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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碎的忠誠與被扭曲的尊敬

「嘻嘻嘻嘻……」詭異的書蟲一口吞掉嘴邊的手臂後長出了四肢,原本像是爛泥的臉部變成了像是少女的人臉,上揚弧度怪異的嘴發出了輕快的笑聲。

「不愧是下等生物,竟然用舊有夥伴的臉面對霧。」司馬霧的書本變成了一個長棍,長棍像是能自行發電一般,隱約能看見電光纏繞著司馬霧的手。

「所以說這個時候……就是要把該死的畜生轟出一個洞!輝夜姬的竹筒大砲。」陳榆央一改方才溫柔的笑容,不知道該說是性情大變還是被附身的榆央不知從哪掏出一本書,書本化成一個竹管製成的手持砲。

等等等等我可不記得輝夜姬有這種東西啊!

「掩護榆央,柳翼麻煩和我負責前鋒。」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召喚刀·妖刀村正。」

楊若纓和柳翼同時用力一蹬躍上高空,柳翼的武士刀出鞘,在若纓的錘子吸引書蟲的注意後一刀刺向書蟲的額頭上方。

「嘎啊!」書蟲在受到柳翼的攻擊後向後退了一步,書蟲揮舞著碩大的手掌打向柳翼所在的額頭,險些柳翼放棄武士刀立刻離開書蟲的臉部。

「啊啊啊啊若纓前輩,我的頭好痛,為什麼要攻擊人家?不是說好要一起奮鬥嗎?不是說好要當朋友嗎?」書蟲扭曲的嘴巴發出甜甜的少女聲,和令人作惡的外貌格格不入。

「別用小陽的聲音跟我說話!白雪公主,正義之錘。」若纓手上的錘子瞬間變大數十倍,在空中的若纓藉著落下的告訴往書蟲的頭揍,但書蟲並沒有如屍塊般炸開,只是頭部凹了下去。

「沒用的若纓前輩,來吧融入我的身體和我永遠當朋友吧!」見若纓訝異於自己的攻擊無效,書蟲當然不會放過絕佳的機會,另一隻空著的手迅速往若纓揮。

「碰!」巨大的砲彈貫穿了書蟲畸形的手,在書蟲的手炸裂的那刻若纓也抓緊時間回到地面,並於書蟲拉開距離。

「拿走你的髒手,該死的畜生。」爆粗口的陳榆央將冒著煙的竹管大砲往後一丟,很快的又打開書換了新的大砲。

「大鬧人間吧,悟空。」司馬霧拔下了一根頭髮,輕輕朝黑色的髮絲吹氣,僅僅一根的頭髮飛到空中分裂成一個個司馬霧。

分身?

「衝啊!」亢奮的司馬霧們揮舞著長棍往書蟲打去,但不論是物理上的打擊還是長棍的電擊,對於書蟲依舊不痛不癢。

「頑猴天罰。」司馬霧悄悄的移動到書蟲身後,長棍直直刺進書蟲恍如史萊姆的身體裡,剎那巨大的電流藉著長棍灌進書蟲的身體裡。

「好痛、好痛啊霧前輩!……為何如此抗拒我呢?明明變成書蟲才是真正的救贖啊!那位大人都確切的告訴我了!」書蟲的外皮因電流電的焦脆,很快的書蟲化為液體,散發惡臭的液體緩緩的往四面八方擴散,在液體慢慢崩解一個在發光物體旁捲曲的人兒站了起來,那個人是一個女性,黑色的長髮如同瀑布般長及碰地

「夏……陽?」平時冷靜的若纓一步一步往那個少女邁去,此時的她彷彿在理智與情感上糾結著,時時走走停停,猶豫著該不前進,但項云恩拉住了楊若纓的手。

「夏陽的生命信號已經消失了,她已經死了。」項云恩的眼睛堅定的注視著楊若纓徬徨的雙眼,雖然項云恩說的是事實,但若纓還是有了明顯的失落。

「嗯,我知道了。」若纓往後退了幾步,而此時的“夏陽”也有了動靜。

「這就是重獲新生的感覺嗎?果然跟那個人說的一樣。」一改方才書蟲的歡快語氣,少女的嗓音平板且無情緒起伏,夏陽長開了眼睛,眼裡是一片血紅,那是不屬於人類的眼睛。

「夏陽你不是被書蟲分屍吃掉了嗎?」司馬霧警戒的盯著夏陽,只見夏陽傳來輕快的笑聲。

「有誰說被分屍的是我呢?」夏陽裂開嘴大笑,彷彿聽了一個世紀大笑話一樣,但她一說完,眾人的臉都沈了下來。

被吃掉的……是誰呢?

還來不及問到任何情報,柳翼一個箭步直接刺穿了夏陽心臟的位置,從夏陽無力倒下的身軀來看,大概已經斷氣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和若纓的啜泣聲混雜在一起,夜晚的空氣如同凝結般定住了在場所有人的表情。

不管是變成書蟲就是救贖以及“那位大人”,沒有人知道這個謎團的正解。

「一年一班楊若輝請到會議室報到,重複廣播,一年一班楊若輝請到會議室報到。」

在經歷不可思議的夜晚後,一到學校我就被廣播綁架到會議室,打開會議室的大門,包括我不認識的資優班同學沙發圍成一個又一個圈圈享受著極其奢華的自助式早餐。

「……」聰明了不起啊!

「喔喔若輝!來我們這裡!想吃什麼自己拿喔!」脫離戰鬥狂暴狀態的陳榆央站了起來對著我揮手,似乎是聽到陌生的名字,所以人有志一同的看向我。

「呃、呃好。」榆央拜託你坐下來啊!

之後在眾多我不認識的天才們注目下,我只拿了火腿蛋三明治和咖啡機的熱拿鐵,在我端著呈裝食物的盤子走向榆央他們的位置時,我看見了楊若纓的身影。

她正在位置上猛吃,旁邊已經堆起了白色盤子的小山。

「……」到底是有多餓啦!

「若輝若輝我幫你留了位置喔!」陳榆央拍了拍左邊的沙發空位,果然沒進入狂暴狀態的她真的是天使啊!

「呃、謝謝……學姐?」我看著笑容滿面的陳榆央猜測道,畢竟說起來陳榆央並未透露自己的年級。

「討厭啦!人家跟若輝同年級啦!」

「欸?!」

「咳、咳。」一旁的司馬昭享用完了自己的早餐,出聲打斷我對於陳榆央竟然和我同年級的驚訝。

「總之,等待比對夏陽帶有DNA結果出來的同時清查學生出席紀錄,一個三年四班的女生在晚上出過門到現在都沒有回家。」司馬昭推開楊若纓的盤子小山,將一張貼著女性照片的資料統整放在桌上。

「很顯然的,大概就是這位了,師長廣播你過來其中一件事是為了確認是否還有其他愚笨之人和你一樣誤入結界。」司馬霧一邊說著現代語和文言文參半的解釋,一邊夾起盤子上的蝦仁燒賣放進了嘴裡,看起來需要兩口才吞的下的燒賣司馬霧一口便終結了它。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無妨,另一件要事是上面的命令下來,既然楊若纓有弟弟,那弟弟一定繼承了和若纓一樣具有強大適性的血緣。」司馬霧的筷子切開了剩餘的蟹肉燒賣,燒賣內的醬汁如同細流般流了出來。

「所以歡迎加入書蟲退治第二小隊!我是《輝夜姬》的契約者陳榆央!」

「《吸血鬼德古拉》的契約者司馬昭。」

「吾是《西遊記》的契約者司馬霧,多多指教。」

「《小紅帽》契約者項云恩。」

「《幕府戰國》,柳翼。」

「……《白雪公主》契約者楊若纓,我記得我說過了。」

就這樣我成了認識不久的詭異團隊中的一員,一切就像是灰姑娘被施了魔法一樣,恍如置身夢境般的不可思議。

「這裡有約莫一千本的故事,找一本你最合的來的。」若纓打開圖書館的門,隨後對櫃檯的阿姨友善一笑後又恢復無表情的狀態。

現在時間早上九點,學校幫若纓和我請了公假,一本本的書籍堆成的城牆淹沒了若纓嬌小的身軀,凡是若纓走過,書本恍如螢火蟲般發出螢光,但只要我一走過光芒就像是熄滅的蠟燭般消散。

這就是所謂的適性吧,果然我和若纓不一樣。

「我們分頭找吧,這樣比較快,我拿比較可能有反應的書給你。」若纓說著就轉進下一個轉角,在書櫃的另一頭搜刮著書。

「……我覺得我找不到。」我看著黯淡無光的書籍們嘆了口氣,我在書櫃間行走,但依舊是沒有半點的發現。

就連每本書都要嫌棄我呢。

直到灰心喪志的我走到最後一個書櫃,我發現了一本散發紫色微光的厚書,我拿了起來,那是一本深紫色書皮的精裝書,封面是一個握著手祈禱的女孩剪影,圖片上方用優美的書寫體寫著《莉茲與死靈法師》,布質的封面摸起來很舒服,讓我捨不得放下它。

這本書的書名我並沒有看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翻開了書,那個瞬間我的意識彷彿被吸入漿糊,疲倦讓眼球也罷工了不做了,我感覺的到正在站立暈了過去。

「啪!」我的頭部受到了重擊,我醒了過來,我發現我正坐在椅子上,對面是一個抱著泰迪熊布偶的粉毛小女孩和披著斗篷的少年。

「醒來了!死人醒來了!」粉紅色頭髮的女孩正是襲擊我的罪魁禍首,她一手抱著小熊一手拿著手上正是凶器的紙扇。

等等誰是死人啦!

還有那真的是紙扇嗎?為什麼我有種被木頭打到的既視感!

披著斗篷的少年拿出筆記本用鵝毛筆寫著字,明明看起來長得不差卻死氣沉沉的,全身清一色都是黑色,眼睛下方還有厚厚的黑眼圈,約莫幾秒後少年將筆記本轉向了我,上面寫著『醒來了呢』四個中文字。

醒來了呢個頭啊!是你朋友打醒我的欸!

「你們……綁架我?這裡是哪裡!學校怎麼不見了!」我們所在之地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莽原,幾顆枯木矗立在枯黃的草地上方,明明是草原但卻沒有任何的生物,好像有一種一大片卻只有他們三個活體生物的感覺。

「誰要綁架人啊!是你有求於本小姐欸!」粉色頭髮的女孩噘著嘴坐了下來,老實說她的臉有一半被桌子遮住了。

本小姐什麼啦!我可不記得我有求過妳!

『這裡是我們的世界,《莉茲與死靈法師》的內部。』死氣沉沉的憂鬱少年用筆記本上的文字向我解釋現況,但我看了更混亂了。

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何會從圖書館跳到非洲莽原……

「算了不跟單細胞生物解釋,我是莉茲埃媞,塵埃的埃和女加是的媞,是一個見習的修女。」粉色頭髮的女孩以高高在上的傲氣注視著我,若不是她的身高逼近六歲小孩的身高,不然可能有些恐怖。

『法爾,死靈法師。』一直沉默的兜帽少年拿下帽子,一頭黝黑的短髮唯有瀏海的部分特別長,我這個角度只看的到他的右眼。

為何他好像……很悲傷?

「法爾不能說話所以用手寫字,話說你這個庶民……來到這裡表示你有能耐能和我們契約,本小姐我們將會一人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答案絕對真實,那麼我們將會成為你的力量,庶民你接受嗎?」莉茲輕輕的拿起茶杯飲了一口,放下茶杯後莉茲像是要展現威嚴一樣站起來,但是那個可愛的身高和臉蛋根本沒有任何的威嚇力。

「有了力量就能保護別人嗎?」我向莉茲提了一個問題,莉茲並沒有嘲笑我,反而是手撐著頰思考。

「我覺得是也不是,力量只是一個輔助你前進的東西,在於你怎麼去使用它,端看你的心智。」莉茲出乎意料的回答了超越小孩年紀的言論,老實說,她說的很有道理。

「這樣啊……那我接受吧。」

「好!那麼第一個問題由我莉茲埃媞詢問,請問你得到力量後,你想怎麼運用它?」莉茲桃紅色的眼睛直直盯著我,雖沒有特別的意思但不知為何我感到心底發寒。

「我會……用來幫助我身邊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失去誰了。」我腦中瞬間跑過被書蟲夏陽吃掉斷手還有若纓悲傷的表情,我不想再看到若纓那樣子受傷害了。

明明失去自己的搭檔卻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來上學、寧可熬夜難過熬出黑眼圈也不願透露給我知道,這樣的若纓太堅強了,堅強的過分。

「正解,那麼換你了喔法爾。」莉茲坐了下來看向一旁已經寫好問題的法爾,法爾點了點頭後將寫好字的筆記本面向我。

『如果你身邊的某個人成為你的阻礙,你會為了達成目的剷除他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法爾的問題,我陷入了思考,在許久的沉默後我找到了答案。

「我會先聽聽他的判斷之後再下決定。」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答覆,就像天秤的兩端,一端是宿願一端是重要的人,要現在的我取捨我真的無法決定。

既然現在軟弱的我沒辦法,未來的我可以吧?

『正解。』法爾給我看了這兩個字後把筆記本收了起來,他只是用毫無波瀾的黑色眼珠看著我,深邃的眼眸柔和又神秘。

「那麼────」莉茲露出了笑容,身旁的卡爾也張開嘴。

「「我們的力量,借你一用。」」女童聲和法爾細微的氣音重疊在一起,我隱約看見微微的亮光將我吞噬,光消散的剎那我睜開了眼,我在暖色系的保健室,而若纓趴在我身邊的桌子熟睡著,我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一個物體,是一本布質的淡紫色精裝書。

我知道是《莉茲與死靈法師》,我接下來的夥伴。

我醒來已經是下午的事了,在結束最後一節課後我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司馬昭。

「是司馬學長!果然超可愛的!」

「對啊那個身高果然是總受啊!雖然好像偽年下攻好像也不錯。」

果然不出我所料,班上那兩個腐女真的開始興奮了起來,不過啊……

「……」當著別人的面討論總受什麼的就算了,為什麼你們要講那麼大聲啊!

「學長好像在看我們欸……」廢話已經看很久了啊!

「剛剛講的應該不會聽到吧?」那個在忍受什麼的表情擺明就是全部都聽到了啊!

我受不了了!這種智障型的聊天內容真的會讓人想要吐槽吐到死啊!

「學、學長抱歉讓你久等了!」我慌亂的收拾好書包立刻奔向教室門口,但由於身高的差異我不小心俯視了司馬昭……

「切。」司馬昭的眼睛閃過一絲殺氣,教室門被碰的一聲關了起來。

果然生氣了啊!我長得比較高不是罪啊啊啊!

「她們應該不是有惡意的……」為了擺脫尷尬的沉默氣氛,我隨便找了個話題。

「真是!要欺壓柳翼也是老子壓在上面!年下攻?柳翼那傢伙可是比老子小一歲欸!」司馬昭突然像機關槍一樣進入碎碎念的狀態,時不時還用腳猛踹地板。

等等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呃……學長你剛剛說……」

「啊?你不知道?老子是彎的。」這個不用特別告訴我啊!

接下來司馬昭說了自己和柳翼的戀愛史,那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整體大意大概就是常常被女性猜測自己是不是總受的司馬昭在高一罹患了恐女症,原本就已經做好終生不婚的準備。

升高二兼高一入學典禮那天,在老天爺的安排下他看到了帶著天然殺氣的柳翼,那個帥氣的柳翼吸引了他,司馬昭擅自介入了實習分組,基本上他連武器都還沒召喚出來,柳翼總是眼明手快的斬殺目標。

在一次次和柳翼合作斬殺書蟲的同時,司馬昭也越來越喜歡他,於是在某一天司馬昭就鼓起勇氣告白,之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司馬昭分享完,我也剛好到了會議室。

「昭。」正盯著門的柳翼輕聲叫了司馬昭的名字,聽完戀愛史感覺柳翼好像親切了……才怪啊!

一樣還是超級大便臉啊!

「翼今天過得好嗎?」司馬昭摸了摸柳翼的頭,讓我有點像在揉狗的錯覺。

明明像是弟弟和哥哥的互動,卻莫名的有愛。

司馬昭偽年下攻,已認證。

「很好,我在等昭。」

「真的啊特地等我,數學有不會的嗎?」司馬昭宛若孩童的手搭在柳翼肩上,柳翼因是坐下來的關係矮了司馬昭一節,畫面是多麼的和諧。

「麻煩第二大題的第三小題。」

……如果那兩個腐女看到明天學校社團就沸騰起來了。

這個互動怎麼會發生在柳翼身上啊!

「既然是團隊,汝有必要了解吾等的武器,吾是金箍棒和芭蕉扇,功能吾相信汝的頭腦一定知道,怎麼這麼熱……下賤的空調,吾明天跟你決鬥!」司馬霧似乎是覺得熱,手上的扇子不斷的扇著自己的臉,扇子還像是挑釁似的指向無辜的空調,即使炎熱司馬霧還不忘用空閒的手拿一顆桌上的草莓放進嘴裡。

吃貨認證成功。

「換我!這裡是輝夜姬!武器是蓬萊玉枝、龍首之玉和竹筒大砲!能力是火鼠裘的傷害減免!」陳榆央帶著笑容介紹道,這不禁讓我想起初次見面的狂暴人格……

一定是資優班壓力過大吧,一定是。

「小紅帽,戴上帽子時的武器,是奶奶的水果籃,拿掉帽子會變成狼。」項云恩邊咬著馬卡龍邊說話,雖然句子有點模糊但聽得懂。

又一個吃貨,只是是風格偏高檔的吃貨。

「我是吸血鬼德古拉,武器是能召喚蝙蝠的德古拉權杖,特殊能力是眷屬視覺共享和吸血鬼之力。」呃……好像有點中二的高二學長,難怪跟司馬霧是兄妹。

「……我的夥伴是幕府戰國史,能使用裡面記載的任何武器,能力是極限突破。」柳翼即使在說話仍然低著頭,雖然看起來好像很認真,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在看司馬昭的手。

柳翼,一個愛司馬昭到無可救藥的同屆高一。

「白雪公主,武器為能自由變換大小的正義之錘,能力是忠義。」若纓說完走上前握住我的手。

等等等等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呃……忠義是什麼?」好想把手拿開……

「以白雪之名立忠義為誓。」若纓只是握著我的手閉上眼低聲念了一句話就鬆開了我的手。

「呃姊你剛剛……」

「沒事,先去實習目的地。」若纓就這麼無預警的調頭走出了會議室,我會搞不清發生什麼事傻愣在那。

「隊長等等榆央啦!」活力充沛但戰鬥時會變一個人的陳榆央。

「嗯。」話很少但很溫柔的項云恩。

「走了,笨蛋兄長。」有點中二但很理性的司馬霧。

「誰笨啊!我可是當年PR98錄取的欸!」明明是高中二年級但是非常孩子氣的司馬昭。

「好漢不提當年勇。」只要碰到司馬昭就會瓦解高牆的柳翼。

「兄長你看,連柳翼都這麼說了。」

「嗚嗚小翼傷了我的心……」

「但是我還是喜歡昭。」

歡樂幾近於甜到蛀牙的鬥嘴與充滿謎團的若纓,無法求解的我為了不落後也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即使我還不能貢獻什麼,但一直是邊緣人的我……找到了一個願意接受我的歸屬。

小隊上的所有人幾乎都換上了戰鬥服,除了項云恩依舊是便服的樣子,我因為好奇而問了她。

「我害怕自己像故事裡的小紅帽變成狼。」

而她只是說了我無法理解的話就離開隊伍四處走,以我目前對於項云恩的認知很難想像她也有害怕的東西。

「咦?小恩不見了嗎?」陳榆央穿著長及拖地的和服跑了過來,明明理應是優雅的服裝在陳榆央身上完全看不到優雅。

「嗯……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我看著項云恩離去的方向,有些後悔為何自己要那麼說。

「小恩生氣的時候是直接砸東西喔!她可能是因為《小紅帽》而遠離大家吧。」

「《小紅帽》?那個故事不是快樂結局嗎?」

「不是喔!小紅帽真正的故事啊────」陳榆央靠近了我踮起腳尖,她溫熱的氣息碰觸了我的耳朵,這是我第一次和異性的距離那麼近,就連和若纓也沒有這樣過。

『故事裡其實並沒有大野狼,老實說吃掉奶奶的────是不小心摘掉帽子的小紅帽喔。』

「喲呼!這邊的書蟲卵多到爆炸喔!」我們一路巡視著學校裡的每間教室,原本把《莉茲與死靈法師》放在書包裡的我壓根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直到我碰到書……

我操!是一個又一個鴕鳥蛋大小的透明卵,我還隱約能看到裡頭有像胎兒一樣的新生命在活動。

如果是只有我在這……我大概嚇尿了吧。

「幻境開啟。」若纓將《白雪公主》打開,原本色彩豐富的教室變成了黑白兩色獨佔的世界,看到現實世界漫畫化感覺真的挺怪的。

「既然幻境打開了……就把這群渾蛋炸死吧!」瞬間進入暴走狀態的陳榆央爆了粗口,手上高高舉著蓄勢待發已久的竹筒大砲,象徵破壞開始的砲彈在碰觸到地面的剎那炸裂。

「啪唧。」刀啊長棍啊大砲啊錘子啊殲滅了還未出世的新生命,有的被擊破的卵還發出嬰兒般高亢的慘叫聲。

……阿彌陀佛,你們找個好胎投了吧。

「吼!」某種獸類的吼聲迴盪在空擋的走廊,在打下最後一個書蟲卵後所有人一致往走廊外看去。

「嘖看不到啦!召喚眷屬。」司馬昭權杖上站立的蝙蝠突然震翅飛了起來,同時司馬昭棕色的眼珠子變成像蝙蝠一樣的血紅色,司馬昭手一指,蝙蝠立刻往黑暗的走廊飛去,但沒多久……

「翼!關門!」司馬昭突然大喊,那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司馬昭那麼大聲說話。

「碰!」幾乎同時的默契,柳翼迅速的把門關上,隔著門的玻璃可以看到一隻像史萊姆的書蟲用跑百米的速度滑過走廊,而身後緊跟著一隻長著毛髮形似狼的巨大野獸衝了過去。

「呃……那是某種書蟲的突變種嗎?」原本我以為書蟲的存在已經夠震撼,突然間冒出一隻大到能填滿走廊的狼────

「那個不是書蟲,是《小紅帽》項云恩。」柳翼收起腰間的武士刀,嘗試著想要打開教室的門,但似乎被卡住了,於是他隨手拿一半書砸破窗戶的玻璃。

……這要賠償的啊啊啊!

「為什麼小紅帽會變成大野狼?故事裡應該是獵人救了小紅帽和奶奶並且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啊?」從陳榆央說的那段話我還是想不透,為何會是小紅帽殺了奶奶呢?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項云恩的精神上受到了衝擊,書本是會因擁有者的思想改變而重寫內容,也就是說項云恩手上的並不是小紅帽。」楊若纓把窗戶的玻璃打碎後示意我們可以出去了。

「那本是反應項云恩精神的────黑暗童話。」近乎沒有存在感的司馬霧突然出聲,這次她沒有了以往的中二語氣,纖細的手緊緊握著手上的如意棒。

「小霧冷靜,這次沒事的,沒事沒事。」脫離狂暴狀態的陳榆央輕輕拍拍司馬霧的肩膀,司馬霧雖然還是很警戒,但她明顯放鬆了些。

「喂慫包妹妹,妳該不會是害怕了吧?」司馬昭略帶調侃的戳了戳司馬霧的肩,司馬霧難得的呆滯的望著遠方獸型項云恩離開的方向,她的眼神多了一絲堅毅。

「這次,吾會讓項云恩這個愚笨之人醒過來。」司馬霧說完便從靠近操場的窗戶跳了下去。

等等等我們在三樓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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