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城的大門向外延伸出了一條街道,以這條街道為中心,無數的小巷及建築以放射狀的模式向外擴散,若是從空中俯視,則帝國的一切都如同眾星拱月般的以半圓形圍繞著皇城而坐落,而這條中心街道更是顯眼,如同繃在弦上的箭矢一般,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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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街道是帝都的核心區域,而今日其喧鬧比以往更甚,數以萬計的民眾集中在了此處,等待著帝國使節團的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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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其說是等待著使節團,不如說在等待著一窺皇帝尊容的機會或許更加貼切,對於平凡的百姓來說,說不定一生中都沒有親眼見到皇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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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道隔離尊貴與平凡兩個世界的皇城大門裡側,帝國使節團也早已做好出行的準備,唯獨等待著行前的繁雜儀式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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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高聳而堅實的城門,也擋不住外邊的喧鬧如浪潮般不斷地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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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民眾相反、使節團呈現出一片靜默的景象,每個人只是沉默地佇立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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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的車馬橫列於大門之前,而一隊配備著火紅色鎧甲與武器的士兵站立於兩側,其名為「龍焰兵」,雖然人數並不多,但若是除去納特雷八世的近衛部隊「金皇榮耀」,那麼這支部隊必然是帝國最精良的一支作戰部隊,作為使節的隨行護衛來說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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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使節團的左右兩側,文武百官、眾貴族依照其地位的高低依序排成了兩列,使得這片廣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條由上千人所構成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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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無論身份地位都抬起頭看向相同的位置,而在他們目光所指之處,千萬台階構成了一道向上綿延的階梯,而最頂端則是一個華麗的宮殿,那即是帝國皇帝統治帝國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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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階梯的下方,則有三人出列站立於使節隊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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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位人物分別是帝國的使節路德、代表帝國貴族出席的鳴音、以及代表帝國皇室出席的紅玉,雖說鳴音和紅玉平常的形象是調皮、隨興的,但在今日的場合卻是一絲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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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立於高台之上俯視著帝國一切的是一名身穿著翡翠色袍子的男子,此人並非是皇帝納特雷八世,而是帝國國教「翡翠花海」的教皇────佐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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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著無上權力以及榮耀的皇帝不會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人民的面前,由宗教教皇先行舉行儀式,除了是為使節團祈福之外,同時也是讓民眾期待的情緒隨時間逐漸醞釀、待到興奮之情來到了最高點的那一刻,納特雷八世才會以王者之姿出現在世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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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佐焉雙膝下跪,抬頭仰望著廣闊無邊的天空、同時雙手也向天空的方向伸出,口中喃喃的唸著某種經文,對無上的神靈獻上其敬意與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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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翡翠花海是首次在帝國的公開場合上舉行儀式,因此路德也是第一次看見所謂的「祈福儀式」是如何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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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花海是帝國這幾年內才突然竄起的一個新興宗教、同時以飛快的速度抓住了帝國人民的心,同時也給予了帝國皇室莫大的統治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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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原本是打算要出手阻止翡翠花海繼續擴大聲勢,但經過路德的勸說之後,認為與其打壓、不如將其拉攏為國教更加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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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曾經以了解其教義為名,而與佐焉會面對談過。當然,對路德來說,更重要的是想要找出翡翠花海能夠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席捲整個帝國的理由、以及其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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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政權來說,任何一個集會一旦具備了規模,都具有相當的危險性,尤其是宗教組織。宗教是一個合法且具有強大號召力的集會,一旦在其中有反社會或者叛亂勢力的滲透,那麼就很有可能成為在短時間內發展成大規模的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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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這個翡翠花海以翡翠為名、以翡翠色為代表色的宗教組織,實在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同樣以翡翠色為代表的聯合王國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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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聯合王國已經有「赫芬神教」這樣歷史悠久的宗教組織了,但路德也懷疑這是由赫芬神教在帝國扶植的一個分支宗教,若是如此就有必要趁早將其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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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路德與佐焉談起翡翠花海的淵源時,很就的就刪除了其為赫芬神教分支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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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是個旅行者,當旅經聯合王國時,也曾經短暫的信仰過赫芬神教,但很快的就選擇離開,因為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他們的教義流經千年已然出現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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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憑佐焉的這一段話,路德就很確定翡翠花海不可能會與赫芬神教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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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芬神教在神學上是個非常強硬的宗教,為了鞏固其教義會將所有不同意或者路線有所偏差的教派都視為“異端”,並且會對其加以非常激烈的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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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焉的看法對於赫芬神教來說無疑的是一種異端,無論赫芬神教有多麼想要在帝國境內扶植分支的教派,都不可能容許異端的勢力如此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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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做了一個滿愚蠢的決定,我找上了赫芬神教中的一個主教,在公開的場合對神教的某些教義做出質疑、並且表達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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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還清楚的記得佐焉說到此處時臉上神情是多麼的無奈,對於自己當時的衝動感到無限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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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我提出的所有意見都被駁回,並且被打壓為“異端”,在聯合王國內被追殺,赫芬神教甚至封鎖了與帝國的邊境,不讓我有機會逃回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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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佐焉的神色一變,由原本的無奈轉為充滿著喜悅與憧憬,甚至連語氣都自然而然的滿溢出興奮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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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人生中最為困苦、最接近死亡之際,我得到了救贖、我見到了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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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坐著與路德談話的佐焉說到此處時站起了身來,雙眼看向遠方的天際,話語中的感激以及崇敬之情使得聲音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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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了一個山谷、一個從未見過的山谷、一個不存在於地圖任何一處的山谷、一個綻放著無限綿延的翡翠色花海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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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此時便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奇異的新興宗教會以「翡翠花海」為名,想必正是以佐焉當時所見到的神蹟作為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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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覺的被那片花海所吸引、在花海中我忘卻了所有痛苦、心中充滿了希望、我甚至能夠聽到上帝在我耳邊傾訴他有多麼愛我、多麼愛世人、多麼愛世界。而當我穿過了那片山谷之後,我竟然奇蹟似的穿過了邊境,回到了帝國、回到了我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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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以常識理解、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在某些宗教人士的解釋中往往被美化為神蹟。雖然路德對於神的存在抱持著質疑的態度,但佐焉的神情路德怎麼看都不認為他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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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確定了,神蹟之所以發生在我身上,是因為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心中都全然相信著神、沒有任何外在的事物可以動搖我對神的信仰,因此神也會回應我、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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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路德也確信了,翡翠花海的根本教義只在「對於神的信仰」,追求的是心靈層面的解放與救贖,對於帝國來說,未必為會成為一股威脅,相反的,或許可以成為一種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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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芬神教已經偏離了根本,過於龐大且腐朽的教會組織遮蔽了人與神之間的橋樑,因此我創立了『翡翠花海』,信徒沒有高低之分、沒有身份之別,我只是『引路人』並不是『教皇』,人只需要全然的信仰神就可以得到救贖,在神的慈愛之下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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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段話時,路德露出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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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雖然是個統一的國家,但在統一前卻還個政權林立的混亂地區,因此即便統一,許多地區依然存在著矛盾,如果翡翠花海能夠在帝國的「民間」蔓延,而不破壞帝國原有的貴族平民制階級結構的話,翡翠花海就能夠成為帝國整合境內的政治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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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路德在回想自己與佐焉的對談時,佐焉已經結束了禱告,站起身來向後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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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宮內的樂隊大聲奏響樂器,頓時舉國歡騰,任何人都知道這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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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緩緩的從宮殿內走了出來,只見其身穿一件長袍,長袍以華麗的金色做為底色、上方繪製著一條火紅的飛龍,而其標誌性的火紅色頭髮上,配戴著一頂由純金所鑄造而成的皇冠,其鑲有著大量的珠寶卻絲毫不喧賓奪主、側邊構成了圓滑而優美的流線型曲線,最頂端則有著一顆耀眼的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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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納特雷八世!納特雷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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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國上下高呼著皇帝的名字,其聲勢之洶湧彭湃彷彿連山河都為之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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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整個世界都圍繞著他運轉一般,這名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正是如此睥睨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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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納特雷八世停下腳步之時,皇宮外的叫喊聲尚且持續,但皇宮之內的所有臣子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向皇帝獻上自已最大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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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一言不發,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理所當然,只是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場面感到滿意,接著,他將視線轉向了階梯下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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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見納特雷八世看向了自己,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來,先向皇帝鞠躬行禮之後,一步一步的踏上了階梯前往納特雷八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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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臣子並不能讓皇帝等候、但又不能失了禮儀,因此通常會以快步走的方式登上階梯,但在成員之中有著紅玉這名13歲的女孩,因此路德與鳴音刻意將腳步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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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階梯說長並不長,但在舉國的注目之下,幾分鐘的路程卻猶如一生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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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了納特雷八世面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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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轉頭看了神旁的侍衛一眼,侍衛立刻拿著一個雕琢精緻的長方形盒子走上前,並且將其打開,只見裡面放置著三條項鍊型的首飾,其上方雕塑著一條與納特雷八世身上長袍相同的火紅飛龍,那即是這一次帝國使節身份的代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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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節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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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侍衛代替納特雷八世下達命令,跪在地上的三人聽命迅速站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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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首先拿起了一條首飾,將其配戴在鳴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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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點,不要丟了帝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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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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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隨口叮嚀了一聲,鳴音雖然肯定的回答了,但路德依舊很難相信這名豪放不羈的大小姐謹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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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拿起了第二條首飾,跳過了路德走到了紅玉的面前,將其配戴在女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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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要乖,有事都聽路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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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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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點了點頭,只見納特雷八世嚴肅的表情上似乎泛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接著伸出手摸了摸紅玉的頭後,才將視線轉向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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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幹,帝國的顏面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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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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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前兩人不同,納特雷八世先聽到路德的回答後,才拿起了最後一條首飾,並將其配戴在路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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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配戴的過程中,納特雷八世悄悄的將臉靠近路德耳邊,以只有路德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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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有個三長兩短,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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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一句話,路德確信了自己的賭博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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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納特雷八世沒有打算聽路德的回答,將三人的首飾都配戴完成後,納特雷八世向後退開,三人再度跪在納特雷八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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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節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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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雷八世身旁的侍衛再度替納特雷八世下達了命令,三人聽見之後,向納特雷深深的行了一次叩頭禮後,站起身來、轉身走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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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穿過由貴族、百官所構成的通道,走上了前方一輛最大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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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大門緩緩打開,使節團的馬車以及隨行的龍焰兵依序行進,在舉國的呼聲以及目送之下,使節團就此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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