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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天堂是聒噪的,天使們細數著自己的豐功偉業,自豪著。

也許天堂應稱為地獄。

——落雨

送何祈回家後,落雨和黑衣人並肩走著。

黑衣人拉下口罩,露出一張俊秀的臉,「熱死我了。」

落雨笑著搭著他的肩,「狐狸,辛苦你了。」

綽號「狐狸」的顧醨苦著臉,「你請我吃飯。」

「好。要吃什麼?」

「燒烤!」

「那去顧姐那吧。」落雨道。

兩人全身包得緊緊的,一前一後地進了巷弄裡頭一家叫做「惜時」的酒吧。

落雨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木質桌子,輕聲說:「狐狸是笨蛋。」

酒保會意,「樓上包廂,請。」

兩人跟著酒保上樓,顧醨在後頭掐落雨,「你這暗號是找死?」

落雨出奇地沒嘴回來,只淡笑道:「沒有。」

顧醨識趣地沒立即追問,進了包廂才開口,「你怎麼了?」

「沒事。」落雨揉了揉眉心,坐下,搗鼓著烤肉的食材,「你以後也找個正經工作幹吧。」

這家酒吧是他倆的好朋友顧惜開的,因著他們都愛吃烤肉,就把二樓改成了烤肉的據點,不對外開放。

「你什麼意思?」顧醨也坐下,一反常態認真地看著他。

「多行不義必自斃。」佟雨只說。

「你被條子抓了?」

「沒。」落雨哼笑,「不過也快了。」

「新上任的條子?」

「不是,他新接手我這個案子。」落雨似是想到了什麼,眸色沉了下來,「不能再讓他繼續查下去了。」

「他很強?不過雨你也很強啊,在之前那群警察眼裡你根本就是條泥鰍,碰得著都不一定抓得著。」

落雨黑下臉,「這什麼比喻?泥鰍?」

「你不是剛剛說我是笨蛋嗎?笨蛋不擅長比喻。」顧醨欠揍地笑。

落雨嘆笑,「臉皮不夠你厚。」

「哎,我這人嘛,什麼優點沒有,就是臉皮厚。」

「你還挺自豪?」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說道。

「顧姐。」落雨朝她笑。

顧惜應:「哎,乖。」

顧惜敲了敲顧醨的頭,「你咧?不會打招呼啊臭小子!」

顧醨抿緊唇不理她。

落雨幫顧醨翻譯,「狐狸這意思是,他不是臭小子所以不用回答。」

顧惜瞪了顧醨一眼,「能耐了啊,還學會不對號入座了?」

「人要學習嘛。」顧醨指著落雨,乾巴巴地說,「姐,你怎麼對他態度那麼好,對我就惡言相向?我到底是不是妳親弟……」

「不是。」顧惜毫不猶豫。

這還真不是,顧惜跟顧醨甚至連遠房親戚都搭不上,兩人只是剛好同姓氏,便自然而然地認了乾姐弟。

「嗚嗚,姐你都不假裝一下。」顧醨癟嘴。

「別裝可愛。」落雨捏著顧醨的下巴,塞了一塊肉到他嘴巴裡。

「噢……」顧醨嚼了嚼,「雨你的手藝還是那麼好。」

落雨又放了一塊肉到他碗裡,「別廢話。再廢話我塞生的肉。」

「你太兇殘了……」顧醨淚目,嘴上不停地吃著。

顧惜走過來接手落雨烤肉的夾子,「你也別光烤,記得吃。」

落雨任由手中的夾子換到顧惜手中,卻沒拿起筷子,「姐,我以後可能不會再來了。」

顧惜「哐」一聲用力放下烤肉夾,「怎麼了?」

顧醨被突然的聲響弄得一驚,抬頭,來回看了面前兩人幾眼後又低下頭繼續吃。

落雨撥了撥筷子,「市警局新接案子的那個支隊長叫聶揚,你們注意點他。如果他找到你們這,你們就儘管把我供出來,安全第一。」

「我們是那樣的人嗎?」顧惜敲他,「他儘管找唄,管他是何方神聖,他都得遵守法律,不能逼迫我們開口。」

「就是怕你們死守著不說,他會更起疑心。」落雨嘆氣。

顧惜高傲地挺胸,「擔心什麼?姐姐我演技好得很呢!」

「好。」落雨溫潤地笑笑。

顧惜又拿起烤肉夾,把幾片烤好的肉放進他倆碗裡,「喀噠」一聲單手開了瓶啤酒。

落雨邊吃邊道:「對了,姐,能幫狐狸找份正經工作嗎?他一直這樣跟著我也不是很好。」

「你說那小子能做什麼工作?整個人除了臉皮厚以外根本就沒有優點,你是要我讓他穿著兔女郎裝去巷口招攬客人?」顧惜白他一眼。

落雨認真地打量了下顧醨,「這會趕跑客人吧。」

「說得也是。」顧惜點點頭。

顧醨抬頭瞪他們,「……」

落雨不理顧醨,「姐!我也要喝啤酒!」

顧惜從桌邊箱子拿了一瓶出來,遞給他,「就喝一罐,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落雨乖巧地點頭,顧醨也在旁邊喊道:「姐!我也要!」

「你?」顧惜瞇著眼看他,「滿十八歲沒?」

「幹!老子早就滿了!」顧醨怒吼。

◆◇◆◇◆

聶揚死死盯著螢幕上的監控畫面,像是怕錯過什麼似的。

帶著「佟雨」面孔的落雨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警衛聊天,不露聲色地看了眼監控器,嘴角勾了個邪肆的笑。

他、知、道、他、在、看。

聶揚背脊湧上一陣寒意,抬手撥出電話。

「喂?秦小姐?麻煩來一下熠陽小區,有新證據。」

對方應了一聲,掛掉電話。

聶揚掏出警徽,向警衛道:「麻煩您配合調查一下。」

警衛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們是在查……剛剛那個帥小子?」

「是。我們懷疑他是073案連環殺人案件的主謀。」聶揚答。

「那個特別噁心的連環殺人案?你們確定嗎?不能亂冤枉人的……」

「十分確定。」聶揚看向窗外,「他剛剛向我承認過。」

警衛一聽,震驚地瞪大眼。

「所以可以配合調查了嗎?」聶揚露出一個略帶鋒芒的笑。

警衛緊張地捏了捏指尖,「可……可以。」

聶揚叫來了兔子替警衛看守小區門口後,兩人便到了警衛室面對面坐下。

「可以敘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聶揚慢條斯理問道。

「就在您進去後幾分鐘,他就過來問我他有個朋友住裡面,可不可以進來借個廁所,我原本是不答應的,畢竟不是住戶……但後來他說他真的很急,這附近又沒有公廁,所以我就心軟讓他進去了。」警衛說。

「那他當時去了哪裡?」

「我看到他直接上了樓。」

聶揚若有所思地撫著下巴,所以落雨是直奔他來的?

「那……有人遇害嗎?」警衛聲音有些抖。

「沒有,您放心,這事也不是您的錯。」

「那就好……」警衛一放鬆下來就打開了話匣子,「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很怕因為我的疏忽就丟了這份工作,您看,我怎麼能就這麼放他進來,都不查證一下呢?」

「您確實有些疏忽。」

「這不是嘛,太不小心了!」警衛義憤填膺。

聶揚:「……」

聶揚揉了揉眉心,站起身鞠了個躬道:「謝謝您的配合。」

警衛搔搔頭,「哎!不謝不謝!」

聶揚帶著兔子回了市警局,兔子早已召集了大家,要討論這次的新證據。

「雨雨呢?」聶揚環視了一圈,問道。

兔子回:「他剛剛打電話來請假,說是生病了。」

「生病?這理由你也信?」

「人總有生病的時候嘛……」兔子囁嚅道。

「你想想他什麼時候生病請過假?哪次不是拖著病來上班?」聶揚瞪他。

兔子心虛,「對耶……」

「給我他打來的那支電話號碼!」

「他沒有顯示……」

聶揚怒道:「不會查嗎?技術組的是幹什麼吃的?」

「是。」眾人忙動起身。

聶隊很少動怒,但一動怒可是像超強颱風一樣,橫掃千軍。

聶揚面色深沉地走進辦公室,坐下,將一個USB插進電腦裡。

點開,他目光死死地看著那個明明是佟雨的面孔,卻是落雨個性的人。

佟雨其實就是落雨嗎?

聶揚不寒而慄。

「滴哩滴。」聶揚的辦公室電話響了,他驀地回神,接起。

「喂……揚哥?」電話另一頭傳來佟雨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喘息。

「雨雨?」聶揚顫抖著說。

「揚……哥……」佟雨斷斷續續地喊他。

「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叫技術組查一下我的位置……」佟雨小聲地「嘶」了聲,帶著些許哭腔道:「我在一個小型倉庫……應該……應該是藍色鐵皮建的,對方有兩個人,身手都很好,好像都有刀……」

聶揚一聽,把剛剛自己的猜測揮到九霄雲外,「你等我!撐住!」

佟雨怎麼可能是落雨呢?

「好……」佟雨勉強的笑了笑。

「碰」地一聲,聶揚聽到對面傳來落雨的聲音,「挺有能耐的啊,還找救兵?」

佟雨似是抿緊了唇,沒回答。

落雨拿起手機,對著話筒道:「三個小時,帶著一億來見我。晚一點的話,你就見不到你的白月光了,聶隊。」

「Good   luck!」落雨「哐」一聲把手機重重摔在地上,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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