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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

會戲稱小雅「學妹」,其實或許是因為我真的變「學弟」了。

升上專二,我進了學生會。開學後的幹部訓練,我才發現,竟然和小雅在同一股。

第一天上課,我就坐在小雅後方。對學生會的一切,我是陌生的,周遭也都是學長姐,就算是與我同年級的,不同班我也不認識。我只能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也不知能做什麼?該做什麼?

相反的,小雅顯然是老幹部了,周遭的人似乎她都熟。有個學長可能與她熟識,還不時開她玩笑,故意逗她玩。她也不甘勢弱,不客氣的回嘴。

看在眼裡,又想到我自己。我只能在課堂中的間隙,問小雅一些我不懂的事,小雅也真的一五一十認真的向我解釋,好像老師在教小朋友一樣,循循善誘又溫柔體貼。下課時,我也會故意找話題,想與小雅輕鬆聊聊天,但她卻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害我也不得不和她演起戲來,裝出認真聽講,努力學習的樣子。

平常我和小雅是沒什麼機會湊在一塊兒的,碰面的場合都是在學生活動中心,雖不一定就有公務要辦,但談來談去,大都離不開股裡的事務。

似乎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學弟,而她則善盡職責的要發揮她學姐帶學弟的優良美德。

既然談公事容易陷入這個固定模式中,於是我就想扭轉這種惡性循環。剛好有一個晚上,我到活動中心時,現場只有她一個在做美工,我想這是個好機會。

我過去幫她忙,當然也沒忘了聊聊。

剛好那時班上男女同學間,有了一點誤會,而我是那個被誤解的人。我自認為對每位和我相處的同班女同學都一視同仁,也同時愛護有加。

沒想到有位我一直視她像親妹妹的同學,竟當面對我說:「原來你以前一直在騙我。」

我一直在欺騙她?!我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同時間,班上女同學見了我,眼神似乎都不一樣了。原本在社團會一起和我共同練習的女同學,也突然離我遠遠的。

我一直想,一直想,想我倒底哪裡得罪了她們?還是我對不起了誰?或者做錯了什麼事?

於是,我不再和小雅談公事,就談到我在班上無奈的處境。原本以為談這些心情事,應該會讓氣氛輕鬆些。但不知是否我找的話題其實一點也不輕鬆?還是我真的表現出了我的無奈與困擾?

沒想,小雅聽我講完,非但一點也不輕鬆,還放下手邊的工作,專注的向著我,她說:「我覺得這件事真的影響了你的班級生活,你要不要找輔導老師談談?」

我、我,我真是欲哭無淚。怎麼氣氛搞成這樣?我趕緊自圓其說,表示也不是真的那麼困擾,只是不解女孩的心思,也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自己應該還是可以排解的。

事後還聊了什麼,我已心不在焉。只想趕快轉移話題,也順手幫她做些零碎的活兒。可小雅卻不依不饒,仍舊繞著我剛才的話題,不斷地開導我,要我別想太多,或許找機會問問同學,如果自己真被誤會,也要試圖解釋清楚。

這講話的口吻,就像學姐在開導學弟,也像姐姐在關心弟弟。天呀!她年紀比我小耶,我怎麼就真的成了學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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