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03.趙凝

到了十五樓,進入小房間後,羽雯也開始細聽考試說明。

本屆戒護官考試的題目,是由費洛斯機構隨機安排一名病患給考生,讓兩人組成暫時性的搭檔,透過機構安排,考生必須協助病患搭檔參加指定民間公司的企業實習,期限一個月。

一個月內,病患於指定企業內須遵守的規章比照一般員工,若一個月內沒有發生重大異常疏失,且企業反饋給機構的病患評價優良,那麼考生即通過測驗。

題目看似簡單,但要在這充滿歧視的社會讓病患安穩工作一個月,實際執行起來絕對有難度。

「機構已經和部分民間企業協商好了,那些指定企業會配合機構協辦這次考試,至於是哪間企業,以及你的病患搭檔會是誰都是隨機決定。」說明員解釋道。

「所以只有我照看的病患要參與企業實習,我自己不用,是嗎?」羽雯提問。

「是的。」

聽到這羽雯不禁皺眉,這下可難了。

依照自己在學院所學,戒護官與病患幾乎是形影不離,好比主人與牽線的狗兒。

若是一天工作八小時的企業,代表自己每天都必須和配屬病患分離八小時,這八小時內,不在病患身邊的自己自然無法監控病患的行為舉止,更不曉得病患會在職場中碰到什麼鳥事,也就是説,自己無法時刻陪在病患身邊,指導病患應對他人的方法。

是有某些病患能獨立生活,不必和戒護官組成搭檔,但那僅限極少部分,多半是危險評等只有C級的病患才有獨自生活的權利,那些病患多半已正常融入社會,有穩定的工作,甚至組成了家庭,但那樣的輕度病患也得定期向政府機構回報生活狀況,反之大多數的病患,都需要戒護官在旁盯著。

「那這個月內和我組成搭檔的病患該住哪呢?」羽雯追問。

「這部分您可以自行決定,您可以讓病患和你同居,也能讓病患在外面租屋,而這一個月內因病患產生的食衣住行等合理衍伸費用,全由機構負擔,您無須擔心。」

「那些隨機配給考生的病患,他們的危險評等都是C級嗎?」

「全都是C級呦。」

也是,按照政府的規章分類,基本上B級病患就要配屬有經驗的戒護官了,A級和S級則是被迫配屬資深戒護官,必要的話還得進行隔離。

運氣不好的話,配給考生B級病患說不定就會要了考生的命,不過是舉辦招人測驗,費洛斯機構應該不會冒那種風險⋯⋯

「那麼,這些是測驗時您可能會用到的資料和道具。」說明員接著遞出一份用牛皮紙袋封裝好的資料,和一只不顯眼的偽裝公司手提包。

牛皮紙袋中的資料記錄了配屬病患的基本資訊,而那只不起眼的公司提包一打開就是拘束電擊槍與另一副真槍實彈。

說明員展示偽裝提包的內容物:「雖說歷屆考生鮮少用到這些武器,但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如果配屬的病患意圖傷害一般民眾,作為模擬戒護官的考生就必須阻止病患。」

雖然學院有教導各種格鬥技,一般特警會的技能,學院畢業的學生大致都會,但羽雯實在不想用到這些東西:「先前有測驗發生考生必須對配屬病患拔槍的實例?」

「有,但是很少,可總得有個保險措施。」說明員隨後蓋上公司提包:「也建議您將這個偽裝提包放置在配屬病患找不到的位置,隨身配槍也記得別讓病患看到,病患並不知道我們有這些保險措施。」

「要是讓他們知道,病患對考生的信任度就會降低,信任度低了,就不會服從也容易失控。」

「沒錯。」說明員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疑問嗎?有什麼疑慮盡管發問喔,考試一旦開始,機構的人員就無法再為您多做說明了。」

羽雯隨即掏出牛皮紙袋中的資料,她拿出文件稍作瀏覽。

病患姓名,趙凝。

性別女,年齡18,附上一些病患的出生背景和簡歷,算是份陽春的資訊,文件上沒記載病患的危險評等,也沒說明病患的症狀。

除此之外,羽雯也發現文件右上角,也就是病患的正式大頭照,那名為趙凝的短髮少女,她的雙眼並未與鏡頭對焦,感覺視線是落寞垂向地面。

少女兩眼無神,看上去很沒自信,似乎是個文靜內向的孩子,而她的條碼刺青就在頸部的動脈處,且刺青上方還有道醒目的傷疤,像是⋯⋯曾經朝那自刎過?

「文件上並未說明病患的症狀呢。」羽雯提出疑點。

「這部分是故意的喔,機構希望考生能憑藉觀察來推敲病患的能力。」說明員微笑。

無法提前知道病患的症狀,意味無法提前避免病患發動能力的條件,一切攸關病患的重要情報都要考生自己觀察。

居然連配屬病患的病症都要自己觀察,怪不得歷屆的錄取率不到3%,果然是個挑戰。羽雯心想。

這時,隔音說明室外也傳來了敲門聲。

「啊,看來人到了呢。」說明員親切應門:「請進。」

只見一名身穿深藍制服的戒護官開門進入,他帶頭進房,隨後慢兩拍才進來的,則是矮他幾顆頭的短髮少女,也就是文件上記載的病患,趙凝。

「這位就是您的配屬病患,趙凝。」說明員起身走向少女,看似怕生的少女本想後退幾步,卻被身後板著嚴肅面容的戒護官硬生擋住。

「趙凝,這位是你的戒護官,她叫林羽雯,今後要好好和她相處呦。」說明員向少女介紹。

名為趙凝的少女沒予回應,她仍舊垂頭盯著地板瞧,好像和人對到眼會死似的。

「你好,我叫林羽雯,請多指教。」羽雯也溫和朝少女伸手,但少女卻沒接受她的善意,就放羽雯的手乾巴巴懸空。

「這孩子很怕生,她太緊張了,希望你別放心上。」說明員朝羽雯乾笑。

「沒關係,我不介意。」羽雯看出少女的膽怯,初次見面,她也不想強人所難。

世上本就有活潑好動的人,隨便就能和他人打成一片,也有不擅言詞的傾聽者,兩種人都是群體中不可或缺的,沒有優劣之分。

「那麼針對這次行程,羽雯還有什麼疑慮嗎?」說明員在此進行最後確認。

「沒了,謝謝你的解說。」

「那就麻煩你照顧趙凝一個月了,願兩位相處愉快。」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羽雯露出自信的笑。

戒護官考試,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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