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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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認得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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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們!沒想到殷美悠竟然和他們兩個同班。這二個長得帥家世又好的二代少爺,國中時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癡迷,現在上了高中鋒頭仍然不滅,仰慕者有增無減。特別是靳鐸,生來便是一張油嘴滑舌,專門騙女孩子的,功力和方襲不相上下。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和這樣兩個人交好,難保殷美悠不會對他們其中一人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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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學們一起吃飯、說說笑笑挺熱鬧的,也比較愉快。」即便心裡不舒坦,于慶嘴上仍裝得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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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我很少跟他們一起吃飯,大部分時間都和伊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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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伊庭看她可看得緊了,怕她被人拐跑,原本打算天天逼著殷美悠和她一起吃午餐。不過她貴人多事忙,在學生會和空手道社之間忙得蠟燭兩頭燒,除此之外,蘇伊庭還接了班級幹部,更是忙得連一點喘息的空間都沒有,能夠關注殷美悠的時間也少了,只好改為一週二次午餐。她們二人最近在學校幾乎碰不著面,只有在家裡才能看到她疲憊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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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蘇伊庭的緊迫盯人,殷美悠雖然感覺輕鬆不少,但也十分擔心她忙壞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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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如此。」于慶露出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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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殷美悠的態度,目前應該是對他們二個沒有意思,這讓他稍微放寬了心。不過,她和蘇伊庭之間的關係,可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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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蘇伊庭彷彿很要好的樣子,怎麼我以前都沒聽副會長提起過妳?」于慶明知道她們表姐妹的關係,卻故意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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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是她的表妹,原本都和爸媽住在南部,是考上風幽高中之後才搬上來的。」蘇伊庭保護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對于慶說起她這號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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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她的表妹?」于慶故作一副訝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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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點點頭,這件事早晚會曝光,也不需要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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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她在,不然我家裡人不會放心讓我一個人上來念書。」若非如此,她也沒有辦法和她的初戀情人于慶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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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確實要小心一點,有人照顧總是好的。」她父母把她交給蘇伊庭,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有一個這麼強悍的表姐在身邊嚴格把關,誰還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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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蘇伊庭認識這麼久了,沒什麼好怕的。他倆國中相識三年,高中又很有緣的編在同一個班級,對她的性格再熟悉不過。平時也不會去踩地雷,倒也相安無事,並維持不錯的交情。再加上,他和蘇伊庭還有一層「她」的情分在,因為如此,他才能順利說服她進來學生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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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一向不喜歡去招惹蘇伊庭和她身邊的人,這是他的原則,看來這個原則是要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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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是和家裡人一起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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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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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他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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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親都住在台北,我一個人來這裡念書。」就算是在台北,父母也不常回家。不過家裡做事的伯伯嬸嬸都是看他長大的,對他的關愛不比親生父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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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裡大部分的學生都是離鄉背井來到異地求學,不是住在學校的高級宿舍,就是在外租屋,更甚者在附近蓋起了別墅,從國中、高中、一路念到大學,也不浪費。她的爸媽平時也忙,可偶爾還是會來找她,和蘇伊庭一同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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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他家,和于慶第一次相遇的那棵櫻花樹,應該就是種在他家院子裡的吧?事隔一年,不曉得于慶還記不記得他們曾經在櫻花樹下相遇過。她來試試喚醒于慶的記憶吧,可是該怎麼開口比較好呢。此外,于慶皮夾照片中的那個女孩,一直讓殷美悠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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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放進皮夾內、好時時刻刻都看到的照片,對主人來說一定有什麼特殊意義的吧……唉,她在想什麼,她和于慶才剛認識而已,現在就想窺探人家的隱私太早,先問他記不記得一年前的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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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于慶……不……學長……呃…會長……」殷美悠開口的同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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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于慶就好了。」她結巴的樣子還真有趣,于慶忍不住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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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瞬間羞紅了臉,話滾到舌尖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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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和我說什麼?」他很好奇是什麼事情讓她突然變得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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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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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為兩位上前菜,這是莫札里拉起司捲燻鮭魚,請兩位慢用。」服務生突然這時送上餐點,打斷了殷美悠想說的話,也瞬間將她的目光吸引過去,緊緊盯著看起來精緻可口的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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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輕嘆一口氣,想要單純好好跟她聊個天,真是一件困難的事。算了,還是先吃東西吧!他真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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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殷美悠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這不時在吃的燻鮭魚嚐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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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過著這種食不知味的日子,吃只是為了滿足最低的生存需求,沒有人共享的美食,山珍海味也是味同嚼蠟。雖然他每天和不同的女子共度晚餐,卻沒有一個女孩子像殷美悠一樣,讓他又找回「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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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道菜好好吃!」能吃到這麼好吃的美食,殷美悠幸福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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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因為她這張單純享受美食、滿足的臉,讓這些食物也變的可口了。于慶舉起叉子,細細品嘗這道平常兩、三口便解決的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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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前菜,接下來上的是沙拉,他們店裡的沙拉是採用每日限採的新鮮有機萵苣,搭配煙燻肌肉和時鮮蔬果佐義式油醋醬。這道菜也是讓殷美悠讚不絕口,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清脆爽口的萵苣,和這酸甜不膩的油醋醬。殷美悠依舊沒形象的一口接著一口,舌頭忙著品嘗美食,沒空吐出一字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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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倒不介意了,看她吃得這麼開心,像個大孩子一般,連嘴角沾滿了醬汁也毫無察覺。拿起桌上的餐巾,于慶毫無預警的為殷美悠擦拭油亮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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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總算停下進食,插著一顆番茄的叉子就這麼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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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妳,嘴角都沾滿了醬汁。」帶著寵溺的口吻,于慶持著餐巾的手細細為殷美悠抹去嘴角的油醋醬,臉上表情和他的舉動一樣,溫柔的幾乎要讓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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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殷美悠沉浸在溫柔海裡被迷得七暈八素,就連一旁的陳經理和端著湯品上來的女員工同樣看得呆若木雞,他們從來沒有看過于慶這副表情,更不曾看過他對哪個女伴做出此等貼心親密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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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的到底是誰,為什麼獨獨她可以得到英俊小老闆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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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慕于慶已久的女員工,夾雜著一絲忌妒和怨懟的情緒,在端湯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滾燙的法式清湯直接潑上殷美悠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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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細嫩的肌膚怎能承受如此熱度,殷美悠反射動作抽回左手,對著傷處直呵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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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同一時間從座位上跳起,火速來到殷美悠身邊,並拆開桌上的溼紙巾,覆蓋在被熱湯燙傷的傷口上,做緊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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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溼紙巾覆在傷口上,暫時緩解了灼熱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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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妳……」一旁的陳經理雙眼一翻,幾乎要暈了過去。餐廳裡接待貴客的員工全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年資起碼有三年以上,一向小心謹慎從未犯過大錯。沒想到第一次出錯竟然把熱湯潑到貴客身上,這叫他怎麼不氣急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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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在一邊幹嘛,還不去拿冰塊來!」于慶面色一沉,他的餐廳養的是木頭還是雕像?出了事情兩個人竟然不知道該做緊急處理,反而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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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妳!還不趕快去拿冰塊和急救箱!」陳經理回過神來,連忙指使犯錯的女員工,而他則到包廂外吩咐另一個男服務生進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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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于慶端著殷美悠受傷的左手,拿開濕紙巾細細察看傷勢。還好,只有紅了一片,並未腫得厲害,看樣子應該是不會起水泡,只要擦幾天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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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點疼,沒什麼大礙的。」雖然仍有些刺痛,不過已經沒有剛潑到時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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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緩疼痛的,不知道是濕紙巾的功效,還是于慶冰涼的手心,又或者是他溫柔的關懷。不管是哪個,能讓于慶為她著急,殷美悠內心雀躍不已,這一點傷又算的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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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分鐘,醫藥箱和冰塊、毛巾火速被拿了上來。于慶先用毛巾包覆著冰塊,反覆輕柔的按壓傷處,接著再從醫藥箱裡拿出燙傷藥膏和棉花棒,親自為殷美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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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一聲不吭,沒有痛呼和呻吟,乖巧溫順的讓于慶幫她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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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燙傷早已不痛,她所有的知覺已被于慶一個人攫取,心思全在眼前男子身上。他們相處不過兩天,于慶已經是第三次為她上藥了,他的動作每次都是這麼輕柔,像是對待悉心呵護的陶瓷娃娃般,仔細著怕弄疼她的傷口。光是這份溫柔,便足以讓殷美悠深陷情感的漩渦,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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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許從在櫻花樹下相遇的那一刻起,她便沒有想過要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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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只是幫忙上藥,在殷美悠恍神的這段期間,于慶還為她用紗布做了個簡單包紮,既護住傷口,也能讓殷美悠靈活活動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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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殷美悠回過神來,靦腆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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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記得小心點,不要讓傷口碰到水。」于慶貼心的叮嚀,右手一揮,讓人來收拾桌上的急救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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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小心的。」右手撫上左手的紗布,上頭還殘留于慶溫度。殷美悠微微一笑,有于慶親手包紮,可比什麼特效藥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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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混亂之後,陳經理打發了原來那個女員工,打算事後再來算帳,另外換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服務生上來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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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了法式清湯、接著是主餐還有甜點,雖然左手不方便,但這無損於殷美悠的食慾,每道菜都吃得盤底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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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一頓的殷美悠用紙巾擦拭油亮的嘴唇,開始享用最後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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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看著她酒足飯飽的模樣,嘴角露出淺淺微笑,不知為何,看著她吃飯的模樣,心裡會浮現一種安心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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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這麼多女孩子用過餐,每一個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比小鳥還小的胃,每道菜淺嚐即止,還要一直強調自己吃飽了。說起來殷美悠可是頭一個從頭吃到尾、沒有半分遺漏的女孩子,不會在他面前斤斤計較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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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要再來點什麼嗎?」于慶看著她開心滿足的樣子,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方才的不愉快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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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殷美悠眼中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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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點點頭,向陳經理招手示意,要他再送上一份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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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我想要再一個德國烤布丁。」殷美悠盯著菜單上那些精緻可口的甜品,嘴裡的唾液便忍也忍不住的加速分泌。要不是胃裡能裝的東西有限,她真想將菜單上所有的餐點都吃過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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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布丁?女人的胃分成兩個,一個用來裝正餐,另一個用來裝甜食,看來這個說法並不是空穴來風,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其實,看殷美悠盯著菜單「飢渴」的模樣,就算再點一份主餐于慶也不會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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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甜點這方面也有涉獵嗎?」她方才說會做菜,該不會也會做甜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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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要讓你失望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方面沒什麼天分,每次作都失敗。」殷美悠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自己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都是下廚,不死心的她在做出幾千幾百個焦炭之後,總算願意放棄甜點的製作,不再危害自己與被迫試吃的人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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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做料理的話,不論是中式、西式還是日式料理,我可是非常有把握的喔!」吃過她的料理的人每一個都是贊不絕口,特別是她家蘇伊庭愛死了她的手藝,即便沒空一起吃飯也要殷美悠給她準備便當,還說以後她們兩姊妹最好以後嫁給兩兄弟,這樣她就可以天天吃到殷美悠的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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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于慶有其他兄弟姊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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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有其他兄弟姊妹嗎?」雖然于慶說可以直接叫他名字,可那兩個字在殷美悠舌尖上瘋狂打轉,怎樣就是叫不出口,只好改口叫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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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是獨生子。」不是再說料理嗎,怎麼突然問起他的身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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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可惜,這樣蘇伊庭的期盼要落空了……等等,她在想些什麼,和于慶八字都還沒一撇呢!現在就在想和蘇伊庭當妯娌的事會不會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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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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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知道之後和蘇伊庭會不會從表姊妹變成妯娌啊!當然,不能這樣回答于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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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好獨立、好厲害呢!」實話放在心裡,殷美悠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平常都要自己打理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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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搖搖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外食,至於房間會請專人來打掃,平常很少自己動手收拾。」事實上他屋裡的擺設沒幾樣,除了書房略為雜亂一些,實在沒什麼好整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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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于慶怎麼說都是個千金貴公子,哪會做這些煮飯打掃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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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餐外食很不健康呢!現在外面的料理喜歡多油多鹽重口味,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沒辦法,台灣人習慣吃「重鹹」,每道菜無不是大把大把調味料在撒,彷彿調味料不用錢一般。雖說她也喜歡這種口味,不過吃多了仍是傷身,因此平常自己在煮飯時總會克制調味的用量,不允許自己餐餐重鹹大魚大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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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陳經理聽到殷美悠這番言論,超想挺身出來反駁她。于慶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用晚餐,這不是指著說他們餐廳的料理不健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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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要護航自己的餐廳,他們的料理用的是最新鮮、對頂級的食材,在烹調方面十分注意,秉持健康美味的原則,每匙鹽、每滴油皆是經過精心計算,保證讓客人吃得滿意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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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萬分義憤填膺的陳經理,終究只敢在內心默默反駁,沒膽子跳出來打斷二人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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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對,不過我一個人住在外面,實在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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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說起來,現在的他不算一個人住,他的遠房親戚今年剛上風幽高中一年級,正巧就住在他對面,不過,是那種希望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親戚。所以,即便是對面從小看他長大的幫傭阿姨燒得一手家常好菜,他到對面討飯吃的次數仍是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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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眼睛一亮。有人說過,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可真是一個大顯身手大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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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如果不嫌棄的話,明天中午我幫你做一個便當好嗎?當作是你請我吃飯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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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會太麻煩妳了嗎?」她要請他吃便當?這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提議,于慶嘴上說不好意思,臉上卻是滿滿期待。現在會下廚的千金小姐已經是少數了,更何況是做得好吃的?他從沒有吃過千金小姐做的菜,肯定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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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殷美悠用力的搖頭:「正好可以請你來鑒定一下我的手藝,是不是可以出師了。」他們兩個平常沒有什麼交集,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他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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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思考了幾秒,說實在話,每天都有千金小姐捧著米其林五星大廚或是知名餐廳做的頂級便當來等著他吃,可從來沒有一個是她們親手做的。他對殷美悠的手藝很有興趣,試試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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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就麻煩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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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要大顯身手一番,可看著冰箱所剩不多的食材,殷美悠懊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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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和于慶吃完飯,就順勢讓他送了回來,在路上又多聊了好幾句,心花怒放的她完全忘了應該要去添購食材,為明天的愛心便當做準備。這下好了,現在已經十點了,天色已晚,她也沒有交通工具,就算用走的過去,人家超市也差不多要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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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遲鈍啊!方才要是能想起這件事,說不定還能賺到一次和于慶同逛生鮮超市的機會,順便打探他喜歡吃什麼。現在只能靠這冰箱現有的食材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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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看看,冰箱還有一把蔥、三顆雞蛋、半顆高麗菜,冷凍庫的話還有一斤豬絞肉,真是貧瘠的冰箱啊!這一點材料能做什麼呢,真的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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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玄關傳來了開門聲和蘇伊庭的聲音,嚇得殷美悠趕緊將食物塞回冰箱,火速衝回客廳坐好,抓起放在茶几上的報紙假裝認真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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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回來了啊!怎麼這麼晚,是社團的事嗎?」是心虛的緣故吧,殷美悠拿著報紙的手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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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還和畢業的學長姐一起用餐,所以晚了點。」蘇伊庭拖著疲憊的身子和腳步走進客廳,像隻斷線的木偶娃娃一屁股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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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上大學的學生個個都像脫韁的野馬,那幾個空手道社的學長姐更是神經病,一個比一個還要瘋狂,把人家熱炒店鬧得快掀過去,玩得不亦樂乎,接下來還打算到KTV去唱個通霄。但他們是循規蹈矩的高中生阿,明天一大早還要上課,怎麼可能跟他們一起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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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伊庭如死泥一般癱在沙發上,用眼角餘光瞄向殷美悠,發現有一絲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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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還穿著制服?」蘇伊庭累歸累,但腦子運作正常,一眼就瞧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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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殷美悠一回家就會先做晚餐,用過餐之後便會去洗澡,然後到客廳裡看電視,或是在房間裡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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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的她,這麼晚了沒有洗澡,一副悠哉的在沙發上看報紙,空氣中也沒有殘餘的飯菜香,肯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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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同學一起去吃飯,多聊了一點,沒注意到時間才這麼晚回來。」殷美悠心虛的回應,用報紙遮擋自己,不敢對上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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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同學?我認識嗎?」從來沒有聽殷美悠說起過她和班上的誰相熟,也很少聽到她和新朋友出去玩,除了靳鐸他們兩個之外。該不會是跟靳鐸他們他們混到這麼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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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手中的報紙越捏越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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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個人妳不但認識,他還是妳的頂頭上司,是妳三令五申不准我接近的對象。這實話,是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說的,否則她將有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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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和靳鐸們出去也不好,蘇伊庭雖然接受他們做朋友,但不代表可以接受和他們一起廝混到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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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新交的女同學,你不認識的。」無奈之下,只好隨便扯幾個人作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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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和班上的女同學都不太熟,偶爾會說上幾句話,但就是怎麼也打不進她們的圈子裡。殷美悠對此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想著順其自然就好。殊不知全是因為她和靳鐸他們兩個太要好的緣故,才惹得女同學妒忌,不喜與她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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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於交到朋友了阿!」蘇伊庭感到很是欣慰,累極的她儘管心思敏銳,卻不願多想什麼,只想好好睡一覺,就姑且相信她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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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去洗澡,然後睡覺了,妳沒事也早點睡吧。」蘇伊庭以極緩慢、極痛苦的樣子從沙發上爬起。就算再怎麼累,她也無法忍受這一身的汗臭味,必須先洗完澡,才能昏睡到十八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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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鬆了一口氣,用眼角餘光看到蘇伊庭消失在客廳之後,一雙顫抖的手終於可以把報紙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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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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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嚇的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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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伊庭突然又冒了出來:「桌上那一盒櫻花蝦是學姐送我的,正好給妳料理用,等哪一天有空再做給我吃吧!」話說完,蘇伊庭又消失在客廳一隅,趕緊回到房間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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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苦惱著明天便當要做什麼的殷美悠,眼睛突然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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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蝦阿櫻花蝦,這真是個好食材,殷美悠抓著這天上突然掉下來的禮物,嘴角漾起一抹彎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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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要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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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上了兩節數學和兩節國文,沉悶的讓人昏昏欲睡,除了認真上課、勤抄筆記的好學生之外,只剩下殷美悠神采奕奕了。一想到中午又可以跟于慶一起吃飯,殷美悠臉上忍不住露出甜蜜的微笑,雖說眼睛是盯著黑板,但思緒卻是在九霄雲外。臺上的年輕男老師百思不得其解,以為自己魅力過人,讓小女生為他心神不寧,真是罪過、罪過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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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誤會,殷美悠平安度過了早上的課,沒有讓老師發現,進而找她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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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課鐘響,在老師宣布下課的那一瞬間,殷美悠立刻衝到教室前頭的蒸飯箱,顧不得被高燙的熱氣燙傷,抱著兩個便當就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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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悠!」靳鐸猛然抓住殷美悠的衣領,將她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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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踉蹌讓殷美悠差一點掉了懷裡的便當,嚇得她三魂七魄都要飛了,幸虧一旁的谷珅冶反應快,及時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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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沉默寡言的谷珅冶,難得開了金口,更難得去關心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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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殷美悠一心只想著和于慶分享愛的便當,沒有注意到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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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穩了腳跟,離開那人的懷抱,正要抬頭道謝時,看到抱住她的人竟然是谷珅冶,瞬間從小貓變成石獅子,一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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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殷美悠一副不自在的樣子,谷珅冶默默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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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殷美悠不好意思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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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珅冶沒有回應,回頭用寒冰似的目光瞪了靳鐸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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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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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殷美悠就要衝出教室了,他才會毫不考慮的抓住她,這是反射動作,他也不是故意的啊!靳鐸委屈的扁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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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悠,這麼急著要去哪裡啊?」靳鐸看著她懷裡抱著的便當有兩個,是和誰有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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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人有約。」殷美悠吞吞吐吐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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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次新生訓練時靳鐸對她的告誡,殷美悠不知道該不該跟他們說實話。偏偏今天蘇伊庭又去參加了班級幹部的集會,不能讓她拿來當作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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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認識的人嗎?一起吃比較熱鬧嘛!」完全沒有在反省的靳鐸,搭上殷美悠的肩膀,提出厚臉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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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個人你們當然認識,而且還極力反對我們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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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當然是不能說的。她和于慶進展神速,接連兩天都在一起吃飯,這要是讓他們知道的話免不了又要被念一頓,只好跟他們打馬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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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走一步了。」殷美悠說完,抱著熱騰騰的便當,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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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殷美悠,不約而同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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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要和誰吃飯阿……」靳鐸抓了抓頭髮,完全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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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心思縝密的谷珅冶倒是瞧出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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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的話也能直接說,會讓她進退兩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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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靳鐸看著緊盯殷美悠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的谷珅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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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還是不知道是誰,不過瞧殷美悠的反應,和他在這方面的見識多廣來看,這個人肯定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她喜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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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珅冶收回目光,對上靳鐸富有深意的眼神。這個問題,目前他還不願意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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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鐸輕嘆了一口氣,谷珅冶這種溫吞個性,只會讓幸福從他眼前溜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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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擺脫了靳鐸他們,殷美悠抱著熱氣不減的便當,快步往二年級教學大樓的頂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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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在頂樓是于慶提議的。風幽高中的教學大樓共有五樓,三樓以下是學生教室和個別處室,四樓以上是高級辦公室區。平時學生使用電梯只能到一至三樓,四樓以上需要有特定的磁卡感應才行,普通學生想要上樓的話勢必得爬樓梯。因此,大部分養尊處優的學生,沒事不會多爬三樓的樓梯,跑到頂樓來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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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蘇伊庭就是看中這一點,先前都會選在頂樓吃午餐。畢竟蘇伊庭在學校是個名人,想要好好吃頓飯不被人打擾的話,頂樓是個最佳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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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不想被人打擾,對想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的人來說,頂樓也是個極好的選擇,就像上次……想到上次在這裡看到令人臉紅耳赤的畫面,殷美悠開始緊張了起來。究竟于慶和她約在頂樓是單純不想被人打擾,還是別有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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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要是于慶真的想對她做什麼,殷美悠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果決的推開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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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吧!殷美悠用力的搖頭,將滿腦子裡綺麗的幻想給甩出去。只是一個單純的飯局而已,她想到哪裡去了。況且,今天的邀約是她先提起的,人家于慶說不定只是不忍心拒絕她,才答應她的邀約。她還是不要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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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一路衝過來爬上了五樓半,覺得氣喘吁吁。剛才讓靳鐸他們絆住了那麼久,她一刻也不敢浪費,就怕于慶等得不耐煩了。不過,她氣喘如牛的樣子還真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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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從樓梯轉角的半身鏡中看到自己頭髮凌亂、汗流浹背的樣子,決定先緩一緩,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她左手抱著便當,右手稍微梳理一下亂翹的頭髮,再拿出手帕擦拭臉上和頸項的汗珠,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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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殷美悠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確定自己的模樣看起來O不OK的時候,上頭突然傳來碰的一聲嚇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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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一看,原來是有人打開頂樓的門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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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見到她也同樣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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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個人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殷美悠盯著對方的臉仔細的瞧。啊!這個人不是她的同班同學宮之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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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母親是英國人,混血的她有著鮮明的五官,一頭茶色的波浪短髮,深邃明亮的棕色眼眸,以及穿彈可破的白嫩肌膚,是個活脫脫的混血美人。她的性子孤傲,不愛和人打交道,那張不苟言笑的俏臉有如千年寒冰一般,不論男性還是女性接近她,都只有被打槍的下場。不過,還是有許多不畏寒、想要一親芳澤的男人前仆後繼,企圖融化這冰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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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節課,她藉口身體不舒服想要去保健室躺躺,這會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殷美悠腦中充滿了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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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很快恢復鎮定,又變回原本那張寒冰撲克臉。她瞄了發呆中的殷美悠一眼,也不打招呼,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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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殷美悠回過神來,舉起手想要跟對方打招呼時,人已經從她身邊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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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美人的封號真的是名不虛傳啊!明明就是個大美人,為什麼老是要冷著一張足以讓人急速冷凍的俏臉、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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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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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再度把目光轉向鏡中的自己,很好,看起來完美的無懈可擊。她抱著便當繼續往上走,推開頂樓的門。果然,于慶已經在門邊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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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等很久了嗎?」看到于慶,殷美悠開心之餘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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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他還在,並沒有等得不耐煩而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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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剛到不久,在這裡看看風景。」于慶溫文爾雅一笑,一點兒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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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吧!」看著殷美悠一個人抱著兩個便當,于慶體貼的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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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真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啊!心裡對于慶的好感再度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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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頂樓用來養蚊子居多,不過風幽高中當初的設計是希望將頂樓打造成一個觀景台,讓學生可以一覽風幽的全貌,除了高中部之外,亦可看到國中部和大學部的建築與自然風景。因此,頂樓擺放了不少歐式鏤空雕花桌椅,為的就是讓人能一邊觀景、一邊優閒的用餐或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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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把便當放在白色鏤空雕花桌上,並在殷美悠踏上臺階前,為她拉開了椅子。一切盡如昨日那般紳士,讓殷美悠有種被捧在手掌心呵護之感,心裡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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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殷美悠不好意思的坐下,再次和于慶道謝,殊不知這樣客氣反倒讓于慶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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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麼客氣沒關係。」太過客氣只會顯得生疏,他不希望他們兩人一直保持著這種疏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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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讓她不要這麼客氣的意思是……殷美悠一下子運轉不過來。他這麼說是想要跟她更親近一些,或這只是客套話而已,他對每個晚餐約會的對象都是如此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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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如此體貼嗎?」心裡很在意的殷美悠忍不住脫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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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于慶坐到她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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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已經很久不曾對哪個女孩如此上心過。至於為什麼會對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女孩如此貼心,他也說不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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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她帶給他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又或者純粹是因為她太笨拙了,老是在他面前東跌西撞的,讓他不由自主對她特別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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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果然,他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是如此。殷美悠偷偷嘆了一口氣,覺得有一點失落。她心裡還有那麼些許期待,期待自己是特別的,結果只是自己空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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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不知道自己的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一下子就被眼尖的于慶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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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和剛才眉眼都帶著笑的感覺不同。于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讓她突然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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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于慶關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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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搖搖頭:「沒什麼。」總不能和他說她其實是在吃醋吧!吃那些一樣得到他溫柔對待的女孩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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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來吃便當吧,都要涼了!」殷美悠一掃心裡微酸的冒泡,現在能和于慶一起吃飯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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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飯吧!」既然她不想說,他也沒有立場去逼問。他也迫不及待想要品嘗她的手藝了,不知道她今天準備了什麼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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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一手一個同時扳開便當盒的扣環,接著打開盒蓋,熱氣和香氣同時竄出,刺激人的食慾,讓人急欲大快朵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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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聞到食物的香氣讓于慶感覺更餓了,不過這個氣味不知怎麼的,讓他很熟悉,讓他想起了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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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自己作的櫻花蝦炒飯,你嚐看看。」殷美悠將便當蓋放到一旁,從百褶裙的口袋中拿出兩人的餐具,遞到于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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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蝦,果然是櫻花蝦,怎麼會這麼剛好,偏偏是這道菜,讓他想起了最不願去回憶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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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就是我,我最喜歡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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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年櫻花盛開的季節,她總會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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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殷美悠拿著湯匙的手都痠了,于慶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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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回憶模式的于慶,沒有發現映入眼簾的那一雙小手,在他面前揮阿揮,試圖喚回她的記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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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這次殷美悠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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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慶猛一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她面前放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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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一定覺得很奇怪吧!該怎麼和她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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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殷美悠搖搖頭:「你是不是不喜歡櫻花蝦?糟糕,昨天我應該問清楚你的喜好的。」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殷美悠心裡懊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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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食材有限的關係,她只有做了炒飯而已。要是昨天她記得去買菜的話,就可以多做幾道菜供他選擇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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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于慶連忙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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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討厭,而是對這項食材的名字有一點敏感罷了,但這個原因他無法對她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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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剛剛想到一些事情,所以走神了。」于慶穩定自己的思緒,臉上又回復溫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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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殷美悠再次將湯匙遞給他,不放心的再問一次。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人,不會是為了要安慰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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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于慶接過她手中的湯匙,再度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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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于慶這麼說,殷美悠還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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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想什麼事情想到臉色都變了?那種感覺她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陰沉可怕的嚇人。她好想知道為什麼,可是他們才剛認識而已,不適合問這種深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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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換殷美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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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我可以開動了嗎?」察覺殷美悠靈魂出竅的于慶,頑長的身軀橫跨半張桌子,一張俊臉湊到她面前,喚回她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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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好、好阿。」突然近在眼前的俊臉讓殷美悠什麼都忘的一乾二淨,連話都說不清楚,緋紅從雙頰一路竄紅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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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開動囉!」于慶說完,舀了一口炒飯往嘴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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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緊盯著咀嚼中的于慶,不知道他會有什麼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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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于慶吃了一口,看向那張充滿期待的小臉,給予最直接的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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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還好合你的胃口。」殷美悠露出燦爛的笑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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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開動了。」折騰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的吃頓飯,而且是和她心儀的對象一起用餐,他還稱讚她的手藝好呢!炒飯裡沒有加糖,殷美悠卻覺得每一口都甜蜜無比,都要讓人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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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宇間掩不住的笑意,讓于慶看了也不自主被她的歡欣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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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雖然不是個驚豔四方的美女,但是笑容卻比蜜糖還要甜美,能夠感染身邊的人,讓人忘了所有煩心事,吃飯的氣氛也和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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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不管是在家裡用餐,或是和那些女孩子吃飯,都讓他覺得無趣,不論口中是什麼山珍海味,他只想趕快結束一餐又一餐。只有和她在一起時,他才覺得有那麼些許樂趣,吃飯彷彿不再是索然無味的例行公事。這種感覺雖然很好,卻也熟悉得叫人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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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餐,兩人收拾好餐具,午休的鐘聲也差不多快響了。殷美悠這才想到,她又忘記問最重要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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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該怎麼開口好呢?要迂迴的問還是開門見山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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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不行,她再這麼猶豫下去,又要錯失一次機會了,就直接開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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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于慶!」殷美悠鼓起勇氣叫住正要推開頂樓門的于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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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于慶轉過身來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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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事、要問你……」殷美悠緊張起來,說話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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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看她緊張的舌頭打結,于慶覺得想笑。不過她一臉正經的樣子,實在是不適合笑出來。到底是要問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怎麼緊張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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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之前見過面,你記得嗎?」殷美悠低著頭,怯怯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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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什麼時候?于慶努力在腦中搜尋記憶,但遍尋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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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悠偷偷抬頭看了于慶一眼,瞧他一臉困惑,應該是不記得了。或許,她應該再給他一點提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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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嗎?在一年多前,我們曾經在一棵盛開櫻花樹下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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