧姐說的沒錯,以目前所知道的資訊,是無法找到放便條紙的人,這兩張便條紙可以先放我這裡嗎?我去跟其他人探探口風,看能不能獲得更多情報。」

「好啊,小雯,那就請妳幫忙問問其他人囉。」

「好的,兩位還是好好地享受旅遊行程,晚上我再跟兩位報告調查的結果。」

「那就麻煩妳了。」

「德哥不好意思,請問芬玲姐去了SPA嗎?。」

「嗯,跟孫家姊妹一起去了。」

「了解,那就先看看是不是能跟鍾爺爺鍾奶奶、或是宜芳他們說上話了。」

林崇德與蔡秀慧先一同走出咖啡店。

「妳為什麼會知道我跟芬玲在一起?」

「什麼?」

「在機場遇上時,妳對我們兩個一起出現這件事,並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

「嗯,不小心調查了一下,很久以前。」

「不喜歡嗎?」

「怎麼會,開心都來不及了。」

「是嗎?」

「是的。」

解散的時候,鍾武雄問齊藤是否可以陪他們參觀棒球博物館,王宜芳則對棒球博物館沒興趣,便把門票給齊藤,讓齊藤陪鍾武雄夫婦與楊智偉去參觀棒球博物館。林崇德與蔡秀慧離開之後,鄭玉雯先跟齊藤聯絡,打算跟齊藤探聽一下三人的行蹤,看有沒有機會遇上聊聊。齊藤告知與三人大約十五分鐘前離開棒球博物館,鍾武雄夫婦接著去參觀宇宙博物館,楊智偉則與王宜芳聯絡,約LaQua一樓中庭廣場碰面。

鄭玉雯趕緊離開咖啡店,從二樓往中庭尋找,楊智偉跟吳庭柔正在噴水池旁聊天,跟吳庭柔?鄭玉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感覺上這兩個人並不是會在一起聊天的人,剛好碰到吧,鄭玉雯這麼想,自己也趕快下樓前往噴水池。當鄭玉雯假裝若無其事地要走向楊智偉時,王宜芳已在楊智偉身旁,而吳庭柔則已不見蹤影。

「啊,智偉哥,宜芳,你們在這裡,怎麼樣,玩得還愉快嗎?智偉哥是去棒球博物館,宜芳去哪玩了呢?」

「我剛剛去逛了一下LaQua的百貨公司,沒什麼好買的,所以就想先去吃個中餐後到SPA泡溫泉,剛好,幫忙介紹一下有什麼好吃的吧!」

「宜芳想吃哪種料理呢?」

「嗯,旅行社安排的應該都是一些健康清淡的食物,畢竟是健康團嘛,自己吃的話,就來點重口味的。」

「拉麵嗎?這裡有一風堂。」

「那個在台灣就吃得到了。有沒有特別一點,台灣吃不到的。」

「日本料理太清淡了對吧,那烤肉套餐如何?LaQua裡的烤肉餐廳,晚餐的話一人至少需要一兩萬日元,中午套餐約五千日元便可以吃得到。」

「這個在電視節目上有看過,說是高級的烤肉店,我還沒在日本吃過烤肉,就這個吧,智偉,可以吧。」

「嗯。」

「不過高級餐廳,我們不會講日文,會不會出糗。」

「那間烤肉餐廳基本上都有會講英文甚至中文的服務人員,不過,」

雖然導遊的收入並不差,但五千日元一餐對鄭玉雯來說還是大筆支出,只是為了探聽消息,鄭玉雯只好狠下心來。

「不過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一起嗎?我也一直想去這間烤肉餐廳但苦無機會。」

「好啊,我也想多知道一些日本的事情,一起一起。」

於是鄭玉雯跟著楊智偉與王宜芳一同到LaQua九樓的烤肉餐廳用餐,楊智偉與鄭玉雯同樣點了3800日元的綜合午餐,王宜芳則點了最貴的5700日元的吟味午餐。

「兩位覺得這次的行程如何,不過,昨天宜芳有說,還是比較喜歡購物是嗎,真不好意思,購物的行程要最後一天才會安排。」

「沒問題啦,我也是看過行程安排才參加的,明後天是溫泉區對吧。有得購物當然好,但我也很喜歡泡溫泉,不然也不會參加了。」

「那就好。」

「我並沒有抱怨,放心好了。」

「有任何需要,還是儘管跟我說。」

「哈哈,會的,我不會客氣的。對了,先跟我說一下日本人泡溫泉的習慣吧,這趟行程最多的就是泡溫泉,之前雖然也來過日本泡溫泉,其實都不太知道狀況,反正去泡就是了,既然有人可以問,剛好可以多了解一些。」

從泡溫泉開始,王宜芳邊吃午餐邊問鄭玉雯關於日本旅遊的各種問題,眼看餐點就快用完,鄭玉雯著急地想著要如何詢問關於便條紙的事呢?這時忽然想起一直在意的一件事。

「對了,有件事一直想問,宜芳你好像不太拍照喔。」

「什麼意思?」

「像我們這種年紀的人,出國玩的時候應該都會把吃的玩的拍照上傳FB或IG,我自己出來玩的時候,也一定會把吃的玩的拍照發文,就算工作的時候,也是會在有空的時候拍個照介紹一下,但宜芳妳好像沒在拍這樣的照片。」

「小雯,妳好會觀察。沒錯,我對發文FB或IG這種事情完全沒興趣,跟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也被問過好多次。對我來說,就算拍照,之後也不會再去看,現在好不好玩、現在開不開心才是最重要,網路上那些認識還是不太認識的人按讚,跟我有什麼關係,很奇怪嗎?」

「不會、不會,日本也有許多餐廳不喜歡客人拍照,他們也是覺得享受當下的美食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萬一跟現在男友出遊的照片到處流傳,不就沒機會再遇上更好的人了嗎。」

「說這種話,不怕智偉哥不開心。」

「不會啦,他很了解我的,對吧。」

楊智偉不置可否地繼續專心吃飯,但對鄭玉雯來說卻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這麼說來,妳昨天跟秀慧姐似乎聊的很開心。」

「有嗎。」

「她很討厭蔡秀慧。」

一直沉默的楊智偉忽然開口。

「誒,什麼,討厭?」

「你真是多嘴。是啊,我討厭蔡秀慧那種自以為是的說話方式。不過說起來,我們根本是同一類的人,我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說喜歡或討厭。」

「可是,妳不是要秀慧姐教妳如何吊有錢老公。」

「哈,那是為了取笑蔡秀慧為了嫁有錢老公而拋棄德哥。」

「是嗎?」

「我的諷刺很明顯啊,沒想到蔡秀慧竟完全沒聽出來,還不疑有他地回答我,真是太厲害了。」

原來王宜芳是因為討厭蔡秀慧,才會說出這些話,不過仔細想想,一般人聽到這種話,一定會覺得很諷刺,這也是鄭玉雯自己昨天會這麼緊張的原因,只是蔡秀慧,的確就像王宜芳所說,太厲害了。

「那宜芳妳既然不喜歡秀慧姐的行為,會想要警告警告她嗎?」

「警告?怎麼警告?」

「寫個紙條叫她不要太過分之類的。」

「哈哈哈,吃飽沒事做嗎,寫什麼紙條,我一向不爽的話都是直接用說的。」

王宜芳看來是這種個性,寫紙條不如直接說,鄭玉雯這麼想著。

「昨天晚上有去水療中心嗎?」

鄭玉雯改問昨天晚上的行程。

「有啊,先去健身房運動了半小時,然後去三溫暖跟溫泉好好地流了一身汗,昨天吃那麼多東西,不多消耗一點熱量哪行,今天也是一早起床先去健身房運動ˋ現在才可以放心地吃大餐,要維持身材可是很辛苦的。」

沒想到出國玩的時候還會去健身房,看來王宜芳對自己的外表下了很多功夫,鄭玉雯不禁對她佩服起來。

「其他團員也都有去水療中心嗎?」

「我只碰到秀慧姐、庭柔跟淑華姐,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一起泡了溫泉嗎?」

「我進溫泉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秀慧姐剛好從溫泉離開,庭柔說先去游泳,因為水療中心要關門了,所以趕快進來洗個澡。淑華姐則是很早就到水療中心,一直待在裡頭捨不得出去。」

聽王宜芳的說明,鄭玉雯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漏掉一件很重要的事。

「妳知道秀慧姐的置衣籃是哪一個嗎?」

「什麼?什麼置衣籃?」

「在脫衣所的置衣籃。」

「所有的置衣籃都放了同樣的浴袍,誰知道是什麼人的。妳為什麼這麼關心誰去水療中心呢?」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大家是不是都有好好地享受飯店設施而已。」

「嗯,的確是個設備很好的飯店。」

結束午餐後,楊智偉與王宜芳前往SPA。

「吶,你剛剛跟吳庭柔在說什麼?。」

「啊,沒什麼,隨便聊聊。」

「是嗎,你會跟才認識兩天的年輕女生聊天,真難得。」

看看時間已經一點,剛剛與齊藤聯絡時他正在用中餐,準備十二點前往東京巨蛋的入口,等待需要幫忙進場的團員。鄭玉雯再度與齊藤聯絡,並沒有團員已進場看球賽,於是跟齊藤說好自己先到處逛逛,看看是否有人需要幫忙,兩點時再去巨蛋入口會合。

應該所有人都去SPA了吧,但還是不想放棄,鄭玉雯決定去美食街碰碰運氣。沒想到運氣真好,吳庭柔正一個人在美食街裡吃著聖代。

「可以坐妳對面嗎?」

鄭玉雯手裡拿著一份聖代。

「小雯姐,請坐。」

「前輩們都說秀慧姐跟女兒形影不離,今天妳竟然是一個人。」

「形影不離,是啦!永遠離不開她,都大四了。」

「啊,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小雯姐並沒有說錯啦,不用道歉,是我不對,口氣不好。為什麼想找我說話?」

「沒什麼,看妳一個人。」

「是嗎?還特地也買了聖代。早上媽咪跟小雯姐說什麼呢?還有剛剛,小雯姐跟媽咪還有林叔叔在咖啡店裡說了很久的話,為什麼?」

「妳都看到了?」

「嗯,媽咪先跟林叔叔兩個人碰面,之後小雯姐也進了咖啡店,沒錯吧。媽咪也真是的,單獨跟林叔叔見面,被別人看到就死定了。」

「他們見面只是因為德哥有事要問秀慧姐,並不是什麼虧心事。」

「看到的人又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大概會猜兩個人是不是約回台灣要去哪舊情復燃,而且還是媽咪強迫林叔叔。」

「妳在說什麼,有誰會這樣想呢?」

「很多人吧,媽咪形象不好啊,動不動就講一些損人自誇的話。」

「秀慧姐的確說話不太好聽,但為人並不差,帶過妳們的前輩都是這麼說的。」

「是嗎?因為我們是常客吧。」

「不是的,秀慧姐真的不是什麼壞人,不會抱怨行程也不會擺架子,大家都知道的。」

「那媽咪應該要對你們感激涕零。吶,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看還拿了便條紙,告訴我啦,我不會跟媽咪說的。」

「真的沒什麼。對了,妳剛剛是不是跟智偉哥在噴水池旁聊天,聊什麼呢?」

「為什麼要告訴妳,除非交換,妳跟我說早上在咖啡店說了什麼,我告訴妳我跟智偉哥說了什麼。」

「我並沒有一定要知道庭柔妳跟智偉哥說的話啦。」

「是嗎?明明刻意找我聊天,不然我可以再附贈昨天晚上跟淑華阿姨說的話。」

「咦?什麼意思?。」

「好了啦,不用裝了,媽咪的便條紙我昨天晚上就看到了,找林叔叔是為了問他犯人是誰對吧。」

「妳知道秀慧姐收到恐嚇紙條的事?」

「不是說了嗎,媽咪形象不好,倒是竟然直接找林叔叔興師問罪,真瞎。」

「啊,不是這樣的,是德哥找秀慧姐。好吧,竟然妳都知道秀慧姐收到恐嚇紙條的事,就坦白告訴妳吧,其實德哥也收到了恐嚇便條紙。」

為了不讓吳庭柔誤會自己的母親,鄭玉雯決定說實話,遂拿出兩張便條紙遞給吳庭柔。

「林叔叔覺得這是媽咪寫的?」

「嗯,所以才會私下找秀慧姐。秀慧姐則以為便條紙是芬玲姐寫的,早上找我是希望我去找芬玲姐探口風。德哥跟秀慧姐說了便條紙的事後,便找我一起討論了。」

「那到底是誰做的好事,林叔叔的這張便條紙不是媽咪寫的,字不一樣。媽咪的便條紙是芬玲阿姨寫的嗎?」

「德哥說不是,筆跡不一樣。」

「那到底是誰做的?」

「不知道,剛剛我們在咖啡店推理了一下,得不到答案,所以我才想是否可以跟每個人聊聊,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

「所以才跟智偉哥宜芳姐一起吃中餐,現在又來找我探聽。」

「對不起,讓妳不開心了。」

「還好啦,沒什麼不開心的。媽咪做人真是失敗啊,只會硬拉著我。其實我根本不喜歡穿這些名牌貨,喜歡的是輕鬆舒服去哪裡都可以的衣服,比起被服侍得好好的精選團,我更想去野外露營烤肉,但那個人從小就幫我什麼都安排得好好的,都大四了。」

「你不喜歡秀慧姐嗎?」

「也不是,畢竟媽咪自己也很可憐,而且她也只有我了。對了,妳知道嗎?沒想到有人到了四十幾歲,還是過著被人安排的生活。」

「什麼意思?」

「淑華阿姨啊,一輩子都被姐姐安排好,到現在還得乖乖地陪出遊,所以昨天晚上在水療中心,我問淑華阿姨要不要一起冒險,然後今天我就試著跟媽咪說要自己行動,沒想到媽咪竟然答應了。」

「這是妳找淑華姐說話的內容?」

「是啊!但她好像並沒有想要一起冒險。」

「或許想一起行動的是淑華姐。」

「是嗎?為什麼?」

「我只是猜測,淑華姐真正的想法我也不知道。」

「嗯。對了,小雯姐也想知道我找智偉哥說什麼對吧!昨天我才知道,原來媽咪也曾經有男朋友,林叔叔為什麼會喜歡媽咪呢?很想知道吧!」

「這個,秀慧姐這麼漂亮的人,一定有很多人追的。」

「有人追我相信,但可以忍受媽咪的個性,太奇怪了。」

「會嗎?」

「動不動就講一些讓人很生氣的話,誰會喜歡她。妳覺不覺得宜芳姐跟媽咪是同一種人,不好直接去問林叔叔為什麼喜歡媽咪,就只能去問智偉哥了,為什麼會跟宜芳姐在一起,結果他竟然說不知道,夠鏘。」

「是嗎?」

鄭玉雯忽然覺得她跟不上吳庭柔的步調,現在的年輕人真厲害,雖然自己應該還不算老。

「小雯姐有男朋友嗎?」

「沒有,現在沒有。」

「那妳也不會知道囉,為什麼男人會喜歡一個女人。」

「嗯,我大學時也有交過男友,不過這種問題應該每個人都不一樣。」

「是嗎?結果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林叔叔會喜歡媽咪那麼鏘的人。」

也許吳庭柔是為了自己而煩惱,不知為什麼,鄭玉雯腦中冒出毫無根據的想法。

「庭柔妳正想要從秀慧姐身邊獨立,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嗎?」

「並沒有。」

「這是很正常的事喔,都大四了,就算交個男朋友離家同居都是很正常的事。」

「才沒有這種事,我不會沒結婚就跟男朋友同居。」

「我只是打個比方。」

「不要管男朋友了,回正題吧,便條紙。」

「好吧,那庭柔妳對寫這兩張便條紙的人有什麼想法?」

「不知,兩張的筆跡很不一樣,應該是不同人寫的,沒想到一個才十人的旅行團,竟然有兩個人寫這種恐嚇紙條,這次旅行團的團員,你們是特別挑選的嗎?」

「別開玩笑了,旅行社絕對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是嗎?那就只能請小雯姐揪出犯人了。」

這時吳庭柔的手機響起。

「來找人了,媽咪要我去SPA找她。也好,我也想去試一下岩盤浴!先走了。」

林崇德藉口公司臨時有事情必須處理,要李芬玲自己先去SPA,正好在旁的孫淑華,立刻邀李芬玲同行,即便滿心的不願意,但顧及林崇德的面子,不想在他人面前與丈夫起爭執,李芬玲只好獨自與孫家姊妹一同行動。

「芬玲姐,妳心裡其實很擔心吧。」

「擔心?」

「是啊,擔心林大哥不是因為公司有事,而是想去找蔡秀慧。」

「淑華,妳在胡說什麼。」

「吶,去一看下就知道了,快一點。」

孫淑華拉著孫淑美跟李芬玲,偷偷地跟在林崇德身後,然後看見林崇德打了通電話,進了咖啡店,沒多久蔡秀慧也走進咖啡店。

「猜中了,怎麼辦?」

「應該是剛好吧,走吧,我們去SPA吧!」

臉色大變的李芬玲,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下上演潑婦罵街的戲碼。

「是嗎?虧我帶妳到了偷腥的現場,竟然不當場抓姦。我知道,畢竟是在日本,不能這麼沒氣質。沒關係,我已經拍了照片,可以讓芬玲姐作為抓姦的證據,不用擔心蔡秀慧為所欲為,芬玲姐,告訴我怎麼把照片給妳。」

「這個,應該不用吧!」

一路拿手機狂拍照的孫淑華,表現出一副為李芬玲打抱不平的態度。

「是啊!什麼抓姦啦,又不是去飯店開房間。」

「搞不好他們就是在討論怎麼去飯店開房間啊。」

「淑華,你別鬧了。芬玲,不好意思,這孩子就是愛胡鬧,就像你說的,應該只是剛好而已,別想太多了,我們就先去SPA享受享受,夫婦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不要互相猜忌,不要胡思亂想,晚上回飯店再直接問就好了。」

「淑美姐說的沒錯,不要胡思亂想跟互相猜忌,花了這麼多錢來日本,應該要開開心心的享受。」

「是啊,那麼貴的團費,要不是淑華堅持,我真的不會參加這種旅行團。」

「姊,又來了,動不動就要提一下。」

「阿德願意花這麼多錢帶妳一起來日本玩,一定是很愛妳。」

「淑美姐,別取笑了,什麼愛不愛的,不過是因為從來沒一起出過國,想說玩一點特別的,行程還是小孩子選的。」

「那小孩多大了。」

「大一跟大三。」

「終於可以夫妻倆自己出國玩了。」

「是啊。」

「工作呢?」

「自己開了間小公司。」

「應該不小吧。」

「真的只是小公司,員工不過10人左右,進口些電子零件,近幾年比較上軌道,有多賺一些。」

「芬玲姐,昨天你們跟蔡秀慧聊天的時候,也說了這些。」

「是啊。」

「聽到你們有相當的成就,她一定很不甘心放手林大哥,所以今天就馬上出手了。」

「淑華,妳真的別鬧了。」

「我想秀慧應該不會不甘心,她老公家非常有錢,年收入好幾十億,還是百億,總之跟我們是不同等級的人。」

「是嗎,但人都是不知足的,就算有了超級有錢的丈夫,看到小有成就的舊情人,難保不會不甘心。」

「淑華,妳這已經是挑撥離間了,芬玲,真的不要聽她的。」

三個人邊說邊進入SPA,先一起進了溫泉區之後,孫淑美在室內溫泉池泡了不到五分鐘,便故意拉著孫淑華到室外溫泉,讓李芬玲一個人行動。

「淑華,妳到底在想什麼,故意跟芬玲說那些話。」

「幫她打抱不平啊!」

「真的是這樣嗎?」

「不然還會有其他原因嗎?」

「唉,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相處的方式,不需要妳來打抱不平,妳只要顧好自己的家庭就好了。」

「我沒顧好自己的家庭嗎?」

「你自己心裡有數。」

蔡秀慧離開咖啡店後直接前往SPA,林崇德則先電話與李芬玲聯絡,因為無人應答,認為李芬玲應該是在SPA裡,故留了言後晚蔡秀慧一步進入SPA,在八樓的開放空間等候。

十二點左右,李芬玲想問林崇德是否要一起吃中餐,看了手機後發現林崇德不久前的留言,便前往開放空間與林崇德會合。

「公司的事解決了嗎?」

「嗯。」

關於剛剛看到的事,李芬玲想問又不敢問。

「我肚子餓了,你呢。」

「已經十二點了,當然,這裡頭有餐廳對吧,走吧。」

林崇德夫婦到SPA內的餐廳吃完中餐,一起嘗試了所有的岩盤浴後,各自去泡個溫泉,約三點碰面離開SPA。

鍾武雄夫婦參觀完宇宙博物館,簡單用過中餐後,剛好與楊智偉林宜芳同時進入SPA。

「喂,接著是男女分開對吧,兩點在這邊碰面,知道吧。」

「現在已經快一點了,就一個小時。」

「誰叫妳剛剛在那些博物館裡都慢吞吞的,吃飯也一樣不快一點,兩點要去看棒球賽,妳不是也知道。」

「你自己去不行嗎?我想在這裡久一點。」

「溫泉跟什麼岩盤浴需要花那麼多時間嗎,看棒球賽不是比較有趣,是吧,智偉。」

「嗯,我也喜歡看棒球賽,準備兩點的時候就去巨蛋,可以吧,宜芳。」

「可以啊,你自己去。」

「嗯。」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在這裡久一點,你跟智偉去看棒球賽。」

「妳自己在這裡,不要吧,泡溫泉什麼的,滿危險的不是,沒人陪妳,要是出什麼問題,宜芳你應該不會一直跟著阿蓮吧。」

「現在會一起進去,但會不會一直在一起,我不敢保證。」

「是吧,妳一個人太危險了,兩點在這裡碰面,知道吧。」

「知道了,兩點碰面。」

楊智偉望著王宜芳,等著王宜芳的指示。

「反正你兩點就要去看棒球賽,在SPA我們就各自玩吧,等我這邊玩過癮了,再去巨蛋找你。」

男女分開行動後,王宜芳向楊美蓮道歉。

「鐘奶奶,對不起,我不想說謊,我們泡溫泉洗三溫暖的時間不可能都一樣,我不想配合妳。」

「沒關係的宜芳,誠實是好事,反正我也習慣了,什麼事都要配合他,我們那個年代的夫妻就是這樣,你們現在真好,智偉完全聽妳的,想要武雄聽我一次,應該得要下輩子了。」

「鍾奶奶妳不能強硬一點嗎,堅持不要跟鍾爺爺去看棒球賽,鍾爺爺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跟妳大吵還是翻臉。」

「堅持嗎?有用嗎?。」

「不試試哪知道。」

「呵呵,年代真的不一樣了。」

「抱歉,我先走了。」

王宜芳對楊美蓮這種只會抱怨卻不敢違背的態度莫名地火大起來,趕快換完衣服,拋下還想繼續抱怨的楊美蓮獨自泡溫泉去了。

「美蓮姐,妳也來了。」

蔡秀慧剛好要離開溫泉區前往岩盤浴區,在更衣室遇到楊美蓮。

「啊,秀慧,是啊,妳也在這裡。」

「美蓮姐,知道這裡要怎麼使用嗎?這裡是溫泉區,往前走就可以去泡溫泉了,岩盤浴區在八樓跟九樓,我現在正要上去,需要帶妳一起過去嗎?」

正覺得很委屈的楊美蓮,蔡秀慧的話讓她更加不開心,我真的看起來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老婆子嗎,一定要有人跟著才行嗎,明明自己也是個靠丈夫過活的女人。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這裡真的很舒服,待久一點,慢慢享受溫泉跟岩盤浴。」

「嗯。」

我也想待久一點啊,但就是沒辦法。真是討人厭的女人,楊美蓮一把無名火無處發,溫泉越泡火越大。

孫淑美帶著孫淑華,以每種設施約五分鐘的步調,快速走遍SPA的免費設施。

「都一點了,走吧,先去吃個拉麵,再快一點去看一看那兩個什麼博物館。」

「這裡面也有餐廳可以吃午餐,吃完午餐再去泡一泡溫泉,還是去岩盤浴待久一點。」

「五樓的餐廳剛剛看了沒什麼想吃的,溫泉跟岩盤浴不都去過了,為什麼還要再去一次。」

「那姊妳自己先去逛博物館,我對棒球比賽沒什麼興趣,晚一點去看博物館也沒關係。」

「我對什麼棒球賽也沒興趣啊,都是妳要跟這個什麼旅行團,錢都花了不能不看,快一點看一看博物館,快一點去瞄一眼棒球賽,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百貨公司逛UNIQLO跟藥妝店。」

「又是UNIQLO跟藥妝店,不能玩一點別的嗎。」

「那妳想去哪裡,真的想繼續待在這裡嗎?那妳告訴我溫泉哪裡好玩,岩盤浴哪裡好玩。」

「這個。」

「不知道嗎?那我就是喜歡UNIQLO跟藥妝店,妳要是不想去,就不要跟我一起出國啊。」

「是妳要我陪妳出國玩的。」

「是嗎?」

「知道了,我們去吃拉麵吧。」

蔡秀慧自己獨自走了一圈SPA的設施後,終於忍不住地發了訊息給吳庭柔後,到五樓邊吃甜點簡餐邊等候。

「這邊,要吃什麼?」

「不用了,剛剛已經吃了漢堡跟聖代。」

「我想去按摩,妳要去嗎。」

「不用了,我去泡溫泉。」

「是嗎?那我去按摩妳去泡溫泉,一小時後九樓的開放空間碰面,一起去岩盤浴。」

「嗯,我先過去了,待會見。」

一個小時後,準備前往開放空間找蔡秀慧的吳庭柔,在更衣室遇見已穿著完畢準備離開的李芬玲。

「芬玲阿姨,妳要離開了嗎?」

「是啊,都三點了,該去看棒球賽了,妳呢,還要在這裡嗎?」

「我剛來沒多久,而且媽咪喜歡這裡,對棒球沒興趣。」

「的確,秀慧對運動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妳們慢慢玩。」

「芬玲阿姨,妳應該很討厭媽咪吧。」

「妳說什麼,什麼討厭不討厭,沒這回事。」

「是嗎,妳剛剛不也看到她跟林叔叔在咖啡店。」

「妳,妳在說什麼。」

「我都看到了。媽咪跟林叔叔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可以保證,信不信隨妳。」

說完後吳庭柔不等李芬玲的回話便快速地離開,李芬玲望著吳庭柔的背影,這孩子在想什麼呢,阿德跟秀慧真的沒什麼嗎?

吳庭柔離開之後,鄭玉雯想到前輩跟她說的,秀慧姐那個聽話的乖女兒,但看她剛剛的言談舉止,其實並沒有那麼的聽話,不過大學四年級,也的確不是什麼都會聽媽媽話的年紀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是刻意跟蹤蔡秀慧嗎?鄭玉雯想不通吳庭柔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是對蔡秀慧的叛逆嗎?我還真是不瞭解人心啊!有人可以商量就好了。差不多兩點鐘,去巨蛋入口跟齊藤會合吧。

「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在這裡等,有人進去了嗎?」

「應該的,應該的。我還沒看到有團員過來。」

「是嗎?啊!楊智偉跟鍾武雄夫婦,看來對棒球有興趣的只有他們。」

三人在兩點出頭時進了巨蛋後,鄭玉雯對於讓齊藤一個人在入口等待這件事,著實感到愧疚,於是決定告訴齊藤便條紙的事情。

「さいとうさん,你昨天不是說這個團的團員都很有個性嗎,好像真的太有個性了。」

「怎麼說?」

鄭玉雯拿出兩張便條紙遞給齊藤。

「這是秀慧姐跟德哥分別收到的。」

「咦!恐嚇。」

「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開玩笑。」

「誰做的知道嗎?」

「不知道,只知道兩張便條紙的筆跡不一樣,應該分別是不同人做的,但是誰就不知道了。早上跟秀慧姐以及德哥稍微推理了一下,得不到答案,後來我去找宜芳以及庭柔探聽消息,雖然可以去掉一些不可能的人,但還是沒辦法確定是誰做的。」

「推理?探聽消息?探偵ごっこ?」

「探偵ごっこじゃないよ,只是想找出是誰放了這兩張便條紙。德哥原本以為他的便條紙是秀慧姐放的,秀慧姐以為她的便條紙是芬玲姐放的,但兩人碰面後發現都不是。到底會是誰做的呢?又是為了什麼才會做這種事呢?才見面一天,會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人做出這種事呢?而且還是一次兩個人。想到這些事,就讓我實在無法視而不見,忍不住想找出放便條紙的人。」

「なぁー、可以理解ていさん想找到犯人的心情,但是,希望妳可以知道,人口中所說的自己,並不代表就是那樣的人,應該說,大部分的人說的自己跟真實的自己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出國旅遊的時候。出國的時候,在一個跟平日生活完全不同的環境裡,很多人都會故意誇大的說話,自誇自己有錢,或是自誇自己很博學,或者反過來抱怨自己很可憐。專業的導遊應該要配合這些客人,讓他們在幾天的非日常生活中,開心地扮演自己希望的角色,而不是去探聽客人內心的秘密,挖掘他們不想讓人知道的事。   」

聽到齊藤說的話,鄭玉雯想到自己一直被前輩跟上司提醒不要太愛管閒事,的確自己常常一不小心便會過於介入別人的私事,早上也是,突然一頭熱地說要推理,還花了這麼多錢去吃午餐,把在巨蛋門口等團員的工作丟給齊藤,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呢?但是,總覺得無法隨便地就說算了,並不是想去探聽客人內心的秘密,只是,如果真的是因為有什麼誤會才寫了便條紙,不解開這些誤會,實在對不起這團的所有團員。

「さいとうさん說的沒錯,我不該做什麼探偵ごっこ,應該要好好地做導遊的工作。但是,讓所有團員都能發自內心地說出喜歡這趟行程,應該也是導遊很重要的工作,我實在無法坐視團員裡有人抱持著憎恨或惡意的心態結束這五天的行程。」

「ていさんは本当にいいガイドですね,色んな意味で。」

「色んな意味でどういう意味ですか?」

「色んない意味は色んない意味ですよ、でも、いい意味で。」

「さいとうさん,這是在取笑我嗎?我知道我太愛管閒事了,很多人都這麼說。」

「哈哈哈,真的,不過我倒滿喜歡這種人。」

「さいとうさん,からかいすぎます。」

「我可是認真的,雖然還是覺得不應該管太多客人的私事。」

「嗯。」

「ていさん想怎麼調查呢?」

「只能盡可能地再跟其他團員聊一聊。」

「那記得可別影響客人的遊興。」

「了解。如果有任何新的資訊,可以問問さいとうさん的意見嗎?」

「もちろん。」

之後鄭玉雯把便條紙的事放一邊,跟齊藤聊起當導遊的總總甘苦談。其間林崇德夫婦在三點出頭時進入巨蛋看球賽,在他們之後沒多久,孫家姊妹也進了巨蛋,蔡秀慧母女則過了四點才到。

「都四點了,芬玲大概不會來看球賽了吧,她對棒球應該完全沒興趣,早上很乾脆地就把棒球博物館的門票給你。」

「她真的是很直接的人,想要就直接說,不想要也絕對不勉強。不過,平常在公司也是這種人嗎?她的工作好像是做業務,業務不是都需要跟客戶講好聽的話,不喜歡的時候應該也不能直接講吧。」

「這麼說來,或許就像さいとうさん剛剛說的,她也是在這個旅程中扮演著自己希望的角色吧!」

「柔柔,我們的位子在這裡。」

蔡秀慧指著孫淑華旁的兩個位子,吳庭柔搶先坐到了孫淑華的旁邊。

「今天早上我跟媽咪分開行動了,淑華阿姨妳呢?還是完全離不開?」

「妳在說什麼,什麼離開不離開的。」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被管了這麼多年,真可憐。」

「什麼可憐,妳真奇怪,一直講一些很奇怪的話。」

「是嗎,我才覺得淑華阿姨很奇怪,怎麼能夠完全不反抗,不過算了,媽咪也讓我自己行動了,而且還出現更重要的事情,淑華阿姨的事就算了。」

說完不管孫淑華的反應,吳庭柔起身離開。

「媽咪,借過一下。」

離開座位後,吳庭柔坐到前排楊智偉旁的空位。

「宜芳姐沒來。」

「啊,庭柔,妳好。」

「怎麼樣,想到了嗎,跟宜芳姐在一起的理由。」

「妳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她不是要我媽咪教她吊有錢老公的方法嗎,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你真的喜歡。」

「見錢眼開嗎,你這麼說不也罵到了自己的媽媽。」

「媽咪就算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麼想。吶,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什麼?」

「宜芳姐不是想找有錢老公嗎,如果反而是你找到有錢老婆呢,我家真的非常有錢,娶了我保證你這輩子衣食無缺,而且啊,爹地的公司應該有其他人會繼承,你不需要擔心什麼入贅經營公司之類的事,唯一需要配合的,大概是我們的第一個兒子得要姓吳,畢竟是媽咪的長孫。如何,對你來說絕對是好事。」

「別開我玩笑了,什麼跟妳在一起,我們根本不知道互相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有什麼關係,以前的人也都是這樣結婚的。」

「真的別開我玩笑了。」

「智偉,陪我去參觀那個宇宙博物館。」

王宜芳忽然出聲,吳庭柔打聲招呼後坐回自己的位子,王宜芳便順勢坐下。

「在聊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剛剛在噴水池也沒什麼?」

「庭柔問我一些棒球的問題。」

「是嗎。算了,快點陪我去宇宙博物館吧。」

「球賽快結束了,看完球賽再陪妳去。」

「不管哪隊輸贏,跟你又沒關係,等比賽結束時要跟一堆人擠,現在陪我去啦。」

「不能等一下嗎?」

「不行。」

「知道了,現在去,走吧。」

離開時,楊智偉隱約感覺到吳庭柔的視線,正在問著「如何?」

「已經看了一個小時,夠了吧,去逛UNIQLO吧。」

「嗯。」

孫家姊妹起身離開時,孫淑華覺得吳庭柔意有所指地看著她,我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孫淑華心裡嘟囔著。

「柔柔,我們是不是還有棒球博物館跟宇宙博物館的門票,妳想去看嗎?還是要在這裡看球賽。」

「去博物館好了,先去宇宙博物館,有時間的話再去棒球博物館。」

「好啊,走吧。」

下午五點半,精選團從東京巨蛋城出發,晚餐是麻布十番的精進料理餐廳。

「各位,今天一整天還盡興嗎?今天的晚餐是精進料理,所謂精進料理就是日本的素食料理,原本也是寺廟裡修行者吃的食物,現在則是一般人也很喜歡的健康料理。但精進料理並不只是不使用魚跟肉這麼簡單,而是會挑選合乎季節的食材,精緻地烹調出能發揮食材原有特性的料理,今天去的是獲得米其林一星的精進料理餐廳,總共十三道的料理,請各位仔細地品嚐日本的傳統,詳細的料理內容,餐廳上菜的時候我們會再介紹。」

這天晚餐的氣氛相當融洽,在只有旅行團團員的包廂裡,鍾武雄與林崇德熱絡地討論著下午的球賽,鐘武雄原本就很喜歡棒球,林崇德則是看出了興趣,抓著鐘武雄問一些棒球專業問題。楊美蓮與李芬玲則仔細地研究著各種精進料理,想要回台灣自己做做看。吳庭柔刻意坐在楊智偉對面,與蔡秀慧成一桌的王宜芳,遂不停地問要怎樣才能跟有錢人結婚,或是有錢太太都是怎麼過日子等,楊智偉則在一旁默默地用餐,任憑吳庭柔笑瞇瞇地看著他。孫家姊妹仍舊是孫淑美滿嘴抱怨,孫淑華拍照玩手機,但兩人都將面前食物吃得精光。

回飯店後,林崇德跟李芬玲說要去酒吧喝酒,約鄭玉雯與蔡秀慧十點碰面。鄭玉雯在約定時間之前,先到飯店大廳逛了一下。

「鐘奶奶,去泡溫泉嗎?」

「小雯,是啊!」

「到目前為止的行程,還愉快嗎?」

「每餐都很好吃,飯店也很舒服,我也很喜歡溫泉,嗯,很愉快。」

「鐘奶奶,有什麼疑問或需要請儘管跟我說,不需要客氣的。」

「好的好的,謝謝妳。」

「應該的。」

「啊!可以問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請問是什麼問題呢?」

「那個,小雯妳是不是也覺得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需要依靠別人,所以才刻意來問我。」

「怎麼會呢?」

「武雄一直是這麼說的,我會給別人造成麻煩。」

「我並不覺得鐘奶奶有造成什麼麻煩啊,其他團員也都很喜歡妳不是嗎?」

「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會,只好配合我吧!」

「絕對沒有這種事,至少我真的很喜歡鐘奶奶,妳一直都這麼的溫柔又和藹可親。」

「是嗎?但我有很多事都不懂,像是不知道怎麼泡溫泉才是對的。」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怎麼正確地泡溫泉,不只是鐘奶奶,今天中午宜芳也問了我。有不懂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不然哪需要我們呢?我也是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常常也會被問到不懂的事,只好趕快找前輩求救。」

「是嗎?連宜芳那樣的年輕人也不懂啊,那就好。」

「有任何問題,真的儘管來問我喔!」

「好的、好的。」

鄭玉雯走進酒吧時,林崇德已經在酒吧裡喝酒,蔡秀慧則晚一步到達。

「有查到什麼新的消息嗎?」

一碰面,林崇德迫不急待地問。

「怎麼了,這麼想知道誰是犯人。」

「今天芬玲的態度很奇怪,一副有事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跟便條紙的事有關。」

「你不是說便條紙上的筆跡跟她的不一樣嗎?」

「是沒錯,吶,這是芬玲寫的購物清單。」

林崇德拿出一張從筆記本撕下來的紙,上頭寫著吹風機、頭痛藥等,到日本要買的購物清單。

「確定這是芬玲寫的?」

「是,出發前,她問兩個小孩想要什麼,寫下來的。」

「嗯,筆跡的確跟兩張便條紙上的完全不一樣。」

「但還是有可能故意寫成不同的筆跡,所以想問問小雯有沒有新的線索。」

「今天我只跟宜芳、智偉哥還有庭柔說到話,從庭柔那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鄭玉雯決定保密吳庭柔已經知道恐嚇便條紙的這件事。

「不過從宜芳那邊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

「秀慧姐,進水療中心後,是不是會先在置物櫃區換上浴袍,然後穿著浴袍到脫衣所。」

「是啊!」

「所以脫衣所的置衣籃內,應該放的都是同樣的浴袍對吧!」

「是啊!」

「那放便條紙的人怎麼會知道哪一個置衣籃是秀慧姐的,一定是有看到秀慧姐把浴袍放進置衣籃的人,是吧?」

「的確,很合理的推理。秀慧,知道你置衣籃的人有誰?」

「我跟美蓮姐同時間進水療中心,從櫃台、置物櫃、脫衣所到溫泉一直在一起,在溫泉裡也一起聊天,所以美蓮姐一定知道。我們到脫衣所的時候,芬玲已經在裡面,一看到我就立刻離開去洗澡了,應該也知道我的置衣籃是哪個。我們進溫泉後,孫家姊妹後腳也跟著進來,有沒有看到我用了哪個置衣籃,我就不知道了。」

「這麼說來,嫌疑最大的是美蓮姐,或者真的是芬玲。」

三人陷入一陣沉默。

「不會吧,美蓮姐怎麼會做這種事呢?那麼對丈夫言聽計從的老人家。」

「秀慧,妳真的很不會用詞。但是,真的無法相信美蓮姐會做這種事,從昨天見面,就一直很親切地跟我們聊天,那麼慈祥的老人家,看來絕不是會去討厭別人的人,更何況恐嚇?」

「的確看不出鐘奶奶有任何討厭秀慧姐的跡象。」

鄭玉雯想起剛剛在大廳遇到楊美蓮時,完全沒想到要跟她打聽便條紙的事,因為打從內心就不認為楊美蓮會是犯人。

「不是美蓮姐的話,那就是芬玲了?」

「算了吧!我們還是別找什麼犯人了,再怎麼推理也沒辦法真的確定是誰做的,只是多懷疑人而已。」

「有辦法啊,叫大家來照樣寫這些字,對一下筆跡就知道是誰了,很簡單啊。」

「對不起,秀慧姐,我不能要大家寫字對筆跡,秀慧姐想這麼做的話,我也會阻止的,畢竟我需要保護每個團員的隱私。」

「秀慧,沒錯,不能要大家做這種事,這樣是把所有人當犯人看待。」

「也是,不能做這種事。好吧!反正只是張紙條,也不是真的被恐嚇,就別管這兩張紙了,專心玩吧。」

「嗯,專心玩吧。」

決定不再找放便條紙的人後,鄭玉雯與蔡秀慧兩人一起先離開酒吧。

「秀慧姐,對不起,沒幫上忙。」

「沒關係,是誰寫這些紙條我並不在意,反正也被討厭慣了。」

「秀慧姐,別這麼說嘛,我很喜歡秀慧姐,是真的,雖然說話有點比較讓人難以接受。」

「呵呵,小雯妳也是個滿直接的人嘛。」

「是嗎?這是誇獎吧!」

「當然。」

「對了,秀慧姐,今天跟庭柔聊了一下。庭柔升大四了是吧,大四是開始考慮將來的時候,我也是在大四時決定當導遊的,庭柔應該也有一些想法吧。」

「那孩子總是有的沒有的想太多,明明有一個這麼直接的媽媽,竟然完全沒遺傳到,想什麼直接跟我說就好了,不過,就算她不說,我也都知道,是該放手了。」

想到下午吳庭柔的模樣,鄭玉雯想幫她暗示一下蔡秀慧,但似乎蔡秀慧早已察覺。

「秀慧姐跟庭柔,真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母女。」

「我也是這麼覺得。」

「媽咪,這麼晚去哪裡了。」

「跟小雯在酒吧說話。」

「為什麼?」

「拜託她查件事情。」

「什麼事。」

「嗯,沒什麼,已經不打算查了。明天要早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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