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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解除了勇者攻城的危機,里德先請伊凡斯將其他部下們給叫回來城堡避難,還不打算先去處理身上的傷痕,整顆心都放在回應了他召喚的卡米莉亞身上。

    作為這座魔王城的主人,他興高采烈帶領著新同伴卡米莉亞到處參觀城內的每個角落,熱心的模樣讓人看了都感到一股暖心,任誰也猜不出眼前這位青年就是一位魔王。

    「抱歉,在我父親和爺爺的年代受到王國軍和勇者夾殺的關係,導致我們並沒有什麼像樣的茶點可以招待。」

    大致將所有地方參觀後,兩人一起來到接待室休息,卡米莉亞作為貴客自然是坐下享用著主人招待的茶點,她看著寬敞的房間只有基本的傢俱,與她所想像的魔王住所有很大的出入。

    首先是魔王這個存在聽上去是那種沉著冷靜,實力高強的強者會擁有的稱謂,在她面前這位的魔王大人則是沒有這些特質,再來就是桌前的茶點可以說是貧窮到不行,竟然只給了開水和一個三明治,簡直是讓她大開眼界。

    可見隸屬里德這邊的魔族被人類欺負的挺徹底,連個像樣的食物都吃不起,看來她的第一個任務是要先幫他們找食物和生活用品才行。

    「確實,這不像是人們傳聞中魔王會吃的東西呢。」卡米莉亞語帶笑意著說著,但還是拿起盤子中三明治吃下去。

    她想這是這座魔王城能拿出最好的食物了。

    在參觀的過程中經過廚房時,里德並沒有讓卡米莉亞看到廚房的內部,只有快速的帶過,但她還是從里德擋住的縫隙中看到地上擺了一袋馬鈴薯,架子上倒是放著半條吐司與幾瓶果醬,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先聲明,我排位第三的魔王,但這不是表示表示我的實力是前三的意思,希望莉亞可別誤會。」里德身上染著血跡的衣物還沒換掉,傷口到是在不知不覺已經結痂起來。

    「透過剛才那場沒意義的戰鬥來看,里德是很弱沒錯。」卡米莉亞像是無所謂的回應,內心正在想著去那裡尋找城堡所需要的物資。

    面對新同伴毫不隱瞞就直話直說的性格,讓里德受到一點打擊卻不灰心,神情倒是很專注地想著,「果然……」

    「我說的弱並非是實力的弱,而是你的實戰經驗不足的弱。」卡米莉亞享用完說不上是茶點的食物,裝作一副極其惋惜的模樣,「面對那種神明加持過的傢伙,可不能依靠著蠻力取勝,而是要動點腦子。」

    「那麼,遇上有神器在手的敵人,我該如何對付呢?請莉亞告訴我!」

    沒料到,里德會如此在意的靠近過來逼問,卡米莉亞忍住不大笑這位單純的魔王,她微微一笑,身上的冷冽少了幾分。

    「我是屬於武鬥派的,可不是動腦派的,別問我呀。」卡米莉亞伸手揉了揉里德的頭髮,黑眸中帶著一絲狡黠,「還有,你快點去處理傷口吧,看久了還真不舒服。」

    不知怎麼地,里德感到一股溫暖流入體內,他明白這不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情,而是另一種讓他熟悉的感情,就像是被親人關心的心情。

    自小母親不在,父親也在上次的戰爭犧牲了,里德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溫暖的摸頭,不由自主的沉淪其中。

    「這種小傷沒關係。畢竟治療用的藥草是很珍貴的,不能輕易就弄掉,到時候我的部下有誰受重傷的話,豈不是就無法挽救一條命。」

    向後退開一步,里德看著手臂上衣服被利刃劃破所呈現處來的傷勢,絲毫感覺不到有痛的感覺。

    他不是麻痺傷口帶來的痛,而是想到自己能活著,全部靠著同伴們的屍體堆疊才有的結果,這種被勇者打傷痛也比不過失去同伴的痛。

    「你是傻瓜嗎!」聽著這可笑的主張,卡米莉亞似乎是怒了,聲音也高了不少,「魔王死掉的話,是會影響軍隊的士氣,你活著對部下們才是前進的動力與希望呀!」

    似乎是被卡米莉亞的怒氣震驚到了,里德連忙想化解氣氛,卻發現自己越是解釋就越讓對方生氣。

    忽地,接待室的門打開,來的人是執事伊凡斯本人,他右手手裡拿著替換的衣物,掌心裡拿著握著一瓶圓形的東西,當他看到里德還是穿著那身被血染紅的衣物,微微蹙起了眉頭。

    「卡米莉亞,說的實在太好了。」伊凡斯極其鄙夷的望著里德這身血衣,彷佛沾染了什麼極其不乾淨的東西一般,「負責帶領的魔王死掉的話,對我們部下來說是就等於是死亡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情萬萬不可發生。」

    執事溫暖的聲音格外清晰的散在空氣中,卻還是讓里德忍不住抖了抖,不太敢直視著對方投射而來的冰冷的目光。

    在里德考慮要不要繼續帶卡米莉亞去庭園逛一逛,讓給伊凡斯一些自由空間,好好消化一下對他這位主人的厭惡,不過這份念頭隨著看見對方手上的藥物就打消了。

    「伊凡斯你手上拿的該不會是藥膏吧?」

    「是的,因為里德大人受傷了,必須盡快治療才行。」

    從小就照顧里德到大,伊凡斯是很清楚他家魔王有個很致命的弱點,就是這份為他人著想的仁慈。

    為了能打贏與神明的戰爭,魔王是要無情的犧牲部下向前方邁進,而不是站在前線幫他們這群部下擋住敵人的攻擊。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希望能更嚴厲教導里德要丟掉這份無用的仁慈,並學習將能利用的資源都派上用場。

    「不需要,這種小傷讓它自行就好,把要留給需要的人吧。」里德用雙手推掉遞過來的藥膏,擺出死都不擦的意願。

    卡米莉亞坐在椅子上觀看著伊凡斯的神色更是不滿了,用強硬的手段將里德破損的上衣給脫下來,打開藥膏的蓋子,做好一定要擦上去的決心,就算被人抵抗著也一樣。

    「連魔王的命令都要反抗,你膽子很大呢。」

    「這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部下不得不違抗您的意願,也要把藥膏塗上去。」

    不就是擦個外傷的藥膏,有必要演成像是要被殺掉的畫面嗎?這是卡米莉亞心裡的想法。最後,她像是看不下去,也希望里德能治好那些傷痕,順手幫了伊凡斯一把。

    「里德,你要是肯乖乖接受伊凡斯的治療的話,我可以幫助拿下離魔王城最近的城鎮。」

    聽到失去的領土可以拿回來,里德雙眼猛然一亮,瞬間乖地像隻很乖的狗兒坐好,肯接受伊凡斯的治療不再繼續鬧下去。

    「拜託您了,伊凡斯。」里德全身上下散發耀眼的光芒,一臉正經地說著。

    自家魔王不再抗拒治療是件很高興的事,但伊凡斯並不贊同卡米莉亞想要做的事情。理由是這裡並不是她原本熟悉的世界,隨意行動容易會喪命的。

    「卡米莉亞,就算您能打敗勇者,也不能代表能戰勝有王國軍駐守的城鎮,那實在太危險了。」伊凡斯停下手上塗抹的動作,眼裡閃著濃濃擔憂。

    若是這個魔女就這麼死了,不但會讓里德傷心難過,還會讓敵人帶軍隊前來圍剿,希望這只是為了讓里德接受治療而撒的謊言。

    「還不是你們實在太窮了,竟然連美酒都沒有!我可不能忍受沒有酒的生活,必須先去搶個能盡情喝美酒的城鎮!」

    看清這座城堡的情況很慘後,卡米莉亞一臉痛哭流涕的喊著,她是個不論到哪裡都需要有酒陪伴的酒鬼。

    「竟然是為了這個原因。」伊凡斯愣住了,這個魔女是真的想去攻打城鎮,其目的是為了酒,還以為是想安撫里德的情緒才隨意說的。

    留下卡米莉亞的決定到底是好是壞,伊凡斯有些猶豫起來,卻也無法限制對方的行動,因為她是能打贏神明召喚勇者的人。

    「莉亞喜歡的食物是酒呀,那正好是伊凡斯討厭的東西。」隨著藥膏塗抹,里德身上的其他傷口有逐漸治癒的趨勢,沒有像剛才這麼恐怖了。

    一提及酒的話題,伊凡斯輕咳了幾聲,臉上莫名泛起的紅暈,「我不是討厭,而是喝酒會誤事,不能隨便喝罷了。」

    確認里德事不會有事了,卡米莉亞從椅子上起身擺了擺手,朝著外頭的走廊離去,「你們慢慢忙吧,我明天再回來。」

    望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後,里德顧不得還在治療中,同樣是朝著門外跑去想阻止,真心不想看到卡米莉亞為了實現自己的要求而消失的畫面。

    「等等,莉亞妳該不會真的要去攻打城鎮,那實在太危險了。」

    接待室的青年追了上來,卡米莉亞並沒有回頭看,她抬起右手又出現的煙管,冷冷一笑,平靜的話語自她唇裡說出,卻是透著令人仿若置身冰窖,怎麼都掙扎不出那個徹骨的寒冷。

    「別問我要做什麼,要問你們想要的是什麼。」

    語落,卡米莉亞的身影完全從里德的視線中消失,留在單獨站在走廊上的他想著那句話的含意。

    當天深夜,焦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里德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一件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事。

    他努力的想,心臟的地方卻突然疼痛起來,那種絕望的感覺彷佛是山一般的壓過來,壓得人呼吸不得。

    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沒有半點的星光和明亮,絕望的像是將我整個人狠狠撕扯開來。

    他想要逃,身上卻沒有半分的力氣,那種絕望窒息的感覺讓人有了一種錯覺,彷佛是被淹溺在水裡。

    腦袋渾渾噩噩的,像是困在一場噩夢當中不能醒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濕了,那種感覺才慢慢散去。

    「天亮了……」

    明媚的陽光隔著窗簾照進屋內,外頭偶爾傳來的鳥鳴聲,看似平凡的早晨,里德又躺回床上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真想就這樣一睡不醒算了。

    魔王,神明,勇者什麼的,這些都不存在就好了。打了千年的戰爭,神明想要的是什麼?魔族又是想要什麼呢?這一點,里德還從未真的去想過呢。

    「算了,別想了。」里德不去煩惱這些問題,決定下床先去吃早餐,雖然可能是又是馬鈴薯泥,至少還不會到餓死的程度。

    快速穿好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來到空蕩蕩的飯廳,伊凡斯的眼眸看著窗外,有些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都沒有注意到里德已經進來這裡了。

    「早呀,伊凡斯。在外面有什麼情況嗎?」

    一如往常的打招呼,里德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今天是熱的馬鈴薯湯配上紅色胡蘿蔔,內心是有點小感動的。

    看來種植在庭院的蔬菜是有成功成長到能吃的時間,不枉費他每天都在細心照料。

    聽見青年魔王的聲音,伊凡斯不再繼續看向外面,轉身走向餐桌,語氣淡然的說著:「沒有。」

    開心吃著自己種植的紅蘿蔔,里德看了看飯廳都沒有那個人影子,眼神充滿期待的問著:「莉亞人回來了嗎?」

    「沒有。」宛如木偶一般,伊凡斯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仍是用著平淡的口吻回應。

    隨著吃完湯裡的最後一口,里德緩緩地放下湯匙,端起茶杯悠閑地喝著茶,就好像一個享福的老人。

    可是聽到那名魔女一夜未歸的時候,驟然將茶杯砰的一聲撞在桌子上,抬頭凌厲的眼光射向身旁的執事。

    「伊凡斯,我們這邊的兵士還剩下多少。」

    「三十人。」

    由於使用逆轉沙漏而不停重組世界的關係,里德他們這邊的士兵只有越來越少的趨勢,之前又受遭受前幾回勇者和王國軍聯手攻擊,並沒有多餘的物資去招攬更多魔族加入,可以說是非常慘的情況。

    「不行,離我們最近的海碧城是有十萬大軍駐守在那,人數差距太大了。」

    人數上的差距,使得里德皺起了眉頭,意識到我軍根本沒有希望,更不要說是帶兵救人的計劃能夠實行。

    此時,屋外的太陽一下子昏暗起來,從東方飄來了層層厚重的陰雲,陰沉沉的遮住了太陽的光芒,風也驟然間變冷,屋外的樹木刷刷作響,就連一些纖弱的樹枝也彎起了駭人的弧度,彷彿在宣告著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恕我直言,我方的兵力已經所剩不多,再繼續損耗兵力下去,您將會是下一個被抹殺掉的魔王。」伊凡斯雲淡風輕的笑著,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動怒。

    「對你來說,莉亞就不是同伴嗎?」里德猛然站起身,伸手抓住對方的衣領問著,「就算不是,也是我的恩人呀!」

    「認識不到一天,要我認同是同伴很難。」伊凡斯揮開里德的手,嘴角邊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眸中卻佈滿了寒霜。

    他認為此刻要考量的是要如何讓自己和殘存的兵力活下去,而不是為了一個外人去冒這個風險,那樣豈不是會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同伴。

    不想跟伊凡斯爭論下去,里德轉身朝著門那邊走去,殊不知,伊凡斯眼中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柔和與希冀,仿佛寒冰一樣的眼神帶著萬年不化的冷意。

    只要是能為了主人活下去,就算違背命令也不會讓他亂來。一一一這是當時服侍第三魔王所立下的誓言,伊凡斯堅決不出兵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所以,不論用什麼手段也要讓第三魔王留在城堡,絕對不可以為了一個外人拿自己命交換。

    在伊凡斯要從背後下手擊暈里德,飯廳的門扉忽然被人一腳踹開,站在門前方的里德正好受到門的正面攻擊,身體像是飛起的一塊木頭向後飛去倒地。

    「是敵人嗎?」伊凡斯雙手裡變出無數把小刀在手上,毫不猶豫就往門的另一邊射了過去,都沒有先判斷是敵是友。

    金屬製品被俐落打下的聲音,伊凡斯全身戒備的跑到里德這邊保護,做好準備第二次攻擊的準備,眼中所見門外是那個人後,鬆了一口氣。

    「我回來了。」卡米莉亞拿著煙管上下晃動笑著,後方的牆上倒是插了幾把從執事手中投出的小刀,「你們怎麼了,一副要吵架起來的樣子。」

    在卡米莉亞眼中的畫面是里德人倒在地上,伊凡斯手上拿著小刀的畫面,完全不曉得這是她開門時所造成的情況,換成受害者視角來看,差點就把進門的她當成敵人。

    「莉亞妳到底去哪裡了,我很擔心妳。」里德非常開心地問著,依靠著伊凡斯的攙扶起來,嘴角還掛著一行衝擊後留下的血跡。

    「去哪不重要,我現在需要人手來幫忙。」卡米莉亞上前地給了一條手帕給傷者,心情大好的指向走廊要他們來一趟。

    城堡外頭的前院停了將近有十輛載運貨物的馬車,在場負責守著前院出入口的兩名守衛見到魔王和執事出現,很有禮貌的問候,也對眼前這位新加入的同伴卡米莉亞感到滿滿的好奇。

    「謝謝幫我看貨物,晚上再好好大吃一場吧,兩位。」

    「不會,但箱子裡放的是什麼?」

    為了防止煙管的火苗會引燃火災,卡米莉亞將煙口上的火苗給熄滅,並直接插在腰間上的緞帶上,走到其中一輛有棚子覆蓋的拖車面前。

    「食物和生活用品呀。」打開拖車後方的安全閘門,卡米莉亞伸出雙手抱出裝著麵粉的沉重箱子放在地上,「好了,先將這輛車上的食物給搬進食物,今晚要來辦的盛大的晚會。」

    持著長槍的兩位守衛看著地方裝的好幾公斤的麵粉,內心是感動的,自從撤退到鳥不生蛋的地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飯過了。

    確認馬上下來的貨物是真的食物,伊凡斯放下對卡米莉亞的懷疑,決定先把拖車上的貨物都搬進城堡較安全。

    「亞明,克洛,聽她的話搬去廚房,順便再多找點人手來搬運馬車的物資。」

    「是的,伊凡斯大人。」

    聽從執事的指示搬起地上的裝有麵粉袋的箱子,兩人赫然發現箱子的重量超重,根本不像卡米莉亞伸手搬下來那種輕鬆的表情,他們互看對方一眼實在有點尷尬。

    想說不能在伊凡斯面前表現出無能的樣子,亞明和克洛決定要使出吃奶的力氣挑戰超重的箱子,卡米莉亞又繼續搬下裝有大量調味料的箱子請他們先行搬這邊的貨物。

    然而,卡米莉亞無意的舉動卻是幫助差點就要搞砸搬運工作的兩位守衛,他們很有活力接過能夠搬起的調味料箱子,露出非常感激的表情進入城堡。

    每輛拖車上所載的貨物都不一樣,里德挑了一黑一白的馬匹們所拉的拖車,在上面找到了一箱又一箱裝滿各式水果的箱子,其中紅色的水果更是讓他眼睛為知一亮。

    「這是蘋果,是真正的水果,好高興。」

    從箱中拿起一顆蘋果下車,里德將它高舉對著藍天,那副開心的樣子宛如得到什麼珍寶似的。

    無視里德拿著蘋果原地轉圈的畫面,伊凡斯走來在卸貨的卡米莉亞身邊,疑惑著這些大量物資的來源。

    「這些馬車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是從一個叫海碧城的地方收刮來的戰利品。」

    卡米莉亞像是記起什麼事情,索性跳下貨車去到隔壁的馬車上拿出一個較小的箱子,那大小大該能裝下一個花瓶。

    注意到特別的小箱子,里德很自然的靠過來,並連忙將蘋果偷藏在衣服裡,打算回房間在偷偷吃掉。

    當然這個小動作都被伊凡斯看在眼底,卻睜一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因為城堡中的所有人都太久沒有好好吃飯過了。

    「嗯?莉亞,這個箱子裝了什麼,跟其他箱子不一樣。」

    「哦,這是禮物。」

    卡米莉亞說的神祕高深,將禮物給了充滿期待的里德手上,可打開蓋子的瞬間就是讓在場的兩人臉都黑了。

    「嗚啊!是人頭呀!」一顆頭顱用著猙獰的表情看著,嚇得里德丟掉可怕的禮物,心想今晚可能要做惡夢了。

    用力的丟在地上方形箱子滾出一顆人頭,仔細一看會發現那不是真的,而是雕刻很像的假人頭。

    「這只是石雕的雕像,您反應過度了,里德大人。」伊凡斯撿起石雕放回箱內,無法理解送人這個禮物的品味。

    「啊,由於箱子塞不下去,另外的配件在這裡。」卡米莉亞手心一敲,又往其他托車上找了找,等她再次走出來,手裡拿著另一袋東西。

    總覺得袋子內的物品也不是好東西,里德搖了搖頭拒收,雙手推著什麼都不怕的伊凡斯來代收,卡米莉亞愉悅地笑著將第二件禮物送給了伊凡斯。

    「這是!?」拿帶繩子打開袋子,原本平靜的瞳孔倏地睜大起來,伊凡斯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袋中放著一頂沾染著血跡的王冠,「……卡米莉亞妳殺了領主嗎?」

    能夠帶著王冠的人類都是皇族,伊凡斯想到卡米莉亞說是從海碧城得來的,那裡的領主是皇室的成員,也就代表那顆人頭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只是變成石頭的樣子。

    這個女子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憑著一天的時間就抵達海碧城,就算馬匹最快也要五天的時間。除了距離的問題外,她又是怎麼接近領主並其殺掉的?腦海裡的各種疑問,讓伊凡斯對卡米莉亞的來歷產生了興趣。

    由於昨天一整夜都沒回來,卡米莉亞也慢慢將事發經過敘述給眼前的執事聽,多少希望能讓他的眉頭不要再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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