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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決鬥(上)

這天放學,莫曉萱同曾恬說話時又一如往常的在樓梯口碰見簡驍,而當時他身旁還跟了個小跟班陳彥橙。

雀斑男孩遠遠看見兩人的身影,整個人蹦得老高還大力揮手:「萱姐!還有那個……誰?」

身旁高挑男孩眼神一瞥,淡淡道:「曾恬。」

「哦對,曾恬!」陳彥橙聞言又上竄下跳的揮手。

曾恬同著莫曉萱走近,一雙眼帶著威脅的意味:「如果你不想變一顆爛橘子我勸你最好趕快住口。」說完還舉了舉拳頭。

「教官!這裡有人校園霸凌……嗷痛痛痛——」

莫曉萱好笑的看著他們,同時也發現陳彥橙肩上的籃球袋,這才想起什麼朝身旁少年道:「你們要比新生盃了?」

簡驍「嗯」了一聲,懶洋洋道:「下禮拜。」

所謂的新生盃是棠山高中歷年來的傳統活動之一,參加對象顧名思義就是一年級的新生,不分班級只要湊滿人數就可參加,據校方所說,這活動目的是要藉著籃球這項運動促進班級間的感情。

可在莫曉萱看來學校這一筆可以說是打錯算盤,因為每年新生盃過後,參加的隊伍總是會因為比賽時的小拉扯火藥味濃厚,甚至整整高中三年沒說過半句話的也有。

剛才還在跟曾恬拌嘴皮子的陳彥橙聽見兩人的話題,插了一句:「萱姐,要來看看我射籃的英姿嗎?我可是號稱棠山流川楓哦!」說完還用手做一個投籃的動作。

曾恬拍開他的手:「憑你?就連人家下巴都勾不到的傢伙,先把冷板凳捂熱再說吧!」

陳彥橙炸毛:「喂你!要是不信到時候來看看,老子可是十投十進!」

曾恬:「行!到時候可不要球還沒摸到就下場!」

見曾恬如此,還想上前跟她理論的陳彥橙被簡驍一個大手按住了頭:「行了,公車都要走了。」

陳彥橙這才像是如夢初醒,大喊一聲:「對!我的公車……喂!」說完就邁開腳步追公車去了。

曾恬也到了要分別的路口,朝兩人揮揮手道別,車來車往的馬路邊一時間少了兩個聒噪的人,氣氛有些安靜。

莫曉萱首先打破沉默:「你比賽時小心點,別被人傷了,沒事也不要招惹人家,新生盃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一旁的聞言簡驍慵懶的掀起眼皮,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鼓起腮幫子像是在對簡驍的調侃表達不滿。

良久,沒有等到少年話語的她,卻感覺到腦袋瓜上落下一雙帶著溫度的大手,後者還用著不小的力道揉亂了她的黑髮。

接著,她聽見少年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道:「沒事的,別擔心。」

神奇的是,當少年這麼說的同時,她竟從心裡生出一種真的會沒事的想法。

她呆愣愣抬頭看著男孩,他鼻樑高挺,狹長的雙眼夾雜星光,一雙大手還在她頭上揉了揉,看見公車進站,這時才不急不徐的收手步上車,一切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小子,哪裡學來這招的。」莫曉萱嘟著嘴喃喃自語,「還挺管用的。」

*

依舊是公園旁的小巷——

莫曉萱從下車後就一直抿著嘴不語,一旁的簡驍以為這愛瞎操心的女孩還在因為新生盃的事煩惱,瞳眸一瞥後沉聲說道:「那麼擔心的話,來看看不就行了?」

「……?」她愣了幾秒,隨後才意識到簡驍是指新生盃,「哦……我本來就打算要去的,總不能讓曾恬自己一個人,萬一跟橘子打起來她那掐人的功力還不一定打的輸。」

簡驍頷首,低頭掃了她一眼:「記得早點來,不然憑你那雙短腿,蹦個老半天也看不到什麼玩意。」

OK,簡驍少年今天依舊刻薄。

莫曉萱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公園竄了出來,嚇的她下意識抓上簡驍的手臂。

「曉萱姐姐!」一道身影撲進她懷中,如此大的力道撞的她後退了幾步,這才有時間定眼一看——

「小閔?你怎麼在這?」

只到腰際的男孩背著可愛的小熊背包小臉粉噗噗的,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她:「離家出走。」

「……」騷年,能不能別一本正經的講如此危險的話。

「姐姐,他是誰?」男孩翹著短短的食指指著簡驍,噘嘴不滿道:「姐姐該不會背著我交男朋友了?」

見到男朋友這個敏感字眼,莫曉萱不由得心裡一慌:「沒有,不是,小孩子別亂說。」

語畢還抬眸看了簡驍一眼,他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騙人!你們明明還手牽手!」小男孩短短的食指移到莫曉萱剛才慌亂中抓著簡驍手臂的位置,嚇得她下意識鬆開手。

「喂!」小男孩挺起胸膛對簡驍喊道,一雙眼瞪的老大,「你聽清楚,我以後可是要娶姐姐的男人,你這個狐狸精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莫曉萱聞言趕緊摀住男孩的嘴:「小閔!你這話哪裡學的!」

「唔…奶奶在看的電視劇都這麼演的。」

奶奶平時看得都是什麼啊……

剛才一直似笑非笑看著這一切的少年,這時才懶洋洋的開口道:「小鬼,如果我不呢?」

黑髮男孩咬牙切齒:「你敢!」

簡驍依舊是那副「我就敢你拿我怎麼辦」的囂張模樣,氣得男孩都要拿小粉拳上前幹架,被莫曉萱即時拉住。

「莫于閔!」莫曉萱扯著男孩的小胳膊蹙眉喝斥,男孩這才安份一點,她又抬眸看簡驍,「你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鬧什麼。」

簡驍下唇一翹,勾起一個欠扁的笑容:「我幼稚,你管我。」

「……」是管不著。

「喂,決鬥吧!明天十點!」男孩挺胸怒視,一隻食指舉的老高也只到簡驍的小腹,「輸的人這輩子不准再靠近姐姐!」

他鼓著小臉,一副決心已定的模樣。

莫曉萱還來不及阻攔,就聽見簡驍低啞的嗓音道——

「好,不過……」狹長的雙眼緊緊凝視著她,「我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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