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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失眠

……一千兩百五十八隻羊,一千兩百五十九隻羊……

一千九百九十九隻羊,兩萬隻羊……

「阿~~~~~~~~~~~~~~~~~!」

「怎麼會?睡不著拉!」

這天,莫名的失眠了,一心想趕快到夢裡世界的我,焦躁不安。

隔天,我決定到公園去運動,之後去游泳,游泳完又去慢跑,種種運動下來,沒想到我這招「健康運動失眠治療法」還真的有效,不……是超級有效!

因為那天回去後,我整整睡掉了兩天美好的週末假日。

*

「唉,結果一睡醒就必須來公司看這些臭到快爛掉的臉。」

睡掉了周休假期,我感覺自己似乎連上兩個禮拜班,真想回到夢裡去……

說到夢裡,這次整整昏睡兩天,在那邊的世界發現很多事呢!

還記得夢裡的那兩天……

*

「馮醫師,今天小彤的狀況還不錯喔,等等她進來看診的時候,你可別太又問她太多問題,上次人突然就昏倒真的嚇到我了。」

在夢裡開始有意識後,我聽到上次那個相談甚歡的女孩說話,我還記的她叫做黎莉涼,是這間醫院的護士。

除了聽覺,我也慢慢感覺到五感所在,真正能在夢裡自由活動後,發現原來自己正坐在醫院的候診區,一樣是鵝黃色的溫馨背景。

「我知道,還是快請夏小姐進來吧,別耽誤人家時間。」

這次的夢境更發真實,比起上次很像直接用腦對腦的意識與對方溝通,這次我居然能發出聲音,但可怕的是……

「啊─!」

劃破寧靜的尖叫在鵝黃色的候診室炸了開來,四周的人無不把目光放在那尖叫聲的來源。

緊接著是急急忙忙從診療室衝出來的黎莉涼,只見她一個箭步衝到我跟前,伴隨著極度輕柔的安撫聲。

「小......夏小姐,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顧慮到自己護士身分,原本想喊小彤的黎莉涼改了口稱夏小姐。

「是在問我嗎?我……不好意思,先去一下廁所,沒事沒事。」

在確定黎莉涼口中的”夏小姐”就是指我後,我不敢置信的用那細弱的聲音回答道。

為了逃避眾人目光也好,我直接尿遁去了一趟……『女廁』。

『怎麼會是女的啊……』鏡中一張看似機伶但又帶點弱不禁風的女性臉孔,我用力的捏了一下。

「好痛!」這痛覺貨真價實,不是夢境!難道我真的來到平行世界了?

不過這副女子身體又是怎麼一回事……

『總之,就先扮演好夏小姐吧。』帶著滿滿的疑惑,我進到那一樣鵝黃的診療室。  

*

「夏小姐,今天還好吧?剛剛看妳慌張地去了廁所。」

「很……很好啊,剛剛只是突然被自己的手機吊飾嚇到,以為有蟲子,沒事!」

坐在診療室裡,那位叫莉涼的護士正在整理環境,而我眼前的是一位看起來很慈祥的馮醫師。

從桌上的資料和診所裡的資訊看來,我是在一個叫做「馮柏彰心理診所」的地方,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做『夏予彤』,年紀和我一樣,馮醫師是她的心理醫師,從對話的方式看來,夏小姐應該已經看了一段時間的心理醫師了。

「如果沒有失眠的狀況了,藥可以先不要服用。」結束一段簡單的問診,馮醫師正專注的將病歷建檔。

「今天就先這樣吧,小涼妳過來一下。」馮醫師轉過身來。

「是,醫生,有需要做什麼嗎?」

「我記得夏小姐和妳是大學同學吧,妳們今天就好好聚一聚吧。」

「恩……咦?醫生的意思是?」我和小涼護士一樣對醫生的發言感到疑惑。

「意思是,今天妳放假一天,也算是協助我幫夏小姐好好散心,會對心理上的壓力有釋放效果的喔。」

「謝謝醫生!」

*

然後,我梁孟南就迎接了生平第一次的約會,不過……是女孩的外表。

怎麼有種淡淡的哀傷,唉……

我們吃完午餐後在街上逛街,還好,這個身體的主人似乎曾經遭受了一些事導致部分記憶喪失,後來除了在音樂教室教小朋友拉小提琴外也沒什麼特別的經歷,所以目前為止的交談都還沒什麼問題。

不過有件事讓我頗困擾,抓著我手臂的小涼比我矮小,讓我可以直接俯視那……咳咳,我什麼也沒想。

「小彤,妳還記得我們有一次去爬山嗎?」小涼突然問到。

「嗯?哪次?我有點想不起來。」我裝著想不起來很苦惱的樣子。

「沒關係,也許聽我說完能幫助妳回想,畢竟妳也是因為那次爬山才……」

「才怎樣?」

「沒……沒有啦,我是說也是因為那次爬山我們才認識阿。」

「喔,原來是這樣啊,妳不說我都忘了,哈哈。」

*

後來我的記憶就模糊了,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是怎樣的夢境,但隱約覺得小涼有事沒跟我說清楚,畢竟說到爬山的時候,夏予彤小姐的腦袋十分配合的隱隱作痛。

「梁孟南,梁孟南?」一陣與小涼相似的卻毫不親切的聲音直直打斷我的回想。

「嗯?」我漫不經心地回復了一聲,看向那百分之百與夢境裡相同的臉蛋。

「這週換你辦公室值日,鑰匙交給你了,掰。」而現實裡的同事表情冷淡地離開了辦公室。

我不知哪根神經接錯線,突然就朝門口大喊了一聲。

「黎莉涼!」

「你幹嘛喊那麼大聲?還有事?」口氣極差。

「沒……沒事。」我尷尬地揮揮手。

望著怒瞪我的黎莉涼離開後,我馬上翻出沉在辦公桌底部的那張同事通訊錄。

『黎莉涼』,和夢裡那護士胸前的名牌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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