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二之章•不告而別

緣分是種奇妙的東西,本來打算只在此處駐足一個月的我,不知不覺就呆了快半年,而索瑪也沒趕我走的意思

入夏了,這皎陽似火的天氣真不是誰都受的住,所幸是御風流派,常有涼爽的清風拂袖而過,替這炎炎夏日帶來一些沁意

「姑娘,為何坐於道場前發呆?」剛練完劍術的犽凝擦了擦汗,在離我有段距離的廊前坐了下來

「這不是熱嘛,來道場吹吹你們的涼風啊~」我搧動扇子,苦笑著望向他

面對我的回答,犽凝會心一笑「姑娘若是怕熱,後山林間的溪流那兒挺涼爽的,改天領妳去!」

犽凝總是善解人意,擔心我是女兒身,才提案陪我去後山乘涼

犽凝成熟穩重的個性在道場裡很受歡迎,劍術也有著過於凡人的天賦,再加上後天的苦練,連同門師兄都自愧不如,相反之下........

「哥,我要去村裡一趟,需要買什麼嗎?」犽宿徑直的坐到了我與犽凝間,硬是岔開了話題

不得不說,犽宿在劍術上真的是一世逸才,連那鐵嘴的索瑪都讚歎他的天分,只是他那囂張跋扈的個性,的確是個令人擔憂的缺點

「嗯........」犽凝思考了一下,似乎沒有想要的東西,於是又轉頭看向我「姑娘呢?」

「小娘子而已,何況是一位食客,還要求什麼!」犽宿不悅的撇撇嘴,依然目中無人的模樣,只是隨後又小小聲的補了一句「買什麼給妳,妳用什麼便是......」

看這小子自傲的模樣,我自然也不與他爭風相對,只是小娘子這稱呼.........

「姑娘?怎麼了?」眼見犽凝如此淡然,我倒懷疑起自己,活到這年紀了,連詞語用法都忘記了

「犽宿,你剛剛叫我什麼?」為了不造成誤會,我再次跟旁邊的男孩確認了一次自己聽到的稱呼

「小娘子?」他不解的看向我,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小娘子.........不是用在結婚的對象身上嗎?」我問

聽聞我的話,犽宿的臉瞬間泛紅,如同炸毛的小動物一般「誰.......誰......鬼才要跟妳要結婚!呸!」

「啊~原來是這樣~」犽凝想了想,理解似的敲了一下手,隨即邊安撫可愛的弟弟,邊向我解釋著

「姑娘,我們村裡會對年輕貌美的女性用“娘子”來稱呼對方,尚未成婚的亦是,可能每個地方用法不同,造成誤會真是抱歉!」語畢犽凝低下了頭,向我致歉

我也急忙揮了揮手,請他別這麼見外「沒事的,誤會了犽宿的意思,我才該道歉!」

我笑著看向犽宿,對他示歉「抱歉誤會你了,雖然誇我年輕貌美是好,但還是別用這稱呼了,挺害羞的」

「貌美是哥哥多加上去的,娘子只是指年輕的女性而已,瞧妳樂的」依然紅著臉的犽宿不悅的道

只見此時的犽凝跟犽宿一樣,臉頰也微微泛紅著「姑娘確實年輕貌美啊~」

看著這兩兄弟的相處模式,逗來逗去的,被誇獎的我也開心笑著,心頭滿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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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一群弟子們在廳裡聽著索瑪講道,而我則坐於廊邊,靜靜聽著廳內低沉的嗓音,不急不徐的講述著經書的內容

明亮的月色及四周傳來的蟬鳴,小時的我似乎曾坐在這裡,跟某個男孩..........做什麼來著?

漸漸浮出的回憶,我試圖抓緊記憶的蛛絲馬跡,可正當我吃力的回想時,又被犽凝的一聲輕喚給拉回了思緒

犽凝拉開了廳門,向我招著手輕聲細語道「姑娘,師傅說外頭冷,要您入室呆著」

也正好在此時,犽宿提著一袋袋的物品,緩緩的從台階的對面走上來

他吃力扛著大包的米袋,手上的皮都被沉重的袋子給摩擦到破皮了,見狀,我跟犽凝趕緊走向前,替他接過了一些袋子

「好重~」等東西被陸陸續續出廳的師兄弟們拿走,犽宿像是鬆了一大口氣的躺到了地上

然而還躺沒多久,就被索瑪嚴厲的出聲訓斥「蠢徒兒,還不快清理身體,躺在地上成何體統!」

望著慍怒的師傅,身為徒弟的犽宿也只能摸著鼻子,乖乖的起身去沖洗身體,只是在他起身的瞬間,我無意間瞄到了他藏進懷裡的某樣物品

想必索瑪也一定看到了那東西,搖著頭表示他的無奈「正事不想,老想些不正經的,盡讓人操心」

「犽宿還很年輕,被一些情情愛愛影響也很正常吧!」我安慰著師如父的索瑪,回想起剛剛,犽宿慌慌張張把那花簪收入懷裡的行為,不禁啞然失笑

歡笑之餘,索瑪悄悄的坐到了廊邊,一臉正色的盯著我「今晚走?」

索瑪的話題跳的有些快,令我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啊.......」

「妳知道這裡隨時歡迎妳回來的對吧?」他又問

「緣之初,莫忘初衷..........對吧?」我笑著回答,伸手朝他打了個暗號

這暗號,可是昔日好友們所創造出來的,多虧了索瑪這幾個月的收留,似曾相似的環境令我找回了不少記憶

見我的手勢,他難得的勾起嘴角輕笑,眼神鬆了不少「妳可總算想起,不跟那兩兄弟道個別?」

「不了,我總是不習慣離別」我苦笑著背起行囊,將髮尾束上欲轉身離開

「.........多久?」他的臉神變得沉重,似乎在婉惜

「不知道...........距離我上次回來是幾年前?」我回問他,畢竟對現在的我來說,時間是沒什麼感覺的

「十年前」他垂下眼眸,顯得有些傷感

「是嗎......哈哈!自從那之後,我就變得如此健忘呢!反正緣分會領我回來的!」我急忙笑著安慰他,卻也擺脫不了如此沉重的氣氛,便隨口開了他玩笑「索瑪,我可沒見過你消沉的樣子,真是奇聞異景啊!」

「人老便是如此,所見所聞多了,性格倒也優柔寡斷了起來」他揮了揮手,示意我趕緊離開,別在再搭話

轉身再次走入孤寂的我,心疼索瑪方才失落的神情,我也清楚他的想法,畢竟曾經的老友們走的走,散的散,在這戰亂的世代,能不能活著再見面都是未知數

尤其是鄰近花甲之年的索瑪,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疤痕,逐漸明顯的皺紋,慢慢衰退的體力,我知道他已不像從前意氣風發,我也不知道下次回來.........還能不能見到他

「你也不擅長面對離別啊........我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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