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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娶親

——湘歷10年

        涼爽的深秋,一陣陣的鞭炮聲充滿了整個雲露城。原因無他,雲露城之內最廣為人知、財力雄厚的莫氏家族中的莫大公子——莫又,今日娶親。

        莫家。莫家為雲露城第一大家,不但名望頗高,甚至他們經營的「莫何語」是第一歌舞坊,由莫家的莫偉及秦式兩人合力經營,如今有聲有色,將傳給自己的兒女們。而莫偉的第一個媳婦要入門,自然是要喜氣洋洋,也要盛大辦理,成了幾乎傳遍整個城的婚宴,鬧的雲露城所有人也沾染了歡樂、幸福的氣氛。

        莫家的二代由長至幼為莫又、莫天、莫雲、莫玄等四人。

        莫又,字【獨】,今日娶的女子為王家的二小姐,王愉。王家對於整個城來說,不過是個小戶罷了。也不知道兩家怎麼定下婚約、成為親家。這對王家無疑是提升了不少地位,衝著這點,不少人認為是王愉高攀了,甚至有人當成這是場聯姻手段。

        不少人還在等待哪日自己能入了莫家當個二婆之類,但沒料到莫又、莫玄,兩名公子皆有了心上人,而兩人更是出名的專情。那些人更沒料到在莫又、王愉訂婚當天,會有小道消息傳出莫家在訂婚的時候正式聲明絕不接受小姨、二婆等等話語,由莫家現今當家——莫偉,如此向親家應許。有人說這不單單是斷了那些人的遐想,也是給王愉以及莫家二公子的未婚妻方諾的一個完整的名份。也有人說與其如此一說,不如說是莫家是為了取得方家的信任,在方家的地盤上,莫家要做什麼也不敢不過問方本家的。

        在這全城熱鬧的氣氛下,總算將新娘送進了洞房,沒被一群好友們搶親成功。洞房花燭夜,房中兩人將交杯酒完成後,忍不住相視一笑。外人怎麼說、怎麼想,對兩人而言不重要,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是真心相愛,且眼中只有對方,並非其他人所想的利益關係。

        「娘子。」莫又爽朗的笑聲伴隨這聲話語,王愉用袖子遮掩害羞的笑容。兩人之中早已不用言語就能清楚明白對方的意圖,此時的他們忍不住回憶起今天自早到晚的一切,無論是家人的祝福,還是城中的居民的笑容,都替他們的婚宴點綴的更加完美。

        「又。」王愉害羞的斂下眼,不敢多看莫又一眼。看著自己嬌妻的模樣,莫又將她攬入懷,在耳邊低語:「妳說……若生男孩叫莫南,生女孩叫莫嫣……怎麼樣?娘子。」

        羞紅了臉的王愉才剛轉頭正要答覆,莫又柔軟的唇就這麼覆上了。接續發生之事一點兒都不令人意外的是一夜溫存以及纏綿悱惻的愛意。

——湘歷12年

        正月的鞭炮聲響徹雲露城,此時的莫家喜憂參半,三個人著急的在大廳中等候消息。而莫二公子——莫玄,正走在城中的街上,一名美貌的姑娘挽著他的手。兩人悠哉逛著春節熱鬧的街道。這位姑娘約莫是全城都知道的佳人,方家茶坊的姑娘,名為方諾。

        笑兮倩兮,美人影。

        不少人都露出了祝福的笑容看著兩人,誰都知道兩人早已許了婚約。午後,將自己的心上人安全送回方家在雲露城的分店,離情依依的允諾來日相聚後,莫玄才踏上歸途。

        剛入家門的莫玄腳步微滯,眼前的場景過於的微妙,使得他輕蹙眉,快步走向三位長輩。「爹爹、娘親、嬤嬤,這是?」自己的爹娘停駐在廳門前的走廊,而嬤嬤也站在走廊上,三人皆露出無奈的笑意望著走廊深處,氣氛卻有些尷尬。

        此時細微的哭泣聲傳入莫玄的耳裡,他頓時瞭然於心。「二公子,您回來啦。」老嬤嬤如此道,堆起柔和的笑意。莫玄頷首,眼神意示著嬤嬤說說事情經過,嬤嬤不知如何答應的神情不只落入莫玄眼中,也落入當家眼裡。

        「還不是你那愛子心切、護妻如命的兄長,這下可讓大家開了眼界,嬤嬤都還未明言,只道了母子平安,便不知道禮數。」面對爹爹的話語,莫玄還未來得及回應,爹爹又道:「這還不出來,可讓大家等了?罷了罷了。」話語落下便挽著秦氏的手往房裡去。

        明白爹爹性格的莫玄僅是淺笑,回過頭望了走廊一眼,嬤嬤見當家離開才向莫玄做了個請的手勢,帶往那間房的位置。

        說到被自己爹爹說愛子心切、護妻如命的莫又,不久前進入房中便見著剛臨盆完畢的王愉以及自己的親生兒子正躺在王愉懷中哭著。

        房中那溫柔的氣氛,莫又忍不住也感受到對於呱呱落地的孩子的欣喜,他坐至床邊輕撫著孩子哭紅小臉,也露出了溫暖的神情。輕聲哄著懷裡兒子的王愉開口:「如同當時所言,男孩便喚名為南,全名莫南。」莫又低聲的笑了笑做為回覆,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當家狠狠鄙視的一事。

        莫又見孩子被自家娘子哄睡了放到了床上,便毫不猶豫的將心愛的女子擁入懷,吻上對方的唇。良久,兩人唇瓣才分離,而當莫又正要好好的與自己娘子難得的依偎時。

        「兄長。」一句從房外傳來的話劃破了房裡的溫情,莫又皺了皺眉,全家就是只有一個人會如此的破壞氣氛且用如此公事的語調。「莫、玄。」莫又咬牙切齒的語調,外頭的莫玄一聽便知道自己又挑了個好時機順利的報復了。莫玄隨意擺了擺手要老嬤嬤先離去,熟知兩人約莫是要溝通的嬤嬤點了點頭,露出慈祥的笑容便不停留的去忙自兒的雜事了。

        「兄長,爹爹要你別急,早日稟告母子安危,免得失了禮數。」莫玄制式的話語不大不小,恰好不讓其餘人聽聞,房裡又聽的一清二楚。房內的莫又越聽越覺得不悅,正要出去趕人時,王愉輕笑說道:「就去吧,別讓兩老擔心我了。」莫又只好吞下原先的話,惱怒的開了房門往當家那兒去了,臨走前還狠狠瞪了弟弟一眼。

        勾起一抹笑意,莫玄向房內的大嫂頷首,王愉笑笑答應。「孩子名為?」莫玄瞥見房中床上孩子的身影,不禁忍不住好奇的問。

        「單名南字,方位南。」

        「這樣啊。聽聞早就決定孩子的名了?」笑了笑的莫玄說道。

        王愉低頭輕撫著孩子的小臉,道:「若是女孩叫莫嫣,男孩叫莫南。方姑娘所言?」

        王愉抬眸望著莫玄,他笑而不語,拱手離去不再多做停留,將時間、空間留給不久將會歸來的兄長。目送莫玄離去後,王愉才又低頭看了看孩子的睡臉,忍不住輕聲笑了。

        莫南,取字為方朔,為莫偉的第一個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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