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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基础的问好礼也分对同辈,对长辈,对晚辈,对熟人和对客人。动作有展翅,点头,弯腰,搭肩弯腰,跪礼,大伏等,依具不同的人礼节也有轻重程度,还有特定身份和特定场所有特定的礼节,比如她三天后的晋位大典。老师一边讲一边做,凌玉奉也跟着偶尔做,今天主要是礼仪的概要,正式的教授明天才开始。

酉初时,礼仪老师今天授课完毕,凌玉奉坐下冥想刚刚的内容,待整理完毕,已过了半个时辰,窗外阳光已不强烈了。

头顶落下宽厚手掌,微微托住后脑勺轻抚,“日后礼仪老师每日未时来两个时辰,其余时间你随我打坐。”

“嗯,我知道了。”凌玉奉睁眼起身,与蓝染温柔双眼对视,蓝染神色越发温柔,“其实你贵为长老,除了族长不用对任何人行礼,遇到小辈行礼也只需点头回应,这些繁文缛节在年轻一代羽族中已不怎么流行了。”

“即使如此,礼仪也不可废,这也是羽族文化中的一部分,我自幼脱离族人,现在更要深入了解才是。”

“呵呵,好。”蓝染笑着说,随即从虚空中变戏法一般拿出一颗丹药,“这是固本养元丹,能清理灵气中的杂质,培本固元,你先吃下,随后去我的书房。”

他一拿出手中丹药,凌玉奉便闻到了浓烈丹香,细看它表面有精致的暗纹,恐怕不是普通的养元丹。凌玉奉正要伸手去接,蓝染就已经把丹药递到她嘴边,丹药按在她的唇上,我不得已只好乖顺地张嘴吃下。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气流顺着凌玉奉的四肢百骸流去,她瞬间感到了疲劳一扫而空,身体非常轻盈。

“谢谢蓝哥哥。”

“日后你随我修炼,丹药灵石法器,只要有的我都会给,毋须说什么谢不谢的,走吧。”蓝染转身出门,凌玉奉也跟着他走去书房,阿黄不便与她同行,于是就放它自己出去玩了。

打开书房,入眼处是正对的一张书案,两旁是一架架陈列书简玉帛和一些纸书的书架,规模可比蓝星高中里的小图书馆了。

蓝染一边带凌玉奉逛一边说到:“想必你父亲金前辈为你留有得天独厚的心法,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但是功法我还能说得上一些话,我就教你我的自创功法,以后若是族长想再教你别的功法,你学便是了。”

“我这里还有些有意思的术法,你若喜欢便可以学学,还有些有趣的怪志读物,我看你也喜欢这些,便拿去读,平时可当消遣。”蓝染抓着凌玉奉的手,每说一件,便往她戴的镯子里塞东西。

突然他停下脚步,用手轻轻刮了下凌玉奉的鼻子,语气有些宠溺,“你这沉默寡言的性格真像金前辈。”

“……”

之后蓝染带着她走到了一架书架前,这个书架与别的书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记住这个书架,在此处。”他指了指一个木板交叉的地方,“注入灵力,便能开启我打造的另一空间。”

随即书架周边的空气好像扭曲了一点,他走了进去,凌玉奉也跟着他进入了书架。

随后他们来到一个大一些的房间,房间四壁放着灵剑和药瓶草药之类的,中间是一尊药鼎。

“这里是我的炼丹房,你若需什么丹药,可以来这里取用,若我没有,则能用这些药草和药鼎自己炼制。”

“玉奉从未炼过丹,蓝哥哥要教我炼丹吗?”

“嗯,虽然丹药不过辅助之物,但还是懂些好,不仅炼丹,阵法剑术我也会一一教你。”

“谢谢蓝哥哥。”凌玉奉从来都觉得修仙这东西很神奇也很有趣,能多学些她自然开心。

接着蓝染为介绍了摆放在那里炼成的丹药,然后抛给她两个玉帛。

“这一个是辨识药草与药性的知识,一个是阵法概要,你且在此房中先看着,我这几日会陪在你身边,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好。等你将这些繁杂的基础记完了,我再教你如何使用。至于我那功法,等你晋位大典之后再教你,这之前你事多麻烦,怕你不能专心修炼。”

“是,我知道了。”

她对这些知识也不贪多,拿起阵法概要的玉帛神识一扫,里面的知识就一一印入她脑海中。由于凌玉奉天分不错,再加上这种神识直接灌输的方式,任是再多的知识,只要扫过去,便能囫囵记下来,虽然不懂怎么用,但也大大加快了以后的学习。

接着凌玉奉一一把药草、基础丹方、小术法和几个剑法看完了。这些知识除小术法外,皆是需要别人教导才能学好的类型,于是父母给她遗留的书里并没有相关的知识。

不过蓝染给的小术法颇中她的意,有的能改变低灵力植物的生长规律,有的能御风御雨,其中御火的术法跟炼丹关联在一起,也是需要指点的类型,除了这些还有蓝染自己分神控制的心得体会。

看了这些,凌玉奉眼前豁然开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是空谈。渐渐的,日头西斜不见了,她才恍然。看向也在一旁打坐的蓝染。

“就在此处冥想修炼,巩固所得。”蓝染纹丝不动。

“是。”凌玉奉这才意识到蓝染确是合道前期的大前辈,不管是修炼方法还是博闻强识,都比我更胜一筹。想到这里,她更被激励,就地开始修炼。

森冷寒栗的灵力包裹着凌玉奉,控制着灵走血脉,循环往复不知疲倦地运行着。

她正打坐着,一股温暖的灵气突然挨了凌玉奉的灵气一下,她被惊醒了,睁开眼是蓝染对她温柔的眼神。

“已快到未初时,该去学习礼仪了。”

凌玉奉呼出杂气,收殓灵力,施个清洁术清洁自身,然后跟着蓝染出了书房,走到礼仪老师所在空屋处。互相行礼后开始这天的礼仪学习,还好修炼之人掌握身体游刃有余,每个动作纠正几次后就再也不出差错。

结束后凌玉奉和蓝染又到丹房打坐,昨日她只是学了个囫囵,今后几日就需要时不时询问蓝染,蓝染也耐心地为她答疑解惑。

就这样过了几日,到了凌玉奉的晋升大典。仆人将衣衫服饰送来她的房中,他们走后阿黄为凌玉奉一一穿上。内衣是雪白蚕丝制成,衬衣是流火鸟尾羽编织,外衣则是火凤的羽毛编成,下摆弋地,袍袖则刚刚长至小腿,一身火红的衣衫照得她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大典是在主峰山巅的主殿举行,殿内坐有族长和长老,长老身后则是他们的得意弟子和一些资格足够的族老,殿外台阶则分别落座旁支宗主和学员学生,再下面就是羽巢内生活着的其余族人,在羽巢山峰之外生活的羽族则无权参加这样的大典。

凌玉奉身后跟着阿黄以及配发的端礼小童们,小童们都是精挑细选的有天分的孩子,他们手中端着红绸盖住的木板,上面放着祭祀需要的礼品。而凌玉奉需要带着他们从大殿外最后一级台阶一步一步上到大殿外,此时面向殿外行祭祀礼。之后再走到殿内,由族长为她颁发长老的各种信物,她再对族长行大礼,到此已完成一半。之后族长会宣布宴会开始,凌玉奉需要单独坐于族长下堂,摆好礼桌,由殿门口的人接手别人的礼贴,然后唱礼,送礼之人入殿将礼物交由她的左右小童,然后她一一点头致意。这些礼物不分高低贵贱,就算是几颗灵石也必须照单全收,并对来人表示谢意。

凌玉奉这些天由蓝染带着潜心修炼,并不知外界对她晋升长老有何评价,也不知引起了如何的轩然大波,这些她都不甚在意,若有人敢惹事,我修理一顿便是了。

直到唱礼结束,凌玉奉都只能坐于礼案之后,待到结束,她要端上难得的琼浆从右边开始对长老们一一敬酒,敬酒时都应站立,喝下后双方行平礼。

晋升大典不许任何人惹是生非,若有发现则有重罚,都完成后才算结束了晋升大典。

但是接下来是接风宴。

“众位。”族长待我完成大典后,灵力注入声音使其远扩,他开口后停顿一下,等全部安静后再开口到:“此宴不仅是为恭贺凌长老晋升,更是为凌长老接风洗尘。”

“凌长老在外流亡十六年,她正是一代天骄凌柒柒与金蛰的血脉至亲!”

“而今她终于回归故土,这是羽族之幸,也是羽巢之幸!”说罢族长一饮而尽。

凌玉奉端着酒杯起身到:“凌玉奉在此宣誓,我今后定当为羽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清脆冷静的声音传出很远,说罢也一饮而尽,不去管别人又悄悄说了什么,她只安静地待在礼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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