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髮少女是在接近傍晚的時候才從高燒昏迷中蘇醒。在此之前洛洛已經檢查過她的體溫,高燒已經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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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在帳篷中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身上僅僅蓋著一條薄薄的毛毯,一聲划破清晨森林寂靜的尖叫聲便成為了她清醒過來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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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洛洛把昨晚已經烘乾的內衣還給她,耐心地向她說明瞭現狀之後,才終於解除了她的戒備心。在洛洛獨自一人走近帳篷的時間里,艾卡召喚出了雙槍在帳篷外提防金髮少女劫持洛洛作為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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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昨晚洛洛悄悄解開了綁住她手腳的繩子,要解除這種戒備心可能會更加困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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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洛的說服和帶領下,三個人第一次冷靜地面對面交流。艾卡和洛洛坐在帳篷外的石凳上,而金髮少女重新披上給兩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深色長袍,不過這次沒有再戴上兜帽,金色的長髮傾瀉而下,不得不承認披散下來的錦緞般秀麗長髮十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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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少女的態度不再像初次見面時那般咄咄逼人,艾卡不知道洛洛究竟是用什麼樣的說法才讓她有了這麼大的轉變。不過背靠著樹幹,和兩人保持一段安全距離的金髮少女已經十分配合他們了,這的確讓事情的進展順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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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艾卡,他是我的妹妹洛洛。」艾卡首先打破了三人之間尷尬的沈默,簡單向金髮少女介紹了自己和妹妹的名字,「昨天的事情,可以麻煩你做出一點解釋嗎?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面吧,難道說我們有被你當成敵人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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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幫我治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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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穿著那種濕漉漉的衣服不可能不會感冒。真是的,如果我們沒有注意到的話,那樣下去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以後一定不能再這樣做了。」洛洛忍不住開始了說教,「然後……哥哥因為你受傷了,昨晚為了照看你整個晚上都沒有睡。這一點,我可能很難原諒你……但是,如果哥哥選擇原諒你的話,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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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看向艾卡,但是艾卡沒有輕易說出「原諒她」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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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會變成這樣確實是因為我的錯,」金髮的少女沈默了一陣子,最後坦率地向兩人低頭道歉,「雖然我可能是誤會你們了,但是我這邊也有自己的情況。可以先告訴我關於你們的具體情況嗎?如果真的只是誤會的話,我會盡我所能來彌補變成這樣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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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依然無法向艾卡和洛洛告知自己的名字,只是向他們兩人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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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和洛洛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艾卡將自己和洛洛此番旅途的目的,以及離開村莊一周以來的遭遇簡單說明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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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臉色變得十分複雜,「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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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對艾卡和洛洛深深地彎下了腰,滿心愧疚地致以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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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反而使得艾卡和洛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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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其實我們也不是責怪你什麼的……只是說發生了那種事情,那個時候你還發著高燒,神志也不清醒,所以應該也不是帶著惡意來襲擊我們,這點我們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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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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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泠就可以了,我的名字是泠·海因茨。」自稱泠的金髮少女重新在原地坐下,「你們是從南方那個村莊來的吧?我知道那個地方。我是從比這裡稍微遠一點,靠近海邊的地方來到這裡的,途中也經過了你們那個村莊。那真的是一個非常平靜的村莊啊,就像是我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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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說著說著,聲音就漸漸變小了。艾卡能夠從泠的話語中聽出其中混雜著一絲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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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也就是你現在和我們一樣,是一個人在旅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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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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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說過會盡你所能來彌補這次誤會的責任吧?那麼在你到達目的地之前,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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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趁勢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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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艾卡臨時想到的決定,但是泠的反應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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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我的目的都不知道就隨便邀請我同行嗎?」她毫無徵兆地被艾卡提議中的某個點激怒了,「我之前是真的準備殺死你們,你臉上那道傷口也是我造成的啊!萬一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你們呢?就算你不考慮自己,也要為你妹妹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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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一口氣說完,喘著粗氣猛地從原地站起來,甩著金色的絹絲長髮轉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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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幅激動的模樣,彷彿正是因為她經歷過所說的這種錯誤,從而將悔恨和其他感情遷怒到了艾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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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姐姐,哥哥不是那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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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隨意懷疑別人,要麼是沒有將那個人放在眼裡,要麼就是對那個人充分信任。」艾卡站了起來,用平淡的語氣對著泠的背影緩緩說著,「現在那兩種關係肯定是沒辦法套在我們身上的,所以並不是說我沒有懷疑你。而且,你肯定隱瞞了我們很多事情。但是那些都跟我們沒有關係,對吧?所以,現在我想要相信你,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這段旅途中能夠成為朋友吧。大概就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憑著直覺認為你不是壞人,僅此而已。如果你不是對我們心懷不軌的那種人,那麼成為在路上互相幫助的朋友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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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回頭注視著艾卡,似乎怎麼看都無法看透面前這個年紀相差無幾的男生心裡在想些什麼。而艾卡也回望著泠的視線,必須傳達給她的話已經說完了,接下來的去留完全交給了泠自己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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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麼僵持在原地。或許過去了半分鐘,也可能是更長的時間,最先放棄對峙的人是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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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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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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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積足以覆蓋一座村莊的魔法陣中,視野能及之處全部是猙獰的猩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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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著一臉痛苦的人,有著面如冰霜展開魔法的魔法師,哭喊聲、呻吟聲、尖叫聲和房屋崩塌的各種刺耳聲響混雜在一起,空氣中瀰漫的濃厚血腥味讓人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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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留在這裡所有人都會死!帶上光炎劍,不准再回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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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剛說完就倒在了地上,他的雙手依然搭在自己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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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只能茫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切,混亂不堪的大腦依然不能正常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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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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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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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很早就醒了過來,冷汗浸濕了睡衣,甚至忘記了下一秒如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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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風景單調的旅行帳篷內,熟悉的事物讓她走出夢境明白了現在自己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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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又做了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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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現在非常清醒,夢中所經歷的內容彷彿仍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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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甩了甩一頭亮麗的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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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里那股血腥味漸漸淡去了,但是心中那種絞痛仍然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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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握緊了拳頭。數個金色粒子如同螢火蟲般在她的身邊靜靜漂浮著,轉而在她的面前凝聚成了一柄近兩米的纖細長刀,精緻的淡金色紋路彷彿在誇耀著自身高貴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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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絕對會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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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對著長刀喃喃自語,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鐫刻在刀身上的紋路。長刀如同回應著她湧動的心情般泛起淡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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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姐姐,你起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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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外傳來了洛洛的詢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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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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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大聲回應洛洛。長刀重新恢復成螢火蟲般的金色粒子,很快便消散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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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套上了陪伴著自己翻山越嶺來到這裡的深色長袍,起身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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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森林看上去就像黃昏時一樣。雖然現在是清晨,但是天空已經完全被茂盛的枝葉遮蔽了,沒有一絲晨曦照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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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和洛洛正在準備早餐,兩人之間不自覺地向外散髮著溫馨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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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啊……至少,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把他們牽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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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在心中再次提醒自己,然後向著接納了自己的兄妹兩人等待的那個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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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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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姐姐,你為什麼要離開家出來旅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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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在早餐時小聲跟泠聊了起來。昨晚因為在泠醒來之後時間就不早了,加上她才大病初愈,艾卡也是整夜沒有閉眼,他們早早就結束了互相瞭解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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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閉起雙眼,尋找了一下合適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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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是在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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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重要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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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是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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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有些遲疑的回答。聽到這種欲言又止的回答,洛洛和泠的理解或許朝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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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姐姐在找的那個人,難道是……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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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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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不管洛洛再問什麼,泠都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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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坐在兩人身邊一邊默默地吃著從小溪中抓到,隨便用火烘烤至熟的烤魚,一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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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洛洛兩人隨身攜帶的行李最多只能在這座森林度過最後一晚。即使走出了這座森林,他們的錢也只夠在旅館中住上兩三天左右。而現在加入的泠則是兩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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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還好辦,但是總不能讓兩個女孩子陪著自己一起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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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感覺之後會變得更加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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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某種心理效應,已經知道了今後會有多麼辛苦,現在彷彿全身就沒有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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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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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哉游哉地用完早餐後,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動身離開這座困住他們三天三夜的廣袤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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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沒有再把深色長袍的兜帽戴在頭上,而是在金色的長髮上束了一條略顯樸素的發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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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就想問了,為什麼你非要穿這件行動不便的長袍啊?難道說是因為性格陰暗,還是什麼特殊的體質,見光就會變成灰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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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看著獨樹一幟的泠,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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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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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故作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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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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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姐姐是血族嗎?好厲害,我一直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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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洛洛一個人沒有弄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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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有其他的原因啦。現在不方便說明,必要的時候我會再告訴你們。再說了,穿什麼樣的衣服不是個人喜好的問題嗎?至少我這身長袍比你們兩個人的情侶裝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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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侶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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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低下頭互相交叉著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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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侶裝啊,只不過是老爸出門的時候讓我們這麼穿著的,而且只有顏色相同而已。」艾卡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風衣和洛洛的白色連衣裙,「確實,你那身長袍看上去就很肥大,不管胖瘦,穿上之後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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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用來反擊和遮羞的話還沒有說完,泠就毫不客氣地踩了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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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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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沈默著在森林里前進著。泠走在最前面,艾卡則走在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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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泠的說法,他們已經距離森林出口很近了。只要按照她的感覺走下去,就能離開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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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到底感覺到了什麼啊?風向還是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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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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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用簡單的兩個字結束了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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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再次降臨在他們三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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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十分尷尬地來回看著兩人,最後只能為了不懂少女心思的哥哥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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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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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對於三人而言都有特殊意義的溪流岸邊,洛洛好奇地打破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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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要到對岸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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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要順著這條小溪去上游。這裡的水有魔力波動,雖然很弱,不過說明上游肯定靠近城鎮之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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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你能感受到魔力波動嗎?在我看來就是普通的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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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感覺到一點點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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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不好意思地插了一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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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只有我一個人什麼也感覺不到嗎?雖然我確實沒有什麼學習魔法的天賦,不過好像連感知力都比平均水平還要低了?神拋棄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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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定是懂得該放手時就放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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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給艾卡脆弱的心靈補上了一刀,洛洛只能在一旁無奈地陪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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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能確定的只是上游一定有依賴魔力生存的生物,並不能肯定一定是人類的城鎮吧?也有可能是魔獸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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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但是啊,在這種帝國邊境的小森林里,真的會有蘊含足以讓魔力外流的魔獸嗎?所以說,只可能是城鎮之類的人類聚居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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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不以為然地左右張望了一下,長髮在空中划出優美的金色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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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啊,反正我們就跟著你走吧。」艾卡聳了聳肩,感知不到魔力波動的人沒有話語權,「話說回來,洛洛,你到底在看什麼啊?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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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正搖晃著天藍色的長髮,四處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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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直盯著我們,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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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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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讓艾卡集中了注意力,他知道洛洛不會說出沒有根據的話。泠似乎也從他們兩人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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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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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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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等等。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方位、目的,隨便移動只會讓對方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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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老爸在艾卡臨走時告誡的原話,不過現在也算是他所掌握的知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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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露聲色地召喚出名喚「烈炎之瞳」的銀白色雙槍,食指已經扣上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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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你之前用過的那兩把手槍只是魔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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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具?應該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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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怎麼樣?我記得你剛剛說過沒有魔法天賦什麼的,也感知不到魔力,但是那種威力明顯不是沒有魔法天賦的人能夠使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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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用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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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確實無法用三言兩語說清楚使用這這兩把手槍展開魔法時的感覺。比起所謂的魔法天賦,更像是在握住槍柄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自己可以使用這樣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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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有些懷疑地眯起了雙眼,視線也從艾卡臉上移到了他手中的銀白色雙槍,「這是魔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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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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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了艾卡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詞,他還反問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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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應該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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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艾卡確實沒有聽說過的表情,泠的語氣似乎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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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擺了擺手,若隱若現的金色粒子突然浮現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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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那些螢火蟲般的金色粒子,指端立刻傳來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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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隨便亂碰,等下你手指斷掉了我可不會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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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麼誇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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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艾卡半信半疑,不過泠毫無感情的聲音還讓迫使他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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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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