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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敵來襲(上)

      山林鳥獸鳴聲不絕,越過群山不止歇,日月交替不知覺中竟過了一天一夜。被抱著的杜亞與女孩童竟就這樣被抱著奔走了這麼長一段時間。

      路途中只見林木快速倒退,如換成他人必被這傲人的輕功所聶,但杜亞與女孩童都尚在悲痛中對於身旁的事物完全毫無反應。快速行走所刮起的蕭蕭風聲已然止歇只剩山林水秀中所傳來的自然合樂。

      杜亞與女孩童被放置於山林中一株神樹下,杜亞與女孩童眼中闖進了一具臉龐,此臉龐蓬頭垢面,臉上亦是長滿了扎人鬍鬚,正瞪大著眼看著。

      杜亞與女孩童下一刻均被驚了一跳,本能的起身便跋腿就跑,卻不料一步尚未跨出身子已然騰空被提了起來,隨後只聽到有人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連孩童都這般害怕,得了!得了!」其間只女孩童不停嚷著:「放我下來!」而杜亞則轉頭看著身後此人。

      杜亞仔細一瞧身後的人不正是在城鎮所見的那位乞丐,那位乞丐模樣的人見杜亞尚還記得便又笑道:「肚子餓了吧?待我去尋些食物。」杜亞與女孩童被安穩放下,只見那乞丐腳微微一蹬人已飛快往山林而去,一下間已不見人影。

      手掌傳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杜亞的手被握了起來,是身旁的女孩童,女孩童看了看杜亞驚慌道:「我們快逃好不好?那個人看起來好可怕。」杜亞轉頭看著身旁的女孩童欲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在村莊雖都見過所有的小孩但孤獨的杜亞無法知道所有小孩的名,就算想知道卻無能為力,想到這不禁甚是落漠,杜亞還是開口道:「別怕,是好人。」語畢的杜亞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竟不再口吃。

      杜亞的口吃一開始是因為緊張所造成,沒想到久而之竟變成了習慣,在經過這麼大的悲痛後,雖還是孩童但卻遠比同年紀的孩童要來的成熟許多,只是自己並未發覺。

      「那個人你好像認識?」女孩童接著道。此刻杜亞成了女孩童的唯一依靠,聽杜亞這一說當真鬆了一口氣。放鬆後的女孩童又恢復孩童該有的笑容,在望了一眼杜亞,女孩童低頭緩緩道:「對不起,以前我們都欺負你。」

      女孩童這一說杜亞反倒訝異的說不出話來,此刻杜亞的心頭竟有股緩緩暖流,是一種被認可又如同誤會解開的感覺,杜亞眼眶竟濕了。

      「對不起!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麼。」杜亞開心的說著。

      「魏言醜,今年十歲了,爹娘都叫我阿醜。」女孩童說到後頭不禁低下頭臉上不免露出悲傷之情但隨後又抬頭看著杜亞漏出孩童該有的天真笑容。

      「杜亞,比阿醜大上兩歲。」杜亞開心道著。阿醜看著杜亞心想著村莊的玩伴都說杜亞有嚴重口吃,因為阿醜在村莊從沒見過杜亞說過話,隨即一想可能是村莊玩伴亂說的。

      阿醜心一放鬆,疲累整個上來,看著樹縫中透來的晨晰不知覺靠著杜亞緩緩睡去。杜亞雙眼透著些許悲傷看著遠方,心中暗忖:「如今只剩我一人和阿醜,我得好好保護阿醜才是。」此刻杜亞已把阿醜當成唯一親人,沒多久杜亞也漸漸闔上眼沉沉睡去。

      遠方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只見林道上五匹馬急駛而過,馬上的人都一般穿著,一身紫黑大衣,衣著的背均有著豔紅之燄的圖騰。

      杜亞與阿醜也在此時紛紛轉醒,正打算起身探頭去看是怎一回事,忽地一道人影閃現在眼前,正是那乞丐,只見乞丐示意要杜亞與阿醜別動,並把身子壓的極低。

      「是天燄教的人,怎的會跑來這,該不會……」那乞丐語畢又是一個閃身已往那狂駛的五匹馬追去。

      馬上的人已發覺,其中一人道:「來者何人?」那乞丐也不回話,只見一躍一翻人已擋在五匹馬前頭,馬上的人急拉韁繩,一嘶嘶馬聲隨後傳出。

      「天燄教不該出現在這,來這究竟有何事?」那乞丐大聲喊道,天燄教其中一人道:「來人既知道天燄教的名頭,還敢來管!」但心中卻暗忖:「前面來人看樣子身手並不弱但看樣子又非丐幫人物。」

      那乞丐悶哼一聲接道:「我就得來管一管。」隨後從背上晃出一把藍柄的劍,這一亮劍天燄教已知前方是何人便笑道:「沒想到竟是雲劍派的人,也好!就讓你先去見見閻王。」語畢天燄教的五人紛紛縱身一躍手上也多了把刀身燄紅的長刀。

      一下間天燄教的五人已將那乞丐圍住,五人煞是默契,出刀時機一致且分取那乞丐各部,眼看那乞丐是逃不了,在遠處的杜亞與阿醜也是一聲驚呼。

      只見那乞丐臉上微笑,手中劍如多道半月罩著全身,只聽得刀劍相交的聲響。天燄教的五人竟無法進到那乞丐的身,微微一驚後紛紛跳開,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只見那乞丐尤如一團雲霧往其中一人而去,待那團雲霧又化為那乞丐,多道血弧自被那乞丐所擊之人身上噴出。

      天燄教其於四人都一駭,其中一人道:「雲劍派雲仙莫道然!」那乞丐一聽後便道:「好眼力!」隨後又化為一團雲霧往另一人而去,就在此時其中一人跋腿往後跑去一躍上馬掉頭就走。

      雲劍派雖不算得上江湖大派但派中這一輩卻人才倍出,除了四俠大風、小風、行風、若煙外最富盛名的便是雲仙莫道然,雲仙莫道然可說是雲劍派第一人。

      在這一剎那間天燄教除了逃走的那位外只剩一人,莫道然並沒有立刻下殺著而是問道:「天燄教來此到底所為何事?」天燄教餘下的那位此刻卻大笑道:「滅你雲劍派!在過不久天燄教人馬將到,饒你一人也不可能抵過天燄教百人。」語畢此人也無法再開口。

      杜亞也聽到天燄教人所說的,只聽得滿腔熱血沸騰,沒想到那如乞丐的人竟是大有來頭的人,而他那傲視群雄的姿態也令杜亞狂羨不已。

      莫道然一瞬間便到杜亞與阿醜身前,一把抱起便往林道上狂奔,只聽風聲狂嘯綠林如映,行走的速度毫不遜於一匹俊馬,其間杜亞樂於其中,反觀阿醜卻微微顫動著身軀,阿醜對於莫道然尚有些許懼意。

      待莫道然腳步放緩杜亞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能不能交我這一步數丈行如千里的法子?」莫道然聽完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

      群山蜿蜒,山壁與山壁間有一大虎口,虎牙由百階石梯所搭,石梯下的右手邊有一巨石上頭刻著「雲霧山」眼前便是雲劍派的所在地,「雲霧山」又有「日落山」一稱。莫道然伸手摸著刻有「雲霧山」的巨石,內心千愁百緒,但此刻不容多想,莫道然暗忖:「大敵將至應盡快向掌門通報才是。」

      莫道然一下間已到山腰,山腰處便是雲劍派的所在,此地山明水秀雲霧飄然,「雲霧山」果真山如其名。

      莫道然默默站在雲劍派入口處低喃:「幾年了?這一下山都過了幾年了?原以為我此生不會在踏入此地,沒想到終究我還是回來了。」

      遠處來了兩位身著海藍道袍的年輕道人,只見一位如乞丐般的人身旁又帶著兩位孩童便喝道:「來者何人?」莫道然微微笑著,這笑包含了許多情緒,畢竟雲劍派就如同自己的家。

      此刻又一未身著海藍道袍的中年道人走來,一見莫道然眼睛為之一亮,有點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見揉了揉雙眼後又仔細一看,這一看心中喜悅滿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師兄他是?」兩位年輕道人問,中年道人彷如回過神開心道:「你們可之站在眼前的是誰?」兩位年輕道人皆搖頭,中年道人大喊道:「是莫道然大師兄,大師兄回來了!快!快去稟報掌門。」兩位年輕道人雖是第一次見到莫道然但莫道然的成就在雲劍派眾所皆知。

      中年道人噓寒問暖後也注意到了在一旁的杜亞與阿醜,莫道然也知道但此刻並不是說杜亞與阿醜從何而來的時機,莫道然道:「這兩位孩童幫我照料一下,我有要事和掌門說。」中年道人也不再追問。

      「日落觀」內飄然走出一位老者,此老者白髮、白眉、白鬚但雙眼之間卻炯炯有神,此人正是雲劍派掌門劍仙白眉道人。白眉道人一走出日落鸛便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莫道然快步迎上雙膝一跪低頭道:「弟子回來了。」

      白眉道人扶起莫道然笑道:「好!好!」起來後的莫道然雙眉一揪道:「弟子剛在山下見到天燄教人,在過不久便攻上山來。」白眉道人一聽後怒道:「我雲劍派雖不是什麼大派但來者何懼。」隨後又道:「不過大風、小風、行風、若煙都不在這……這確實……」白眉道人沒在說下去。

      白眉道人隨後往身旁的弟子道:「外人來襲,準備應戰。」

      「這大風、小風、行風、若煙怎的會不再派內?」莫道然問道,白眉道人輕嘆一口氣後道:「這幾年魔教動作頻傳想來你在道上也多少有些耳聞,我便派他們去查,怎料魔教竟找上門了。」莫道然接道:「弟子……」白眉道人一擺手後又走進日落觀。

      莫道然這一回來許多話並沒有說的必要了。

      自古以來魔教與正派之間始終存在著對立,就如同烈日東升西落,月圓到月缺這亙古不變的定律,沒有人能打破這樣的規則。

      杜亞與阿醜被中年道人帶走後,一路上兩位孩童東問西瞧,讓中年道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囑咐杜亞與阿醜別亂跑後便往雲劍派大庭而去,如今大敵當前跟本無暇去盯著這兩位孩童。

      待中年道人一走,杜亞便轉頭對阿醜道:「走,我們去瞧瞧去,這地方可真大。」阿醜則是面露難色道:「可是……可是……」杜亞又道:「別可是了。」杜亞就這樣拉著阿醜在雲劍派內隨處走著。

      大庭此刻站滿著數十位身著海藍道袍的道人,一個個臉露肅氣,此時落日觀走出二人,一人便是白眉道人另一人則是莫道然,雲劍派眾道一見掌門異口同聲拱手喊道:「掌門!」白眉道人一擺手眾道人紛紛背劍在後。

      眾道那一喊整片山谷微微一震,莫道然此時道:「雲劍派雖不是大派但若有人想欺我們卻也不能。」莫道然這一道眾道人又是一聲大喝,莫道然接道:「待會將會有一場惡鬥,難免會有死傷,死並不可怕我們只要不愧對於己。」

      眾道人此刻個個眼神堅定,而莫道然更是如此,此刻的莫道然已換了身道袍,更顯氣宇非凡,遠處走來的杜亞見到那原如乞丐的人此刻竟變了個樣不禁瞧了又瞧,心中暗忖:「有朝一日我也能像他一樣嗎?」

      山腰間的雲霧被漸往西走的豔日軀散,山下傳來的雜響聲看樣子天燄教人馬已到山下,莫道然幾個起落人已在雲劍派入口處。

      「哈哈哈哈哈哈。」一聲聲大笑聲傳進雲劍派內,但卻未見到人影,莫道然微微一駭低喃道:「看來對方內力竟不弱,看樣子天燄教是有備而來,挑的時機也正巧,惡戰難免。」

      「哈哈」笑聲剛絕又傳來一聲聲「咳咳」聲,接著發出哈聲與咳聲的兩人異口同聲道:「天燄教雙魔前來領教雲劍派武功。」

      天燄教雙魔身法極快,兩道人影一下間已然到莫道然眼前不遠處,只見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人轉眼間已到莫道然身前。

      那高瘦的人面色紅潤,而矮胖的人卻一副病態,莫道然這幾年雖都身在江湖但卻不管江湖事,天燄教雙魔莫道然完全沒聽說過。莫道然聚精會神,要知道高手過招只要有一瞬間閃神便會要了命,輕敵更是行走江湖人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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