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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欣欣理髮店

這一天窗外下著雨,淅淅瀝瀝的,是每年夏秋交替時標誌性的氣候,雨點打在地面上發出微弱的聲音,與塵土混雜,融為一體,令狹窄的街道泥濘不堪,過往的行人幾乎都穿著長筒的膠皮雨靴,黑色的,紅色的。

聞芯就坐在自家開的理髮店窗前,看著街道上過路為數不多的行人。聽著窗外滴滴答答的聲音,她時不時咪咪眼。本來生意就很慘澹的理髮店,在這樣的天氣裡,更是門可羅雀。她一個人坐在店裡,聞著店裡消毒水,染髮劑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氣味,面無表情。

無趣的生活就像是洗了個溫水澡,總覺得不夠痛快,自以為總比洗冷水澡好吧,其實不試試誰知道呢。

從街道盡頭閃過一個人影,穿著亮黃色的雨衣,一雙拖鞋,長褲從有些短的雨衣下露出來,褲腳已經沾滿了泥水。

“聞芯,開門。”那人影還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聞芯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撩開膠皮門帘對那人喊道:“沒關門,快過來。”

她把客人迎進門來,帶到收銀櫃檯後面的椅子上坐下,又從保溫壺中到了一杯熱開水,放到桌子上面。

“這麼著急找我,幹什麼?”

女孩小口抿了一下滾燙的開水:“馬上要走了,想你,來看看你。”

這個女孩叫林芝,是聞芯的發小,兩人從小學到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學,成績優異,不分上下,後來林芝的父母因為工作調動,全家一起搬去了縣城,只留下她的奶奶還獨自住在這個小鎮。自那之後聞芯只有每年的寒暑假才能偶爾再見到她。

“這次一走,估計要很久都不會回來了。”

林芝要去南方上大學,路途遙遠,交通不便,每年能回鄉一次也實在不容易。

“這麼久啊,沒關係。”聞芯語氣失落,她本想說:“有空時我也可以去找你。”但話沒出口,就被她吞回了肚子裡。

她是一個飄在夕陽下的羽毛,看似無牽無掛自由自在,但隨風而動,沒有選擇。患有躁鬱症的爸爸,在她十一歲那年一走了之的媽媽,年邁的爺爺。她想走得遠,哪裏那麼容易?高中畢業後,也就只能在這小鎮裡打點一下爸爸曾經留下來奄奄一息的小店,用一把剪刀,一個推頭刀,為小鎮上的老人和小孩剪個利索的髮型。

兩個人一言一語聊到傍晚,爺爺給她們做了西紅柿雞蛋面和醬油小土豆,三個人吃的渾身暖洋洋。入夜之後,林芝給家裡打了電話,死纏爛打了半個小時,終於徵得了父母的同意留宿聞芯家中。

掛斷電話之後,林芝俏皮地對聞芯說:“他們肯定是擔心我去男生家裡住,以各種理由拒絕我,讓我乖乖回家。”

聞芯笑了:“他們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指不定對他們撒了多少謊呢。”

“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妳真了解我。”

兩個人洗漱完畢準備熄燈睡覺,林芝在睡前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你說我騙我父母,照我看,他們騙我更多。”

聞芯知道她這好友性格離經叛道,不想她中規中矩,比較保守,但仍是好奇林芝會說出什麼來,於是問到:“他們騙你什麼了?”

“我悄悄告訴你。”林芝壓低了聲音:“談戀愛特別好玩,男孩子特別好玩,接吻特別好玩,口交特別好玩,做愛特別好玩!他們一直都騙我,上初中時我和金曉東談戀愛,活生生被他們恐嚇,好像我談了戀愛會得絕症,會死掉一樣。”

聞芯性格孤僻,同性朋友尚少,更別說異性朋友了,自林芝離開小鎮之後,她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了,她小心翼翼地說:“那你,是做過愛了?”

“破處沒有多久,就是高考完,回我奶奶家之前。”

“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哦不,當時是,現在不是了!我要去外地讀大學,只能分手了,我才不和他談異地戀呢。”

“你會難過嗎?”聞芯想到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因為命運的安排沒有辦法彼此廝守,就心裡隱隱覺得可惜。

“怎麼會?到了大學我的新生活才剛開始呢,我學法律的,班上,系裡的同學學長肯定個個一表人才,才華橫溢!一想到這我巴不得馬上開學,怎麼會為一個過去式的男朋友難受呢?”

林芝好像很灑脫。

“那你⋯⋯的第一次是怎樣的?”聞芯雖然還沒有和男生牽過手,除了她的表哥,但她仍然對這件事充滿了幻想和期待。

林芝狡猾的笑了笑:“你想知道呀?”

她翻了個身,面對聞芯,聞芯平躺著,身體緊繃,林芝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用手指在她指尖撥弄了片刻,輕聲說:“他大我12歲,高考完之後帶我吃飯,看電影,然後就像我們現在這樣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林芝笑了,她深呼了一口氣,向聞芯湊近了些,剛才牽著的手也鬆開了,轉而向聞芯的胸部伸過去,聞芯的雙乳比較平坦,身體單薄,手感比較枯柴,林芝用一隻手隔著睡衣握住了她的乳房,輕輕的撫摸,揉搓。

“然後⋯⋯他就。”林芝一邊說著,一邊用內側的手臂將聞芯摟入懷中,開始親吻她的額頭。聞芯的身體仍然僵著。

“你幹什麼⋯⋯”話音未落,林芝的嘴唇就蓋了上來,她伸出舌尖,輕舔聞芯緊閉的唇尖,從兩片唇瓣之間尋找一個入口,耐心的,一點點的撬開,與此同時她的手還在聞芯的雙乳遊走,撥弄著她的乳頭。聞芯沒忍住,哼出了聲,伴隨著低聲的呻吟,她一直緊閉的嘴唇也放鬆了下來,林芝伺機而入,用舌頭瘋狂的吮舔著那兩片唇瓣。

舌吻的同時,林芝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肢體動作也在舌乳不斷的接觸摩擦之下變得激烈許多,林芝用自己纖長的雙腿隔開身下女友的雙腿,俯身歸在中央,兩人的嘴舌還沒有離開彼此,在這片刻的肉體歡愉之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快樂和自由。林芝引導她坐起身,脫去了她鬆垮的睡衣,雙腿盤坐在她腰間,陰部相對,與此同時,自己也除去睡衣,兩人乳峰相對,乳頭之間輕微摩擦的瞬間,感到渾身酥麻。

“芯⋯⋯”她喉嚨中發出低沈的呼聲,但她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將聞芯一把推倒,開始順著聞芯的嘴唇一點點地舔了下去,從唇尖,到下巴,脖子,鎖骨,再到乳房,她溫柔的吮吸著聞芯的乳頭,用舌尖輕輕撩撥,聞芯手臂上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她不知道,自己的下體已經非常潮濕。

林芝一手扶著乳房盡情吮吸,另一隻手深入了聞芯的底褲,用兩根手指輕打陰部,細密的水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很清脆,林芝笑了,轉而從她乳頭離開,順著乳暈,腹腔,一點點蹭到她的小腹,在她小腹部位稍作逗留,俯身跪在了她岔開的兩腿中間,看著那神秘的地方分流出來的汁水,用手指沾沾,然後放到嘴中。

聞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用力要把雙腿合攏,林芝摸著她的手,輕聲說:“你別緊張,我們試一試,我會讓你很舒服的。”林芝用手不斷安撫著她,另一隻手在她的陰蒂處畫著小圈,聞芯再一次發出了低聲的呻吟。林芝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緊跟著用嘴溫柔地吮住一直在向外淌水的地方,她不斷地親吻,吮吸著聞芯的下體,聽著聞芯發出輕微的呻吟聲,感受到異常的快樂。

那一天的小鎮是灰色的,欣欣理髮店後面的聞芯家中卻漫著一股桃紅色的濕氣,她與林芝在第二天一早分別,林芝的父母開車來到理髮店門口,急躁地按了兩聲喇叭,把林芝帶走,從那之後一去不復返,永遠的離開了小鎮。聞芯揮手告別了她的童年好友,也同時揮手告別了她晦澀無知的青少年時代,林芝走了,帶著關於未來的無盡幻想,無論前途凶險抑或是無量,她都帶著那渾然的衝勁前行。

臨走時,她擁抱了聞芯,很用力,臨別時她說:“你不會在理髮店待一輩子的,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啊。”

聞芯抬頭看了一眼豔陽高照的半晌午,聞道:“和昨天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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