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04-

「有好好吃飯嗎?」進門後,兩個人端詳了彼此一陣,思凡發覺了他眼下的青痕比以往更甚,想著他是不是又沒有好好的睡。

「看起來瘦了嗎?」他摸了摸自己的頰,骨頭的觸感很明顯,皮膚摸起來也鬆鬆的,彷彿皮膚裡面原本還在的東西不見了一些些,搞不好它們也許仍然繼續正在無時無刻地消失當中,每一分,每一秒,像汽水的泡泡,啵啵啵的輕柔又快速的消失了。果然身體處在一種很糟糕的狀態⋯⋯他不自覺的想起幾個小時前的檢驗報告,真希望是醫院搞錯了,過幾天會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上面的數據都那不是屬於他的。

「你原本就很瘦了,但現在多了一種憔悴的感覺,在那裡太忙了嗎?」她看出他忽然黯下的眼神,伸出手指撫著他的眼下,而他卻像隻猫似的歪著頭往著她手指撫摸的方向蹭,「最近沒那麼忙了,可以在這裡待一陣,是咖哩的味道嗎?」

「嗯,煮了咖哩,要吃嗎?」她的手指離開了他臉,往頭髮的方向游移,手指壞心的爬啊爬地,弄了他一頭亂髮後逃離,看著他亂糟糟的疲憊模樣,她咯咯地笑出聲。

他點了頭,「想吃。」像個呆呆的小學生。

「那去坐著等我,一會就弄好了。」思凡指了指沙發,接著大智在她那不大的公寓空間裡,走了幾步蹣跚的步伐,以一種全然脫力的方式攤倒在沙發上,承受重力的沙發發出了「啪」的一聲,將他微微反彈,他將身體蜷縮,在沙發上用著一種深刻的眼神望著思凡。

「終於見到妳了⋯⋯」他眼神裡有著飽滿的眷戀,她是他所有的鄉愁。

她看著他,想說些什麼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總像某些他們深刻感覺快樂或憂鬱或悲傷或徒然的時刻,都知道那些深刻都是存在於某處的,但卻總是無法明確指出它們所存在的座標,開了口之後只有空白的話語,沈甸甸的漂蕩在空氣中。

她害怕落入思緒之中,沒有回應什麼,讓那無從消化的氣氛混雜在那兒,便遁入廚房裡。

他感到巨大的疲憊往他身上襲來,「別這麼早⋯⋯」他如此想,卻沒辦法讓任何事情停住,每一刻都像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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