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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這世上所有的不舍

出院那一天,晴空萬里,有那麼幾片的白雲,和整個天空憂鬱的藍,葉知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對我來說到底是什麼,即使我們朝夕相伴,你也感覺不到我的感覺,瞭解不了我全部的心緒,如果我還有一生,我可以自己慢慢地說給你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怎麼啦,突然就開始45度角仰望天空,是想自拍嗎?」葉知故當然無法瞭解文學少女的腦回路。

「我愛你。」蘇薇輕聲說,是啊,那一句輕飄飄的「我也喜歡你。」怎麼當得起表白的重量呢,這一句告白,是一定要好好說出口的。

葉知故很得意,畢竟自己選擇的女人這樣愛戀著自己,幸福溢於言表,他說:「白癡,這種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不用特意說給我聽的。」

一位偉大的影評人曾說過,人們始終無法判斷自己的伴侶是否真正愛著自己的,只能通過對方的嘴,通過對方的話語來確認,甚至還不能確認,只能再通過對方的行為、目光來推敲,可是卻不能得出一個足夠確切的答案,只能大概的知道對方大約是喜歡我的。

葉知故說自己知道蘇薇愛他,只不過是因為閒暇時蘇薇的目光,未曾從他的身上移開過,若是有一天蘇薇不再這樣執著地看著他了,他也會開始懷疑,懷疑蘇薇對自己的愛意,懷疑自己本身的魅力。

「我剛剛和你表白了誒,依照套路來說,現在是不是應該輪到你了?」蘇薇的眼裡飽含期待。

「我要是一直依照你的套路,你也不會迷上我。」葉知故總是喜歡用看穿一切的語氣說話,顯得很睿智。

「可是我想要嘛。」蘇薇開始撒嬌,握住葉知故的右手臂搖了搖。

葉知故哪能承受這貨的撒嬌,他開口問道:「哦,那你真的想要。」語氣之間帶幾分邪魅。

「想要。」蘇薇很堅定,並沒有因為葉知故壞壞的目光就想歪。

「你想要我吻你、擁抱你、還是說愛你呢?」葉知故倒是開始精明,想要看看蘇薇最喜歡的是哪一個,知道了這一點,他就擁有了蘇薇的軟肋,日後用威脅的方法欺負蘇薇,就能事半功倍了。

「全部。」蘇薇聽著葉知故說著各種愛自己的方式,臉早就紅透了,不過,當初那個給她買龜苓膏的男孩,已經不會再那麼做了,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魅力會時常促使這個女孩嬌羞到如是的程度。

「如果一個人得到一個願望實現的機會,貪心許十個願望可能會連原本那一個願望實現的機會都消失的。」葉知故就是想知道和自己親昵的方式之中,她蘇薇最喜歡的事哪一種,蘇薇這全都要的霸道態度,該不會是看穿了自己的心事故意反套路而行吧。

蘇薇抱住葉知故就是一個吻,那個吻讓蘇薇的嘴唇濕潤起來:「擁抱和吻我已經給你了,你快來向我告白吧。」

「我愛你。」葉知故本打算再捉弄一下蘇薇的,但是在蘇薇的攻勢下他覺得自己有些腰軟,情不自禁用雙臂去回應蘇薇的擁抱。

「快要高考了呢。」蘇薇說。

葉知故突然陷入沉思,過了一陣說道:「我們在一起七年了呢。」

「可是,我不能參加高考了,因為我一病就病了這麼久,想起來還真是遺憾呢。」蘇薇情緒有點低沉。

「你可憋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知不知道有多少苦逼學生党羡慕你可以光明正大不用上學,不像我們大半夜還在肝作業。」葉知故開啟吐槽腔調。

「可是在醫院裡的生活是真的很沒意思啊,每天都過著有如囚禁的生活,除了接受治療沒有別的事做,偶爾能起來走動一下還需要別人幫自己提著吊瓶,而且只能在醫院裡頭走著,隨處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我都要聞到想吐了,真的好佩服那些護士小姐姐,在這樣的環境裡也可以保持耐心,真的很厲害。」

「那你知道護士小姐姐們很辛苦,以後就要注意保重身體,不要總是生病去給醫院的人們添麻煩了。」白癡,知不知道你生病的話我會很心疼的,我那麼喜歡你最看不得你受苦了。

「對了,葉知故,能不能把你做的筆記借我抄啊,像小時候那樣。我也想高考。」蘇薇並沒有幾乎在醫院渡過了三年還能考上大學的妄想,她只是迷信有些人說的沒有經歷過高考的不是完整的人生而已。

「不借。」真是的,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最重要的就是愛惜自己的身體啊,至於讀書什麼的交給他就好了。

「那我只好去找別人借了。」蘇薇是想著這樣葉知故就能鬆口了。

「不許。」葉知故的臉一下就凶了下來。

蘇薇生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葉知故,害怕到聲音都在顫抖了,但還是要和他理論:「你不能講點理嗎?你自己不借我筆記,還不允許我找別人借。」話語中透露著委屈。

葉知故被蘇薇的話徹底激怒了:「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蘇薇哪裡還敢再說一次,因為今天的葉知故真的很恐怖,與她原先所知道的葉知故太不同了,可是他要自己再說一次又不能不說了:「就是,我想找別人借筆記,可以嗎?」蘇薇左右兩隻手的食指點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慌張。

「你敢?」葉知故擺明瞭是在威脅蘇薇。

「我又沒有真的借,只是想一下,你至於那麼凶嗎?」蘇薇繃不住了,開始哭。

「想都不許想。」葉知故語氣還是很凶,卻開始在書包裡掏紙巾了。

蘇薇在一旁還害怕葉知故要拿什麼東西對付自己,很是害怕。

「我今天很生氣,你第一天出院就這麼不懂事,所以眼淚你自己擦。」葉知故拿著紙巾包遞給蘇薇。

可蘇薇就是不肯接:「人家才第一天出院你就這樣對人家,眼淚都不幫人家擦,現在你就這樣欺負我了,以後還得了,嚶嚶嚶。」蘇薇越哭越起勁。

葉知故想了想,女朋友只是想要學習,什麼也沒有做錯,可自己剛剛凶她凶得好像她出軌了一樣,瞧把這白癡嚇的,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自己怎麼可能對她動真格的呢。

葉知故終於拋棄掉凶巴巴的表情,溫柔地用手去揩蘇薇的眼淚:「白癡,我是覺得你自己用紙巾去擦眼淚會比我給你擦眼淚舒服一點啊,要是我太用力,碰花了我家白癡的妝容,白癡還不是要和我冒火。」

「然而我今天是素顏,你也太不關心我了吧。」蘇薇臉上不露聲色,心底暗暗奸笑,葉知故你也有今天,是不是暗暗覺得哦豁,完蛋了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我們家白癡素顏就和別人化過妝的一樣漂亮了,我怎麼可能分得清嘛。」然後還給蘇薇拋了一個媚眼,蘇薇完全招架不住,至於剛剛被葉知故莫名其妙凶一頓的事就完全拋諸腦後了。

「我不想做你的白癡。」蘇薇其實也喜歡葉知故叫她白癡,但她多少想把這種昵稱換一換,不僅是因為大庭廣眾之下被喊成白癡是挺難受的,也是因為她還擁有著其餘的私心。

「那你想做誰的?」好你個蘇薇,還真的想給我出軌是吧,虧我還心疼你今天被我凶,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想綠我。至於葉知故為什麼沒有往白癡這兩個字上想,是因為他覺得平常叫蘇薇白癡,蘇薇也表現得很享受啊。

「我想做你的,但是不是白癡。」蘇薇先是安撫葉知故的情緒,再想和他商量商量。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一個那樣自信的男孩,竟然因為女孩一句未說得清楚明白的話,說出了這麼委屈的話。

「葉知故,我仰慕你的一片癡心,你難道不瞭解嗎,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蘇薇相不明白,對方可是一個微笑就能迷倒一大片的葉知故,怎麼會對自己如此多疑。

「我當然知道我們家白癡最喜歡我了,只是要是我家白癡有一天想換換口味,我豈不是很難過。」葉知故和她交往的時候沒有想過能堅持七年這麼長,甚至是抱著玩玩而已的態度,覺得只要耗盡了激情就可以和她分手,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緊張對方。

「葉知故,別允許我說分手二字好不好?」蘇薇害怕自己因為生病的事會把葉知故遠遠地推開,可是內心卻是希望一生套牢葉知故的,才說了這樣的話。

「當然咯,蘇薇你給我記住了,只有你被我拋棄的份,而你,沒有主動提分手的資格。」葉知故說著這樣的臺詞,無論神態還是語氣都盡顯了霸道,那強大的氣場壓面而來,仿佛是在說「不許拒絕」。

蘇薇覺得好委屈哦,什麼叫只有你拋棄我的份嘛,可是又好高興,他不許自己提分手誒,就是說,他很喜歡自己的對吧,突然覺得好嗨哦。

「你在那邊一臉癡漢的傻笑幹什麼?」葉知故是真的不懂了,自己好像沒說什麼特別撩的話啊,怎麼她的花癡相就出來了,難道是自己太帥了,把蘇薇帥到無法思考了?

「我就是很喜歡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啊。」蘇薇覺得沒什麼好掩飾的。

「哪一句?」葉知故開始刨根問底,他也很想知道到底什麼話對他家白癡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不告訴你。」又來了,出於女孩子那該死的矜持,蘇薇沒有把那句話複述出來。

「算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說到的,到時候再觀察你的癡漢反應也不遲,你說你不想做我的白癡了,你不想做白癡想做什麼,蠢貨嗎?」明明前面說的話還是那樣的青春和夢幻,可是這嘴裡說出來的話呀,真是讓人遺憾。

「你就不會像別的男生那樣喊寶貝嗎?或者baby呀寶寶之類的。」蘇薇忘記了她的私心,卻突然對一個可愛的昵稱認真了起來。

「你是真看上別的男生了是不是?」葉知故一手抓住蘇薇的右肩膀,讓她無法躲閃,如果她真的敢這麼做,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代價。

「不是啦,只是總被你喊成白癡我覺得有點委屈。」蘇薇覺得自己很冤,不過是想男朋友嘴上對自己好一點,怎麼還讓他誤會了自己兩次,真是心好累啊。

「不換。」真是的,誰給她蘇薇的膽子,今天一天就在我葉知故惱火的邊緣來回的試探。

「不換就不換唄,可是我覺得不換的話,有點影響我們的關係再進一步誒。」蘇薇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私心。

「你不是已經是我女朋友了嗎,還要怎麼再進一步哦。」葉知故並非不明白蘇薇的目標,只是覺得現在就答應蘇薇的話,也太像立死亡flag了,就算他也想更進一步,也要等她的病好差不多了再答應,雖說開始這段戀情的時候他是抱著試試也無妨的心態,卻不自禁地對她珍愛起來。

「我想和你結婚。」想要當新娘這樣一種少女的心事是很自然的,那時候她們依然嚮往著婚紗,和一切美好的事物,對房地產和豪車一無所知,也沒有什麼現實的物欲,只知道面前這個少男,是要和自己攜手走完一生的人,就那樣自然而然地相愛,往後也會輕而易舉地相守一生吧。

葉知故感到頭痛,剛剛想好不要立flag這件事的,蘇薇就來這一架勢趕鴨子上架,說實話,有點煩,但是又不能直接說自己感覺煩,或者考慮flag的心情,因為不免會被蘇薇嘲笑的吧,都高中生了還這麼中二,也太不符合自己的年齡了。

「你猶豫這麼久,是不願意娶我嗎?」難道說和自己的戀愛,他葉知故已經談膩了,不要啊,這太殘忍了,蘇薇無法想像一個沒有葉知故的世界,因為葉知故對他而言早已不是簡簡單單的同學了,他的名字,寫作葉知故,讀作幸福。若是被自己所選定的幸福拋棄,那是蘇薇無法想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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