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隔天早修時間一到,國二一的班長王威震立刻集合全班前往後操場做準備。

      「後面的別脫隊了,快跟好!」王威震在隊伍最前提醒到。

      班長長相斯文高冷,戴著一副復古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人卻取了一個威震八方的名字,林語曦覺得很有意思。

      一中的國貿科不比其他科系或一般高中來的性別均衡,在國科男以稀為貴,像他們這一屆全班三十個人,男生僅佔了六個人,歷屆稍微多一點。也許是女生眾多,女孩們都落落大方不造作,而男同學總是謙讓包容卻不軟弱,班上的男女同學相處融洽、能玩能學。

      越過體育館,到達後操場後選了一塊有陰影遮蔽的空地,看到學長姐們也到了,按照身高定點站好都不敢吱聲。林昊、曉芸、溫少言、黃采瑄一齊走來,他們都是這一屆科學會的主要幹部,全系一百多個人沒人不認識他們。

      簡單打過招呼很快就進入目的,林昊走到在隊伍前發施令:「今天先練習簡單的基本動作。」

      「這排,是中央伍。」手指著隊伍最中央,「聽口令⋯⋯」

      稍息。

      立正。

      敬禮。

      原地踏步、走。

      立正。

      稍息。

      為了讓每個人的動作迅速姿勢精準,科會幹部們穿梭在列隊中央,糾正調整花了不少時間。

      一個小時在高專注力的變換姿勢中很快過去了,雖然沒有什麼大動作,不過在這麼悶熱的環境下要保持集中力也非常耗神,每個人都已經汗流浹背卻不敢吱一聲。

      「好了,今天到這裡。」

      「辛苦了,休息一下過來聽我們說幾句話。」

      聽到後,眾人如蒙大赦,終於不用再板著臉可以休息了,大家乖巧的圍著學長姐坐下。

      「呼~芸哥,要是再不休息,我都瘦一圈了。」講話的是他們六分之一的寶,杜彥。身材圓潤卻很靈活,常常做一些搞怪的事,是他們班的開心果,熱愛韓團熱舞,名副其實的靈活胖子。

      有人一聽到杜彥的話噗呲地笑出來,大家不再拘謹了,有的人開始和他打趣,氣氛瞬間活絡了起來。其實學長姐們很照顧他們班,大家跟直系關係都不錯,只是學長姐為了樹立威嚴也可以六親不認。

      「哈哈哈哈哈。」

      「杜彥你真搞笑。」

      曉芸笑道:「哈哈哈,你是該減減。」

      曉芸環視周圍才道:「今天練習的狀態不錯,明天選指揮跟大隊長,大家爭取榮譽的機會,回去把校歌跟軍歌記熟,明天驗收!」

      「好勒!」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剛好第一堂課的預備鐘響起了。

      「解散吧。」林昊提醒著,「對了,回去身體酸痛的話先熱敷再休息,別讓自己受傷了。」

      「知道了學長。」

      大家三三兩兩邊走邊聊天,林語曦慢悠悠走在最後面跟簡甯還有其他女生聊天。

      「聽說我們國科拿了好幾屆的軍歌比賽冠軍呢!」

      「怪不得芸哥他們幹氣十足的樣子。」

      「我倒覺得名次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得名有獎金啊!」彌曉文說。

      「哈哈哈,我看妳不叫彌彌,妳要叫財彌!」財彌,財迷。

      「咳、只要妳們不嫌累,我們就有方法讓妳們得冠軍。」說話的是林昊。

      沒想到他們一干人走在最後面,說的話全都被學長姐他們聽到了。

      眾人好奇:「什麼方法?」不會是有後門吧?

      林昊專注的看著他們,故意壓低聲音一本正經地說:「除了平日練習,週末也到中央公園集合吧。」

      「⋯⋯」是她們太天真了。

      簡甯求饒道:「咳那個,學長我們以後一定認真練習。我週末再不讀書就要被當了。」

      「呵。」林昊嘴角輕勾,笑起來時眼睛下方的小月牙會微微隆起,「不恐嚇妳們了,走快點別耽誤上課了。」

      「學長掰掰。」

      「學長掰掰。」小曦禮貌地跟她直系道別。

      簡甯拉著林語曦跟其他人三步併兩步地趕快離開,深怕學長會突然改變心意。

      沒多久鐘聲響起,他們又務必投入到日復一日的學習模式中。一中的教學樓放眼望去每扇窗戶,都是將板書填滿一道道白色軌跡擦去、又更換成新的符號再被填滿的情景,這裡的學生都有一個目標,利用三年的時間積澱自己、將努力換成果實,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尋求前往理想的路。

***

      終於經歷數日的練習,他們的狀態越來越好,由王威震做大隊長、簡甯做指揮,原本參差不齊的步伐,如今整齊劃一;歌聲也從鬼哭狼嚎的嘶吼變成柔美合聲,大家團結建立起默契,才逐漸有模有樣。

      某一天早晨林語曦睡過頭了,驚醒之後以光速洗漱完畢就飛奔到一中,終於趕在七點二十九分踏進校園,她背著書包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後操場,幸虧大家還在熱身,她默默的歸入隊伍。

      「小曦,妳怎麼遲到了?」簡甯餘光看到身邊的空位被填上,悄聲的問她。

      「唔我睡過頭了,我一路跑過來,連書包都沒來得及放。」林語曦有點懊惱。

      「幸好妳趕上了。看看今天學姐臉多臭阿⋯⋯」

      練習了一段時間之後,在走步的時候林語曦突然覺得自己視野一陣昏暗。她有低血糖,通常習慣吃過早餐才出門,只是今天走的匆忙所以忘記了,等到她想起這件事時,她已經扭到腳跌坐在地了。

      孟珈玟跟簡甯連忙將她扶到看台支撐,學姐先讓她坐在看台休息,自己替她去醫務室拿冰塊,為了不耽誤時間,讓其他人繼續練習。

      拿著醫務室的冰塊,有一下沒一下的摀著隱隱發腫的部位,視線靜靜盯著遠方那群步伐一致、配合節奏的一群人繞著圈移動。林語曦盤腿坐著,也許是剛剛流過一身汗此刻靜止下來,抑或是低血糖發作,覺得眼前有點發白,絲毫沒有發覺融化的冰水珠沿著她的腳踝滴落,在腳邊積成一片小水灘。

      林昊剛剛被體育組長找去來得比較晚,到後操場的時候就看到林語曦坐在看台休息,聽說他直系受傷了。

      在意識彌留之際,林語曦突然感受到頭頂一道下壓的外力。

      「學妹,妳尿褲子了⋯⋯」林昊在她背後突然出聲,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頭頂的陽光熱烈,在抬頭的一剎那愣住了,眼前的人彷彿被陽光度上一層金邊。

      林語曦到很久以後都還記得那個瞬間,那個人笑起來時眼睛下方的月牙、從頭頂傳來掌心的熱度、還有如雷貫耳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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