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逝去(5)

      「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曾坐在角落滿臉愉悅的皮特,眼神空洞、面容黯淡無光。

      「我、我覺得應該要趕快到外面透氣。」坐在門邊的鮑伯瞌睡蟲作祟,又因房間的臭味深感噁心而總是表現出想要離開的意願。

      查覺到鮑伯本意的倫納德翻開袖子,注視腕上那只錶。「如果誰想離開座位,那麼請自便──」

      正當鮑伯順著意轉身打算離去那刻,卻被倫納德一把撲倒在地。緊咬牙關的倫納德騎在鮑伯肚皮上,舉起右拳重重落下,再度舉起、再次落下,狠狠的重擊反覆落在鮑伯臉上。雖然疼痛,鮑伯卻絲毫不敢還手,只能試圖擋開倫納德猛烈的怒火。直到鼻樑被揍歪,噴濺出大量的鮮血,倫納德這才起身擦拭染滿血跡的手。

      儘管滿臉是血的鮑伯躺在地面呻吟,卻沒人敢前去給予幫助。

      「為甚麼你們清晨五點還能香甜的在夢中渡過,我卻要獨自一人承擔這些!」倫納德將染紅的布扔進垃圾桶,並心理平衡的憤恨說個不停。

      另外兩人見到坐臥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鮑伯,以及首次發狠的倫納德便心驚膽顫。

      倫納德不管指間的血液,右手將瀏海向後梳、並試著冷靜下來。

      伯格點了根菸,沉澱著自己的情緒。

      「你們可別忘了這件事大家有份。如今出了事,誰也別想逃──」倫納德隨手抽了一條毛巾擦拭染滿鮮血的雙手,用完後扔給了皮特。但任誰都看出那並非出於善意,而是暗示皮特止完血後必須將毛巾處理掉。

      「那麼現在該怎麼處理這具屍體呢……」伯格好不容易從懼怕中擠出絲毫勇氣,打破沉默的問出下一步計畫。

      倫納德猶豫甚久,最終將視線投射在皮特身上。「曾聽你說過祖父留下一棟破屋子,知道位置嗎?」

      皮特點頭,並加以解釋房屋狀況。「但那裏已經荒廢許久,恐怕也沒人敢靠近。」

      「這正是我想要的。」

      倫納德似乎在渺茫的黑暗中看見一道救贖之光。

      雖然起初皮特並不願意獻出自己的休旅車,但就在倫納德眼神的脅迫下點頭同意。在這之後四人合力將屍體抬進休旅車、將它藏在後座下,並指派皮特前往老舊不堪的祖屋進行埋藏屍體的工作。

      皮特就在校長伯格的准許下,對外以病假為由暫時離開學校。

      然而屍體雖不在,刺鼻的惡臭卻依然持續──

      為混淆事實的真相,伯格以除滅鼠患為由下令將原先輔導室與校工鮑伯使用的雜物間調換。若有人聞到臭味,也會下意識聯想到是老鼠死亡後所洩出的惡臭。如此一來,讓向來鮮少學生進出的房間變得更加冷清。

      本以為事件就此告個段落,沒想到卻是另一段事件的開始……

      「你們知道貝蒂嗎,就是紅色頭髮那個女孩。聽說她這些日子沒來上課,是因為遭到殺害……甚至晚上化成幽靈徘徊在校園!」

      正當學生們交頭接耳私下傳著謠言之時,恰巧被當時拖著地的校工鮑伯聽見。鮑伯上前詢問消息是誰傳出的,卻沒有人知道源頭從哪來。此事很快的傳遍校園,當然也傳進校長伯格耳裡。

      挺著啤酒肚的鮑伯拚了老命衝進校長室裡,氣喘吁吁硬是擠出幾個字。「這、這下糟糕了──」

      「來的正好,你並非第一個跑來發表感想的人。」伯格校長故作鎮定看著鮑伯。事實上校長室並不只伯格,排除尚未回到學校的皮特,倫納德老早就坐在房內木椅中。

      「那麼你們知道是誰在散布謠言了嗎?我到處問,卻沒有半個學生知道。」鮑伯雙手攤開,搖頭表明自己的立場。

      「可惜我們偏偏少了能夠長時間貼近學生的皮特,要尋找出消息來源恐怕難上加難。」伯格校長長嘆口氣,早晨的好心情早就隨著毫無頭緒的答案跌落谷底。

      從進到這間房便不發一語的倫納德,突然像是思索到些甚麼似的打破沉默。

      「難道是──」

      「有想到甚麼嗎?」伯格校長意識到這令人期待的話,接著追問。

      倫納德突然緊皺眉頭,似乎為著想到的事情非常苦惱。

      「快點說,這種緊要的關頭別想隱瞞甚麼!」伯格心急催促。畢竟這件事傳出校園必須得接受檢警調查,丟了工作不打緊,還得飽受牢獄之災。

      「不。我不打算隱瞞任何事,只是在計畫怎麼樣設局堵住『他』的口罷了。」倫納德神情鎮靜,似乎情緒並不被今日的事所左右。

      「這、這樣好嗎……會不會又鬧出一條人命。」鮑伯的心開始動搖,就連字句也開始吞吐起來。

      伯格從座位彈起,大力拍桌指著受到驚嚇的鮑伯。「都到了這地步,仁慈只會害死你自己!」

      倫納德揮揮手,執意要伯格坐回到椅子裡。「冷靜點。既然大家都在同條船上,我想沒人會不同意──」

      語畢,倫納德雙眼半開,用冷冽又銳利的眼神盯著佇立在門口許久的鮑伯;就像頭具有危險性的野獸散發出威脅。鮑伯因這眼神感到恐懼,便回想起數日前被倫納德壓在地上重捶的畫面,全身不禁打起了冷顫。

      如果說伯格是因著職分而管理整間小學的掌權者,那麼,倫納德便是在暗中操弄著實權的幕後主使者,握有把柄的黑手。倘若如此,伯格的頭銜也就不具任何實質。

      「我賭上自己的一切來滿足私慾──」倫納德雙手緊握,下秒卻又鬆開。「如果有誰想在此時棄船而逃,就將視為異己排除!」

      現場鴉雀無聲……明顯反映著倫納德威壓所造成的效果。

      倫納德抓起放置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重新穿回。「這幾天我會擬定好計畫。」

      臨走前,倫納德終於丟出跟著要下手的目標。

      「我們接下來要捕捉班奈特.威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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