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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篇

上了大學,喜歡你的心情變得更像異地戀,因為我們的距離比以往都離得更遠。

我要去國外唸大學了,所以格外想見你一面,或許是因為要離鄉,所以突然湧出想見的人就該主動約出來見個面的念頭,我約了我們國小時的班導,並以此為由約了你,一方面是因為自從國小畢業那天的分別後,我跟班導真的好久不見,一方面是我覺得這個理由足夠“正當”,有更大的機率讓你答應我的邀約,還能稍微避免兩人單獨見面可能產生的尷尬狀況。默默做好一切計畫後,我向你發出了邀約,讓你把有空的時間告訴我,你同意了,但從月初到月底,始終沒有收到你的訊息,於是我抱著疑惑跟著急的心情,又問你一次,得到了你說最近比較忙、不好安排出時間的答覆,那一刻,我的心沉到最深的海底,之前燃起的一點希望的火苗瞬間被掐滅。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又是什麼時候呢?還有下次嗎?

我曾跟你抱怨過我的大學宿舍環境非常差,但我似乎沒跟你分享過我認識了一群很好的室友,跟他們一起生活一起上學,讓我的大學生活過得還算快樂,許多我不曾特別去慶祝的節日,因為他們,我第一次感受到節日氣氛。我不知道每逢節日你是否也會跟朋友慶祝,但我每次發送給你的節日祝福是否也有稍微讓你覺得沾染到一點節日氣息呢?  

某天深夜有個室友邀我一起看驚悚片,我反正也還不想睡,所以答應了他的邀約,結果就是我們在黑漆漆的宿舍裡看過驚悚片,當我回到自己的床鋪後,我才開始後怕,滿腦子都被剛剛看過的畫面和氣氛感染,把自己埋在被窩裡動都不敢動,腦子裡都是自己營造出的恐怖氛圍,然後在糾結許多次後,忍不住發訊息跟你說了我幹的這件蠢事,我不知道我期待你給我什麼樣的回應,但我當下就是想跟你說,因為或許這麼做能稍微緩解我心中不斷冒出的恐懼感,我會分一點心思心去想像你可能會給我的各種回覆。那個恐怖的夜晚過去,終究是睡過去了,隔天收到你的回覆,你說我會怕幹嘛還看、讓我去跟室友睡,然而,我確實想過去跟室友睡,但基於當時跟室友還沒有很熟以及一點面子問題,我還是硬撐著自己蜷縮在被窩裡度過,我想你應該覺得相當無語吧……明明膽子小,還硬要做這種不自量力的事,自己嚇自己。我想我是有點希望得到你的安慰的,試圖從你那得到一些撫慰。

我跟一個好朋友約定好要寄明信片給她,所以在準備寄明信片給那位好朋友時,突然也想寄一張給你,於是向你要了宿舍的寄件地址,你從不知道送件會送到哪、問我要寄什麼,再到知道我要寄明信片後說不希望我破費、打字就好。面對我一次次地詢問地址,都得不到你的回答,那時我就該知道的,你排斥這件事、你是在婉拒,所以我不該窮追不捨,但我的執著凌駕於我的理性,我固執地翻出之前偶然保存下來的你貼文中出現的家裡地址的截圖,還是一意孤行地把明信片寄去。

其實寄出時擔心過明信片是否會成功送到你手裡,期待過如果你收到明信片是否會感到驚喜。可惜事與願違,當我收到你說收到我的明信片的訊息時,你的感受是驚嚇的、困擾的,關於我知道你家地址,以及明信片的出現讓你必須向你爸媽解釋情況以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但是,最後那條訊息才真正讓我大受打擊,你說其實你有喜歡的女生了、可以放棄追求你了。那天,剛好是我跟班上同學忙完風采展的慶功宴,當大家歡快地吃著烤肉準備慶祝時,你的訊息出現了,我沒有點開,但是內容我看到了,從看到訊息的那刻起,我感覺如臨深淵,身旁的熱鬧再也與我無關,我只是獨自待在黑暗跟死寂裡煎熬。吃完了烤肉我們還去KTV續攤,從吃完烤肉到去KTV開始,我就在不斷壓抑,壓抑自己不要散發出低氣壓的氣場,不要臭臉破壞大家的興致。在KTV唱歌唱到一個段落後,大家開始找其他樂子,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當瓶子轉向我時,應景的題目像把利刃及時出現了:你喜歡一個人最長的時間?因為被準確地擊中傷口,所以我遲了幾秒才回答,細想了下說出:八年,隨後,換得了同學們驚訝的反應,他們佩服我的長情,別說旁人了,很多時候我又何嘗不是驚嘆於我對你如此執著。

好不容易結束了慶功宴,回到宿舍,我跟一個關係比較親密的室友小千,站在走廊上吹著夜晚的涼風,說著我今晚失戀的事,風吹呀吹,怎麼都吹不散我滿懷的愁緒跟悲傷,怎麼冷都冷不過我當下的心寒,我在小千的陪伴下,勉強組織出回覆你的訊息,對造成你的困擾而道歉,以及送出根本言不由衷的祝福,最後還說出我會好好待在〝朋友〞的位置這樣的話,你說了句:謝謝。小千很耐心地陪著我,聽我說我的故事,然後跟我分享了一個讓我非常深刻的觀點:「不管他喜不喜歡你,要不要繼續喜歡他是你可以選擇的。」談完心後回到被窩,克制了一個晚上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淚水不受控地下墜,心裡凌亂地揪成一團解不開的結,我放棄思考任何問題,只想好好睡一覺。

一覺醒來,陽光灑進來,照亮了我的床鋪,疲憊的身心似乎在得到釋放跟休息後精神許多,昨晚失戀的事很像一場夢,但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仔細回想,原來,只是我希望是一場夢而已。小千的觀點不斷在我腦海裡迴盪,我問了問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喜歡你,沒有一絲猶豫,我還是會堅定選擇繼續喜歡你,因為喜歡你比放棄你容易太多。漫長的時間裡你都待在心裡那個位置,如何能輕易連根拔起?只要這次我偷偷放在心裡,應該也沒什麼不可以,反正以前也都是這樣過來的,這麼想著,我心裡舒服多了,沒了昨晚沉浸在失戀中的頹喪感,我突然覺得我也不算失戀,畢竟只是你喜歡的人不是我而已,我還沒放棄喜歡你,這段我一個人的戀情,還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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