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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拜訪老怪物

趁著腦袋裡還塞著滿滿的網路搜尋知識,我走過了一條街,來到位於街底的老怪物家。

『叮咚』按了這跟平常人沒兩樣的門鈴,裡面走出來的是那位"老怪物"。

「嗨,我來看你死了沒有。」愉悅的打著招呼,不過來人似乎沒有很領情。

「如果你來的目的是這個的話,可以請回了。」接著他馬上做了要關門的動作。

「欸,等一下啦,幹麻這樣,我是真的有事找你,想問你關於夢境和平行世界的事。」

*

端著一杯加鹽咖啡,我打量著老怪物的家,還是一如往常的一塵不染,和他本人潔癖到像有強迫症是一樣的感覺。

太整齊了,反而有股不自在感。

「你對我家有意見嗎?」

老怪物突然出聲,還端著擁有透明杯身,裝有加鹽咖啡的馬克杯。

「老怪物,你能不能把家裡弄亂一點阿,太乾淨了我好不自在。」

「那是因為你家太髒亂,才不能適應我家,還有,」他突然停下打開筆電的動作。「別忘了我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大學同學,別再叫我老怪物了。」

伴隨著令人害怕的殺人目光。

接下來的時間,我一五一十的向老怪物……不,是巫宇樊,說明我最近夢到的那個夢,還有剛剛在網路上搜尋到的資訊。

「我看你應該是吃飽撐著沒事做,大腦才幫你編了個真實的夢境,希望你活得正常點吧?」

我白了他一眼,而他依舊不以為意的繼續飛舞著在鍵盤上的手指。

我熟識巫宇樊的過程非常奇異,明明是大學同學,卻在畢業後才熟識。

還記得那天,我在一棵千年扁柏前面狂繞圈子,而他不知道打哪來的,竟然就這樣在旁邊不動如山的看著我每繞49圈就撞一次樹的怪異行徑。

在我撞到眼冒金星放棄後,他才走過來問我是不是他大學同學,手裡還拎著從我口袋飛出去的皮夾。

不過那時後他的眼神,除了有點驚訝以外,好像還透露著什麼其他情緒。

「我記得某個工作站好像有紀錄類似的事件,一個老前輩去巡山以後,回來就陷入沉睡,沒有任何原因或外傷,他一直睡了5年。」

「然後呢?」

我看著巫宇樊熟練的找著資料,才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大學畢業後他除了是在公家機關上班的公務員外,也是個催眠師,但他從來不肯幫別人催眠,只是拿著催眠師的證照來唬人。

嗯……搞不好他是真的不會催眠喔。

「睡了5年以後,他在醫院裡激動的醒來,然後告訴醫護人員他在夢裡過了5年真實的時光,有老婆小孩,他想回去”那裏”,責備醫護人員叫醒他。」

「之後呢?他現在住哪?我可以去拜訪他嗎?」

巫宇樊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的眼鏡摘下,然後把筆電轉向我這邊,上面的一則報導看得我驚心動魄。

『男子為找夢裡妻兒,吞下過量安眠藥,被發現時已死亡多日。』

「所以……他死了?」

「對,這樣你還想找夢裡的世界嗎?」

「拜託,我又不是他,你擔心我吞安眠藥自殺阿?」

「依你之前的不良紀錄看來,這可能性很高,身為你唯一的朋友我應該要阻止你……做蠢事。」

他又帶上眼鏡,不過眼神和語氣裡,完全看不出他哪裡擔心我了。

「謝謝喔,你的關心我心領了,不然……你幫我催眠好不好,這樣我就不用吞安眠藥啦?」突發奇想的我,想到他會催眠這檔事。

「幹麻?又不說話?又拔眼鏡?」隔著筆電,巫宇樊的眼神似乎出現……”悲傷”的情緒,咦?我眼花了吧?這個冷血老怪物這麼容易悲傷嗎?

「欸欸,你幹麻啦,不講話就算了,還把我咖啡搶走,欸欸欸,幹麻啦,我們還沒聊完耶,你幫我催眠嘛……」

『砰!』伴隨著關門聲,我被他一把推出屋外。

「奇怪……不過是請他催眠……啊!梁孟南!你是白痴啊!」靠!那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忘了,想起來我不禁頭皮一涼。

上次有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用錢想收買、威脅他幫忙催眠這件事,結果那人被跆拳道和空手道段數都高得嚇人的巫宇樊,打進了醫院住3天。

『催眠』兩個字可是禁忌阿。

不過作夢和平行世界的關連,到是找到了一件實際案例,可惜當事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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