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雙胞胎(一)

        莫南誕生的事情很快便傳遍的雲露城,有些人正嘆息自家的兒女無法入莫家的眼,有些人絲毫不八卦的只當是天空中飄過的浮雲,也有人一天到晚宣揚這些事,而這些城中的事對莫家會有什麼影響嗎?什麼也沒有。

        只是家中多了個孩子,以及眾人喚著他的聲音。

        「莫南,過來、過來。」王愉蹲在莫家宅邸的別院中庭對著小孩招手,小小莫南看著自己的手指正抓著牆邊的突起支撐自己,又轉頭看著喚著自己的娘親,來回數次卻依然無動於衷的站在那兒。王愉有些受挫的起身,此時兩道相似的女聲接連發話,卻顯著的有著情緒差距。

        「那是莫南嗎?好可愛。」、「大嫂也在那兒。」王愉頓時有些訝異,來者是兩名容貌幾乎相同的女子,兩人相伴著到來,畢竟會喚她大嫂的除了莫又外……

        「大嫂好,許久不見,小女子為莫鵲遊。」其中身穿深藍色衣裳的女子笑著說道打斷王愉的思考,而另個女子只是點個頭當作招呼,畢竟嚴格說起來她倆和這位大嫂一點兒都不熟識。

        「也就是莫雲姑娘吧?」王愉彎眸笑著說道,兩人的名字及字她還是知道的,頓了下後才再次開口:「那這位姑娘便是莫天姑娘了?」被點到名的莫天用清冷的語調道:「字心離。」

        一旁的莫雲目光再次放到小小莫南身上,眼神瞬間染上了光芒似的,剛結束與莫天對話的王愉隨著莫雲視線看向自己的兒子。小小莫南此時依舊用軟軟的小手緊抓著壁沿,可那小小的頭兒不斷的轉向三人,清亮的眼神來回在兩邊。

        而站立在附近的奴婢們起初一刻都不敢移開視線,就怕小小莫南摔著了,他們可賠不起這個小公子、小少爺,發現來者是兩位姑娘時,她們卻開始好奇了。

        她們一方面留意著小公子,另一方面他們卻又有些新奇能見著莫雲、莫天兩名姑娘人家,時不時的輪流偷撇幾眼。莫雲、莫天兩人見著不免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前者燦爛,後者隱晦。

      莫雲收回視線對著下人的視線,開口道:   「大嫂,莫南好可愛啊。」不待王愉開口便直直往小小莫南走了過去,小小莫南看著有人往自己的方向過來,眼神竟帶著微微的銳利,莫雲捕捉到那眼神忍不住頓下腳步。「莫南,我是你姑姑,不怕。」又靠近了幾步的莫雲開口道,而莫天暗暗的記下莫南的這個眼神。

        莫天、莫雲莫家的長女、二女,兩人為雙胞胎。

        莫天,字【心離】,為人清冷,眼裡寒冰,生性淡漠。負責掌管家中莫何語的產業,六歲便習得算帳以及歌舞坊的詩詞,冰雪聰明卻謙虛。待人接物一律以規則而定,被說難以相處,一版一眼,但無論對家中每個婢女,甚至是歌舞坊的每位姑娘都是默默關心的。

        對於自己要求嚴格,十分勤奮認真向上。外在的清冷模樣下是不知如何與人相處的彆扭個性,眼中的寒冰是對於不喜之人的厭煩,淡漠的性格是她專屬的保護色。喜歡安靜的環境、單純的人際,直來直往的話語時常令人難以接受。對於相似的人會抱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喜歡。雖然喜歡孩子們的單純,但也討厭那難以約束的童真思想。她就是如此矛盾的看待孩子們。

        相比之下,莫雲,字【鵲遊】,性格開朗、活潑,喜歡打扮自己,個性大剌剌的,與姐姐莫天一起經營歌舞坊,但她負責的是教導歌舞的方面。與姐姐兩人雖然性格差異大,喜好卻沒有異同。兩人一向感情很好、很自然,說起爭吵似乎也是那僅有的次數。

        莫雲喜歡在市集繞繞,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玩意,在莫家屬於消息十分靈通的。兩人平時並沒有住在本家,而是住在歌舞坊的五樓,故與王愉說來不甚熟稔。若要說起來,未進門的方諾與兩人反倒較為熟識,聽說三人還會一起研究茶以及下期要推出的曲目。

        對於由兩名閨女接下莫何語的事業惹得不少人訝異不已。「女子無才便是德。」話是如此說道的。而莫家一概對子女一視同仁,對於女兒們的教育不少於莫又、莫玄。莫家似乎打著與眾人不同的意見。

        見著自家兒子竟然與莫雲玩了起來,王愉不免感受到有些淒涼,方才兒子可是不理她的啊……小小莫南不說話,總是用那雙精明的眼眸探索世界,莫雲便捉著他到處看看,到處介紹,使得不愛笑的小小莫南竟然開心的笑出了聲,王愉更加無地自容了。一旁的莫天不語,視線卻沒有從小小莫南身上離開過,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他。頗聰明。」莫天不帶情緒的語調砸醒自怨自艾當中的王愉,硬是愣了半會,她才答道:「可,不怎麼有什麼表情,連哭聲都少有。」奶娘曾經如此抱怨過,抱怨這孩子不哭不鬧,時常不知道他究竟餓了沒、睏了沒、醒了沒,但孩子很乖。

        王愉看著若有所思的莫天不禁有些不解,而此時莫雲抱起小小莫南,帶著他到了院中湖旁的涼亭上。第一次看見這風景的小小莫南樂壞了,也不管自己平時不給人抱的事情,此刻竟讓姑姑莫雲抱著他,他開心的拍著小手,露出小孩的天真笑容。一旁尾隨的下人們,也是對莫雲對待小孩的模式感到新奇,他們總覺這個小小少爺十足難懂,雖然不哭不笑不吵,但眼神裡的一些情緒卻總是令人難以明白。

        回過神來的王愉發現自己兒子跟莫雲已經溜達到了遠處,模糊之間,似乎能見著莫南正被莫雲抱在懷裡,王愉有些不可置信的喚了身旁的貼身婢女。

        「莫南……給了人……抱?」只見紫歆,也就是王愉的貼身婢女對著王愉頷首,莫天微微勾起笑容。果真莫南這孩子連親媽的不大搭理,如同莫雲所聽來的風聲一般。好在自己並沒陪著雲妹妹鬧騰,否則嫂子的心可能受不起。看著王愉彷彿雷劈一般的表情換成了落寞,莫天那寒冰下的柔軟不禁跟著感傷起來。

        不知該怎麼開口安慰對方的莫天在莫雲抱著莫南歸來時,難得性的使了個眼色要莫雲開口。

        「嫂子,你們莫南怎麼這麼可愛。」莫雲一面接收姐姐疑似殺人的目光,一面堆起笑容討好王愉,她衝著王愉笑的燦然,道:「多帶帶他出門,新奇的事物他喜歡,自然讓人靠近了。」王愉不禁欣喜自己終於能接近莫南,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妥,自己的孩子她卻不懂,這下讓別人給教了?

        「鵲遊小姐、心離小姐,老爺得空了。」瑾翊微微一笑,欠身並打斷所有人的思緒。她可是一面問著其餘奴婢,一面找到這兒來,總算找到兩名在等待老爺期間去繞繞到不見人影的兩人。

        想起兩人是來找父親的,莫天、莫雲便不再多停留。莫雲放下孩子,拉著莫天向王愉道別,兩人便往父親那兒去了。臨走前莫雲還不忘跟莫南勾手指約定再帶他去逛逛。當眾人還在錯愕之餘,莫南竟與她勾了手指頭,甚至還主動的埋入莫雲懷裡。

        王愉滿心複雜的送走了兩人,低頭看著自家兒子,心情卻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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