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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齒輪

      兩個人的戀愛期限,最長有多久呢?

      我輕咬著吸管,感受著柳橙汁通過喉嚨的清涼快感,也邊探討著這個問題。

      這也不是刻意去思考的,而是這家飲料店,總是往來一堆情侶,有時兩人十指交扣牽著手,甜蜜地走過,也有女方鬧彆扭,男方無奈跟在後頭,表情究竟是無悔還是沒法?

      反之,女方追著男方跑地事情也不是沒有,只是這幾種戀愛能長久嗎?我不禁感到疑問。

      不是我沒談過戀愛,仗著一張清秀的臉龐,老實說,我談過數次的戀愛,戀愛這方面的經驗卻不算豐富。

      一個談過戀愛的人就能真正的了解愛情嗎?一些談過無數次的戀愛就自稱為戀愛達人的人,他們懂得又有多少?

      「我要跟你分手!」一個女生的聲音,憤怒且又激動地傳入耳裡。

      仰頭一望,門口一對情侶,女孩手上拿著玻璃杯,裡面的飲料全潑向站在一旁的男孩的臉上;我以觀賞者的心態看著所謂情侶吵架的畫面,我也有和另一伴吵過架,雖然到最後先開口和好的總是我。

      但那樣的戀愛總是不長久,到了一定的時間還是會宣告落幕,以往我常會低聲下氣地求對方留下。

      現在,或許是強烈的自尊心在作祟,很奇妙的,我能感覺到對方即將說出分手,所以我總能搶先一步,至少在那個時候,難堪的不是我。

      漸漸的,我失去那種感覺,當我明白我無法預知的那一刻,我變得不敢和男朋友反駁,卻還是找不出原因,仍舊離開了我。

      有多久了呢?就像好幾個世紀般那麼漫長,和男朋友吵架已經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我知道愛情有它結束的時候,不會是永恆的。

      只是一個情緒化,就宛如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卻不肯接受治療,那樣會提早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此地,愛情會更快地步上分手。

      知道如此,我選擇了沉默,即使了解沉默後會有更多謊言。

      「妳別那麼任性好不好?就跟妳說過我跟她沒有什麼!」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他們上面,男孩抹去臉上黏黏的飲料,以更大的音量去反駁。

      女孩不滿自己被責怪,怒不可遏的斥罵,「少騙我!誰看不出來你搞小三?」

      我錯愕的任由兩人爭執的聲音在耳裡自由穿梭,停止了思考,將視線收回,過往回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我無法被約束這麼多。』

      有時關心會變成嘮叨,我開始不去過問。

      『吵架是不能解決一切的,妳太任性了。』

      常認為音量大能獲得合理的解釋,所以才會吵架,就算看見和別人在一起的身影,我不敢再去釐清事實。

      『她比妳好太多了。』

      雖然我不懂自己為什麼屈服於這個理由,但在這之後,我努力要求自己,感覺我變得不再是我。

      『我喜歡妳,但我覺得妳對我的感覺不是喜歡。』

      到了最後,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改。

      常在想,什麼才是真正的戀愛,真正愛一個人,是會去包容她,而不是挑毛病,關於那好幾個我曾談戀愛的對象,我又真的是喜歡嗎?

      愛情也不是數學題,沒辦法代入xy求答案,它根本無法列題。

      愛情很短暫,該怎麼去延長它的壽命,在別人的方式裡能有無限多解,我卻只能得到無解;我是支配愛情的人,還是愛情的支配者?

      可能,對一般人來說,落入愛情的世界,不顧一切勇敢去愛才偉大,那樣做,愛情的壽命是縮短還是延長?

      「昕──昕亞──」急促的步伐,由遠而近,最後落在了我的面前,「剛剛那邊在吵什麼?好激烈……」

      我仰頭一望,凝視著還在調節呼吸的男孩,已經讓我摸不著真正感情的人……抿著唇,良久,我幽幽開口:「我要跟你分手。」

      「诶?」他吃驚地望著我,眼裡竟是不解,我毫不擔憂淡淡地笑了笑,從容地把話接下去,「剛剛那個女生對那個男生這樣說的。」

      說不定哪天,我們也成了那個男孩和女孩,等到這次的齒輪生鏽無法再轉動的那一天。

      愛情的結束。

      這一次愛情的壽命有多久?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愛情的齒輪還在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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