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二話

【女老師與女牙醫】

在那個對的時候,她們好像能夠理解對方了。

「我是不是發現了妳的秘密?」

蔚語任笑吟吟地望著她,甚至流年都有那麼點兒想暫時拒絕思考。但蔚老師從她們相識的第一晚便是如此,依舊是那樣極度性感的語調。

抽菸很不好的,對妳的牙齒跟身體都是。

                               

流年並沒有這麼說。平時江珊偶爾都嫌她嘮叨了,但不完全是這個原因,就只是在蔚語任面前,這些話似乎不再那麼妥當。

「我不曉得妳在說什麼。」

蔚語任用指尖捏著菸尾,掐了幾下都沒能順利壓開綠色的薄荷晶球。她擺出了懊惱的表情,而與此同時的動作仍然優雅得不可思議。

「幾年了,五年有嗎?」

「第八年,如果妳想問的是我們同居了多久。」

「瞧,妳的確特別在意她吧?」

恍若回到了年輕時,流年忍不住想起過去跟外系同學在第一次期中考試後,靠在系院的後牆一邊抽菸一邊調笑著那些他們可能被當掉的選修課。

「拿來。」

流年輕聲說道,語氣飄忽不定,彷彿是壓抑著自己的。

接過她的Lucky   Strike涼菸之後,流年毫無顧忌地置於唇上,彷彿早已做了這件事好幾次。但她明明只試過一次。齒關一落,伴隨著清脆的聲響,蔚語任溫婉一笑。

「謝了。」

又回到了蔚老師的唇上,而後她看起來相當自在地將菸支夾在拇指跟食指之間。

「妳是去英國留學的嗎?」

「嗯哼。終於得到一分了,恭喜妳。」

「從妳拿菸的方式看出來的......等等,我從沒有想跟妳玩這種遊戲。」

時間是一個平凡的午後,濃縮義式咖啡與菸,在診所旁咖啡廳的露天座位。

「妳根本就不擅長抽菸吧?」

「妳從沒睡過她。」

先馳得點的又是誰呢?

【—2.0   關於味道】

「流年。」

「嗯?」

那天晚上,正在為研討會埋頭做準備的流年抬起頭來看向室友,後者正字面意義上地賴在她肩上,一副很舒服的樣子。

顯然江經理只是貪圖一個方便又舒適的肩枕。

「妳抽菸了嗎?」

白醫師抖了一下。

「......妳怎麼會這麼問?」

「而且,這是蔚語任的味道。」

江珊的眼鏡滑下來了一些,湊得更近去嗅她頸子上的味道,讓流年的耳根燙了幾分。

簡直就是緝毒犬等級的啊,此時的江經理。

「......等等,妳怎麼對那女人的味道這麼熟?」

江經理僵在半空中。

「......當我沒說吧。」

【女經理與前樓管】

「妳過得怎麼樣?」

這是周年慶後一個美好的平日夜晚,江經理在櫃上遇到了她許久不見的舊識。或許應該說,這位前樓管顯然是特意來看她一眼的,也並不是為了替她衝點業績,只是在見到江珊抬起頭來的愣怔臉龐後,還是不禁駐足了。

然後是一句「好久不見」、「是啊」。

之後演變成「妳快要下班了吧」、「我知道一間不錯的酒吧」。

「最後沒結成婚。」

狐狸見酒吧裡,林熙雯喝了一大口琴湯尼,臉頰上有著熱氣蒸騰著。江珊直勾勾地看著她,甚至看得有些太過了,她別過頭來笑道:「孩子還是生下來了,我現在在另一間公司當HR。」

是呢,在六年前的冬天。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給妳們家送新的活動牌了。

江珊將她遞過來的櫃位對帳單跟要與周年慶活動牌替換的聖誕活動牌收下來,眨了眨眼不解地望向女樓管。

「妳不會是要走了吧」、「我懷孕了,準備要結婚了」。

林熙雯穿著正式套裝在這層樓穿梭的身影已經太過令人熟悉了。當百貨請了新的樓管之後,江珊還一時之間沒法習慣這個陌生男人的面孔,甚至油生了敵意。

「差不多五歲了吧,妳的孩子?」

「是啊。妳看,他很可愛吧?」

但是現在的她,看起來也有親和力許多了。林熙雯依舊是一頭俐落的肩上短棕髮,抬手便將落在眼睫前的髮絲梳到右耳之後,順帶露出了黑色環形耳環。她以前不戴耳環的。江珊的視線不受控地游移著,在她柔軟的酒紅色針織毛衣上,在她的耳垂,在她手機螢幕上兒子開朗的笑容——我很想妳。

「是啊,跟妳很像。」

最後江經理還是選擇了一個更加體面的回覆。

【幾年前的色計師與竹馬】

話說回來,高橋安笑得可真有點瘋狂。

「妳別跟我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

當程映兒將合約和現在正在進行的稿子放到她眼前之後,高橋安才意識到她所說的「一起合租是可以,但有件事妳可能會有點介意」是什麼意思。

「妳還真的成為一個色情漫畫家了?」

「這幾年中,出了一點意外。」

「妳為什麼不告訴我?」

高橋安忍不住問道,才過一個大學四年的分別,怎麼那個原本文靜但私下霸道的好友便有了這麼勁爆的工作?這可不只是一點意外的程度啊。

「我想......大概會接受吧。」

程映兒一臉冷靜地將稿子重新收好,雙手手指交疊。

「如果是妳的話。」

操,這居然比不管是誰來跟她出櫃都還來得令人震驚。高橋安看著眼前的好友,分明是瘦了一些,但她還是那副模樣,妳明白的,沉靜的眸子裡彷彿是深沉的黑洞,一笑起來便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妳現在快樂嗎?我是說,妳做這件事真的讓妳滿足了嗎?」

——而說出這句話的高橋安是在不久之後,她們打著研究的目的在一個落雨的夜晚坦誠相對。衣衫不整的那種。

「現在的每一個時刻我都想記住。」

程映兒的語氣聽起來甚至確定得有點過了。那一晚的燈光令人暈眩,她們並不總是睡在這張床上的,可能偶爾當高橋安在外頭喝醉而程映兒也累到不想表達過多意見時,她們會一起窩在這張床上。

這是關於工作的。繪畫的,妳明白的。

「幸好妳是平均之上的。」

兩次,或是三次之後,程映兒的掌心中是高橋安柔軟的乳房,她頗是認真地半笑著說道。她們都不能否認這個事實,但成長過程中她們都有過把彼此當作性幻想對象的夜晚,無論是因為喝得太醉了或是精神渙散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她們的肉體關係都因此變得一點也不陌生,彷彿天生契合。

差別只是。高橋安是那個先睡過女人的一方,顯然地。

「我應該知道妳指的是什麼嗎?」

笑了起來之後便是另一個綿長的吻,高橋安發現了她嚐起來幾乎都是甜中帶點美味的淡淡鹹味,就像在拌勻了糖的奶蓋上撒了些玫瑰鹽,最要命的或許還是程映兒終於願意笑一笑了,在床上,在她的面前,這就像對高橋安獨有的一種禮遇。

「不過,妳知道的,我也沒想到跟認識的人上床能這麼舒服。」

「這是一句很好的台詞,我記下來了。」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這一點都不夠——但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如果上床是她們的共通語言,那她們簡直是真正意義上無話不談的好友。

【關於她們的年紀與外表】

高橋安:24歲,旁分的長捲髮,屬於冬天的濃可可色,這使得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來得成熟。非常能駕馭長靴的170身高,珊瑚橘色調的妝容。

江珊:38(9)歲,工作時總是紮起俐落的高馬尾,偏冷色系的妝,約164公分(愛喝牛奶但跟長高無關),只有髮尾的部分偏棕色。在嘴唇左上方接近臉頰的地方有著一顆美人痣,跟瑪麗蓮夢露同一個位置。

蔚語任:35歲,約在鎖骨長度的半長髮,暖橘棕色調的髮絲,對歐美系的妝容有著偏好,上班的時候會化得淡一些就是了。總是神秘而笑意滿滿的雙眼下緣有臥蠶,笑起來有淺淺的酒窩,身高168,右腹上有藍鯨紋身。

流年:32歲,上班時會將頭髮紮成小馬尾,放下來大概在齊肩的長度,亞麻色髮絲。平常戴金色細框眼鏡,但因為近視不深,下了班回家後並不怎麼戴眼鏡。幾乎不怎麼化妝,江珊會固定替她修好眉毛,膚色偏白,160公分。

鄧夏薇:26歲,斜分的瀏海與浪漫的大波浪及胸長髮,看起來仍然像個大學生一樣。笑起來有很深的單邊梨渦,差點發展成虎牙的兩側偏尖牙齒讓流年很有興趣,櫻粉色調的淡妝,約165公分。

程映兒:25歲,讓人以為很難以接近的灰藍色短捲髮,約在耳下,雖然看起來很有氣質但在高橋面前彷若是另一個人,喜歡帶不對稱的耳環,因為時常宅在家繪畫,膚色也略蒼白,身高約162,不笑的時候看起來讓人很有壓力。

林熙雯:34歲,肩上深棕短髮,俐落而架勢十足的氣場跟江珊有的比,還在當樓管的時候總是一臉嚴肅。166左右的身高,習慣穿高跟鞋,化著端莊的妝容。

【第二次的性與糖】

「我可能會把妳操進地獄(Wannafuckyouintohell),說真的,妳太美了。」

她在床上說起下流話跟帶有紐約腔的美式髒話時堪稱反差,卻又十足性感。蔚語任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鄧夏薇的確生著張溫和純真的外表,誰都想不到的,她的反面是如此令人難以招架得住。

就算是蔚老師也一樣。

鄧夏薇的體溫高得不可思議,甚至她都懷疑這年輕的女人早就為了她們的第二夜假想許久了。Sweetie。她聽見了鄧夏薇的聲音,柔軟而甜蜜得像是太妃糖,在高溫中緩慢融化,燙得不得了的吻落在她右腹的藍鯨紋身上。

「妳很常做這種事嗎?」

「最後一次是跟大學那時的男友,已經很長一陣子沒有碰過別人了。」

蔚語任的肩上又多了幾個被蹂躪過的粉印,而她也不是第一次發現女人差些發展成虎牙的那兩顆牙尖得有些嚇人。鄧夏薇直直地躺在床上,臉上仍有些暈紅,氣喘吁吁。

「妳很享受在床上說那樣的話嗎,嗯?」

「我的前任說這很煽情......或許變成一種習慣了。但妳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試著改掉。」

鄧夏薇的語調聽起來終於有那麼一點兒無所適從,卻又毫無察覺到這個習慣根本是到了讓人錯愕的程度

「沒事,我想我還能接受」

蔚語任用指尖順過她汗濕而貼在額上的瀏海,忍不住笑了起來。

「蔚老師......我們這樣算是不正當關係嗎?」

終於偏過頭來怯生生地看向前輩一般的女人,鄧夏薇看進了她漂亮的雙眼,彷彿是一片夜色中有著純粹的幾顆星在閃動著。

「我們並沒有打算發展成辦公室戀情。」

難道妳想嗎,嗯?

鄧夏薇讀懂了蔚老師悠笑中的話,然而那並不是個問句,她也沒有立場多說什麼。她們又做了一次,鄧夏薇摟著她的背無聲地閉上雙眼尖叫,這次她並沒有開口說上任何一個詞。蔚語任的皮膚簡直太過適合用來撫摸。鄧夏薇在脫力後腦子裡有些不明所以的話語,她看著靠在鎖骨上微笑的蔚老師。真想知道她用的是哪個牌子的沐浴乳或身體乳液。

她似乎總是這麼香,這麼甜而不膩   。

鄧夏薇覺得這肯定是百分之百的不正當關係。

【她們的平安夜】

業績組:

「江經理,妳明天聖誕節有約了嗎?我看妳一早就劃了假,不能跟妳一起快樂地上聖誕班,我很難過呢。」

高橋安依舊不知好歹地對著上司說道,作為平安夜的今日,還特別化了比平常更精緻的妝,一副就十點下班後要去哪兒浪的樣子。

「妳不是還有妳的老師嗎?」

江珊一開始並沒有想讓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吃醋的意味,但一說出口就變成這樣了。

還有,因為在追的新劇聖誕節有特別篇跟網上粉絲互動活動這種話,她死也沒辦法對下屬說出口。

「蔚老師說我是候補第十二位,明年請早......」

那女人啊。江珊在腦中翻了一個優雅的白眼。

室友組:

-妳今天是九點下班嗎?

-我在等妳回來。

今晚排了假的白醫師來回踱步,重新刪除又拼好字詞後給她發了幾則訊息。

-今年準備了烤雞,雖然是costco買的,打烊前。

-早點回來。

-妳想吃蛋糕嗎?

在她長舒了一口氣不到的時間,江珊回覆了。

-想,妳買了嗎?

頓了一下,流年低笑著按出新的字句。

-當然。

竹馬組:

「別。」

聖誕節當天要奉獻給成人展的程映兒拒絕了好友一切形式的慶祝。

這是一個聖誕特別本(體位完全攻略)還沒簽完名而被編輯追殺的慘劇。

師生組:

最後還是成功佔得一同在平安夜吃宵夜的一席之地。

「老師,」

但今晚的居酒屋跟酒吧都是一位難求。

「我知道有個地方,夜景挺美的。」

在衛星導航輸入一個地標之後,高橋安的心跳在蔚老師笑起來的那一瞬間幾乎快得要衝上喉頭。

「這個時間還能進去嗎?」

「可以的,我知道一個秘密通道。」

跟以前的學生坐在操場上吃著串燒聊天,配著啤酒看一片安靜的星空,還是一個滿特別的體驗。

尤其這個學生的雙眼幾乎笑得要成心型了。蔚語任小口地喝著啤酒,而高橋安正在說著百貨的達標音樂根本只是自我安慰那類的閒話家常,她放鬆身子靠了過去,輕輕枕在年輕女人的肩上。

高橋安僵在這片星空下,連呼吸都不敢太過。

「妳這孩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過。」

「......果然還是好喜歡老師啊。」

蔚老師手下敗將(?)的三人組:

「在路上碰到她,就順便帶回來了。」

「妳以為是在撿流浪動物嗎?」

鄧小姐張開五指,從江珊身後冒出頭來笑了笑對流年打招呼。

「我們兩個也吃不完一整隻烤雞吧。」

「還有蛋糕。」

流年的眉頭在一瞬間糾了一下,有意無意提醒這女人她為她們兩人的平安夜做了什麼準備。她們,兩人的。

「不過,」

三人坐定到沙發上後,江經理突然對著空中嗅了嗅,然後看向身旁正要脫下大衣的鄧夏薇。

「這是......有點熟悉的香水味。」

「嗯,她說她想試試跟第二個自己上床的感覺......」

「什麼?」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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