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什麼的剛剛乘著勢頭就說出來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許諾看著前面的電視楞神想。剛剛張允琪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他說的話,只說了「不好意思,我需要時間冷靜下」便開了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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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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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進來也是看我可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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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話和舉動又有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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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只想隨便找個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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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哪」許諾看看手錶,張允琪才離開5分鐘,他卻覺得過了半小時,一肚子問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乾脆往後一躺,偏硬的竹蓆其實不怎麼舒服,但有那個人的氣味,乾淨的讓人貪戀。可能還是太寂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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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又變得想哭了,他趕緊吸了吸鼻子坐起來。眼前切斷電源的電視映出自己的身影。 「他又喜歡我哪裡呢?」他捻著有點相黏的髮梢,把他們一根一根的分開。許諾對自己沒什麼自信,畢竟從小到大都被說像女孩子一樣弱不禁風。他倒不覺得像女孩子有什麼問題,長髮飄逸的樣子明明很美,上了大學後他也試著留了下,朋友說好看也就這麼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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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剪短一些會比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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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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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剛想換個姿勢放下手,身體就向後滑了下,「這是什麼?」。被他躺得有點位移的床下露出幾張紙,全用薄薄的透明膜罩著。他雖然覺得不太好,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把紙張翻到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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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的…是我?!」許諾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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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怎麼可能」然而再怎麼否定,畫中的人都只能是他,除非世界太奇妙,有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捲髮,瀏海,顴骨上的痣。他擔心張允琪突然回來,卻移不開雙眼。因為畫裡的是他,卻好陌生。應該說,好美,美得不像他。一下子情緒湧上來,驚訝、疑惑、害羞、開心和感動,全部攪成一大糊,無以名狀,寫作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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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想起大一時為了賺外快去當過美術系社團的模特兒。但那是一個小時的速寫課,他記得當時看過去每個人的圖都很潦草,姿勢也換了好幾個,而手上的圖卻精細得不像話,細到空氣裡的髮絲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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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曉得,在自己追逐別人的影子時,有一個人那麼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世界在那一瞬間,好像明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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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輕巧地把每一張圖疊好。就當是為了驅散兩人分的寂寞好了,他現在只想回應那人的情感。沒等他把畫紙放回床下,門外就響起張允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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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進去了啊」一字一句說得小心,然後是轉動門把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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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嚇了一跳,拿著畫紙的手緊了緊。也好,現在也許是個自首的好時機。「抱歉,我不小心看見了」他向著門口甜甜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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