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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Rehabilitation

醒來之後的生活才是惡夢的開始,影山這麼認為。日復一日的無趣復健和如同嬰幼兒般的待遇讓他極其不習慣,更別提自己只能任人宰割。簡單如吃飯,這類以前能輕易做到的事情,現在要花好大一番力氣才能勉強做到。儘管慶幸從死神手上離開,但這類事情他可沒有料想到。

距離醒來後已有兩個月有餘,現在的他每天早上八點一起床,護理師就會進來病房例行性的身體檢查。但影山不太能理解為何每週都要抽一次血,是這間照護機構過度謹慎還是?但護理師從來沒有解釋。

照顧他的照服員人叫尼可,影山不確定他是哪裡人。他沉默寡言,但對影山挺不錯的,不過一臉俊秀的樣貌和不錯的身材總讓影山覺得,來這邊工作有點暴殄天物。

          到廁所進行簡單的洗漱,經由尼可攙扶並拄著帶有輪子的助行器緩緩來到餐廳,吃些濃湯或麥片粥之類的當早餐。現在的他雖恢復些吞嚥能力,但能咀嚼的食物有限,況且光是要舉起湯匙送到嘴邊就是一場艱鉅的挑戰。接下來是痛苦的走路練習,畢竟總不能靠著助行器一輩子,他也不想。

          過程很艱辛,但比起剛清醒那幾週好很多,腳的肌肉也在慢慢恢復。他能感受到腳趾頭逐漸聽從腦神經的命令,不再只是力不從心。一小時的走路訓練結束後,接下來是語言治療,治療師是位西班牙人,但精通各國語言。他們會花上兩個小時來拾回影山因車禍有所受損的語言組織和發音能力。他能感受到自己組織跟語言轉換的速度大不如前,發音和咬字也不大清楚,不過治療師總是適時的糾正之外,並不會說些多餘的話,看來上次鄭重警告不要以帶孩子的方式還是很有效的。

          正中午是午餐時間,以地瓜泥、蔬菜泥和雞肉泥當午餐,真是跟嬰兒沒什麼區別。勉強吞完後會有一小時的午睡時間,洗漱後影山通常會瞇個半小時,剩下十五分鐘則拿來看一下電視或報紙。下午的復健取決於今天是星期幾,今天剛好是星期三,採取的是電療。利用微弱的電流來刺激肌肉延緩衰退速度,好加速回復。

          療程約一小時,通常影山在躺著時會思考為什麼自己會被關在異國的療養院。是之後要在國際法庭作證?雖然國際法庭程序緩慢,但警察會把希望賭在一個可能醒不過來的植物人身上嗎?太詭異了。

            週三是院內制定的電影日,會放一些老舊的電影討病人喜歡,畢竟在裡面年紀偏大的人占多數。今日播放的是青樓紅杏¹,一部影山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電影。然而看著看著,他終於發現劇情就是著名的追憶似水年華²。不過說實話,電影雖然比小說好一點,但他同樣對這他曾看不到三十頁的著作沒什麼耐心。裡面的人在影山眼中像是溫室裡的花朵,太過於細膩和多愁善感——他還寧願看基督山恩仇記³,至少內容他不會看得他一肚子火。

            電影結束後是晚餐時間,乏味的晚餐後回到房間看個晚間新聞,或是閱讀請尼可借來的書籍。尼可幫忙借來的書通常是英文,大概是體諒他是院裡唯一的東洋人吧。說實話,這裡龍蛇混雜。說西班牙語、德語、法語跟義大利語等等的人太多了,難以判別自己在哪一處。被多國語言轟炸的影山,都認為自己搞不好是被關進阿爾卑斯山的瘋人院,基於瑞士可是永久中立國。

            這次借來的書是宮澤賢治的銀河鐵道之夜⁴,以英文來閱讀倒是滿新鮮的,畢竟日文是他的母語。不過劇情倒背如流的他對於翻譯不太滿意,語言終究還是有層隔閡。他突然想到伊藤,這個醒過來之後就再也沒來探望過自己的刑警。對伊藤印象深刻,也不過是因為在這異鄉中看到熟悉的輪廓罷了。

          看來警察也沒那麼心急嘛。他心想,搞不好是賈爾席多的案件已不需要他這個證人了,畢竟他之前行事可不算低調。機率太渺小還賭在上面,那些國際刑警還真是押錯寶了。但沒利用價值的他居然還能在這裡悠哉地看小說,真該說國際刑警組織有錢還是對他這罪大惡極之人過度憐憫?誰知道呢。以目前的狀況,他也只能安分待在這裡。

            閱讀到一個段落,就是洗澡時間。現在的影山至少可以坐在塑膠板凳上洗澡,他對此感激萬分。想當初知道自己是尼可洗遍全身時,臉上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最糟糕的是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現在上廁所跟洗澡雖然很緩慢,可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洗澡跟刷牙洗臉完後回到床鋪上,影山會在睡前寫一段日記。院裡的諮商師曾稱讚他的這個習慣,寫日記不僅僅對重新建構認知有幫助;更能釋放壓力,但他也不是為了這些理由才寫的。裡面其實記錄他每一天關於自己關在何處,和他對於之後警方所採取的措施的一些猜測,偶爾才會參雜一些無意義的抱怨跟一些新招式的想法。

            院內當然不會給病人鋼筆如此危險的東西,所以當初提出要寫日記時,影山所獲得的是一本泛黃,A6大小的車縫線筆記本和一枝藍色原子筆。筆記本的車縫線很糟,糟到影山都覺得下一秒本子就會解體。原子筆也沒好到哪去,三不五時斷水,搞得他只能和尼可要求換一枝。

          寫完日記,已經大約十點半。他請尼可熄燈關門,並望向窗外。這地區沒什麼光害,夜晚的星光總是很耀眼。他數著星空上有幾顆星星,盡量不去想那些他無法掌控的事情。自己知道自己控制慾很強,但眼下啥事都不能做,只能默默等待。

            尼可關好門後,走到前方的平台並拿出手機,快速撥號後並按下撥通鍵。另一頭通了:「您好。這裡是矢車菊出版社。購買童書請按1,交易問題請按2……」尚未聽完這一串德語,尼可快速按下9。轉接的輕柔音樂響起,尼可邊隨著拍子踏腳邊等待對方接聽。

「您好,這裡矢車菊出版社,很高興為您服務。」

「您好,我是諾亞·施密特。我想要找莉莉·路德維希小姐。」

「好的,將為您轉接。請稍等。」再度響起輕柔音樂,尼可等了一會兒,另一頭向他打招呼:

「喂?」

「哈囉,莉莉。這裡是諾亞。」

「有什麼事嗎?」

「沒有,就只是想來說書的進度一切正常,標點符號跟拼字檢查大體上都沒有問題,不過關於人物的動作有點奇怪。有需要請畫家重畫嗎?」

「不,只要能簡單表達出人物的行動就可以了。」

「我覺得標題可能要改成公主的二次人生,這樣比較符合主題。」

「關於這部分我有問過總編輯,他說原來的標題就可以了。」

「是嗎,那就照總編的意思吧。」

「還有其他問題嗎?」

「應該就沒有了。」

「那,我明天會過去一趟,有問題再跟我聯繫,諾亞。順帶一提,總編輯認為你校稿可能要再謹

慎一點比較好。」

「好的,再見。」

「再見。」

說完對方掛斷電話,尼可抓了抓他那頭黑色短髮,懊惱地說:

「還不夠謹慎啊,真的是…這案子快要搞死我了。」輕佻的語氣配上面容豐富的表情,很難想像跟平時沉默寡言卻細心的照服員是同個人。眼看四下無人,他摘下頭頂上的黑髮,露出自己在皎潔月光下顯得閃亮的金髮。

「再演下去,我可不想玩了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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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樓紅杏:又稱《往事追憶錄》或《斯萬之戀》(法語:Un   amour   de   Swann;德語:Eine   Liebe   von   Swann)是一套1984年的法國-西德合拍電影,由德國導演伏加·舒倫杜夫執導。影片改編自馬塞爾·普魯斯特的意識流小說《追憶逝水年華》的第一卷,中文譯為「在斯萬家那邊」。此片獲得兩項英國電影學院獎提名。

2.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又譯作《追尋逝去的時光》、《挽回失去的時間》、《追憶似水流年》、《往事追跡錄》,是法國作家馬塞爾·普魯斯特(1871年—1922年)的作品,以其長度及意識流手法而著名。全文共計7卷,分別是:《在斯萬家那邊》《在少女們身旁》《蓋爾芒特家那邊》《索多姆和戈摩爾》《女囚》《女逃亡者》《重現的時光》。

3.基督山恩仇記:(法語:Le   Comte   de   Monte-Cristo、英語:The   Count   of   Monte   Cristo)是法國大文豪大仲馬的經典冒險小說,也被公認為大仲馬最好的作品,在所有時期,它經常名列最佳小說榜。本書於1844年完成,全書分十八次出版[2]。

4.銀河鐵道之夜:(日語:銀河鉄道の夜   Ginga   Tetsudō   no   Yoru)是日本作家宮澤賢治在1934年所出版的著名童話作品,也被視為小說,是宮澤賢治的代表作之一。

後記:

這章確切來說算是影山的復健生活吧XD,雖然有思考要不要把劇情推進得快一點,但想到一個人不太可能昏迷剛醒來就生龍活虎,所以才會有這個過渡章節。突然覺得費狄歐還要很久才會出現呢(還不是你害的),目前的章節都是以影山跟他周遭的神秘人物為主。愛情戲還要拖一段時間(其實我好想寫小倆口談戀愛!((吶喊),只能請大家先忍耐一下了(鞠躬)。

有關於復健生活的資料都來自於網路,我不是專家,有錯誤的地方歡迎告訴我,我會進行修正。也是因為查了資料才知道復健原來是這麼冗長的過程,看來我果真沒什麼常識呢!(還敢說)

儘管這個CP算是滿冷門的,但大概是我在閃十一裡面最喜愛也愛得最長的CP吧。每一次回顧都覺得,天啊費狄歐為影山做這麼多,這不是愛情是什麼!?有關於他們兩個,我真覺得我可以生出一篇小論文已表達我轟轟烈烈、綿延不覺的愛。不過這篇是不會有十八禁鏡頭的,擦邊球也不大會有,所以可以安心地在家長身邊閱讀喔!(肉是我的軟肋,我是真的很不會寫肉啊OTZ)

其實本故事算是計畫滿久的,但遲遲沒動筆。一方面是覺得設定不夠完善,一方面是自己沒辦法下定決心。終於在今年六月,我跨出了第一步。設定方面目前還沒完整,故事架構也是。但可以保證的是,我會努力把坑填平!自己明明作為讀者最不喜歡沒完結的坑,身為作者卻有坑沒填,對我自己來說是不太OK的行為。

文筆拙劣,產出速度也不是很快的我真的很感謝看到這邊的你!!!如果能喜歡上這CP那太好了!歡迎留言或是加IG跟我聊天!(IG名字就是我的筆名),如果有想建議或是錯誤也歡迎留言告訴我!真的非常感謝,我們下一章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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