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婆婆

隔天一早,曉櫻好似做了個奇怪的惡夢,然後就熱的醒了過來,身子早已被濕熱的雜草弄得溼答答

的,而全身像是毒蛇毒蟲侵蝕一般的痛癢難當,往身上一看,手臂上、腿上、頸部、胸部、腹部等

,全身佈滿了不知啥種類的奇怪昆蟲,曉櫻站起身來拍了拍,跳了幾下,終於把那些蚊蟲甩掉,但卻

感覺全身痠痛不已,沒有半點力氣。

曉櫻想了想:「再這樣下去該怎麼辦?可是這裡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找誰來求救?當初來台灣的

機票也是阿興出的錢,自己現在身上沒有多少錢可以過活,現在唯一可以靠的,就是這個對自己粗

魯無情、傲慢無禮的兇狠男人。」於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一個殘酷冷血現實但卻無法拒絕的

不歸路。

到處亂走亂闖亂撞,終於走到了那個讓他從天堂跌入地獄、幻想破滅的老屋,曉櫻每走一步都想

要往後退,每走一步都想要往後逃,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希望能有台時空飛機,讓

自己穿越回去,回到當初,當一位快樂幸福的鄉村小姑娘,有父母鄉親們疼,有姊妹錦豪等同伴們

的愛,每走一步,都希望觀世音菩薩能賜給他一朵觔斗雲或是一台小飛機,讓他重回溫暖的故鄉,

美麗的樂土。

曉櫻聽到了一陣陣的爭吵吵鬧聲,阿興與阿媽正在為了他而爭執不休。

「這麼晚了,他還沒起來?他不知道台灣媳婦早上都要做早餐嗎?這甚麼差勁媳婦,真是不懂規矩

的阿陸仔,他們大陸女人都這樣的嗎?不知勤儉持家、孝順父母,一整晚不在家,不知去哪裡勾搭

其他的男人了,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胚子,娶這種女人回來做啥!!!」

「媽你放心吧,他只是剛來台灣人生地不熟迷路而已,當初,我也是為了您和父親的遺願呀,你

不是整天都在念叫我趕快結婚嗎?你不是一直盼著我趕快結婚嗎?但是我就是找不到老婆,只好

買個大陸新娘呀...走到這一步我也是不想呀!!!大陸妹也沒有甚麼不好呀,比較聽話,既可以

傳宗接代,又可以伺候照顧您呀,媽妳就別在埋怨了!!!」

「娶不到,要不是你這人個性太過粗暴,怎麼會娶不到老婆,人家阿武連三十萬的積蓄都沒有,還

不是娶了那漂亮賢淑的媳婦兒,從小就說你這個性太過糟糕要改要改,現在總算自討沒去,娶了個

這樣的女人回來!!!」

「媽,其實他也沒有不好嘛,我昨天試過了,他是真的如假包換的處女之身,流了滿地都是血,她是很乾淨的,只是有點不聽話,他只是不習慣我們的生活方式而已,他沒有那麼糟糕的。」

「處女?那東西可以造假的你不知道嗎?這大陸妹來騙台灣人的一大堆,你不是被他吃了迷藥,迷

得團團轉,弄得神魂顛倒的,怎麼敢這麼兇的口氣對我?」

「媽妳...別激動,別生氣嘛···」

此時,曉櫻忽然破門而入。

「不好意思...我昨夜一時有點不適應,出去走走逛逛,一不小心在外面睡了一整晚,所以現在才回來...」曉櫻開門見山的直接充滿歉意的賠罪。

「聽好了,我現在要去上班了,你就負責照顧我媽媽,伺候他生活起居,還有幫忙處理家務,這些,

你都會吧?」阿興看著曉櫻說。

「當然,當然,之前說過了嘛,這些事我在家裡都做慣了,難不倒我的。」

「那就好!!!」說畢阿興就出門去了。

「真是個隨便的女人,來台灣的第一天就睡在外面,去哪裡鬼混亂搞了都不知道呢!!!」阿

興的媽自言自語冷嘲熱諷地說著。

曉櫻對於婆婆的污辱只是不發一語,趕緊勤快地到廚房兜了一圈,隨意看了一下:家裡的米沒剩多少,只剩下一兩把快爛掉的青菜,還有幾顆雞蛋,一點肉都沒有,曉櫻只好煮了一碗粥,就馬上熱騰騰地端給了他的婆婆吃。

躺在床上的婆婆坐起身來,看都不看一眼,就隨便把那碗粥往地上一摔,喊道:「這什麼稀巴爛的

東西?能吃嗎?給狗吃還差不多!!!再給我重煮一遍!!!」用力地把那碗剛煮好的粥摔在地上。

曉櫻蹲下來把打碎的碗收好,在拿抹布把地上擦乾淨收拾清理好。

婆婆讓曉櫻扶自己到輪椅上,說道:「帶我去廚房,我來教你,你這甚麼都不會的?怎麼連碗粥都煮

不好?來,我告訴你怎麼煮!!!」於是,曉櫻乖乖地把婆婆推到廚房,婆婆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命令他

他怎麼洗菜切菜怎麼煮飯怎麼洗碗的,一個動作都不能做錯,一個細節都不能馬虎,曉櫻感覺自己

就像是機器人一般的,只能一直聽著婆婆的指令,不能有半點自己的意見想法。

弄了半天,才煮了一碗婆婆滿意的粥。

婆婆邊滿意地吃著粥,邊吃邊看著曉櫻,忽然碎碎念道:

「你這女人...怎麼會看越像...一個人...」

一整天下來,除了洗衣服、做飯、掃地、整理家裡,帶婆婆出去運動散散步之外,婆婆叫曉櫻做東

做西的,簡直把曉櫻當傭人看待,叫他往東,就得往東,叫他往西,就不能往北,指揮來指揮去的,弄

得曉櫻頭昏腦脹,還在適應這裡的炎熱氣候,就被忙得團團轉,像個女僕般被使喚著。

晚上,阿興回來之後,又在夜黑風高的晚上,直接把曉櫻的褲子內褲脫了,直接幹進去,幹爽了之後

,就又倒頭睡著了。

如此持續了一個多月,阿興沒有和曉櫻講過半句話,可以說根本只是把曉櫻當成一個上床的工具

而已,而婆婆也只是把曉櫻當成一個可以使換供差遣的女傭而已。

這天,好不容易有了空閒的時間,曉櫻坐在一棵櫻花樹下休息,喃喃自語地說:「人家說南方的男

人比較溫柔體貼,台灣人算是南方人,老公怎麼這麼粗魯不解風情?要是老公能有那麼一點點地溫

柔,也許我的生活可以有那麼一丁點的溫暖與希望。」

此時,婆婆忽然從屋內坐著輪椅自個兒走出來,然後冷笑著說:「台灣人可不是你們中國人喔,甚

麼南方的男人比較溫柔,台灣人就是原住民,打獵採果子出生的,半分溫柔不得!!!」

「婆婆?」曉櫻回頭一望,看到婆婆手中拿著一張照片一邊說一邊惡狠狠地看著曉櫻。

「你說,你和呂欣是甚麼關係?這個女人和你有甚麼關係?為何你們長的這麼像?」婆婆指著照片

憤怒地說著。

曉櫻看著照片上的人,那不就是他遠在四川的媽媽嗎?

「那是...我媽呀?」

婆婆聽到之後有如五雷轟頂般的震撼,眼睛睜得大大的說不出半句話來,全身氣得臉紅通通地,說

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爸爸就是王濤!!!」

曉櫻這沒唸過甚麼書的女人,沒甚麼心機,別人問甚麼就說甚麼,完全沒顧忌,也沒想那麼多,就不加思索地回答說:「對呀...婆婆,這是怎麼了嗎?」

「這世界真有這麼巧?怎麼可能?怎麼可以!!!」婆婆氣得全身紅通通的,血壓直飆,怒不可言,激

動地想要站起來揮打曉櫻,但站不起來,卻跌倒在草地上,曉櫻連忙向前將她扶起,婆婆狂揮拳頭

亂打亂揍曉櫻的身體,曉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更不知道該躲,還是就順著婆婆的意,給他

發洩一下,反正婆婆高興就好,而且婆婆早已全身是病,病殃殃的,病入膏肓的,揮打拳頭的力氣根

本就很小,沒有多痛。

忽然,婆婆用剩餘僅存的力氣,雙手用力地掐住曉櫻的脖子,曉櫻這才全力反擊想躲開,但此時婆

婆不知是哪來的力氣,還是迴光返照,竟掐的曉櫻無力反駁,喉嚨被抓得快要憋不住氣了。

曉櫻心想:「究竟甚麼深仇大恨,他這般的痛恨我?難道我王曉櫻今天命喪於此?死我倒是不怕,但

卻要將屍體埋葬異鄉,真是可憐呀,最重要的還是,我到了這裡,一毛錢都還沒賺到,一毛錢都沒拿

回去,就這樣離開了,他這麼痛恨我,應該也不會將我埋葬,難道我就樣屍骨無存,在遙遠的台灣做

個孤魂野鬼?」

就在曉櫻以為自己正要命喪於此時,婆婆忽然雙手一鬆,整個人忽然倒了下來,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曉櫻真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咳了一下子,氣息好多了之後,搖搖婆婆的肩膀喊道:「婆婆!!!婆

婆!!!你怎麼了?」曉櫻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曉櫻忽然想到了那可怕的事情,希望這不

要發生,但曉櫻仍然用她顫抖的手,緩慢地往婆婆的面前靠近...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害你的,我不是故意惹怒您的,婆婆,您別見怪呀,您別生氣呀...」

曉櫻邊自言自語的害怕地說著,邊緩慢的顫抖著將手探到了婆婆的面前。

「沒了,真的沒了!!!沒有呼吸了,完了,這可怎麼辦呀!!!」曉櫻慌張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附近沒

有甚麼人家,曉櫻害怕地到處換跑亂喊道:「救命呀!!!救命呀!!!有誰來救救我的婆婆!!!救命呀

!!!」

但附近確實沒什麼人家,曉櫻跑著跑著,跑到喘到快沒力氣,直到看到一戶最近的人家,他們才趕

緊幫曉櫻打了救護車的電話,然後紛紛跑來一探究竟。

那鄰居幫婆婆做了幾次心肺復甦術,但婆婆的臉色仍蒼白且體溫漸漸降下去,仍然沒有任何氣息

及心跳。

好不容易捱到救護車來了,載到醫院,用了幾次電擊,仍然沒有任何起色。

「醫生,我的婆婆,真的沒得救了...嗎?」

「請節哀順變,我們真的...盡力了...」

此時,阿興慌張的跑來醫院,在門口聽到這幾句話,一時驚呆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他本身就有糖尿病高血壓心臟病,不能輕易被激怒,一旦血壓上升、心跳加快,就會一發不可收

拾,應該避免讓他生氣的。」

此時,阿興忽然衝進門來,指責地問著曉櫻:「你快說,你究竟對我媽做了甚麼事!!!要你好好小心

地照顧她,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子!!!」阿興激動地抓著曉櫻的衣領質問著他。

「我沒有,我沒有惹他生氣的呀,是他自己拿張照片過來,說那張照片說這人很像我,然後就問我

的父母親是誰,然後又對我揮拳亂打的,甚至掐住我的脖子,然後他越掐越用力...然後...他就突

然...斷氣了...」

醫生看到病人的家屬全都到齊,就先離開了。

「你這衰貨!!!娶妳來是要來照顧我媽,幫我媽沖喜的,沒想到卻娶了個你這歹命的!!!你這掃把

星!!!賤貨爛貨一個,叫你好好照顧我媽,好好看著我媽媽,你卻把他搞成這個樣子!!!」

阿興一邊怒氣衝衝地對曉櫻叫罵著,一邊對曉櫻拳打腳踢的,下手毫不留情。

曉櫻被打的雙手抱著頭部抵擋著保護著,蜷縮在地上角落,冷汗直流,淚流滿面,只是一直喊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這天夜晚,阿興仍然脫了褲子不等曉櫻準備好就上了他,但是,一邊來回抽動著,一邊雙手狠心用

的揮打曉櫻好幾個巴掌,曉櫻被打的兩臉紅透,甚至嘴角流血,傷痕纍纍。

阿興把母親和父親埋葬在同一個墓地,做了幾場法事,就又回去工地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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