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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襲

「母親,若瑤不孝。」

燕若瑤跪在舞天羽跟前,準備接受處罰。

「不,妳表現得很好,但妳擅自出門,還是不對,我讓妳將功折罪,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

舞天羽說道。

燕若瑤笑了笑,應了聲是,隨後趴到母親膝上:

「娘,我不會再犯了,還有,我要讓大家看清,女人不比男人差,娘,您支持我嗎?」

「支持,娘小時候也是和妳有相同的想法,也喜歡穿著男裝四處跑,結果誤打誤撞遇到了妳爹,和妳爹相處了很久,有天,妳爹問我身分時我承認了我是女子,你爹開心的跟甚麼一樣,激動的說他以為自己喜歡上一個男子,那事後我笑的肚子好痛,就這樣,我們便成親了。」

舞天羽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好浪漫喔,可惜…我是要去北國和親的對吧?」

燕若瑤聽出了弦外之音。

舞天羽抱住女兒,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若瑤,妳有時候,就是太聰明了,才會讓人放不下心哪……」

「娘,您放心,我不會像舞陽阿姨一樣屈服於男人之下,我會反抗到底的。」

燕若瑤信誓旦旦的說。

「若瑤,衣服換一換,過來大營,現在急需燕痕軍師。」

燕溟渾厚得聲音從後方傳來,在燕若瑤更衣時,舞天羽問道:

「是何事?為何如此緊急?」

「北國那邊發來戰帖,出征的是鷹皇軍。」

燕溟面色沉重的說。

「鷹皇?才是若瑤當上軍師後第三次與北國交手,他們就派了鷹皇?」

「是啊,可見若瑤對他們的威脅有多大,但他們給了我們一個不打仗的機會。」

「代價…是甚麼?」

舞天羽望著丈夫。

「燕痕軍師。」

燕溟緩緩地說,在舞天羽耳裡,這四個字是震耳欲聾,且快將她的心臟震成碎片。

「看來…北國是真的很忌憚若瑤呢……」

躲在屏風後的燕若瑤挑到了這一切,父母其實都看輕她了,她願意用自己的命救整個燕州城,甚至整個帝國。

「鷹皇軍可說是沒有弱點,水戰、坡戰、平地戰樣樣精通…怎麼沒有軍師姓名?」

燕痕翻看著鷹皇軍戰史,翻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軍師的姓名,他很想知道,能精通三大地形戰術的軍師究竟是誰。

「他們沒有軍師,北國國王奚燁次子奚明旭身為統帥同時也是鷹皇軍師。」

燕溟說。

「統帥兼軍師?是個人才…那這場仗,更難打了。」

燕痕繼續翻閱戰史。

「沄玥城之戰…險勝?」

燕痕仔細閱讀:

「消耗戰...這可能可行,上面說鷹皇軍打仗不會攜帶糧食,只用兩天之內取勝,我軍帶著他們四處跑,他們要進攻時便趕緊回城,我軍回程時,弓箭受射火箭,

城牆上士兵在倒油和乾草,一方面助燃,另一方面馬兒跑這麼久肯定很餓,到時候,有機會取勝。」

「此次變更計畫,需要紮營。」

金面具人回到他們在燕州的客棧。

「為甚麼?明旭你一向喜歡猛攻的啊。而切這裡離鷹皇堡不到兩天的距離,又只是個彈丸之地。」

鷹皇軍副統帥風塵羽道。

「你別忘了他們有燕痕,小看燕痕,只會吃大虧。」

「第一次聽到你如此讚揚一個人,就因為他今天打贏你?難怪,你會這麼想要他。」

風塵羽若有所思的道。

「是,要記得,我們有次僅險勝狼皇,而他在狼皇離城門一公里內便讓他們全軍覆沒,不可輕視啊。」

奚明旭說。

「那我們甚麼時候出發?」

「現在,我明日再與你們會合。」

「這又是為何?你何不一起回去,也好提前準備。」

風塵羽攔住正要離開的奚明旭。

「我既然要他們交出燕痕,這等人才殺了可惜,我打算讓他來當鷹皇軍師,但在用人之前,必須查明身分。」

奚明旭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漆黑的身影融入在月黑風高的夜裡。

「若瑤,回去歇息吧,三天後就要開戰了,妳可不能累著。」

燕溟慈祥地向趴在軍事圖前左思右想的燕痕道。

「爹,很晚了,您怎麼還沒睡?我不睏,就是因為只剩三天,我才要想出個萬全之策,若我想得出消耗戰,奚明旭也一定想得到,若他們真的改變習慣,我們必須另尋他法。」

燕痕堅定地說。

「好吧,妳長大了,做事情相信你也有分寸,但是也別累著,知道嗎?」

燕溟說完便離開了。

燕痕趴在桌上怎麼也想不出辦法,以最少的傷亡換來最大的平安,貌似……只有那個辦法了……

他疲累地走出議事堂,忽地有柄冷劍架在他頸上:

「雲驚塵,我知道是你,我並沒有對燕王府心懷不軌,我的身分只是不便說出,大家同為燕王殿下效,需要彼此的信任。」

「舞襄公主,我知道是妳,只不過,我的任務是殺了妳。」

雲驚塵冷冷地說。

「你叫我舞襄公主…你是皇宮的人,你為何要殺我?不對,是何人指使你殺我?」

燕若瑤的心始終不亂。

「恕我無可奉告。」

「你要殺我可以,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燕若瑤眼神孤傲,沒有絲毫畏懼。

「何事?」

「我已想不出任何辦法對付有所準備的鷹皇軍,而不折兵損將,我聽我父親說,鷹皇只要我一個人的性命,便可饒了全城百姓,若真的只有這個辦法,等我出了燕州城,你隨時可以殺我,這樣不僅可以達成你的任務,也不會玷汙我的鮮血。」

雲驚塵暗自思量,自己全家老小都在這燕州城,若鉉在殺了燕若瑤,燕州城必死無遺:

「好,我答應妳。」

他放下冷劍,轉身離去。

此時,有個黑影從舞頂上掠過,無聲無息,燕若瑤抬眼一瞥,不想理會。

¬¬--鷹皇軍營,清晨¬¬¬--

「統帥,那燕痕到底是……」

「舞襄公主,是父王許給我和奚明浩其中一人的妻子。」

奚明旭淡淡地答道。

「女…女的?」

風塵羽極為驚訝,這表示,狼皇輸給了區區一屆女子。

「記住,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不准讓第三個人知道。」

奚明旭嚴厲地說。

「甚麼?鷹皇在城附近紮營了?」

燕溟大驚,他們失策了。

「消息千真萬確。」

「我們的士兵太少,需要皇宮的協助。」

燕痕快步走進議事堂,匆匆向燕溟行個禮,坐到位子上。

「燕軍師你忘了,朝廷那邊已將我等視為棄子,不會出一兵一卒協助我們,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

燕痕身旁一個武將說。

「鷹皇圍城紮營,向其他州的方向全被他們鎖死,狼煙若一點,鷹皇定不會管戰帖約定日期直接攻城,我們等於是孤軍奮戰。」

燕痕絕望的看相燕溟:

「把我交出去吧,用我的性命換全城軍民,很值得。」

「不可。」

燕溟壓抑著自己的激動說。

「還有一個辦法,但會損害我舞雩聲名。」

「不能把你交出去,只有這樣了,說吧,燕軍師,我們該怎麼做?」

「今晚,燕雲十八騎和我出城,燒光鷹皇所有糧草,屆時,他們必會直接攻城,我軍再用當時對付狼皇的辦法,那奚明旭肯定料不到我們會故技重施。」

燕痕自豪一笑,卻又滿臉惆悵:

「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又失敗的話…把我交出去吧。」

「若瑤,再胡說,家法處置。」

燕溟大怒:

「妳要我這個父親怎麼做人,妳是我唯一的孩子,妳要我怎麼把妳交出去?」

諸將士驚異地看著對視的兩人,燕若瑤取下面具道:

「爹,您說全城上萬條性命重要還是我一條命重要?百姓相信您可以打勝仗,若鷹皇屠城,您覺得,百姓還會願意相信這個政府嗎?」

「妳會被當作叛徒看待,這是我與奚明旭的契約,他囑咐我要裝作妳向鷹皇投誠,所以,百姓看待妳不是看待一個為他們捐軀的英雄,而是看做一個倒戈的叛徒,他們不會感激妳的犧牲。」

燕溟失態的吼道。

「無所謂,名聲只是身外之物,只要您和娘安然無恙,這全城百姓毫髮無傷就足夠了,您說過,自古以來兩事難全,以大局為重,這個,就是我的選擇。」

「小姐不愧女中豪傑,看輕天下鬚眉啊…」

燕雲十八騎統帥李浣讚嘆:

「我李浣今夜必保護好小姐。」

「殿下,也讓我同去吧,李將軍就好好指揮燕雲十八騎,保護小姐的責任就交給我吧。」

蕭何主動向燕溟說道。

「好好好,蕭將軍的東城軍全力支援西城軍,東城士兵全權由西城雲將軍管理,蕭將軍,我女兒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燕溟再遲鈍也知道,蕭何喜歡上自己的寶貝女兒,雖然不捨,但這樣一個優秀的青年上哪長第二個呢?但他未考慮到,燕若瑤的心,並不在蕭何。

燕若瑤美麗的星眸瞥了蕭何一眼,眼中甚是不屑,蕭何無動於衷,他知道燕若瑤對他毫無湳女監的情愫,但是,他卻無可自拔地愛上她了。

燕雲十八騎顧名思義只有十八人,但各個是人中龍鳳,武藝高強,就這樣,二十一匹黑馬以同樣的速度前行,這就是玄天馬,明明有二十一匹同走,卻只又一種馬蹄聲。

「箭上繞上麻繩,沾上油脂,再點火,記住,點完火立刻射出去,不要待在同一個方位,以免被發現,主要目標是糧草和營帳,盡量不要傷人。」

燕若瑤說道。

燕雲十八騎果真為天下第一騎兵隊,身手快速的射出一箭又一箭,座下的玄天馬馬蹄頻率均勻又一致,讓鷹皇士兵無從攻擊,幾十支火箭攻擊,鷹皇頓時身陷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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