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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殘酷的真相

那個男孩被壓在地上,他護著頭,忍受官兵對他的踢打,我下意識的踏出一步。手卻被拉了回來,

「你答應我了。」他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慍怒,

「那都不管嗎?」我瞪了回去,

「妳知道管的下場嗎!」他聲音壓得很低,手也越抓越緊,我環顧在場的人—雖然大家臉色各異,但始終沒有人要幫助他。有的像卡爾一樣咬牙切齒,充滿殺氣,有的根本沒有表情,已經見慣了的感覺,有的像是在看一場戲,甚至戲謔的勾起嘴角,

「為什麼⋯⋯」我無助地看著那個男孩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痛苦的摀著肚子排進隊伍,我卻什麼也做不到。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世界。」卡爾凝望著遠方,

「有些人會被踩在腳下蹂躪,只因爲他們被冠上莫名的罪,就必須永遠臣服,永遠為那些自傲的人奉獻—明明他們什麼也不是。」

「啪!」又有一道紅光劃過,卡爾的臉上出現了一條鞭痕,一個官兵拉住他的衣領,

「你在說些什麼,有意見嗎?」

                卡爾的眼神瞬間變了,閃耀的紅瞳在夜裡像兩團火焰,燒向一旁的官兵,最冰冷的視線反而是最恐怖的,此刻的他,像是面對著敵人的狼,充滿著不屑、孤傲的意味,並帶有濃厚的殺意。風沙沙的吹過,黑色的亂髮也隨之擺動,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呈現鮮明的對比,白色的皮膚上多了一道傷疤,使人覺得更加狠戾。他甩開對方的手,對方往後退了三步,嘴巴在蠕動著,但始終沒吐出一個字,直到之前那個領隊現身,他才驚慌的靠過去,

「怎麼還沒處理好?還是—」他瞥了一眼卡爾,

「有人干擾你了?」

「是、是的!他跟他人對話,我懷疑他在洗腦他人,他們可都是恐怖份子,大人請處分他!」他講的越來越興奮,臉上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而那為大人冷笑了一下,用細小的聲音講出震撼的話語:

「與其處分他,我想旁邊的女孩更需要,你說是不是?」那個士兵愣了一秒,而後連忙補上一句:

「大人的裁決都是對的!屬下沒有任何異議!」

「所以說一個人不能有任何弱點,不是嗎?」他在卡爾旁邊,提高音量的說了這句,並朝我走來,卡爾把我拉向背後,

「我說了不關她的事!」即使在他的背後,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憤怒,

「我也說了,關不關她的事,由我來決定。」他拔出劍,抵著卡爾的脖子,

「卡爾!」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揮開他始終不放的手,擋在他面前,作為恩人,我不能讓他為我受傷。

「哼,有趣。」劇痛從我頭上炸開,劍柄敲在我的頭上,接著他給了我重重一巴掌,我倒在地上,炙熱的感覺伴隨著耳鳴在我的腦袋嗡嗡的響著,最後肚子也爆出疼痛,我不停的咳嗽,並縮成了一團,眼前閃著白光

「伊莉莎!」再次恢復視野時,整個世界卡爾恐懼的表情佔滿了,

「別想著反抗我,因為你們什麼也做不到。你們就是該被碾壓的存在。」他輕蔑的笑著,落下最後一道命令,

「誰來,快去把他們分開。」

                之後,我就再也沒看到卡爾了,我和另一群人被帶到更上面的山林中,走過一個狹窄的道路後,在峭壁邊上有一個小洞,裡面微微地透出一點光,我們沿著光的方向前進,裡面的空間慢慢的擴大,並延伸出數不清岔路,像一個蟻窩,整個地方昏昏黃黃的,唯一的光來自一旁為數不多的蠟燭,我輕輕碰了一下牆面,有一整塊石塊掉了下來,我驚訝的跳開,上面有一點的粉掉到我頭上,仔細一看,在那棕黑色的天花板上,有一道顏色較深的裂縫,小小的石塊從中落下,我的心直接提到喉嚨,危險的想像在我的腦海不斷冒出,越想我的四肢越僵硬。空氣越來越稀薄、越來越沈重,開始讓大家一直喘氣,在快要受不了的時候,終於到底了。

                「快點!工作!」鞭子的聲音令我顫慄,

「只要誰挖到這個,要馬上跟我稟報,聽到了沒有?」那個官兵手上拿著一顆像星星一樣閃耀的紫色石塊,

「不準偷懶!拿到鎬子就快點挖!」所有人都找定位置開始工作,官員訓斥幾句之後就離開了,應該是因為他們自己也受不了,但我的手一刻也不敢停歇,深怕他們會折返。突然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

「你是伊莉莎吧!」是剛剛那個被揍的男孩跑來和我搭話,

「額⋯⋯對啊⋯⋯」我尷尬的笑了笑,能在這種場合還能笑的出來,應該只有他了。真不像一個剛被打一頓的人。

「好了你別煩她了!」一個語氣強硬的女聲制止了他,他縮到一邊,

「好好好,你可別打我⋯⋯」

「誰打你了!」那個聲音的主人走了過來,她是這個礦場除了我以外唯一的女生,她有一頭粉紫色的頭髮,綁著高高的馬尾,一臉驕傲的模樣,

「行了,你們都別吵了。」另一個跟這個女孩同樣髮色的男孩說著,他挑起眉,看了我一眼,在他身上,我感覺到一種絕對的冰冷,跟現在的氣氛格格不入。黑色的眸中好像一個深淵,沉著一切的傷痛,讓我想起了卡爾,

「那個,你們知不知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個頭髮髒亂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和那個男孩互望一眼,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啊?卡爾都沒跟你說過嗎?」那個聒噪的男孩叫到,

「沒有⋯⋯」我自卑的低下頭,

「他可是最英勇的戰士,是唯一敢和官兵對抗的人,而且啊!他還曾經傷過他們呢—」

「阿希伯恩!閉嘴!」一旁那冷靜的男孩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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