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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場景對於勝生勇利來說就像一場夢。他的偶像,維克托.尼基福洛夫,昨天出現在他工作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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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確認自己沒有在作夢,嗯,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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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二次聽見本人的現場演唱,一如記憶中的渾厚嗓音,不一樣的容貌,當年美如畫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為一位成年男子,全身上下宛如打著聚光燈一般,時時刻刻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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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演出結束時才知道原來維克托就是克里斯的老朋友!這讓他內心感覺像是有一萬頭貴賓狗狂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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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維克托看見勇利傻愣愣地盯著自己,對著青年眨了下眼,問道:「要拍照嗎?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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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子得到的,是青年轉身跑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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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一直沒有看漏,當所有人沉醉於他的演出的時候,只有這名站在酒吧台內的青年,時而展顏、時而皺眉,只有他一人,會對他的演出露出不滿意的表情,即使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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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他發現,這世上除了他的養父以外還會有人對他的演出不滿意。維克托想要知道,這個青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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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十點麻煩來店裡一趟,By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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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的勝生勇利在回到家沒多久便收到這麼一封簡訊,一看就知道是要加班的意思。這還是他第一在非上班時間到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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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平常穿著的運動衫與長褲,難得的假日拿來散步好了。放棄搭乘公車,離開租屋處一步一步的往酒吧走去,距離並不是很遙遠,約莫十五分鐘就能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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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青年傻眼的是當他用鑰匙打開門後的情況。克里斯並不會是每天最早抵達的人員,即使他就住在酒吧樓上,但也常常會因為睡過頭而忘記開店的時間,因此所有員工都知道在門口旁的盆栽底下藏了一把酒吧的鑰匙,要是有人離職便會換地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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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環境裡是兩個喝得爛醉的成年男子,濃厚的酒味從屋裡飄出,勇利用袖子掩住口鼻以免自己被酒味薰昏,眉頭皺成川字,跑進店裡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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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明媚的光線讓兩個應該是喝到不省人事的醉漢同時不適地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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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勇利沒有辦法克制自己不像一個母親一樣抱怨,被通知要來加班結果是來收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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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已經有些意識的克里斯先皺了下眉頭,隨後勾起一個慵懶的笑容,「勇利,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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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你個大頭鬼。勝生勇利此時只想把對方的腦袋打開看一看是不是有哪裡有問題,是有哪個老闆會半夜傳簡訊給員工叫他加班來撿屍?而且對方一定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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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旁被勇利忽略掉的俄羅斯先生睜開他完全沒有焦距的雙眼,歪了歪頭,笑道:「Y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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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心臟不太好。這是青年內心第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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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對方本身喝酒習慣不好,還是真的覺得克里斯的店很隱蔽不會有人在打烊時間造訪,這位迷倒了全世界千萬女性的俄羅斯歌手此時只有下半身還掛著長褲,昨晚上半身穿的白色襯衫此時已經變成地上的一坨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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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被對方這一聲呼喚電得不輕,被自己長年的偶像呼喚名字……應該是作為鐵粉夢寐以求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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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青年一臉呆愣的樣子,維克托覺得眼前這名臉龐稚嫩的日本青年相當可愛,不論是對方因為吃驚而微微張開的嘴唇,還是如兔子一般無辜的雙眼。這感覺就像有人拿著羽毛在他的心尖搔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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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於維克托的呼喚還處於暈暈昏昏的狀態,但眼前兩個醉漢極需安置的狀態是刻不容緩,勇利煩躁地揉了下自己的頭髮。眼前兩個人都是歐洲人骨架,他一個弱小亞洲人根本沒辦法一次抬兩個人,一個人都嫌難了,更何況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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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把他們兩個扛上二樓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走來得實際。勝生勇利嘆了口氣,拿出放在酒吧小包廂內的毛毯,一人一件為兩人蓋上以免他們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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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里斯的店裡除了公共開放的空間以外也有幾間給人私談用的小包廂,當然,想要開包廂自然也要有較高的消費,包廂裡雖然不能說是一間小套房,但該有的沙發、小抱枕、毛毯基本上是一應俱全,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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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已經喝醉的兩個人不會亂動後,勇利跑到自己平常工作的吧檯後開始翻找自己要的東西。在酒吧自然不會有醒酒茶這種東西,不過有些花茶類還是會有的,例如紫羅蘭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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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款調酒名為:「冰茶紫羅蘭花茶」,雖然說是出現在酒吧的飲品,但其實裡面並沒有任何的酒精成分,是給不希望喝醉但又希望享受酒吧氣氛的人的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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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湯匙取出幾枚花瓣擲入沖茶器中,在尋找花瓣期間便已經加熱完成的熱水此時是沖茶的最佳溫度,淡淡的紫羅蘭花香慢慢中和店內難聞的酒氣,甚至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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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聞著淡淡花香,身上即使披了件毛毯蓋住了底下的春光,但濃濃的賀爾蒙似乎沒有被阻擋半分,正嘩啦啦地流露出來。他撇了眼同樣沉浸在這股溫暖且清新的香氣中的銀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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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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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的香氣。」男子輕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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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靈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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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搖了搖頭,「感覺還差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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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克里斯看了眼在幫兩人沖茶的勇利,嘴巴輕抿,「全店裡大概有就這孩子會這樣幫店長善後擦屁股,天生老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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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你這店長太強人所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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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我會付加班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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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花茶的顏色是漂亮的紫色,像是以鈷藍與艷紅所調出來的顏色,紫中帶藍,在陽光下給人彷彿是紫水晶的錯覺,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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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熱茶被端至兩人面前,勇利將茶杯放至桌上,雙手插腰一臉無奈,開始思考要怎麼樣讓兩人把茶喝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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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覺得到勇利的煩惱,維克托跟克里斯很配合地撐起身子開始將青年沖泡的花茶一點一點喝下肚,其實維克托不是很愛喝花茶,不過在沒有東西可以選擇的狀況下他選擇接受,這點對克里斯來說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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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個醉漢將杯子裡的茶喝完,眼神感覺清明了點,在旁邊發呆的青年覺得應該是沒自己的事,正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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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兩位好好休息,要睡請到床上去。」勇利彎腰收拾兩人喝完的茶杯,拿至洗碗槽內沖水在放到杯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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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維克托就麻煩勇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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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勝生勇利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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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昨天剛從美國飛到日本來,還沒來得及訂飯店就趕著來表演,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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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滿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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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樓上也沒有可以讓維克托休息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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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勇利突然覺得被挖了個坑等著他掉進去,更慘的是自己還傻傻地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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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麻煩勇利喽~」篤定對方不會拒絕自己的維克托.尼基福洛夫笑得相當開心,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說著十分強人所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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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確確實實地感受到醫護人員的辛苦了後去看醫生一定都要對他們多說聲: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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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要把人扛在肩上的力氣需要多少肌耐力,光是要讓一個病患好好走路本身就是一件困難的事,現在勇利身上扶著的雖然不是一個病患但也是麻煩人物——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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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環過對方的腰,右手抓著對方攬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雖然已經稍微醒酒並且吹了下風,但身上的酒氣並不會那麼快消散,如此近距離的肢體碰觸對於勇利來說並不怎麼好受。此時的青年正打算把人搬回他與同學的租屋處,因為他真的想不出有哪裡可以就近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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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帶對方去賓館就把人丟在那邊,感覺是一件相當不人道的事情……。重點是他不允許自己把男神隨便丟在一家賓館裡讓對方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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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克里斯還有點良心幫兩人叫了台計程車,不然光是把維克托搬回租屋處就是一件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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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在口袋內摸索著鑰匙,隨後插入鑰匙孔俐落地右轉兩圈,以手軸的力量壓下門把將大門輕輕踢開。他與同學租借的公寓並不大,兩房一廳一廚房一衛浴,雖然坪數不怎麼樣,但這在地價昂貴的東京來說已經算是一間可圈可點的小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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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玄關並沒有好友平常外出所穿著的布鞋,勇利推斷對方大概是出門不知道去哪裡散步了。這也好,省得他還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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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只是暫時在這裡休息,休息一下,隨後就會離開。勝生勇利在心底對自己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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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搬進自己的房間,扶著對方讓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男子舒服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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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好好休息吧,我會在外面,如果有什麼需求喊一聲我就會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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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維克托回應,青年立刻退出房間並關上房門,整個人後背抵在門板上大口喘息,隨後慢慢往下滑動,將臉埋在手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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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是維克托.尼基福洛夫,是那個唱歌很好聽的維克托,現在居然躺在我的床上,今世今生的好運該不會都在今天用完了吧……。』漂亮的玫瑰色染紅了青年的耳朵,勇利覺得自己的臉頰現在熱得能夠煎熟一顆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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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不到幾秒,他突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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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間牆上貼滿了維克托的海報,而且還是八開大小好幾張!桌上的相框還有放著雜誌贈送的維克托青少年時期的簽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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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這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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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事態嚴重,勝生勇利也不在意裡面躺著的到底是什麼人了,迅速起身並打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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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一個最糟糕的情況,應該要在床上休息的維克托正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環在胸前認真的看著牆壁上的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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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對於勇利突然闖入絲毫不意外和生氣,相反的,男子微笑指著牆面上的海報,問:「要簽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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