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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逝去(3)

      倫納德事先敲門,才發現門未關緊。他輕輕向前推,領先著貝蒂往漆黑的裏頭走去,卻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東西給敲昏,倒地不起。見事情不妙,本想跑開的貝蒂卻被一把抓進了黑暗的房間。

      門關上後的那刻開始,便沒人知道接下來所發生的事。

      幾個小時過後,倫納德撐起沉重的身子半坐在在床邊。「這裡是?」

      然而,房間並非只有他獨自一人。貝蒂曲著雙膝,瑟縮在紫紅色沙發裡,兩眼空洞且不時滴下淚。顫抖的身體並不是因為冷,而是回想起前不久親身經歷過的可怕事件,不由自主地抖動起身子。

      倫納德不顧因撞擊而引發的暈眩感,緩步走到貝蒂身旁。「貝蒂,沒事吧!」

      挨近時,倫納德赫然發現貝蒂全身赤裸,理當抱著枕遮掩,但始終掩飾不掉那份害怕與警戒之心。為了消除貝蒂的不安,倫納德即刻尋找著她進到飯店時所穿的衣物。然而在這空蕩的房間內,除了攤在桌面那疊算不清的新裸照外甚麼也搜不到。其中還包含著貝蒂受指使幫倫納德拉下拉鍊口交,以及主動騎在倫納德身上的照片。

      看著照片,倫納德撫摸著額頭不時發出咂嘴聲,顯然這些照片對他造成許多威脅。但又想到事件中受到最大傷害的人莫過於貝蒂,所以暫時放下自己的情緒,決定幫助眼前這位無辜的女孩。

      「我現在就去幫妳買些衣物,在這等著。」倫納德檢查鑰匙與錢包,隨即匆忙地衝出房門。

  留下貝蒂獨自一人開始放聲的宣洩情緒,喊出這段時間壓抑著的痛苦。

      不知時隔多久,倫納德才再次進入到房間。然而貝蒂卻絲毫未曾離開過原地似的,仍然坐臥在那張椅子上。這段時間內貝蒂哭腫了眼眶,只要想起那段令她痛不欲生的回憶,眼淚便不自覺的滴落。

      抱著塞滿日常用品紙袋的倫納德將它擱置在木桌,蹲在貝蒂的面前輕聲喊話。「嘿,小寶貝──」

      對叫喚無半點反應的貝蒂仍餡在自己情緒的迴圈之中。

      見此,倫納德將貝蒂緊擁在胸膛,掌心摩擦著上臂、就像對待骨肉般的慰撫著懷中的貝蒂。「沒事,老師已經報警,那些可怕的事情都過了。妳現在非常安全!」

      前幾秒沒有半點感知的貝蒂哭了,她的堅強就在倫納德說的這番話之中被擊破……狠狠的將這份恐懼敲碎;取而代之的是沉痛的哭聲。身子不加掩飾的瘋狂顫抖,也因止不住的啜泣聲亂顫。

      無論在多麼苦不堪言的家庭環境下所習得的堅韌,既使是成年人遭遇到如此羞辱的事件也會變得脆弱,更何況是位年僅十一歲的女孩。縱使貝蒂有著堅毅的性格,孩子終究是孩子,想要找個避風港的心總是不變。

      這一晚,情緒極度不穩的貝蒂就在倫納德的護送下來到自宅底下。然而,貝蒂卻沒有半點推開車門的意願,似乎在猶豫些甚麼──

      「貝蒂,到家了。」倫納德用平淡又溫柔的語氣提醒著坐在身旁的女孩。

      經管在倫納德的點醒下,貝蒂仍沒有即刻做出反應,而是經過幾次的反覆換氣才鼓起勇氣開口。「我方便到倫納德老師的家暫住嗎……」

      有這麼幾秒,倫納德眼神閃爍、嘴角揚起,隱藏不住的喜悅表露在外。當然貝蒂並沒有發覺,畢竟那是她所看不到的死角。

      「難道妳的家人都不擔心嗎?」倫納德透過後照鏡觀察貝蒂的臉部變化。在提到家庭這兩個字的那刻,貝蒂眼神失去了光、只顯露出無盡的黯淡。

      貝蒂別過頭,是不想被人察覺到沉寂許久的哀傷。「我沒有家人……」

      「怎麼會呢,不是還有個互相扶持的弟弟嗎?」倫納德耐心的訴說,就像拋出魚餌在等待著甚麼上鉤似。「可以找他談談心。」

      「或許說了他也不會懂。」

      事已至此,喜悅的心就如同噴泉不斷沖上心頭。倫納德的笑容越來越猖狂;不過,這份笑並非來自於肉眼所能看見的表面,而是來自於外人永遠覺不到的心底。沒人知道倫納德是為著甚麼而開心,只知道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買瓶頂級的香檳好好慶祝一番。

      就在同意貝蒂的要求之下,倫納德放開手剎車駛離了貝蒂家。

      打從貝蒂開始暫住倫納德家的這些日子以來,貝蒂再也不去上課。除了倫納德上班以外,無倫是在速食店、超級市場或是倫納德的住宅,兩人總是共進共退,牽連的時間相近七成。就在這麼密集的時間聯繫下,兩人地下戀情也隨之展開。

      當倫納德離開客廳並持著盥洗衣物來到淋浴間之時,兩人也發生了首次性愛;確切的說應該是再次性愛。貝蒂赤裸著身子走進透明玻璃阻隔的衛浴間,從後頭抱住倫納德。絲毫沒有半點遲疑與掩飾的倫納德,轉身就如同野火侵略般的速度開始對貝蒂猛攻。

      過程中,倫納德理所當然對貝蒂突如其來的舉動提出質疑。

      貝蒂給予了當又直接的答案:

      「因為你是我的幫助,也是我在黑暗中的依靠。」貌似貝蒂仍不習慣這份下體所帶來的痛楚,面容稍顯扭曲。

      或許是倫納德發現到女孩痛苦的表情,才打算緩緩的鬆開放在她腰際上的雙手。然而卻又遭到貝蒂的手掌壓制住。

      「當我看見桌上那些與你交合的照片時,就決定好報答你的方式。沒事,給我點時間適應……謝謝你,不嫌棄這麼骯髒的我。」

      兩人就在歡笑與肢體的互動下正式開啟了同居生活。貝蒂總是趁著倫納德不再家的時間清洗碗盤、打掃房屋,甚至會在晚餐前準備好豐盛佳餚,絲毫沒有半點怠惰的個性。

      然而,好夢卻總是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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